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了屋子,月清然閉著眼睛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冰涼入手,她自嘲的笑了笑,明知道他早就已經離開,為何還要不信的用手去試探?
「小姐,你醒了?」在外屋的白靈兒聽到了裡面的響動,不由得喊出聲。
月清然睜開眼睛,見她一大清早的就忙活著不禁好笑,「你這一大早上的忙什麼呢?」
白靈兒似乎很是開心,雙手不停的比劃著,「還不是千夜公子說您已經懷有了身孕,讓我小心的伺候著,而且您的院子已經重修好了,今兒我就和您一起搬回去。」
揉了揉自己鬆散的長髮,月清然一愣,原來一夜之間她已經成了懷孕的女人了,想來如煙應該不會再來找自己了吧?畢竟她這一懷孕,就坐實了和千夜上邪之間的關係。
「小姐。」白靈兒說著,指了指屋子中央摞著的一大堆東西,「那些都是各個長老送來的,還有那份千年雪參,是如煙派人送來的。」
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月清然苦笑,千夜家的長老還是疼愛這個千夜少主啊!一聽到自己懷孕了,也不管是不是名正言順,就開始不停的往她這裡送東西,估計現在所有人都覺得她會母憑子貴吧?
不過如煙,她為何會送東西過來?這個時候她不是正應該悔恨著不應該和她聯盟才是麼?
「姐姐,您醒了麼?」門外忽然傳來了柔柔的問話,讓屋子裡的白靈兒也是一愣。
看來這個如煙並不如她想像的那麼不經不風雨麼……
起身穿上鞋子,月清然朝著白靈兒使了個眼色,白靈兒點點頭,轉身將門打開。
如煙還是老樣子,面帶笑容穿戴得體,見月清然正穿著裡衣下地,趕忙上前攙扶,嘴裡還不忘叮囑,「姐姐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怎麼能如此的不注意?」
她的熱情,讓月清然挑眉,笑著摸了摸如煙的手,她並不打算這麼糊里糊塗的下去,「如煙,現在我懷了孩子,就算我不說,你是個聰明人,也應該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難道你不介意?又或者你早就知道我和千夜上邪的關係?」
如煙自然沒想到月清然會如此的開門見山,不過她只是短瞬的一怔,便恢復了以往的笑容,「姐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昨兒個姐姐的話如煙謹記在心,而且如煙並不是獨佔的女子,只不過如煙覺得無論有多少女人,和平相處還是最主要的,當然,這個道理是輕水不能理解的。」
大度麼?月清然覺得可笑,不過與此同時她也稍微的放下了心,畢竟她並不打算與如煙翻臉,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用的到她。
兩個人正說著,白靈兒忽然失口朝著門邊喊道,「輕水姑娘,您怎麼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的如煙和月清然也是一愣,雙雙回身,看著身後站在門口也是面帶笑容的輕水。
如煙在看到輕水的那一刻,面上就垮了下來,似乎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甚至是連裝笑都懶得裝了。
月清然自然不會和如煙一樣,既然輕水過來了,她還能將人哄出去不成?
輕水似乎對於如煙的態度心知肚明,倒也沒太在意,而是邁進門檻朝著月清然走了過來,「恭喜姐姐喜得貴子,輕水這是特意來問候姐姐的。」
月清然笑了笑,「妹妹來的還真是時候,正巧今兒我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去,既然都在的話,就隨著我一同回去,在我那吃頓便飯可好?」
如煙當然不開心,拉著月清然的手臂搖了搖頭,她才不要和輕水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看著她那張臉,她就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輕水不以為意,依舊朝著月清然笑顏如花,「既然姐姐開口了,我這個做妹妹的又怎好拒絕?」
「好,好,」月清然點頭,「既然這樣,咱們現在就過去吧,剩下的東西讓用人拿過去就好了。」
輕水是什麼人?既然月清然沒有將她趕出門去,她便就沒理由先走,而且她有著她自己的打算,至於如煙,她現在占時沒工夫與她計較。
上前一步挎著月清然的另一邊胳膊,輕水親熱的好像自家姐妹,「雖然路不遠,不過姐姐也要當心才是。」
就這樣,本來應該冷戰的三個女人,很是神奇的走在了一起,肩並肩腳跟腳,有說有笑的一起朝著月清然的院子走了去。
她們這樣的和諧,讓千夜本家的小廝和丫鬟很不習慣,以至於在路上看見了她們,都像是看見了怪物一樣。
其實在他們中間,月清然儼然成了最累的那一個,因為輕水和她說話,如煙和她說話,但是輕水和如煙之間卻是依舊冷漠無語的。
月清然一會和這個說說風景,一會和那個談談花香,就連跟在她們身後的白靈兒都忍不住心裡豎起了大拇指,看我家小姐就是牛,面對兩個情敵還能有說有笑,果真是深藏不露!
