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子情與那黑木浩便各分東西,她往神秘之境而去,黑木浩則往她結界之城而去,不同的只是,子情是用飛毯離開,而且黑木浩則是用步行離開冷帝毒醫。
當與黑木浩分開後,子情便挑山路而行,山路人跡較少,就算她用飛毯也不會被人看到,不用擔心會引人有心人的窺視,一路用飛毯代行,速度極快,一眨眼,又到了正午時分,她要林中落下,在林中找到了一些小野果,便在一棵樹上坐著休息。
以飛毯而行也是要消耗玄氣的,這一飛就是一個上午,若不休息休息,身體也會頂不住的。坐在樹上,看著頭頂上的天空,茂盛的樹葉正好半遮著剌眼的陽光,林中偶爾有風吹來,還算涼爽。
咬著微酸的小果子,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聽著林上時而傳來野獸的低吼聲。這裡距離神秘之境沒多遠了,人煙較少,野獸反倒是多了。
突然間,一陣清風吹來,帶來了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她朝周圍看去,不見有人,也不見有別的什麼,不過,從空氣中的血腥味來聞,這不遠處卻是有人的。
果然,不一會,她便見不遠處點起了火堆,冒起了煙,聽著那邊傳來的熱鬧聲音,那邊的人數應該為數不少,樹枝燃起,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不一會,還伴隨著烤肉的氣味傳來。
聞著那烤肉的氣味,本來肚子不餓的她,在吃了那些酸酸的開胃果子後,竟然也咕咕地叫起來,她這才想起,除了昨晚吃的那只烤鴿子之外,今早也沒吃,現在正是中午,本來了不吃也沒什麼的,不過吃了那些酸野果,反倒讓胃口開起來了。
她倚在樹上,看著頭頂上的茂盛的樹葉,除了枝頭上停著一兩隻小鳥之外,還真沒見到了別的,正當她暗歎一聲時,卻見一條草花蛇從底下草叢中爬過,當下眼底浮上一絲笑意,折斷了身邊的一小截手指般大小的樹枝,手一動,往那蛇的七寸之處射去,樹枝沒入蛇的七寸之處,當即抽搐了兩個便不動了。
她從樹上躍了下來,走到那草叢邊將蛇拿了起來,呵呵,本以為今天很難找到東西吃了,卻還有蛇肉可以吃。當下,她在周圍撿了一些樹枝,點起了小火堆,把蛇處理乾淨後便放在火上面烤著。
草花蛇是沒有毒的事蛇,一般草叢中很容易見到,她翻烤著是蛇肉,從包袱裡取出調料往蛇肉上面灑著,一時間,香味飄散而開。
「哎?你們聞到沒有?好香的味道,好像是蛇肉。」常年在外行走的人,很容易區分這些東西,只要一個聞,他們就知道了,只不過,他們只是在林中深處捉了一頭野豬,沒烤蛇肉吃啊!
「是好像蛇肉的味道,難道這附近還有別人?」一名漢子說著,站了起來往周圍看了看,見什麼時候也沒見到,便躍到了樹上,當看到在他們不遠處坐在小火堆邊烤著肉的一名白衣女子時,驚訝的說著:「還真的有人,而且,是一個女的。」
另一人一聽,咧嘴一笑說:「女人?怎麼可能?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女人跑這時來了?你別看錯了。」這地方可是有野獸出沒的,就算是漢子都很少有一兩人出現在這地方的,更別提什麼時候女人了。
「真的!真的是女人,穿白衣服的,吶,不信你們上來看看,她就坐在那邊烤關肉吃呢!」樹上的漢子指著不遠處的那抹白色的身影說著。
「我來看看。」另外一人見狀,當即也躍上了樹上,順著那漢子的目光看去:「哎?還的是個女人?真的,那邊真的坐著一個女人,你們不信上來看看。」
「不是吧?這地方怎麼會有女人敢在這裡出現?」坐在火堆邊的眾人聽了,不禁怪異的說著:「不會是迷迷路了吧?這林子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周圍都是樹,一個女人要是真的走進了這裡面,很容易迷路的冷帝毒醫。」
「我們過去看看。」底下的人說著,便站了起來,打算去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吃飽了閒著不成?吃我們自己的就行了,管那麼多幹什麼時候?」坐在火堆邊的一名漢子說著,他手中翻著烤肉,一邊拿著刀也在烤肉上面劃著,一邊睨了他們一眼說:「這地方一個娘們敢自己進來,說明有兩下子,你們就別沒事找事了,這地方,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想著顧著別人,得了吧!」
「行了,你不想過去我們又沒叫你過去。」一名漢子瞥了他一眼,便對另外的人說:「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吧!我去看看看就成了。」
「我也跟你去吧!」另一名漢子也說著:「這林子到處都是樹,指不定真的是迷路的,一個女的,哪裡有他說的那麼邪門。」
聞言,那名漢子看了他一眼,便說:「那行,咱走吧!」說著,拔開前面的樹木,往前走去。
