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屋子裡,月清然獨自一人抬頭看著外面的月亮,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到底是不是還在曜日的皇宮之中,那日她被唐傲天打昏,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了這裡。
雖然她現在可以輕鬆的在屋子裡走動,但是她的內力依舊被百里堂點著封閉的穴道,她每日醒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舉目看著手掌大小窗子透進來的景象,其他的一切她毫不知情。
說話聽點她現在是衣食無憂,每天等著固定的人由窗子送飯送水進來,說難聽點,她現在和坐牢沒有任何區別。
不死心的看了看四面嚴實合縫的石牆,月清然再一次地毯式的將四面牆壁摸了一遍,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連一丁點機關都沒有摸出來。
靜靜的走回到自己的床上,月清然盤膝而坐,閉目修煉了起來。
她記得上次在和千夜上邪雙修的時候,千夜上邪說過只要月清然與他突破了雙修,等再出關的時候,體內的靈識就能直接強大的如同高級靈師,她當時就想著等以後有機會靜下心來試一試,哪裡知道後來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這靈識的事情就直接讓月清然拋在了腦後。
默念著心中的口訣,月清然慢慢抬起雙臂在自己的胸前何時,屏氣凝神的收縮下腹,讓體內的靈識慢慢凝集在自己的手掌之上,片刻的功夫水藍色晶瑩的靈識在她合十的雙手中形成一個滾圓的靈識球,隨著靈識球的不斷擴大,有很多細小的靈識顆粒跳動的溢出靈識球。
體內強大的靈識讓月清然驚訝不已,想起那次在樹林中千夜上邪說過的靈師等級之分,心裡很清楚自己的靈識又登上了一個台階,如果要是放在以前,她體內的靈識是斷斷不會彙集成靈識球的。
「這麼晚了還沒休息?」窗子外面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石室內月清然的修煉。
「你來看我死不沒死?還是讓我親手殺了你?」月清然聽著外面唐傲天的聲音,消退了掌心的靈識球,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這個男人她勢必是要千刀萬剮的。
「只是過來告訴你,千夜上學和月季秋已經抵達到皇宮了。」站在月色下的唐傲天負手而立,聲音不緊不慢。
「他們的到來不是正合你意?」月清然雖然不明白唐傲天為什麼會這麼期待千夜上邪和月季秋的到來,但是月清然不會忘記第一晚在唐傲天寢宮,唐傲天提起千夜上邪和月季秋名字時候,眼裡散發出的那種興奮的光芒。
「當然,我忍著罵名扔下曜日的皇位這麼久,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他們面前贏一次!」唐傲天哈哈大笑。
「贏什麼?」月清然走到石窗的底下,耳朵貼在石牆上。
「贏什麼都行,我只要贏!」唐傲天忽然由笑轉怒,盯著月光下泛青的石壁咬牙切齒「從小到大,我的父皇總是拿著我與月季秋和千夜上邪作比較,論武功論修為,他們二人總是屈居我之上,就算我怎麼努力,也總是差著那麼一點點,然而就是為了這芝麻大的差距,就算我多努力,多用功,我的父皇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稱讚過我一次。」
「唐傲天,技不如人,你要服輸。」月清然雖然瞭解不被人認可的滋味,但是她只能歎氣,睡覺唐傲天的父親眼光好,找到相比的都是兩個極端的人才,月季秋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而且嗅覺靈敏的不同於常人,千夜上邪骨頭奇異,自小遺傳千夜家的血統又內力深厚,無論是誰和這兩個人相比,相比都會黯淡無光才是。
「所以我不服!我不服氣!我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我一定要在世人的面前贏過他們一次,哪怕是一次!」唐傲天伸手撫摸上冰冷牆壁,眼裡是深深的貪婪。
「唐傲天,你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大肆的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來看你是如何成功的?」月清然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月季秋和千夜上邪早就已經成為了唐傲天心裡的魔怔,讓唐傲天幾近瘋癲。
「對!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看看我是怎麼比他們二人都強的!」
「你強什麼,你不過是娶個媳婦而已。」
「媳婦?不,我娶的是月姓的女子。」
「那我現在改名字來得及麼?」
