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聽著這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月清然心裡知道,這倆個女人,絕對不是來看看自己那麼簡單,想來又是想到什麼討人厭的法子來,不讓她安生了,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日頭,月清然決定送客。
「既然該說的都說了,洛家小姐的心意呢,我也知道了,那清然就不送了,兩位好走!」月清然說著,朝著洛清清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就要回院子。
「妹妹且慢!」洛清清見月清然下了逐客令,知道不能再拖了,忙上前一步拉住月清然的手臂,在月清然的耳邊小聲說道「難道妹妹對月夫人的死,就一點不好奇麼?」
「你什麼意思?」月清然心裡一緊,不明白洛清清為何會主動提起,自己身體的生母。
「沒什麼意思,只是忽然想起一個地方來,估計妹妹應該有興趣知道。」洛清清見月清然上鉤,反沒有了剛剛的心急,倒是不緊不慢了起來。
「什麼地方?」月清然皺眉,心知洛清清一定在耍手段,但是月清然卻還是想聽下去。
「月夫人曾經去過的地方。」洛清清笑著說道。
月夫人曾經去過的地方?月清然驚,那不就是她現在要找的那個洛家禁地麼!難道洛清清知道那個地方在哪?
「進來吧。」月清然又打量了洛清清片刻,終於帶著洛清清與柳玉兒走進了院子。
剛一進院子,洛清清就朝著柳玉兒使了個眼色,早就與洛清清商量好的柳玉兒,輕輕點點頭,倆人一起跟緊了月清然的步伐。
領在倆人走在前面的月清然,心裡不斷思量著剛剛洛清清的話,衡量著洛清清的目的,月清然並不覺得,洛清清會如此好心的,將當年發生的事情特意過來給自己重複一遍,不過月清然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好奇著,不然她也不會放洛清清和柳玉兒進來。
到了屋子門口,月清然本想著待二人進屋子,不過轉念一想,月清然又改變了主意,帶著洛清清和柳玉兒,挨著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現在你可以說了。」坐下身子,月清然開門見山,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和洛清清周旋,如果洛清清要是隨便找個理由敷衍自己,月清然一定會讓這倆人,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你們先聊著,我能去趟茅房麼?」沒等洛清清開口,柳玉兒忽然站著身子在原地跺腳,貌似很著急的模樣。
月清然見此,無奈的指了指屋子後面不遠處的茅房。
「我去去就回。」柳玉兒說完,轉頭朝著茅房跑去。
「早就叫她不要起來就喝那麼多水了,想來剛剛在門口礙於有侍衛,沒好意思說。」洛清清捂唇輕笑,給柳玉兒打著圓場。
「說吧。」月清然對其他的沒有絲毫興趣,就是柳玉兒將洛家的湖給喝乾了,又關她月清然何事!
洛清清見月清然如此心急,正了正神色,才緩緩的開口,不過洛清清說的,並不先是關於禁地的事情,而是關於月夫人是怎麼死的。
月清然聽得皺眉,因為月夫人是因為尋藥才私闖禁地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但是月清然見洛清清講的有條不紊,也就沒去打斷,月清然想,反正自己也坐下來了,倒不如從頭到尾將事情聽完,也許裡面有她以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洛清清見月清然並沒有打斷自己的回憶,不禁又是故意放慢了點速度,因為她要給偷偷溜進房裡的柳玉兒爭取下藥的時間。
沒過多大一會,找借口去茅房的柳玉兒走了回來,洛清清見柳玉兒回來,知道她一定是得手了,趕忙裝作頭疼的停住了話語,伸手撫上了額頭。
聽了半天,終於等到關於禁地的事情,卻不想關鍵時候沒了聲音,月清然抬眼看著一臉痛苦的洛清清,不禁開口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妹妹莫言驚慌,想來是太陽太大了,容我緩緩片刻。」洛清清說著,額頭開始滲出密密麻麻的虛汗。
「既然如此,不如進屋吧。」月清然起身,心說,嬌生慣養的就是麻煩,連曬太陽都能中暑。
洛清清點點頭,雙手支撐著石桌,虛弱的起身,柳玉兒見狀,忙上前攙扶,月清然但是沒機會那麼多,先行朝著屋子走去了。
「玉兒,我房間裡有上好的清涼藥膏,麻煩你替我取來可好?」洛清清整個人都靠在了柳玉兒的身上,似乎隨時都有昏過去的可能。
「好,我這就去,姐姐稍等片刻。」柳玉兒以為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洛清清才中暑,心裡有些感動,二話不說的將洛清清放坐在石凳上,抬腳朝著院子的大門跑了出去。
扶著自己額頭的洛清清,見柳玉兒已經走遠,輕輕的勾唇笑了一下,果然是個單純的種子,洛清清笑,叫她往月清然屋子裡的被子裡下藥,她就下,她也不想想,百里堂怎麼會用月清然的茶具喝水!
