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兩個女人為了感情的仇恨,因為只有這種仇恨才是最瘋狂的,也是能最快速將對方置於死地的。
她沒有那麼的耐心在這裡陪著她們兩個過家家,她的目的很簡單,拉攏一個除掉一個,雖然那個被她拉攏過來的人,結局也逃不出一個死字。
如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忽然抬起頭直視著月清然的眸子,堅定的道,「姐姐,我保證我比輕水還要愛千夜上邪。」
雖然月清然不知道如煙為何對千夜上邪有了這段感情,不過她的答案倒是到手了,笑著拉起如煙的手一起起身,「你的心意我明白,那麼你且等我的消息便是了,現在你需要的是好好的回去睡上一覺。」
如煙像是鬆了口氣一般,點頭先行走出了月清然的屋子。
待如煙出去了不久,白靈兒才再次的走了回來,見到月清然很是迷茫的問道,「小姐您剛剛和如煙說什麼了?我怎麼見她面帶微笑那麼開心?」
月清然伸了個懶腰說道,「我會和她一起對付輕水。」像是在說我去睡一覺那麼簡單。
白靈兒愣了楞,像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的話,不禁上前一步上下開始大量起了月清然。
月清然被她看得渾身都不自在,伸手彈了一下她額頭,擰眉道,「怎麼?才出去剛剛不過一會的功夫,不認識我了?」
「小姐啊,沒錯您是小姐啊!」白靈兒揉著疼痛的額頭咧嘴,「小姐啊,您既然想選擇一個人和你站在一起,為啥不選擇輕水啊?」那如煙除了會撒嬌裝可憐意外,還會什麼?輕水怎麼看都要比如煙強吧?
月清然歎氣,「就說你單純,輕水太難駕馭,如果同她聯手的話,到最後指不定誰能站著微笑,但是如煙就不同了,如煙雖然本質上薄弱了些,但是比較好駕馭,而且她身後還有一個結實的後盾,難道你忘記了?」
「小姐是說東臨老主?」白靈兒恍然大悟,小姐就是小姐,想的永遠比別人多。
月清然點點頭,「既然知道了,還不陪著我去輕水那。」
「是,小姐。」白靈兒這下開心了,反正她的世界很簡單,只要她在乎和在乎她的人都不吃虧,她就會很開心了。
其實這場戰爭說是比武,倒不如說先比的是腦袋,到現在為止她還不清楚輕水的實力,可見輕水隱藏的多深,她從來不會和不知道底細的人合作,因為她不想在自己全心全意面對敵人的時候,被自己的同盟捅上一刀。
而且如果她能同如煙一起將輕水踢出去的話,那麼龍鳳珠的事情也就好辦多了,不過在將輕水踢出去之前,她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知道龍鳳珠在哪。
她可沒忘記那侯爺的話,如果想得到龍鳳珠,就要讓輕水懷孕,如果輕水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消失了,那龍鳳珠也成泡影了。
她可不想看見傲因那吃人的臉,而且千夜上邪也說了,這龍鳳珠唐傲天與千夜希也是看上了,到時候要是真把侯爺給逼急了,一氣之下將龍鳳珠給了唐傲天,到時手天下大亂,她就成了罪魁禍首。
「小姐,一會去輕水院子的時候,您小心點腳下面。」陪在她身邊的白靈兒好心的提醒。
「什麼意思?」月清然好笑,難道輕水的院子地下有刺?
「剛剛傲因也說啦,輕水一氣之下砸了很多東西,我怕小姐踩上去紮腳。」白靈兒嘿嘿的笑,哪裡像是關心她,倒像是幸災樂禍,「早知道我也去了,去看看輕水吃癟的樣子。」
月清然雖然不知道輕水是哪裡得罪了白靈兒,不過為了隔牆有耳,她還是拉了一下白靈兒的袖子,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白靈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巴。
到輕水院子的時候,並沒有滿地的碎片,小廝大打掃著院子,丫鬟們進進出出,根本就不像這裡剛剛被砸了一樣。
面對白靈兒狐疑的眼神,月清然好笑,既然輕水會派人過來叫自己,當然提前會將爛攤子收拾乾淨,輕水是個太在乎面子的女人,她找自己來聯盟,當然是將最強勢的一面表現給她看,而不是讓她來的時候面對一個怨婦。
這就是打破牙齒和血吞吧,如果要不是她和輕水的立場不同,她真的很願意和輕水交個朋友。
俗話說,能屈能伸者方能成大事嗎,更何況一個擁有這般心計的女子?
