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冷帝毒醫!」護衛見到他,齊齊的行禮著。
柳君絮一到進前院,就見地上倒著十幾名護衛以及一身紅色衣裙著身的柳雪姬,看到她時,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瞥見她的背部被抽了一鞭子,紅色的衣裙微微裂開,帶著絲絲血跡,當下,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再往前看去,見他父親一臉震驚的被兩名護衛扶住,怔怔的看著前面,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一名白衣女子背對著他,墨發垂落在身後,身姿出眾,單單一個身影便已讓人看出她的不凡。
只是,當她轉過身來時,那絕美的容顏當即讓他驚愕萬分:「墨、墨小姐?」怎麼是她?她竟然來了?還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跟他府裡的人打起來了?
「柳公子,許久不見。」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兩個認識?
柳家主怔愕的看著他們兩人,半響,問:「君絮,你認識位姑娘?」
「爹,這是怎麼一回事?」柳君絮上前,微擰著收頭看著倒了一地的人,對周圍的護衛喝道:「把他們都帶下去!」
地上的柳雪姬爬了起來,紅著雙眼感覺著背後火辣辣的痛得緊,她上前來到柳君絮的面前,可憐兮兮的說著:「大哥,你要幫我做主,她不是好人,她欺負我,還拿鞭子抽我,大哥,你一定要幫我教訓……」
「閉嘴!」柳君絮當即喝住了她,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墨小姐是什麼人我會不知道嗎?用你在這裡胡言亂語?準是你又幹了什麼麻煩事,要不然她怎麼會動手?」
「我沒有!」她眼中帶著幾分的怯意,低下了頭小聲的說著。
子情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她是沒有,不過,她把我的人給捉走了,不知柳公子能否給我個說法呢?」
「你捉了什麼人?還不快放出來!」柳君絮一聽,當即沉聲喝著。
「我、我……」
「君絮,這……」柳家主弄不明白這是怎麼的一個狀況。
柳君絮走上前,對他說:「爹,她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那位墨清姿墨小姐。」他當時從天門回來後,跟他提起過她的,怎麼今天倒弄成這樣了?
「什麼?她就是天門門主的關門弟子?墨清姿?」柳家主震驚非同,沒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就是天門門主收的那位關門弟子,當下,衝著柳雪姬怒喝一聲:「你還不快從實說來!」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她竟然敢對他撒謊,天門門主的關門弟子,怎麼可能會去欺壓她!分明就是雪姬在說謊!
「我、我……」
柳雪姬咬了咬唇,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也沒想到這個白衣女子竟然來頭那麼大,雖然她鮮少出臨江城,但也知道天門的存在,而這個白衣女子竟然是天門門主的關門弟子,現在怎麼辦?她爹爹可會護她?
「墨小姐,真的是對不起,這是誤會,誤會。」柳家主連連賠禮的說著,一邊示意柳君絮上前說說。
「把我的人放出來。」她淡淡的說著,她教訓的只是這柳雪姬,並無意與他們惡交。
柳家主一聽,當即對著那些護衛喝著:「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放出來!」這雪姬真是會惹麻煩,怎麼就惹上天門門主的關門弟子了?他可是聽說,不止天門門主對她很是重視,就連十位掌門也對她格外看重,還好沒跟她打起來,要不然,真的是說不清了。
只是,當護衛把人帶出來時,他的臉色不由一變,該死的!竟然把人打成那樣?本能的朝她看去,果然見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身上的氣息更是比之前冷了三分。
柳君絮看到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少年時,整個人也怔了,他雖然只與她有過短短的相識,但是,從交談中,他太清楚她的為人了,現在竟然把她的人打成這樣,她怎麼可以不此罷休?
微沉的目光朝柳雪姬掃去,緊抿著緊,並不言語。她持著有他爹娘的寵愛,太驕縱了,也是時候讓她受受教訓!當下,他站到一旁,並不打算出聲。
被帶出來的少年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來救他,看到她時,眼睛不由一亮,只是,他被那紅衣少女讓人從帶回來打到現在,那些漢子的拳頭一記記的揮下,他躲無可躲,此時全身痛得幾乎要了他的命,若不是雙手被綁,他又豈會這樣被他們打到連站都站不起來。
「很好,不知柳家主和柳公子打算給我個什麼樣的交行呢?」她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瞥了他們一眼後,緩緩的朝少年走了過去,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從身上拿出一顆藥丸讓他服下,這才轉身看向了那躲在後面的柳雪姬冷帝毒醫。
柳家主一時也不知怎麼說,倒是一旁的柳君絮開口道:「今日這事,明顯是雪姬的不對,墨小姐想教訓她就怎麼教訓她,我是不會管的。」
「這……墨小姐,能否網開一面?」柳家主遲疑著,雖然雪姬不是他親生的,但也是他養大的,哪有看著她被教訓的道理,只是,這樣的場面,他又要如何求情?