其實昨兒晚上洛清清將媚藥給柳玉兒的時候,並沒有想這麼多,直到今兒早上柳玉兒來找洛清清,說是不知道百里堂住在哪裡,洛清清這才想起來,這段時間自己也沒有看見千夜上邪的身影,洛清清心想,千夜上邪一定是因為月清然受傷,而片刻不離開的守著月季秋的院子,這麼一想,洛清清頓時心升怒火,這才將計就計的帶著柳玉兒來到了月清然的院子裡,打算著讓等月清然喝下媚藥,再將月清然扔到洛家禁地去,讓她慢慢感受著死亡的痛苦。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洛清清才緩緩的起身,繼續將自己靈識的十分之一,一點點的散出體外,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虛弱。
「坐吧。」月清然看著洛清清進了屋子,轉身倒了兩杯茶水。
「剛剛說道禁地了是麼?」洛清清坐下身子,輕輕的說。
月清然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杯遞給洛清清,洛清清接過茶杯,輕輕的嗅了一下,當一股子幽香傳進鼻息,洛清清知道柳玉兒確實將媚藥下在了這茶水裡。
故意用點力氣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洛清清看著月清然不再說話。
月清然知道洛清清是怕自己在杯子裡下毒,不免好笑的拿起茶杯,當著洛清清的面將裡面的茶水,喝了個精光。
「看來是我多慮了。」洛清清面上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心裡卻是開心的,算了一下藥效的時間,洛清清再次開口道「不知妹妹想去禁地否?」
「為何要帶我去?」放下杯子,月清然反問。
「我曾聽聞,當年爹爹將月夫人殺死之後,將月夫人的屍體埋在了禁地之中。」洛清清明白,如果自己不賣點重要的消息給月清然,月清然又哪裡會乖乖的跟著她去。
月清然聽完洛清清的話,想了又想,憑著她的記憶,確實是一直沒見到月夫人的屍體,難道當真如洛清清所說,月夫人的屍體被洛正林藏在了禁地?
可如果要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這些事,洛清清只是等著自己去禁地,好給自己扣上一個私闖禁地的帽子,那又該怎麼辦?
「妹妹這是害怕了麼?」洛清清見月清然猶豫不決,輕輕的笑了出來「妹妹大可放心,我會反咬妹妹一口的事情,因為現在洛家禁地有專人把手,沒有我或者爺爺,誰也別想進去。」
「既然如此,還等什麼?」月清然起身,看著洛清清笑了。
跟著洛清清走出了院子,月清然一路上在自己覺得醒目的地方,都做下了一個記好,雖然洛清清保證的話已經說了,可月清然還是不得不給自己考慮後路,一旦洛清清反悔,或者領她去的根本不是洛家禁地,她也好能迅速的脫身。
一注香的功夫後,月清然在洛清清的帶領下,當真來到了洛家禁地的石門口,洛清清先是掏出懷裡的洛家令牌,隨後又將胸口掛著的半把鑰匙,交給看守在石門口的兩名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先是看了看手中的鑰匙,隨後掏出自己胸口的另外半把,將兩個半把鑰匙對在一起,插曲了石門旁邊的小孔中,只聽一聲脆響,緊接著沉重的石門,在月清然的注視下,緩緩的開啟了一人多寬的縫隙。
隨著洛清清的腳步走進禁地,月清然四下打探,這才發現這禁地,其實就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一個石洞。
又走了一會,洛清清終於在一處開滿奇異花朵的洞穴內,停下了腳步。
月清然走進那些色澤艷麗的花朵,仔細的聞了聞,並無任何香氣,又摸了摸花瓣,入手粗糙乾硬,簡直和樹皮的手感。沒有絲毫差別。
「妹妹可知這是什麼花?」洛清清忽然開口,空曠的石壁,一遍遍迴盪著洛清清的聲音。
「不知。」月清然回頭,看著洛清清,等待著答案。
「這花名叫樨血,一年之中只有三月結得一顆果實,其果實方治百病,所以也有人稱之它為百靈果。」洛清清走到月清然的身邊,伸手掰下一片樨血的葉子又說「只不過這樨血要六十年吸得一次人的精血,方可存活。」
「你什麼意思?」月清然聽到這裡,眼皮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