其實月清然的心裡何曾好過?她們畢竟喜歡的都是她的男人,但是她毫無辦法,因為現在的事情就好像一團亂麻一樣,輕易動手只會打草驚蛇,更何況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輕水隱藏起來的職業是什麼。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月清然發現院子裡多出了許多新的面孔,不過轉瞬間她便已經釋然,估計是千夜上邪為了做戲,才又在她的院子裡增添幾個新人來伺候。
垂眸看著兩男兩女並不麻利整理院子的動作,月清然心說,估計又是暗部的人被千夜上邪給弄來了,不然哪裡有下人不會打掃院子的?
進了屋子,發現屠劫正像是大爺般在自己的新床上打盹,月清然好笑的上前將屠劫拎了起來,「你倒是會享受,居然跑到這裡來偷懶?」
屠劫不耐煩的睜開眼睛,剛要說話卻忽然將眸子轉向了另外一邊,當看見輕水的時候,屠劫的眸子豁然正大,盯著她半晌,忽然扯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個舉動讓月清然很是詫異,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見站在一邊的輕水小聲說道,「姐姐養的這靈獸好不一般,這麼大的殺氣。」
殺氣?月清然回身看著如煙一副呆愣的樣子,心裡有些詫異,難道是如湮沒有靈識的緣故?不然為何如煙並沒有絲毫的緊張?
屠劫也不說話,只是盯著輕水一味的笑,這笑容似乎讓輕水很是畏懼,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
心思念轉,月清然拍了拍屠劫的腦袋,「這個是輕水,你別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把人家姑娘嚇壞了,我可付不起責任。」她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但眼神卻是別有深意。
果然,屠劫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掉頭繼續睡覺,將屁股對像了她們。
屠劫的樣子倒是把如煙給喜歡的不行,想要上前摸摸,卻有些膽怯,只能站到了月清然的身邊笑,「這是靈獸麼?我怎麼感覺好像是只寵物,姐姐從哪裡得來的,好生可愛的樣子。」
正常來說,一般的姑娘看見了屠劫,應該都是如煙這般的反應,畢竟屠劫在沒有解開封印的時候,是麒麟獸的樣子。
不過,輕水為何這般的懼怕?難道她曾經在哪裡見過屠劫不成?而且看屠劫的樣子,好像也是認識輕水一般,看樣子今晚她要找個時間和屠劫談談了。
「小姐,估計是千夜公子早就交代過了,剛剛院子裡的丫頭說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問小姐是不是端進來用膳。」白靈兒氣喘吁吁的走進來,手裡還捧著她和月清然換洗的衣裙。
側眼撇了一下輕水的不安,月清然笑了一下,「叫她們端進來吧。」白靈兒正要轉身,月清然又道,「你去順便帶屠劫去洗個澡,記得要洗的乾乾淨淨的再送回來。」她特意咬重了乾乾淨淨,意思就是讓白靈兒晚點回來。
白靈兒一笑,又怎麼不知道月清然話裡的含義,「是,我這就帶著屠劫去洗澡。」
一桌子不算是豐盛的飯菜,要是月清然自己的話絕對沒有任何的胃口,不過現在有兩個人作陪,她倒是被帶起了胃口。
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桌子上除了偶爾夾菜的聲音,甚至是連咀嚼的聲音都沒有。
飯菜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輕水的小丫頭忽然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先是朝著輕水跪了個禮,才對著月清然道,「奴婢是輕水小姐的丫頭,特意奉小姐之命將這人參烏雞湯燉至了一夜之久,現在肉以與湯融為一體,正是喝湯的最好時機。」
「拿過來吧。」月清然客套的朝著輕水笑了一下,「勞煩妹妹有心了。」反正這是在她的地盤上,她倒是不怕輕水會下毒,而且這麼老套的手法,她覺得輕水也不屑用才是,如果凡事下毒就能解決的話,也就沒了那麼的繁瑣了。
輕水先是揮了揮手叫小丫頭下去,然後親自起身給月清然和如煙各成了一碗濃湯,「姐姐,聽聞著人參烏雞對懷孕的女子是大補,還希望姐姐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