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然起身整理了下裙擺,「如果你這是誇獎的話,我就收下了,現在你誇獎也誇獎了,驚訝也驚訝了,是不是該好心放我一條生路了?」
土坡白幽悶頭苦笑一陣,隨後不再多說什麼,在房間裡探出自己的靈識開始為月清然畫著時空之門。
趁著土坡白幽弄時空之門的時候,月清然不捨的再次走回到了床邊,看著床上小人兒那根根清晰的睫毛和終於有了些紅暈的小臉,月清然無聲勾起一抹笑容摸了摸思然光滑的額頭,低頭對著他的面頰輕輕落下了一個吻。
思然,我的離開並不是代表我不要你了,你的未來還那麼的長,總有一天我們還能相見,你阿爹既然有著他不想說的秘密,我也不好強求,不過我相信他會將你照顧的好好的,我也會耐心的等待你的到來。
畫好時空之門的土坡白幽回頭看著這溫馨的場景,寬心的笑了笑,也許他的一切考慮都是多餘的,就算自己以後會離開思然,月清然也會是一位好母親,月季秋也會是一位好父親。
只是……
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張妖媚閃著火光的臉,讓土坡白幽渾身一個哆嗦,如果千夜上邪要是知道自己給月清然和月季秋弄了這個麼一個孩子,指不定會不會將土坡家踏為平地啊……
不過想了想,土坡白幽又自得其樂了起來,反正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先一步告別了這個人世間,而且就算千夜上邪找不到自己想要拿土坡家出氣,想來月清然也會加以阻止的,不經那個妖媚男人軟硬不吃,卻獨獨離不開月清然。
等土坡白幽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月清然已經整頓好自己的思緒一腳踏進了時空之門裡,想著自己一肚子沒有說的話,土坡白幽歎了口氣,也許有些時候什麼都不說要比什麼都說來的好吧。
不知道土坡白幽這是怎麼了,不過月清然還是在另一隻腳踏進時空之門之前揚聲喊道,「土坡白幽,好好待我兒子,不然小心我切了你拿去餵狗!」
一句話的終了,換來了土坡白幽深深一笑,隨後月清然放心的走進時空之門裡,離開了土坡家族。
這次的時空之門裡,並沒有那些她曾經看到過的畫面了,四周黑漆漆的,好像一個巨大的空場一樣。
月清然欣慰的笑了笑,也許思然的出現解開了她對月季秋的虧欠,所以那所謂的夢魘也將不攻自破。
月季秋……月季秋,如果你知道自己已經有了這麼大的一個兒子,會不會驚訝的下巴都下來?
當走到時空之門的盡頭時,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頭暈,被甩出時空之門裡出來的月清然還沒來得乾嘔,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
摸了摸暈眩的腦袋,先進入到她視線的是四隻腳,準確的說還是兩雙女人的腳。
為什麼會先看到腳?月清然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當收回視線的時候不禁滿臉黑線,蜘蛛網,破木板,怪不得入眼先看腳,因為她被土坡白幽扔到了別人的床底下。
同樣一臉黑炭色的屠劫正想發飆,月清然眼疾手快將它摟在了懷裡摀住了它的嘴巴,她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哪裡敢暴露出自己?
屠劫哪裡肯讓月清然鉗制,一雙肉肉帶著肉墊的爪子伸出尖銳的指甲,朝著她的胸口就撓開了。
月清然疼的一呲牙,正要掐它一把,忽然聽那兩雙腳其中一雙腳的主人慢悠悠的說道,「妹妹,我輕水的男人你也敢搶?」
輕水?床底下的月清然一愣,這名字有點熟悉啊?
赤炎國,碧水樓台,花魁,幾個字瞬間閃過腦海,月清然驚訝的不由得掐緊了一下懷中的屠劫,這裡竟然是她被土坡白幽帶走的地方?
只不過上次她來的時候是男裝出現,而且想必那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一鬧老鴇也一定是對自己記憶猶新才是,她如果現在從床底下爬出去,不要說能不能嚇死面前的兩位姑娘,就是自己以後的名聲傳出去也不怎麼好聽啊!
