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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知故問 文 / 就愛嗑瓜子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正月十六當天。玄燁一身朝服朝裙從坤寧宮走出去,神情肅穆。臨出門,他還不忘回來囑咐一句:「記得,一會兒去了慈寧宮,你就好好守著皇瑪嬤。」

    玄燁出門,赫捨裡收拾了一下,帶著宮人前往慈寧宮。今天,赫捨裡免了屬下們的請安,自己一個人踏入慈寧宮。蘇嘛拉姑領著她進了茶室。太皇太后在那兒悠然呼著水煙,一邊的炭爐上,紫砂壺上在滴水。

    赫捨裡目不斜視走上一步:「給皇瑪嬤請安。」「你來了?皇帝叫你來的?」赫捨裡低頭:「什麼事都瞞不過皇瑪嬤。皇上昨兒晚上囑咐臣妾,今兒一早來給太皇太后請安。」

    「好哇,既然這樣,你就坐這兒,陪我說說話。」太皇太后拿煙袋敲敲桌面:「坐這兒。」赫捨裡依言坐在太皇太后的左手邊。蘇嘛拉姑端上一個小茶盤,裡面是一套茶具。赫捨裡當然懂,一樣樣親自擺在茶几上。

    「按理說,這普洱我是天天喝,格格也是天天磨著泡茶的手藝。卻不知道為什麼,皇帝到我這兒來,從來不喝普洱。」太皇太后瞇著眼。赫捨裡依然低著頭:「普洱即便經過多次沖泡之後,依然帶著些許酸澀,皇上喜鮮甜,平日裡飲龍井,碧螺春多一些。」

    「是啊,他就愛吃甜的,這一口也不知是誰慣出來的。東西喜歡甜的,話也挑好聽的才聽得進,你說說。就他這個樣子,能有好收成嗎?我是天天擔心,天天操心。總想著他什麼時候才長大,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真的可以在這後。宮裡,養養花,種種草。像你一樣?」

    前半段說得都挺好的。最後來了一句像你一樣。赫捨裡只當沒聽出來,一邊撥茶葉,一邊接茬:「孫媳婦兒是托了您和皇上的洪福,才得以過上這閒適的小日子,要不是您替我們這些小的掌握著大方向,我們哪兒有這樣美好的日子?」

    「我老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樣是養花,你宮裡的那些,就是開得艷麗,一樣是泡茶,你泡的茶。不但皇帝愛喝,就連我這老太婆都眼饞的很。只是你嫁進來之後,我們反而很少有機會坐在一處,你的這手藝,我竟也很久沒有嘗到了。」

    「這是孫媳婦兒的不是,孫媳婦兒沒能盡到做晚輩的責任,在這兒給您賠不是了。往後孫媳婦兒每天都來慈寧宮請安,皇瑪嬤你什麼時候想喝茶了,吩咐一聲就是。」言下之意,我以前也每天都來請安,你眼睛白長了嗎?

    太皇太后眼皮子一抬,瞥見赫捨裡不緊不慢地剝著茶葉,似乎很認真的樣子,她的視線往別處飄去:「格格。你說說,這宮裡有這麼孝順的孫媳婦兒,這孫媳婦兒又給我添了個重孫兒,你說說我捨得離開這地方麼?皇帝居然想把我趕去熱河。皇后,你倒是說說,天底下有沒有孫兒趕祖母上路的道理?」

    「皇祖母,您誤會了。上回您說在西苑單獨僻出一間園子的事兒,皇上二話不說就應了,這不園子正在建設,他怕您覺得悶,才想出來送您去熱河行宮。怕您旅途寂寞,本來打算讓我同行。」赫捨裡睜著眼睛說瞎話。

    太皇太后卻捉住了話頭:「原來你知道這事兒,原來他想讓你也去?那你為什麼不去呢?」赫捨裡心說我去了,誰陪您在這兒不輕不重地推太極呢?「皇祖母知道的,孫媳婦兒自打嫁進來之後,統共也就出了一趟門。實在是懶散得緊。

    而且,我估摸著皇瑪嬤去一趟科爾沁,保守舟車勞頓之苦,回來人整整瘦了一圈兒,我這心裡有有些忐忑,想著若是皇瑪嬤去呢。我就跟著一道去權當是晚輩應該做的。要是皇瑪嬤不去呢,我也就正好躲個懶。」

    「躲個懶?你倒是乖覺。難道你不知道,皇帝是很希望我們兩個,今天一個都不在京裡。」太皇太后忽然來了一句。赫捨裡心裡偷笑臉上越一本正經:「孫媳婦兒不敢隨意揣度聖心。孫媳婦兒只知道皇上是最孝順您的。每天想的都是怎樣能讓您過得舒坦,能讓您高興。皇上是斷斷不會捨得您離開他的。」

