又是七天過去了,但是依舊沒有冰蟾的消息,司皓天的病情也沒見好轉,在這樣拖下去是不成的,一來耽誤了時間,二來也是因為在白帝城天氣寒冷不利於司皓天的病情。思來想去,為今之計也只有暫時先回去再另作他謀了。
於是在白帝城一共帶了半個月之後,司皓天和傾顏就啟程回去了。返程的路途並不是很順利,剛剛進入曲陽城,就遇見了一群悍匪。原本司皓天是想著走曲陽回帝都會節約時間,路途較近,可是沒想到曲陽城悍匪成災,而地方卻隱而不報。
如今遇上,實在讓司皓天覺得是他管制的問題,這個隱患待到他回去之後必定要親自剿滅,永絕後患。
但是眼下,悍匪的人數眾多,大約有三十來個人,有幾個彪形大漢看上去很不好對付的樣子。司皓天和傾顏背靠著背,看著這些把自己圍起來的人。這樣的情勢對他們倆很是不利,司皓天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你倆倒是天生一對啊!」其中一個騎在馬上的精壯男子上下打量完兩人之後說道。
司皓天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悠然開口的說道:「那是自然的,沒想到你眼光還挺好的。」
「哈哈哈……」一陣哄笑之後,那人再次開口說道:「不是老子眼光好,你倆都是獨眼龍,看不出來的只有瞎子吧,哈哈……」
對於這群人的戲弄,傾顏和司皓天都不甚在意,司皓天更是冷靜的看著嘲笑他的人,說道:「識相的最好給我讓開,不然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呦呦呦……好大的口氣,你沒刷牙吧,我們這麼多人你還敢這麼囂張,看你等一下還怎麼囂張。」另外一個精瘦精瘦的人哂笑著說道。
司皓天也沒有放在心上,他也並非是囂張,而是一種自信和自負,他帶兵打仗征戰天下,靠的不就是這份自信和自負麼?而這樣的氣質是不經意間就露出的,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不過他還是很擔心傾顏能不能脫身,畢竟他們人多勢眾,他一個人解決他們是沒什麼大問題,但是這些人裡還是有兩個內功有些了得的人物。這些人估計是不會出手,看樣子這些人只是江湖閒散人士,恐怕也是欠了這些人的人情,不得已留在這裡,所以他們未必出手,但是一旦打開了,這些人也未必會袖手旁觀。
如果真的動手估計他會照顧不到傾顏,這些人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不是名門正派不會跟你將君子,只要能活下去不管什麼事他們都做得出來。
萬一真動手,他們抓住傾顏做要挾,他也只好乖乖認輸。所以在沒動手之前還是先讓傾顏逃脫的好,傾顏的輕功不差,一個人逃是綽綽由余的。
司皓天輕聲的在傾顏耳邊說道:「等下一旦動手,你什麼也別管,走的越遠越好,聽見了嗎?」
傾顏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的目光卻是越過眾人一直在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傾顏還沒回答他,這些悍匪就一窩蜂的圍了上來。
司皓天在也沒有說話的餘地,只顧著應付前仆後繼的敵人,打飛一個又來一個。
呵!!!大喝一聲,司皓天體內散出一股內力,強勁的內力將圍上來的人震開,但是隨之也有一股真氣阻滯不前,引得胸口發悶。他收起內力,看見傾顏如同變魔法一樣,手那麼一伸,敵人就應聲而倒。
這樣的招式他自然不會陌生,他心理一著急,就忘了出招,忘了自己還面對很多敵人,不小心手臂上就被刀給割了一條口子,吃痛之下,反手一掌,將那人的經脈震斷。
「不要,顏兒。你走,這裡交給我就是了。」司皓天衝她大吼一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封印沒解開,傾顏就能使用念力控物,但是他深知使用這等異能的危害,所以不管如何他都會組止的。
傾顏搖了搖頭,喊道:「我不用就是,但是我也不會走的。」雖然不用念力她不是很厲害,但是自保總還是勉強可以的。況且她的輕功可是得到了韓諾的首肯,韓諾那麼靠譜的人說的話一定不會是假話的。
正在分神之際,一把斧子朝著司皓天砍過來,傾顏看的心驚肉跳,大喊一聲小心,司皓天回過神一腳將其踢飛,接著就有無數人乘著這個空檔向他攻來,忽然一個流星錘,猛地砸向司皓天,而司皓天左右均有人,躲閃不開,胸口正中一錘。
重重的一錘砸在心口,頓時司皓天就噴出一口鮮血,銀針嗖嗖激射而出,解決眼前的人,他才摀住胸口喘息。只是這一小會兒的時間,足夠他喘息了。
剛才胸中鬱結著一股真氣,阻滯不前,被這一重擊之下,倒是頓時散去。
運氣也順暢多了,他看傾顏應付的有些吃力,於是使出全力解決這些人,好帶著傾顏趕快離開。
「給我上啊,兄弟們你看他們的穿戴,抓住他們就發達了。」不知道是誰在大家都不敢往前撲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頓時這些人就像是看見了金子一般,不要命的往前撲。
司皓天一下子就抵擋不住,他也根本沒想到這些人的動作會如此只迅猛,打不贏怎麼辦?打不贏當然只有跑啦!足下發力,猛一蹬地,身形如旱地拔蔥,凌空而起,踩著那些人的腦袋,借力躍到傾顏的身邊。
飛快的抓住傾顏的手,一拽,就把她帶離地面。傾顏的輕功也是了得,足下點過幾個人的肩膀,就和司皓天如同飛仙一般,快速的消失,而那些人還不死心,一個勁兒的在後面追。
剛開始還好,漸漸的兩人都感覺疲憊不已,司皓天的內力也用的差不多了,再硬拚下去就會受內傷。
但是後面的人還是緊追不捨,忽然司皓天只覺得胸口發悶,喉間一陣腥甜,被他強行壓下。
雖然他極力的隱瞞,但傾顏還是發現了,可是剛才只是一味的逃跑,沒有注意跑得路,前面眼看就是懸崖了,司皓天和傾顏都停了下來。
前面是懸崖,後面是追兵,要怎麼過去啊!