聞言,子情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抹笑意,道:「行,看在柳家主的面子上,我就網開一面,讓她跪下向他磕三個響頭,說三聲對不起,這事便算了。」
「我不!我憑什麼給一個下賤的人磕頭!不就是一個奴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打死了本小姐賠你一個!」柳雪姬大聲的喊著,美目死死的瞪著那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的少年。
聽到這話,子情無聲的笑了,驀然手一動,一道氣流擊中了柳雪姬的身體,在她痛呼了一聲之時,一枚藥丸在這同時彈入她的口中,這一切,快得讓人無法阻止,也讓人意想不到。
「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柳雪姬美目一瞪,怒視著她,突然間,一陣劇痛從腹部傳來,痛得她抱肚痛呼:「啊!好痛!啊……」
子情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著:「這個叫生不如死,我今天剛研製的,你非常有幸,成為第一個實驗者。」她微微的笑著,笑容帶著三分的冷意。
「藥一入口即溶,痛不欲生,一天痛三次,放心,不會死去的,這個只會讓人感覺生不如死而已。」
「墨小姐,請饒了小女這一次吧!她畢竟還小,不懂事。」柳家主連忙求情著,看著雪姬在地上痛得打滾著,他看著也難受。
「柳家主,機會我已經給了,也只有一次,我不是善人,不會任人一而再的相欺,你寵女如此,不是愛她,是害她,既然她不知悔改,我幫幫你也未嘗不可。」她睨了那在地上打滾的柳雪姬一眼,說道:「這生不如死,只有我一人能解,如果將來我再度路過臨江城,而你又已有悔改之意,到時我就幫你解了,否則,你這一輩子都解不了。」
「墨小姐……」
「柳家主,柳公子,我們就不打擾了。」她淡淡的說著,手一揚,一張飛毯當即拋向天空,她走到少年的面前將他扶起,在眾人怔愕的目光中躍上飛毯絕塵而去。
「飛毯?她竟然有那寶貝?」柳家主不可思議的說著,這東西,就連他們這樣的家族都沒有,而據他所知,天門中也並沒有這樣的東西存在著。
「啊……爹,好痛,救救我……」柳雪姬痛呼著,雙手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著。
「君絮,你既然認識她,為何不求求情?」柳家主微擰著眉頭問著,看著站在一旁的兒子。
柳君絮瞥了地上的柳雪姬一眼,這才說:「爹,正是因為我認識她,所以才不能求情,她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的,她極其護短,傷了她的人,她是無論如何都會討回來的,如果我開口求情,那只會讓我們柳家的關係與天門的關係變僵,而就算我開口,她也不會留情。」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說道:「我曾在天門住了那麼兩天,聽說過不少關於她的事情,就因她大師兄的得意弟子把她身邊的一名女子打傷了,她就毫不手軟的抽了那名弟子十鞭子,那名弟也躺在床上半個月都下不了床,從此以後見她一次躲她一次,天門中,最不能惹的,就是她了。」
聽到自家兒子的話,柳家主歎了一聲,拂手示意底下的人將柳雪姬扶下去,又對他說:「那你去找幾位大夫來幫雪姬看一看,看她那麼痛苦,我也不好受啊!」
「爹,不是我不去找,而是,她下的藥,根本沒人解得了。」柳君絮歎了一聲的說著。
聞言,柳家主眉頭一擰:「什麼?解不了?這不可能吧?」
「真的,我聽一掌門說起過,她醫毒雙修,她下的藥就是天門的七掌門也解不了,雪姬身上的藥,別人是沒法解的。」
柳家主一聽,當即驚問:「那如何是好?難道真的看著雪姬天天受這種折磨?」
「若是她不去惹她,也不用受這樣的罪了,眼下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爹不信,我可以去找幾位大夫過來幫她看看,但我相信,那些大夫都是解不了她所中的藥的。」
「家主,少爺,外面來了幾個人,說是來找人的,我們攔也攔不住!」一名護衛匆匆進來報著。
兩人一回身,便見三名男子走了進來,為著的一人一身黑袍,臉上戴著半邊面具,從他一進來,強者的威壓就讓這空氣變得凝重起來,就連喘氣也覺得困難。
柳家主和柳君絮相視一眼,快步上前柳家主抱拳問著:「幾位來我柳府,不知有何貴幹?」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來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這個男的,又是什麼人?
