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缽已經和清然連城了一體,如果這個時候你將土坡白幽殺了,也就等於殺了清然。」月季秋搖頭,他沒有想到月清然竟然可以為了千夜上邪做到如此地步,哪怕是千夜上邪身邊的人,她都會想要拼盡全力的留住。
「什麼!」千夜上邪扭頭,怒瞪著土坡白幽「這樣要到什麼時候?」
「七日,七日後月清然會安然無恙,倒時候我也會將冰心交與二人的手中。」土坡白幽現在真的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不然要是剛剛就叫這兩個人進來的話,他現在恐怕就是屍骨無存了。
「我就等你七日,如若七日後月清然又任何的閃失,你的命也就到此為止了!」千夜說著,將土坡白幽仍在了地上,轉身走出了屋子,他現在不能看見月清然這個樣子,不然他當真會控制不住殺了土坡白幽的。
月季秋扶起地上的土坡白幽,也輕輕的轉身走了出去,他要趕緊給月清然去尋野山參補血,不然月清然恐怕醒來後又要經過好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路過百里堂屋子的時候,見百里堂屋子裡的燭火並沒有熄滅,月季秋知道定是白靈兒又再給昏迷的百里堂輸靈識了,反正一顆野山參也可反覆用好多次,看來他還要估計到另外一個體力透支的人才是,不然估計沒等冰心到手呢,白靈兒就先倒下了。
屋子裡,白靈兒將最後一點靈識輸入進百里堂的體內,擦了擦汗,卻沒有離開床邊。
這些天來,雖然百里堂的呼吸還在,可是面色的蒼白愈加的表現出了百里堂的虛弱,白靈兒想著百里堂出現救自己的那一刻,又不禁紅了眼眶,輕輕的趴伏在百里堂的身上,她不知道如果這次百里堂不能逃過這一劫的話,她還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歸海國皇宮
「你說什麼?」殷鳳琴一臉怒容的看著地上的探子。
「回國主,據曜日那邊的密報,二公主並非得了風寒無法見人,而是已經死了,據說屍體早就已經秘密的運出了曜日皇宮,不過兇手不明,還不確定是不曜帝。」
「是誰都已經無所謂了。」殷鳳琴雙手死死的摳著檀香木的雕花把手,她當初同意了柳思然嫁過去,做過的最壞打算不過是唐傲天將柳思然扔在一邊不管不顧,哪裡想到唐傲天如此狠心。
「知道唐傲天人馬備齊的如何了麼?」殷鳳琴冷聲問。
「最快也要十日,具體時間還未定下來。」
「下去吧。」殷鳳琴揮了揮手。
「是!」
待探子飛身出了寢宮,殷鳳琴擰眉沉思,她一直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讓歸海國出兵幫助月清然,現在雖然可以拿著柳思然的死作為理由,但是這種理由畢竟不是她想要的,因為就算柳思然是她收養長大的孩子,畢竟也是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現在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曜日,她定然不能嚥下這口氣。
如果探子的消息準確可靠,想來魅王出動影魔宮的時間應該是足夠用的,本來她打算出動歸海國一半的兵力,就夠月清然拿下曜日的了,不過現在來看,她必須要看到了曜日不復存在了,她才會甘心,她殷鳳琴的女兒怎能是別人能碰的?
七日後
被土坡白幽點了睡穴的月清然悠悠的睜開眼睛,探在手腕上的納缽還在吸食著她的精血,正在長著身體的麒麟蛟正在自己的肩窩睡覺,唯有月季秋安靜的坐在她的床邊,等待著她的醒來。
「我睡了很久麼?」月清然輕輕的開口,雖然腦中意識清醒,但是四肢的匱乏,讓她不得不覺得自己貌似是睡了很長的一覺。
「七日。」月季秋心疼的伸手摸了摸月清然一直消瘦,無論他如何用心調養都養不圓的面頰。
「已經睡了這麼久了麼?」其實那晚土坡白幽點自己睡穴的時候,月清然是知道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土坡白幽居然花了這麼大的手筆,讓自己安然入睡,要知道在這裡靈識比金子值錢的時代裡,要想用靈識讓她睡上一天一夜就已經是萬金的價格了,所以七日六夜可想而知啊!