不用下人稟報,她將白靈兒留在院子裡,自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當屋子裡正在吃飯的兩個人同時朝著她這邊看來的時候,月清然真的很想笑。
這個輕水果然不一般,總能給她不一樣的驚訝。
千夜上邪大概是知道她會來一樣,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吃著桌子上的菜色。
輕水倒是一別往常的冷淡,主動起身召喚丫頭給月清然搬來了椅子,拉著月清然坐了下來。
「派人去叫姐姐的同時,沒想到邪正巧過來,既然都碰到了一起了,就一起吃吧,人多熱鬧。」輕水笑的迷人,一雙眼睛卻是盯著千夜上邪的筷子,當千夜上邪筷子再次動了起來的時候,她才鬆了一口氣。
碰巧麼?這也太巧了吧?月清然冷笑,只不過輕水的功夫還真是不一般,短短的一會就能將千夜上邪哄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她真不知道是該悲哀一下,還是該誇讚她一下。
「姐姐,剛剛見您對肘子情有獨鍾,我又特意吩咐了廚房準備了一份,您嘗嘗。」輕水說著,筷子已經夾起了一塊肘子,作勢就要放進月清然的碗裡。
月清然挑眉好笑,這聲『姐姐』她還是當的起的,只不過這聲『您』就好像有點玩大了,看輕水的樣子是想不計前嫌的拉攏她了。
只不過……
看著馬上就要到碗裡的肘子,月清然擰眉,雖然她沒看見這肘子是怎麼做的,但是她卻是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蒜末味,她從小吃蒜就過敏,不過輕水夾了她也不能不吃,要是不吃的話,輕水又不知道會說什麼,要是千夜上邪不再,她不在乎輕水說什麼,可是現在千夜上邪坐在那裡,也就是等於將千夜上邪給推上了風口浪尖。
已經打算好等待過敏的她看著筷子慢慢伸進到自己的飯碗裡,可是在剛擦到碗邊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風從另一面朝著自己掃了過來。
月清然本能的起身後跳,才沒有讓翻在地上的菜汁濺在自己的身上。
「邪,你這是怎麼了?」看著滿地的狼藉,輕水似乎也被千夜上邪的舉動嚇得不輕。
月清然抬眸直直的望著始作俑者,不知道他又抽什麼瘋,從今天到現在他一直都怪怪的,這種奇怪讓月清然感覺到很陌生。
面對兩個女人的視線,千夜上邪只是冷冰冰的開口,不帶任何的感情,「剛剛在涼亭話,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如果你能容忍,方繼續住下去,如果不能,那麼千夜家將無法留你在這裡。」
這是下逐客令麼?月清然沒有任何反應的撣了撣自己的衣擺,再次抬眸的時候也笑了,這笑容卻讓人透骨生寒,「千夜上邪,真沒想到你好大的脾氣,我月清然當然也想離開,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在這裡忍辱偷生,你以為我想?如果不是我肚子裡壞了你的孩子,你認為我會在這裡看著這無聊的鬧劇?」
既然是做戲,就來個全套吧……
這是月清然心裡對自己說的,雖然千夜上邪種種舉動都讓她詫異,但是他眼裡閃爍的那份明亮是她所熟悉的。
她現在只能告訴自己,千夜上邪是在做戲,不然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無法理解,除非千夜上邪也失憶了。
估計是她的話太過震撼,輕水驚訝的甚至已經忘記了呼吸,只剩下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肚子,似乎想要現在就動手將她解剖了看看。
千夜上邪的腳下也是一晃,愣了半晌才恢復了以往的神色,「空口無憑,我無法相信,今晚你在房裡安分點,我會親自帶著大夫去檢查。」
月清然會意的一笑,「好,記得多帶幾個大夫過來,不然我怕你會覺得我賄賂大夫。」轉身,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給屋子裡的兩個人。
她就不相信她扔出個炸彈來,她和他還能吃的下去飯,估計這會輕水要絞盡腦汁除去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了吧?
等在院子裡的白靈兒聽見了裡面的響動,本想進去看看的,可是她走到門邊便聽見了千夜上邪的聲音,所以就沒進去。
這會子見月清然出來了,趕忙上前詢問,「小姐剛剛是怎麼了?我聽見裡面好大的聲響啊!」
月清然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看屋子,笑了笑走出了院子。
今天的千夜上邪太過古怪了,如果說剛剛在涼亭裡他生氣是真的話,那麼剛剛的舉動又是怎麼回事?
她可不會以為千夜上邪只是小氣的不讓她吃口飯,可是千夜上邪也並不知道自己對蒜過敏,那麼他剛剛的舉動到底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