子情正吃著烤蛇肉,外皮香脆,肉很香嫩,她撕下一小塊放進口中,慢慢的嚼著,她耳朵微微一動,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一步步的向她走向。
「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是迷路了嗎?」漢子朗聲的問著,並未走近。
聽到這話,子情轉過了身一看,見是兩名漢子,皮膚黝黑,臉上長著鬍子,虎腰熊背,腰間佩帶著長劍,兩人身上穿著同樣的傭兵服,黑色的靴子,一副很幹練的樣子。
另一名漢子見她只盯著他們看,並不開口,以為她擔心他們是壞人,便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一排牙齒:「姑娘,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傭兵,這林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要是迷路了,往那個方向走就能出去了。」
「我沒迷路。」她不緊不慢的說著。
「沒迷路?那你一個女子,在這裡面做什麼?這裡面可是很危險的,晚上有很多的野獸出沒,我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
她看了他們一眼,應了一聲:「嗯,我呆會就走。」她本就沒打算在這裡久留,神秘之境就在這不遠了,她還要去那神秘之境裡面找天龍聖馬。
想到那天龍聖馬,她看了看面前的兩人,問:「你們聽說過天龍聖馬嗎?」
「天龍聖馬?那是神秘之境裡面的一個傳說,我們當然聽說過。」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聲音一落,看著坐在樹下的女子,問:「姑娘,你打聽天龍聖馬做什麼?那是傳說中的東西,聽說都沒人看見過的。」
聞言,她半斂下眼眸,淡淡的說:「隨便問問。」
「姑娘,那你休息好了就早點走吧!這地方不太安全,我們傭兵團都五十人以上的,就你一個人在這裡面亂竄的,很危險的,早點出去吧!」說著,他們兩人便往回走去。
他們本想著,能幫就幫幫她,沒想到,正是他們一時心裡升起的善念,在不久後救了他們自己。
子情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又往回走去,這才收回了目光,繼續吃著她的烤蛇肉,又閉目養神了一會,才坐在飛毯離開開,往神秘之境而去。
另一邊,獨孤離傲在追了一天一夜後仍找不到子情的蹤影時,面具下的那張臉更是黑沉得可怕,一身陰鷙的氣息令人不敢靠近,看著夜色又再一次的落下,漆黑的天空又一次的籠罩大地,他負手而立,目光緊盯著落在那夜空之處。
「主子。」
「說!」
「已經讓底下的人都留意了,不過仍沒有墨小姐的蹤跡。」玄衣男子恭敬的說著。
「繼續找!直到找到為止!」他沉聲說著,交握著的手緊了緊。等了這麼多年,卻又一次次的錯過了,何時,他與她才能相聚?
「是!」男子恭敬的應了一聲,當即轉身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雪姬?還是清姿?她到底是他的雪姬?還是已經變成了別人的清姿?獨孤離傲看著夜空在心底一聲聲的自問著,他想找到她,卻又害怕找到她,她已經不記得他了,她忘記了他與她的以往,忘記了那一切美好的回憶,如果再次遇到了她,她卻不認他,他又該如何?
心底有著就不出的恐慌,時間在流走,什麼都是會變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年他的那個雪姬,她沒有了當年的記憶,如今的她,叫墨清姿,一個他陌生的名字,而叫著這個名字的,卻是他最深愛的女人。
雪姬……我應該怎麼做?怎麼樣能讓你再回到我的身邊?
清晨,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上,晨風輕輕的拂過,夾帶著昨夜殘留的雨露氣息,淡淡的青草香味,很是好聞,樹葉在微風中輕輕的拂動著,像是在向著遠方的人招著手,發出沙沙的聲音,告訴著人們,風,曾來過,卻又悄悄的走了。
子情站在山道上,看著那底下的一片樹木,那看不到盡頭的茂盛森林,就是神秘之境了,那裡面有著各種珍貴的藥材,也有著兇猛嗜血的猛獸,更有著搶掠的傭兵以及各種的陷阱,進入那裡面,可說是危險重重,就算是一般大家族的人也不敢驀然進入這神秘之境。
她初涉天之痕的無邊大陸,雖然常聽說這裡面凶險非常,卻不得不進這神秘之境裡面去,她要尋找的,是那天龍聖馬,一隻有可能不會出現的傳說之物,但是無論傳說是怎麼樣的,她都必須得進去,必須得找到這天龍聖馬冷帝毒醫!
這周圍靜得慌,除了偶爾的一兩聲鳥兒的鳴叫聲之外,就只有那樹葉沙沙的聲音,以及神秘之境裡面傳來的野獸聲,人還沒進去,已經可以感覺到裡面的無處不在的危機了。
她往底下走去,神秘之境,到底是怎麼樣的神秘?正當她心下想著時,卻在碰以一層透明的結界時微怔了一下,這地方竟然設了結界?她怎麼沒聽說過?
