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看完賬本,強打起精神去匯報,這才剛回來,正準備睡下,門外就響起了一整急促的敲門聲。
翠兒將門打開,就看見管家一臉堆笑的說道:「娘娘,王爺請您去前廳一趟,還說今晚上請王妃侍寢。王妃趕快打扮打扮,過去吧!」管家說的極其客氣,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的樣子。
沒睡好,脾氣就不好,傾顏黑著一張臉,將管家趕出去,然後準備蒙頭大睡。但翠兒又在唸唸叨叨的了,傾顏真是無語淚蒼天了。她不過就是想睡個好覺,不過就是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沒想到太過鋒芒畢露竟然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麻煩,早知道就一直做個下堂妃好了。
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下,就匆匆往前廳走去。剛踏進前廳就看見香蘭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司皓天臉上倒是掛著很溫和的微笑。她一出現,小廝丫鬟臉上都掛著恭敬的神情。
倒是把傾顏搞得莫名其妙起來,不就是看個賬本麼?難道就這樣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對她刮目相看了?
「司皓天,你這不是存心折騰人嗎?我欣然閣難道沒有你的眼線?你不知道我熬了三天夜啊!我現在很想睡覺,你有話快說。」傾顏一進來就沒有好臉色,自顧自的把話說完。
也不管是不是衝撞了王爺,也不管自己的身份,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合理。
司皓天原本心情還不錯,特意把大家召集起來,就是要給她正名,誰知道這個女人不但不領情還口出狂言,實在是太可惡了。原本的好心情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他的臉色一黑,整個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
一瞬間,整個廳堂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傾顏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翠兒拉扯了一下,她轉頭看去,翠兒苦著臉搖了搖頭。她立刻懂了,誒……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勾起唇角,露出甜甜一笑,道:「王爺,您不是有話要講嗎?王爺您日理萬機,也累了,快點說完好休息啊!」
司皓天還是黑著一張臉,但是臉色確實比剛才好了很多了。
那些下人見到王爺因為王妃的一句話而息怒無常,心中暗自想著,以後不敢再得罪她了,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哼!你膽子倒是大!敢惹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本王。」說罷,像是歎了口氣似地,說道:「也罷,以後王府還要你好好打理,王福把王妃的印章拿來。」
王福呈上原本屬於王妃這個位置的印章,她拿起來看了看,然後轉過頭看香蘭。那廂臉都氣的綠了,而翠兒卻是掩不住的喜上眉梢。
看來這個小小印章卻是權利的象徵啊!
淡笑著,收下,放好,「王爺,若無他事,傾顏告退了。」
司皓天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一路回到欣然閣,下人對她都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這倒是非常受用,她心裡也喜滋滋的。回到欣然閣,剛打開門,她足足愣了一分鐘才立刻關上門,說了句:「對不起,我走錯了。」
然後拉著翠兒匆匆離開。真是該死,難道因為得到司皓天的認可就高興昏頭了嗎?連門都走錯了!
翠兒睜開她的手,說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這裡就是欣然閣,就是您住的地方啊!」
額!這是她的居所?怎麼可能?嶄新的紅木雕花大床,紫檀香木圓桌,嵌玉寶石的梳妝盒,各種鮮花,青銅鏤空香薰鼎……這還是她原來的屋子嗎?
「娘娘,您的屋子原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以前那樣的屋子,是下人住的!」翠兒不小心說了實話。
傾顏的心漸漸地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原來那樣的屋子是下人住的,他的眼中她竟然如一個下人嗎?若不是她小露一手,她是不是永遠過的那麼慘淡!
就在她感慨的時候,身邊的人早已不見蹤影,司皓天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發呆。
「怎麼了?」他走上去擁著她的肩膀。他身材高大,她一下子就被籠罩在他的身影下。
「你不是說累了嗎?怎麼還傻站在這兒?」司皓天的聲音極輕,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酥酥癢癢的。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姿勢很奇怪,被他這樣從背後擁著,心跳也開始不正常起來,「你……你……怎麼……」連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自己的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想說我怎麼會在這兒?是嗎?」他說完,軟軟的唇便落在她的側臉上,軟語輕噥,「這是王府,本王是這兒的主人。」他吻著,呼吸也逐漸的粗重起來。
傾顏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的顫慄,臉頰也漸漸地滾燙起來。
他張口,含住她的耳垂,唇舌並用,挑逗著她。
「嗯!」她忍不住哼出了聲,「你這是要幹什麼……你……我……」
司皓天放開她,勾唇魅惑一笑,將她打橫了抱起來,「本王要做什麼那天你不是都看了個清楚?」說完大步跨進房內!
傾顏心裡正盤算著如何拒絕,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司皓天立刻黑了臉,看著眼前的秀色可餐的美人,又氣又惱門外那個不識相的傢伙。
打開門,管家戰戰兢兢的說道:「王……爺……王爺,宮裡傳話,著王爺立刻帶著王妃進宮赴宴,說是東源國太子到訪。」一句話說完,他的汗竟然把衣衫都濕透了。
這個時候來打擾王爺的『雅性』簡直就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他生怕王爺怪罪要了他的小命,才會如此緊張。
司皓天黑著一張臉,叫來了翠兒替傾顏梳妝打扮,準備進宮。
傾顏看著司皓天憤然甩袖的背影,心裡暗自偷笑。
收拾妥當,傾顏由翠兒攙扶著走到了王府大門口。剛出去就看見司皓天早已換好衣衫,等在那裡了。
「王爺,姐姐還沒來嗎?」香蘭掀起簾子,探出一個頭,正對上傾顏的雙眸,她得意的揚了揚眉,像是在說『就算你是正妃,我也是王爺最愛的妃子』一般。
傾顏淡淡一笑,並不理會她的示威。
上了馬車,看著香蘭柔弱無骨的向司皓天身上靠,覺得無聊之極。馬車一搖一晃的,傾顏眼皮開始打架,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司皓天看她睡著了,特意坐到她身邊讓她靠在他的身上好睡的舒服點。其實司皓天也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要做這麼做,只是看著她閉上眼睛,神情安靜,覺得十分的美好,心生不忍。
香蘭妒忌的眼紅,一口銀牙咬碎卻不能說。只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了。不過香蘭眼珠兒一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定要讓她在眾人面前洋相出盡,想到這裡,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