「改名?就算你改了名字,你也一樣留著月氏的血液,只要我娶了你,就會是天下的霸主!過幾日即將大婚,你就乖乖的等著當我的曜後吧!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笑聲越來越遠,月清然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她忽然覺得整件事情很可笑,可笑到讓她覺得咧嘴微笑都傷神傷力。
不過是一個變態的人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虛榮心而已,當真是可笑啊……
早上雞鳴天亮,換班的小廝交接著鑰匙,等待暗處的百里堂看準時機飛身落至,指是簡單的幾下出掌,就將換班的小廝打昏在了地上。
月季秋走出陰影,拿著地上的鑰匙打開了石門。
正在床上睡覺的千夜希父母聽見開門聲,以為是過來送早飯的小廝,起床相迎,卻見到了月季秋和百里堂二人。
百里堂深知千夜希的父母都會武功,趁著二人呆愣的瞬間,先行上前封死了二人的穴道。
「介紹就不必了,你們只要知道他是千夜少主的人就好了。」月清然微笑,然後同著百里堂一人扛著一個,將千夜希的父母帶出了密室。
火紅色的長袍垂於腳踝,千夜上邪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看著已經又百里堂和月季秋帶回來的千夜希父母。
「很多年沒見了吧?」千夜上邪勾起嘴角,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托著自己的下巴。
「千夜少爺。」千夜希的父母怎會不認識千夜上邪。
「客套的話就免了吧,你們修煉禁術被我父親逐出千夜家,在被關押千夜家密室的時候偷偷潛逃,陳年往事我不想再追究,如果這次千夜家的少夫人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我會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如果千夜家的少夫人少可一根頭髮,我定讓千夜希死在你們面前!」千夜上邪說完,起身走出了屋子。
千夜希的父母哪裡想到千夜希和千夜家的少夫人有牽扯,當下被千夜上邪說的話嚇得雙雙坐在了地上。
一身便裝的千夜希剛剛飛落在禁地的門口,就被等在禁地門口的月季秋驚得一愣,心裡不知道月季秋會出現在此。
「很驚訝我為何會在這裡是麼?」月季秋笑著走出自己所站的陰影之下。
「你想怎樣?」千夜希全神戒備的看著月季秋,她和月季秋接觸的雖然不多,但是她很清楚月季秋的性格,如果當月季秋本應該在憤怒的時候不怒反笑,那就說明了月季秋一定有著勢在必得的退路。
「你綁走了我的妹妹,現在來問我想怎樣?會不會有些無理取鬧了點?」長髮鬆鬆垮垮的綁著髮梢垂於腰間,月季秋一襲雪白色的暗梅長袍在太陽的照耀下愈顯得刺眼奪目。
「就算我綁架了月清然,那又怎麼樣?」到了這一步,千夜希也不否認,反正她就要救出自己的父母遠走高飛了。
「我倒是不能怎麼樣,你與其站在這裡問我怎麼樣,倒不如去問問千夜上邪打算如何處置你的父母要來的好點。」
千夜希瞬間呆愣,隨即飛身走進了禁地,見禁地空空如也,當下發了瘋一樣的從禁地衝了出來。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你將月清然帶出來,我將你的父母還給你。」
「我做不到。」千夜希搖頭,她好不容易將月清然帶離了千夜上邪的身邊,又怎能親手將月清然送回到千夜上邪的身邊?
「既然做不到,那麼也只有讓千夜少主將你的父母帶回到千夜家,我想當年的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應該不會不知道如果回到了千夜家你的父母將會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吧?」
月季秋慢慢回身走到千夜希的身邊,伸手打開了千夜希頭上的髮帶,任由千夜希滿頭的華發垂散下來。
「我好像還忘記了,如果千夜少主知道你是女子的話,不知道你父母的罪名會不會再多少一條欺上瞞下。」
「你如何知道我是女子?」千夜希抬眼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面容和善的俊逸男子,她一直覺得月季秋雖然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脾氣也還算溫和,卻不想擁有如此和善面孔的他,居然有著這般深不可測的城府。
「千夜希,我知不知道你是女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千夜少主知不知道要看你的決定了。」月季秋說完轉身離開,對於千夜希他不能逼迫的太緊,那樣只能適得其反,他已經將眼前的利弊都擺在了千夜希的面前,至於如何抉擇就要看千夜希自己的選擇了,反正他已經和殷鳳琴商量好,如果千夜希並未如他們所願的將月清然帶出來,那麼他們將會不顧一切的直接將月清然從曜日的皇后位子上光明正大的帶走,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