月清然,女鬼,陰魂……
正在月清然自我鬥爭要不要爬出去的時候,忽然又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同於剛剛輕水的聲音,這個聲音帶著幾分懦弱,「輕水姑娘,我真沒有非分之想,只是去給千夜公子送了一杯茶而已。」
「呵呵,送一杯茶而已?」輕水冷笑,「送茶至於送了半盞茶的功夫?送茶至於送的連我進門你都不知道?一雙眼睛死死的黏在他的身上,我看你就是賤蹄子一個罷了。」
好有氣勢的一段話!月清然忍不住都想鼓掌了,只不過這話裡的人要不是千夜公子四個字的話,想必她會覺得更舒服一點。
她認識千夜上邪的時候千夜上邪身邊並沒有其他女人出現,而且他和她在洛家禁地時候,千夜上邪精壯胸膛上方那鮮紅的守宮砂還在,所以怎麼想好像千夜上邪的第一個女人都是自己吧?
那麼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三治理小四?而她這個所謂的老大竟然一腦袋霧水的趴在床底下?
千夜上邪!!!!!!!
腦袋裡閃過那張邪魅男人的臉,月清然咬牙切齒,他要是聰明的最好在她找到他以前,就想到一個完美的理由擋住她的拳頭,不然她一定親手讓這赤磷國翻轉過來!
『啪——!』一聲肉打肉的聲音,月清然就是不用看也知道是輕水動手開始打人了。
果不其然,沒過半盞茶的功夫,原本還算安靜的屋子裡不斷傳出了巴掌聲和女子哭叫的討饒聲。
擰緊眉頭的月清然心裡冷笑,看來千夜上邪確實是和這個輕水有著一定的關係,不然就這碧水樓台的牆壁再隔音,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人來看看麼?別說是老鴇錢多了燒的,自己姑娘的死活都不管了,除非老鴇抓心撓肝不敢來,因為她惹不起這輕水口中的那個千夜公子。
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理直氣壯的佔為己有,確實讓月清然十分不舒服,但是她現在除了躲在床下並沒有其他的辦法。
想要致人死地,不能急於一時,這個道理她月清然還是明白的,而且她還沒弄清楚原因,怎能就出面不明不白的殺了輕水?俗話說捉姦要成雙,那個千夜姦夫不出面,她是不會動手的,就算要殺,她也要當著千夜上邪的面殺,如果千夜上邪敢皺一下眉頭,她倒是不介意將他也一併處理了。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直到月清然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那嘶吼哭喊刺破了的時候,老鴇帶著幾個人終於慢吞吞的趕來了。
「輕水,如煙不過是給千夜公子倒了一杯茶而已,你現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當賣給我的面子,饒了如煙這次好了。」
輕水輕蔑一笑,「媽媽,如今這不是花魁的人都坐到我頭上調戲我男人了,難道區區打幾下媽媽就心疼了不成?媽媽難道忘了這碧水樓台幕後的老闆了麼?」
老鴇趕忙帶著笑陪著不是,「哪能哪能,媽媽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只不過如煙雖然沒有你的才華和身段,但也好歹是咱們樓裡數一數二的姑娘不是?這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萬一朝中的幾位大臣過來掀牌子找不到人,那多麻煩啊!」
老鴇的話說完了以後,那輕水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思考著什麼,月清然躲在床底下並不能看見她們的表情,只能通過那幾雙腳丫子來判斷這幾個人的動向。
輕水的鞋子再次停在了跪坐在地上的如煙面前,聲音依舊帶著輕視的不屑,「如煙,今兒媽媽來給你求情,我暫且放過你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那可是誰來也不管用了。」
那如煙並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抽搭著,月清然勾唇一笑,看來這個如煙還是個硬骨頭,看來只需有人調教一下,方能登上大。
不過想來這輕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將話挑明了賣給老鴇一個人情,不但讓老鴇不得不領情,還順便將老鴇壓在了如煙的身上,讓她就是想翻身也不敢。
女人之間的戰爭,向來她是不喜歡的,但是這次有關自己的名聲和男人,她就是想不出面都不行了,不然這綠帽子要是真給坐實了,她以後還拿什麼臉面出來見人?
「如煙這小臉腫的想來是要有幾日開不了口了,輕水,我想如煙會記得的,容我先派人將她待下去敷藥,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再過幾日就是十五花魁之會,別耽擱了你的準備才是啊!」估摸著老鴇是見如煙怎麼也不肯低頭,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了。
「行了,好話就別說了,媽媽記得我開始的要求便可以了,都散了吧,我也累了。」輕水說完,第一個走出了屋子。
直到輕水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了,那老鴇才將地上的如煙服了起來,「不是我說你,你平時也不笨,怎麼這次犯了糊塗?千夜少爺的主意你也敢打,真是活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