司皓天拉住傾顏的手,轉過頭看著她,眼睛明亮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他沉聲問道:「前面是懸崖,你怕不怕?」
傾顏轉過看著他,點了點頭,說:「怕,可是有你在,若是到了黃泉路,你在我身邊我就無所謂。」
司皓天勾起了唇角,笑的柔情蜜意,握緊了她的手,「好,那我們一起跳。」
「快快快……他們就在前面,抓住他們,抓住……」後面的人追得幸苦,看見二人忽然不走了,在放眼看去,笑的奸邪狡詐。
「逃啊,怎麼不逃了?打傷我那麼多兄弟你倒是跑啊!」一些人開始起哄,嘲笑。
但二人卻置若罔聞,只有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手傳遞給彼此信念,帶來無窮的力量,這一次兩人間沒有阻隔他人,沒有千山萬水,兩顆心是這樣的靠近。
「顏兒,我愛你。」司皓天舉起緊握的兩隻手,用一種很平緩柔和的聲音說道。
傾顏笑的嘴角都快要裂到後腦勺了——我愛你,三個字她等了好久,他第一次說給她聽,以前他總會說我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
我愛你,三個字,只需要三個字就能讓她幸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她哽著喉,點著頭,用了最大的力氣,出口卻是一樣的雲淡風輕,「我也是。」
司皓天也笑,此刻的世間萬物,都不在他們的眼中,塵世吵雜都不在他們二中,他只聽到她的我也是,她也只聽見他說我愛你。
彼此的雙眸中倒影著彼此的身形,笑著,閉上雙眼,縱身一躍。
「大哥,他們真的跳下去了!」所有人都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只有其中一人眨巴眨巴了他的瞇瞇眼,愣愣的指著山崖,說道。
「奶奶滴,老子不就是求財嘛!害老子白幹一場,我呸……」被叫做大哥的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打馬勒繩,準備打道回府了。
這群悍匪真是白忙活一場,一分錢沒撈到,還親眼見證了那對苦命鴛鴦的生死契闊。真是讓人鬱悶至極啊!
聽見那些人漸漸的走遠,司皓天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一隻手摟著傾顏,一隻手扣住石壁,懸掛在絕壁之上。
這不是命大,而是天無絕人之路。
爬上來之後傾顏和司皓天都是累的攤在地上,傾顏驚魂甫定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喘著大氣問道:「你剛才是故意煽情的對不對?」
「什麼故意不故意的?」司皓天明知道被拆穿了,但是他卻抵死不認,傾顏也沒辦。
「你,一定是,故意的!」傾顏趴在他的身上,敲了敲他的胸口,控訴到。
「是,我是故意的。」司皓天得逞的笑了笑,平躺下來接著說道:「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我心理想要說的話。我就是愛你,愛你一輩子,下輩子,下下下下輩子,一萬年。」
「你哪裡學來的油腔滑調。」傾顏撐起身子看著他,說道:「下輩子可不行,下輩子我許給斷章了。你就慢慢排隊吧!」
「不行,你信不信到了地府我把他打的魂飛魄散,看他還跟我搶。」司皓天霸道勁兒上來,放出狠話來。
傾顏也是笑笑,「走吧,萬一他們殺個回馬槍,看見我們還沒死,豈不是剛才那一幕有要上演了。」
「哪一幕啊!」司皓天曖昧的說道。
其實傾顏說的只是跳崖這個動作,但是司皓天卻想的是表白的那一刻,所以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代溝是天生的。
很快司皓天和傾顏就離開了這裡,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帝都,和幻月、韓諾他們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