    「說得比唱得都好聽,這麼說來,你是真的不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打算幫忙勸我?」太皇太后故意橫了她一眼。「皇祖母,您冤枉我了,皇上正月初一的時候提了這事兒,我可是隻字未跟您提,您怎麼能說我幫著皇上勸你離開呢?」

    「你就一點兒都沒有離京的心思?」太皇太后這次問得直白了。赫捨裡回答得更直白:「哪兒能啊!我是半步都不想出坤寧宮的主,皇祖母知道哇。」

    「半步不想出坤寧宮?我看你是成天想賴在我這慈寧宮裡,你以為我不知道?」正說著話,蘇嘛拉姑匆匆進來,在太皇太后耳邊耳語了幾句。太皇太后的臉色頓時精彩了:「這個小沒良心的,我真是白疼他了,居然想出用我做幌子。」

    太皇太后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赫捨裡,卻發現她早已離了座位拿了小扇子在爐邊扇火。一點兒都沒把她的話聽進去的樣子。蘇嘛拉姑連忙上前:「娘娘,讓奴婢來吧。小心火星兒傷了您。」

    赫捨裡從善如流地把扇子遞還給蘇嘛拉姑,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一會兒,水開。整個茶室頓時煙霧繚繞暖意融融。赫捨裡慢條斯理地泡茶,太皇太后慢條斯理地喝。兩人默契地絲毫不提外面現在在幹什麼,彷彿這裡和外面是兩個世界。

    就在赫捨裡和太皇太后扯皮的時候,武英殿上,玄燁和鰲拜已經形成了對峙。贗本今天玄燁要在這裡臨殿,象徵性地做一下新年的展望。但是,當官員們紛紛在朝房裡聚齊。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小太監過來引領,也沒有聽見外面有靜鞭的聲音。

    等啊等,終於有人傳話的時候,傳的卻是今早太皇太后鳳體欠安,皇上一早就到慈寧宮問安去了。所以早朝要延遲。這一下,大家免不得要懊悔起得太早了,抱怨幾聲早飯都沒吃之類的話,

    沒想到不多久,小太監們拿著食盒出來給大家分早點了,還說皇上說的,讓大家先吃著,慢慢吃慢慢等。皇上要先確保太皇太后沒事兒之後,才來搭理他們。

    按道理說,鰲拜這會兒只要說一聲大家今天先回去吧,下次早朝請早。玄燁也也無話可說。偏偏今天鰲拜相信了玄燁的話,以為太皇太后真的突然病了,既然小皇帝那麼有誠意,連早點都預備了。那就勉為其難地等一會兒吧!

    這一等,等出事情來了,喝了茶吃了點心的眾位官員,紛紛開始打哈欠揉眼睛,昏昏欲睡。稍微喝了一點兒參湯的鰲拜也覺得腦子有點昏昏然。這兒時候,小太監來報,說皇上有旨,宣鰲中堂武英殿議事。

    鰲拜這會兒還有些清醒。問小太監為什麼只招他一個人。小太監似乎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湊到鰲拜耳邊說:「皇上心情很不好,找鰲中堂,只是想討論一下關於太皇太后的……事情」

    鰲拜大驚,還以為太皇太后就此不行了,回頭想找遏必隆,卻發現今天遏必隆根本就沒在朝房出現。那邊太監催了一句,鰲拜稀里糊塗,撩起袍子一個人跟著太監往武英殿過來。稀里糊塗被索額圖繳了械,稀里糊塗被關在了武英殿裡。等到發現情況不對,已經來不及了。

    玄燁出現在高高的金階上,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鰲拜你知不知罪!鰲拜這才如夢初醒。但他依然自恃身上有功夫,加上自己是功臣,身上有光環,並不把玄燁的威脅放在眼裡,反而反咬一口,說玄燁身邊有奸佞,自己要清君側,還說皇上不要忘了,京城九門現在都是我鰲拜的人,加上城外還有我的親兵,我鰲拜不想反,皇上不要逼我。

    這一番話一出,玄燁冷哼一聲,鰲拜你今天死定了,沒得商量:「你不想反?朕逼著你反?朕對你好得不能再好了,你要權,朕把整個國家的裁決權都給了你一個人,你要名,朕天天把大功臣大英雄的稱號掛在嘴邊。朕把皇姐嫁給你的兒子,讓你瓜爾佳氏和皇室結成了親家。你說你還想要什麼?你病了,朕帶著皇后親自到你家探望,你說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今天,你說得出京城九門都是你的人在把守,城外還有你的親兵,你是在威脅朕?你要朕的龍椅?朕今天就讓你明白,再高貴飛奴才,你都還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奴才,主人要你生,你可以榮耀無限,主人要你死,你將頃刻間灰飛煙滅。

    手一招:「來人,摘了他的頂戴花翎,剝了他的官服,將他綁起來!」原本空無一人的武英殿裡一下子湧出一群少年,鰲拜一看哈哈大笑:「皇上,你別忘了,我鰲拜是滿清第一巴圖魯,就憑你們幾個毛孩子,能奈何我鰲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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