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逸看到眼前的芙洛時,才想起昨天她說的是「我們」。
芙洛嬌若春花的臉在他的眼裡,現在比狗尾巴草還難看。
「嫂嫂。」軒逸不滿的行禮。
結果芙洛就像沒看到他似得,直接走到封纖雪的面前,親熱的挽起她的手,軒逸反而成了燈泡。
「嫂嫂。」軒逸在後面大叫,芙洛不耐煩的回過頭,真是個煩人的蒼蠅,自己和封纖雪的談話還沒進入正途呢。本不想理他,眼光一掃正好掃到他手上揮舞的紙張,那好像是一張銀票,上面寫的好像是一千兩。
切,芙洛又轉身背對著軒逸,而手指卻伸到背後,比了一個五的姿勢。軒逸咬咬牙,又逃出四張銀票來。
初次見芙洛時,只覺她美若天仙,才華橫溢,但這樣的女子深宮一抓一大片,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吸引了龍軒帝,能讓大哥以史無前例的寵溺對待。如今算是明白了,兩個人一樣的貪錢,一丘之貉,狼狽為奸,這一點上真是絕配。
芙洛開心的將銀票收入囊中,「我和纖雪講幾句私幾話就走。」
軒逸看到眼前的女子拿了錢還不走,真是恨不得踢死她。
芙洛走回纖雪的身邊,大開雙臂給封纖雪來了個熊抱,「同志,我終於找到你了。」
沒有意料中的熱情回抱,封纖雪迅速離開了芙洛的懷抱,一副驚嚇迷茫的樣子,「同志是什麼?」
芙洛不相信,那些詩詞無疑不是穿越的標誌,難道她以前不是中國的。接下來芙洛用國際上最為流行的英語對她進行了問候,結果她還是一頭霧水。
芙洛的手心緊張得出了汗,真希望封纖雪是在演戲。
「那些詞,那首《水調歌頭》,那首《鵲橋仙》你是怎麼知道的?」芙洛急急的問。
「纖雪也很好奇夫人是怎麼知道的?這些詩詞都是纖雪的祖輩傳下來的,每代只傳樓主,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祖輩?!」芙洛不敢相信,可是聽封纖雪的意思,難道那個穿越人和自己不是穿到一個時代?自己千算萬算卻算漏了那個穿越人也許是先於自己而來。
「封小姐,你能把你的那個祖輩之事詳細告訴我嗎?」
「此乃我穿月樓的不傳之密,還請夫人見諒。」
芙洛盯著封纖雪的臉,那眼睛裡閃爍的是商人的精明,「怎樣封小姐才能告訴我呢?」
「穿月樓由初主一手建立,初主還填下了許多傳世名曲,只是大多殘缺不全,夫人既能填出《鵲橋仙》,想必其他的詞夫人也能填出。」
芙洛笑了笑,「我自當盡力,只是能填出多少,我也不知道。」
「無妨。」
那穿月樓代代相傳的名曲封纖雪早已倒背如流,如今念出來一點也不難,芙洛挑了三首詞填寫了完整,其他的她也能填,可是就是不想太便宜眼前這個精明的商人,這個讓人嫉妒的女人。
封纖雪是第一個讓芙洛嫉妒的女人。她,美絕人寰,聰慧無雙,富夾一方,在這種時代還能擁有自己的事業,活得如此有滋有味,還有一位高權重的王爺癡心愛慕,這樣的女人幸福得讓人嫉妒,偏偏她還是一副本來就該這麼幸福的樣子,芙洛真真是嫉妒了。
芙洛聽封纖雪緩緩道來她知道的關於那位建立穿月樓的初主的故事,聽到最後,臉色蒼白得無法形容,從封纖雪殘缺不全的講述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位初主也是一位穿越人,但最終也沒能回到現代,反而在古代終老一生。
真的回不去了嗎?真的回不去了嗎?芙洛眼前一黑,整個思緒都被回不去的絕望所淹沒。
「夫人。」兩聲尖叫在靜謐的空氣中響起。弄影和碧梧疾步跑向暈倒的芙洛。
軒逸趕緊找來馬車將芙洛抱了上去,回頭對著封纖雪道:「封小姐,先回去吧。」軒逸害怕龍軒帝問嫂嫂是怎麼暈倒的,怕龍軒帝傷害封纖雪。
「我跟你們一起回去。」而封纖雪自問沒有做過什麼,一定要面見龍軒帝,就怕他誤會此事,對穿月樓不利。
眾人將芙洛扶回客棧,龍軒帝不在,他們請來大夫問診,期望芙洛能在龍軒帝回來之前醒來,可惜直到黃昏也不見她醒來,而那個大夫也查不出原因。
龍軒帝回來時看到等在客棧大堂的萬全和軒逸臉色蒼白,二人不敢隱瞞芙洛暈厥未醒之事。
龍軒帝疾步上樓。
「洛兒,洛兒。」龍軒帝輕搖芙洛,不見她有絲毫反應。
「她為什麼暈倒?」
封纖雪將今天的事細細道來,龍軒帝聽後也不覺有任何不妥,只猜不到芙洛為什麼突然暈倒。
卻也並不責怪封纖雪,「有勞封小姐了,七弟替我送封小姐回府吧。」
次日清晨芙洛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到弄影欣喜若狂的樣子。
「夫人你終於醒了,嚇死弄影了。」
芙洛艱難的扯出一絲笑容,只要一想到不能再回到自己的時代,心就如撕裂了般疼痛。
弄影一邊為芙洛著衣,一邊喋喋不休的道:「夫人,昨晚爺不合眼的守了你一天呢,今兒早如果不是宣公子來找爺,爺肯定不會走的。」
「爺不知道多疼夫人呢,昨晚一直拉著夫人的手,喚著夫人呢。」
「夫人想必也是喜歡爺的吧?」弄影紅著臉悄悄的在芙洛耳邊問道。
芙洛詫異的望著弄影。
「自從和爺出來後,夫人就很少犯老毛病呢,每一次只有爺把夫人氣著的時候,夫人才會犯老毛病呢。」弄影一副她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芙洛聽來卻心驚膽戰,難道自己對龍軒帝∼∼
芙洛搖搖頭,她決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從他賜藥的那天起,他們就注定不能再有什麼幸福。
即使自己不能再回到現代,那也不能再回到讓人透不過氣來的皇宮。
自己的計劃也該是實施的時候了。
「碧梧,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啊?」
「爺只說黃昏之前一定趕回來。」
「唔,我累了,你們也歇著吧。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
「是。」
碧梧和弄影退下後,芙洛換了男裝,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布條擰成的繩索,綁在窗框上,從窗戶爬了出去。
一晌後,芙洛又從原地攀爬了回來,如今一切準備就緒,就只等明日了。
晚上龍軒帝回來的時候,芙洛在床上假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龍軒帝。以前不明白或者不想明白自己的心事時,她可以置身事外自如的面對他,如今心事被點穿,芙洛卻再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男人,她的怨她的恨如潮水般湧來,忘不了,原諒不了。
龍軒帝和衣躺在床上,將芙洛擁如懷裡,用手輕輕為她理了理頭髮。
「睡吧。」他在芙洛的頭頂低低的說。
芙洛的心有些矛盾,她貪戀著他如今的溫暖,卻無法忘記他以前的冰冷,也無法不想像他未來可能的殘酷。
想輾轉反側,想脫離他的懷抱,最終還是忍住了,為了明天,一切都是為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