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仰慕無心姑姑,請皇上成全。」
龍軒帝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華薇夫人驚訝得忘記了閉上嘴巴。
宮裡面太監和宮女結為對食的情況古已有之,只是從來沒有一個太監敢當著皇帝的面說出這樣的要求。
在龍軒帝的後宮這也不是新鮮事,後宮主子懲罰宮女的時候,就經常把她們送給太監褻玩,碧葉不就是這樣的犧牲品嗎?沒有私刑,沒有酷刑,有的只是隱藏在和善外表下的更為殘忍的折磨。
芙洛聽到吳嶺的要求後,臉不爭氣的一紅,絕對是因為氣的,但是心底也浮出一絲慚愧,自己何時淪落到如此地步,被一個如此不堪,醜陋的太監以這樣的方式侮辱著。
華薇夫人的驚訝已經轉成了期待。
「啪」的一聲巨響,龍軒帝將面前的茶水猛力的掃在了地上。週遭所有的人都驚了一跳,芙洛在龍軒帝的身邊呆了不算短的日子,但從未見他如此發過火。
他每一次生氣,只需用冰冷的眼神和表情,就可以讓人因為察覺而害怕。如此表面化的顯示自己的憤怒,這是第一次。
不經常發火的人,一旦發火總讓人沒來由的害怕,更何況本來就是一不好伺候的主。華薇夫人的臉有一絲慘白,嘴唇張合卻說不出撒嬌的話。
吳嶺的臉上帶著一絲怪異的求死之心。
龍軒帝上前狠狠的踢了吳嶺一腳,讓他頓時滾做了一團,痛苦的呻吟。
「如此骯髒的話,居然敢當著朕的面講出來,看來這個後宮是該好好治理一番了。」
芙洛彷彿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龍軒帝,他總是尊貴的認為哪怕是懲罰下人,也是屈尊降貴,自己如何犯得著為一個無足輕重的下人發火。
「將這個混帳奴才拖出去杖毖。」
吳嶺連連請求饒命,掙開上前拉他的太監的手,爬到華薇夫人的腳邊,請他的主子幫他求情。
無果。
華薇夫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是的,只一味的對龍軒帝道,「皇上恕罪,臣妾並不知道這個小嶺子居然∼∼」
吳嶺被拖出去的時候,一直回頭,炙熱的看著芙洛,口裡不停的呼喚,「無心,無心∼∼」
芙洛的臉色異常的白,在這個宮裡,被一個如此低賤的人所喜歡並不是光彩的事情。只是吳嶺臨死前的「深情」呼喚,很讓人誤會芙洛是否做過什麼才讓吳嶺如此不怕死的提出這種要求。
此事久久以後都是宮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此事一出,華薇夫人被禁足一月思過。
後宮徹底清查太監和宮女這種對食的關係,遇則杖毖。大部分的宮女都拍手稱好,再也不用懼怕自己的主子對自己進行那種生不如死的懲罰。
芙洛鬱悶的躺在床上,設計這一幕的主可真是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貶」了華薇夫人,不過龍軒帝對華薇夫人的懲罰不算太嚴。芙洛可不會傻到以為聰明的華薇夫人是這一幕的主使者,相信龍軒帝也不會,只是做個表象而已。
自己成了無辜的受害者,到最後不知道那個主謀是為了自己設計這一幕,還是為了華薇夫人設計這一幕呢?
如果以後龍軒帝寵愛自己,豈不是把他自己放到和一個低賤的太監一個地位上了嗎?以皇族那種天生自以為尊貴的性格來說,真是斷絕了芙洛以後的生路。
芙洛在想,如果以古人的性子,自己是不是應該自殺以明節操啊?
現代的時候幻想過無數次自殺的方式,最終選定了安眠藥,可惜這裡沒有,所以芙洛覺得還是活著比較好。
上吊,要吐舌頭,太難看。
跳河,要**發脹,太噁心。
跳樓,鑒於這裡樓不高,容易殘廢。
吞金,這個胃太難受。
最終,芙洛因為自殺方式太過不美觀不舒適,放棄了自殺的念頭。
既然不能死,就得動腦筋想想怎麼活。
對龍軒帝這種人,來強的肯定不行。美人計不行,只能用苦肉計了。示敵以弱,以期攻其不備。
三十六計裡的苦肉計是怎麼說的: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間以得行。
芙洛心想,苦肉計也是動心的國家標準檢驗法啊。
經過數千年歷代女主的親身實驗,沒一個不見效的,華薇夫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不見效,一定不是方法的問題,而是人品問題。
可惜這裡沒有電風扇,不然大冬天脫光了對著風扇吹,一定很見效。芙洛咬著牙,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站到凜冽的寒風中,擺出瑪麗蓮夢露的經典造型,以自娛自樂。
有時候覺得女人心狠起來,比任何動物都可怕。明明怕死了冷,卻依然堅強的支持下去。
裝病要騙過龍軒帝,估計是不能,所以只能自虐了。
「素月,怎麼是你?」龍軒帝詫異的抬頭,看著素月將茶水放在桌上。
今天本該是無心當值的,龍軒帝記得清清楚楚。
「回皇上,無心今兒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