她知道這天之痕的人並不像他們那邊的一樣,在十歲的時候有召喚儀式可以喚出幻獸,這天之痕的人,他們的幻獸必須是得靠他們的實力去馴服的,而這神秘之境,就是一個幻獸大本營,裡面什麼樣的幻獸都有,但是,你得有能力去馴服。
「這麼強大的結界,莫非是結界之城的人設定的?」她喃喃的說著,看著面前那層結界,有這結界在,別說是人了,就是蚊子也飛不過,想進裡面,那憑得可都是真本事,如果沒有本事進得了這層結界,那就更別說別的了。
她的手碰了一下那層結界,對這神秘之境裡面的一切更加好奇了,當下,雙手在身前結出了一個複雜的印記,只見她的雙手復上了一層光芒,她的手往結界裡面一探,微微撕開了一個口子,自己這才邁步走了進去,一進裡面,結界又自動的合上了,看得她驚奇連連。
「好厲害的結界之術。」她不由自主的歎著,這神秘之境有多大?沒人知道,然而,結界之城的人卻能在這片神秘這境上復上一層結界,當真是了不起。
進了裡面,她往外林中走去,這是森林的外圍,樹木較少,陽光也充足,正是因為這樣,野獸以及幻獸都不難見,為了保護自己,幻獸和野獸都是藏在林中的深處,只有那樣才能避免被人類獵殺。
往裡面走去,光線越少,空氣中流動的暖和度也慢慢的下降了,到了裡面,她抬頭所能看到的都是茂盛的樹葉,依稀有些光線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片的影子。
「喲?你們看,竟然有個小娘們進來這裡面了?」
一個輕佻的聲音傳入子情的耳中,她側身一看,見從林中走出一隊大約七八十人的隊伍,他們有的扛著打回來的獵物,有的背著東西,也有的雙手環著胸,一臉輕佻的看著她。
「還是個美人呢!嘖嘖,真是不錯。」
七八十人走過來將她圍了起來,那些扛著東西的漢子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一個個都笑得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小美人,你叫什麼?我們兄弟幾十人在這林子裡已經呆了近半個月了,沒想到今天出來倒是走上桃花運了,竟然會碰到像你這樣的絕色美人,怎麼樣?跟著爺們走吧?這裡面可不是像你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兒呆的。」為首的一名漢子猥瑣的笑著,一步步的朝她走了過來,而旁邊的那些則圍著她嘿嘿直笑著。
子情眉頭微微一皺,才進這片森林就遇到這些人,真的不知道是他們不走運還是她不走運。
「你們想幹什麼?」她掃了那些人一眼,竟然見他們有的在脫衣服,眼底不禁掠過一絲寒光。
「嘿嘿嘿,想幹什麼美人兒你會不知道嗎?」眾人哈哈大笑起來,一個個都像盯著可口的肥羊一樣的盯著她。
她微抿著唇,眼底泛著寒意:「我勸你們,想要活命還是趕緊離開,否則,我讓你們全把命留在這裡!」雖然她不屑與這些人動手,但是這些人若真的太不識趣了,她也不介意拿他們來熱熱身手。
「哈哈哈哈,兄弟們,你們聽,這小美人的口氣倒是不小,來來來,爺倒要看看你怎麼把爺們的命留在這裡。」為首的那名男子哈哈大笑著,猛的一個飛身撲上前去。
只見,寒光一閃,鳳吟飛襲而出,劍尖寒氣一動,呼呼而響,當劍尖劃向前面時,本該一劍讓他名男子身首異處的,卻見他身手極快的轉身躲過了致命的一劍,但就算如此,劍尖還是劃過了他的身體,那外面帶著防護的厚實披甲卡嚓一聲的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從男子的胸前劃到腹部之下,鮮血直湧而出,這讓人來不及反應的一幕,驚得眾人錯愕不已。
「嘶!你個臭娘們!竟然敢傷老子!」那為首的漢子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手捂著傷口,卻難掩其鮮血如泉水般湧出,他死瞪著一雙眼睛盯著那一臉淡然的站在原地的子情,目光落在手中那把斜指著地面泛著鋒利寒光散發著冰寒氣息的鳳吟劍時,明顯的閃過了一絲懼意。
周圍的七八十名漢子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那一瞬間變出一把劍來,還把他們的團長給傷了,看著那鮮血直湧而出的一幕,眾人愣了愣,繼而迅速的回過神來。
「他奶奶的!一個小娘們竟然敢這樣囂張,看老也不滅了你!」
另一名漢子怒喝著,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便衝上前去。子情目光微閃,抬眸看著那持劍朝她而來的那名漢子,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聲音帶著一股令人打心底竄起的寒意傳入眾人的耳中。
「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陪你們玩玩,不過,這玩的,可是你們的命!」聲音一落,只見她白色的身影迅速的一閃,泛著鋒利寒光的鳳吟劍一揚,劍隨意動,寒氣逼人,當一道森寒的光芒從空氣中劃過時,一股鮮血飛濺而出,灑落了一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也驚起了林中的鳥兒,久久的在空氣中迴盪著,同時讓那站在一旁看著的七八十名漢子皆從腳底竄上了一股寒意,一個個都不自由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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