「也許土坡白幽是怕千夜少主宰了他,才會讓你睡覺的。」看穿了月清然的心思,月季秋將手邊的參湯端了起來。
「如果他是怕千夜上邪宰了他,那麼你又是怕誰宰了你?」月清然想到前幾天土坡白幽說的那件事情,心裡就難過,要不是土坡白幽,她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月季秋對自己是傾囊相授的。
「當然是怕良心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我對你不好,老天爺會劈死我也說不定。」將參湯放在嘴邊吹了吹,月季秋笑著送到了月清然的唇邊。
「季秋,你就不怕你對我太好了,讓我天打雷劈麼?」月清然喝下參湯,濃郁的參湯帶著甘苦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眉。
「為何會劈你?」月季秋不明白。
「嫉妒唄。」月清然笑,反正她喝進肚子裡的東西也吐不出來了,而且她欠下月季秋的東西已經太多太多了,既然她的感謝會成為兩個人的包袱,那還不如她默默的感恩著,讓月季秋能輕輕鬆鬆的活下去。
「時而冷靜的讓人害怕,時而又如此的孩子氣,當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月季秋見月清然將參湯全部喝了進去,拿出一顆蜜餞扔進了月清然的嘴裡,隨後站起了身子。
「你要去哪?」月清然問。
「自然是去救土坡白幽。」
「土坡白幽怎麼了?」
「從今早開始,就已經被千夜上邪捆了仙繩,掛在了湖中間,我想要是你再不醒來,估計土坡白幽就要被嚇死了。」
「為什麼,不過就是掛在哪裡麼。」月清然才不相信,一個大男人,就乾巴巴的掛在那裡,就會出人命。
「如果是別人定會沒事,但是土坡家的人都暈水,尤其是土坡白幽暈的最為嚴重。」月季秋就知道今早千夜上邪過來問自己土坡白幽的弱點,就準沒好事。
「果然好手段。」月清然不得不佩服千夜上邪的手法,對著別人的恐懼下手,這才是殺人於無形之中的最高手段。
「再忍著一會,我這就去將土坡白幽帶過來。」
「去吧。」忘記了自己還被納缽吸著手腕的月清然正想抬起手臂揮揮手,當下牽動了納缽吐出的那吸食自己精血的鬚子,當下疼的渾身一冷。
同樣看見月清然抬手的月季秋被嚇得一冷,要知道如果納缽的鬚子要是斷了的話,就會順著血液鑽進人的身體,到那個時候恐怕才是真的麻煩。
見月季秋站在門口擔憂的看著自己,月清然朝著月季秋笑了笑,示意著讓他放心,自己會小心的。
月季秋見了月清然難得的調皮樣,無奈的搖了搖頭,抬腳走出了屋子。
晴朗無雲的天空上憑空打著一個繩結,在捆仙繩的另一頭,是土坡白幽顫抖的身體。
千夜上邪坐在一邊的涼亭裡看著爍爍發抖的土坡白幽,心裡怒火攻心,如果要不是此刻的月清然還被納缽吸食著,他早就將湖心中間的土坡白幽碎屍萬段了。
「我說,咱倆商量下唄千夜少主,你看月姑娘馬上就快醒了,你總這麼吊著我也不是個事情啊!」
「千夜少主,不然你先放我下來?我去看看你月姑娘醒了沒有?」
「千夜少主,千夜少主,你到是說句話啊!」
涼亭中的千夜上邪任由湖中間的土坡白幽如何喊叫都置之不理,這可苦了土坡白幽,長腿在湖面上不停的抖動,他估計再有一會的功夫,自己的這條命也就去了一半了。
月季秋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湖中心的土坡白幽扯著嗓子喊叫,再側臉看看不為所動的千夜上邪,無奈的只能轉身走向涼亭。
千夜上邪的武功在他之上,如果若是他動手解開捆仙繩的話,想必按照千夜上邪現在的怒氣,估計連他都會一起算賬的。
「放他下來吧,清然已經轉醒了,如果你這麼捆著他,清然不是還要再多遭一會的罪麼。」
月季秋的話音剛落,剛剛還坐在涼亭中的千夜上邪瞬間消失了蹤影。
平靜的湖中心只能『噗通』一聲,等月季秋再放眼望去的時候,土坡白幽已經一頭栽進了湖裡。
屋子裡的月清然正在閉目養神,感覺有人靠近自己,常年敏感的神經豁然緊繃了起來,警惕的睜開眼睛,當看清楚已經坐在自己床邊的人時,當下收起滿身的防備,虛弱的笑了。
「何必如此?」千夜上邪輕輕拉起月清然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邊,只要一看見月清然這虛弱的好像紙人的樣子,他就忍不住責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事情,月清然也不會這樣,想當初他認識月清然的時候,月清然還是個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的孤傲女子,可是現在,她竟然願意為了自己付出她能做到的所有,千夜上邪趕到幸運的同時,又深深的心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