「人呢?」獨孤離傲睨了他們一眼,沉聲問著。
柳家主一怔,問:「什麼人?」
「穿白衣服的女子,哪去了?」
「您說的是墨清姿墨小姐?她已經走了。」
「墨清姿?」
原來她這一世叫墨清姿。獨孤離傲目光微微一閃,又問:「走多麼了?從哪裡走的?」好不容易打聽到她的消息,知道她來了柳家,他已經馬上趕過來了,卻不想又錯過了她冷帝毒醫。
「就剛剛坐飛毯走了,往那一邊。」柳君絮開口說著,指著與子情的去向相反的另一邊。
獨孤離傲瞥了柳君絮一眼,驀然身上玄氣氣息一提,身子往天空中一躍,踏風而行,而緊跟在他身後的兩名男子則喚出了飛行獸緊隨在他的後面,一轉眼,三人便消失在天空之中,不見蹤影。
「這些人又是什麼人?」柳家主喃喃的說著,一臉的驚愕,半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問:「你怎麼跟他們說是去那邊了?剛才那墨小姐明明是往這一邊去了。」
柳君絮看了他一眼,說:「爹,他們是什麼人我們又不知道,追問墨小姐的去向到底想要幹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又怎麼可以把墨小姐的去向告訴他們?那幾個人一看就是不簡單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的良心又怎麼過意得去?」
聞言,柳家主點了點頭,說道:「嗯,這倒也是,只不過,這些人又是什麼人?他們又怎麼會想追問她的去向?他們想要幹什麼?」
「不管他們想要幹什麼,如何他們和墨小姐已經往反方向去了,這樣就行了,別的事不是我們能理的。」
「君絮,雖然你說別的大夫治不了雪姬,不過還是去請來看看吧!」
聽到這話,他歎了一聲,說:「好吧!」聲音一落,這才往外面走去。
另一邊,子情帶著少年來到了林中,簡單的幫他包紮著身上的傷口,而少年則一直看著她,像是想不懂為何她會去救他一般,半響,便問:「你為何要去救我?」
「你跟在我的身邊,就是我的人,我自然會護你周全。」她淡淡的說著,聲音頓了一下,又道:「你身上除了瘀青之外倒也沒什麼傷口,手上的那些只是擦傷,不礙事的,拿著,把這個塗擦在身上,過一會就好了。」說著,她把一瓶藥液丟給他,自己則往林中走去。
「你要去哪?」見她往林中而去,他連忙開口問著。
「折騰了一天了,這天色都快黑了,我去林中打些野味烤著吃。」她說著,便往前走去。
少年看著手中的藥,半響,對著她的背影喊著:「多謝你救了我。」
聽到少年的話,她唇角微揚,便往林中走去。
夜色很快的降臨了,他們兩人在林中生起了火,樹枝時而發出辟啪的聲音,少年看著她,問:「你從哪裡找來兩個鴿子的?」這林中,怎麼會有鴿子?
「在林中找了很久也不見有野味,正好看見不知是誰的信鴿就打下來了。」子情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拿出剛才從鴿子的腳上取下的小紙條,藉著火光看著。
而少年在聽到她的話後,嘴角不由微微一抽,竟然打人家的信鴿來吃,她還真是有能奈啊!
「嗯?沒字?」
「沒字?」少年一聽,說道:「我看看。」
子情把紙條遞給他,一邊翻轉著手中的鴿子,聞著那肉香,不由胃口大開。在外行走,是走到哪就看哪有什麼能吃的,在家裡時,那是準備好的美味,吃多了也膩,像這樣時而烤些野味來嘗嘗,倒是能讓胃口更好一點。
見差不多了,她撕下一小塊放進口中嘗了嘗,見少了些味道,便從包袱裡拿出一些調料灑在上面,這可是青衣幫她準備的,說在外面會用到,還真的不假。
她一邊吃著烤肉,一邊拿出那個小小的東西丟給那正在研究著那兩張紙條的少年:「這個東西還給你,明天我們各走各的了。」
正研究著紙條的少年本能的接住她丟過來的東西,看確實是自己的東西無疑,這才問:「你不走上我了?」相處了這段日子,他也知道她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冷血的人。
「現在又沒馬車了,我用不著車伕,明天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她說著,見他的一直拿著那兩張紙條,便問:「那紙條上寫著什麼?」如果她猜得不錯,這信鴿子應該是結界之城的,只有那裡的人才會喜歡總是運用結界之術,沒有信鴿是專門送白紙的,那上面一定是設了結界。
少年一聽,看了她一眼,當下手一轉,手指指向那兩張白紙,只見一層像水紋一般細細的光芒往外散開,紙上面也隨著浮上了黑字,看著紙條上面的字,少年微抿著唇。
「這是結界之城的信鴿,紙條上說著,不日結界之城的人會圍攻黑木家族。」
半響,他抬頭看著她說:「我叫黑木浩,是結界之城的人,我的家族有難了。我明日就得趕回去。」
「嗯。」她淡淡的應了一聲,她早就知道他是結界之城的人了,要不然結界之術也不會那麼厲害。
見她沒有說話,也沒問什麼,黑木浩又問:「我能知道你叫什麼嗎?」他聽那柳家的人稱她墨小姐,卻不知她的全名叫什麼,雖然她拿了他的東西讓他不得不跟在她的身邊給她當車伕,但是他也很感激她,會去柳家救他。
子情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墨清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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