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彩溪當即將余我生往地面上一推,余我生頓時倒在了地面上,無力地看住溫彩溪,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溫彩溪道:「哼,你還想吃東西?今天就讓你先餓上一天一夜,明日再說。」同時心中一驚,微微地側頭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余我生,心中沉吟未決:「奇怪,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方才與他雖然只是交手一招,他的武藝顯然極其低微,但是力道確實蠻大的。他也該是有近一天的時間沒有果腹了,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力道。這力道到底是從何而來,在細心聽聞這小子的呼吸,十分的均勻平穩,絲毫沒有收到影響,這小子的怪病真是怪到極點了。」
當下她也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用鼻子輕輕低嗅向空氣,尋找有散發草香的地方。沒有過多久,就嗅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個石縫內稀疏地生長著幾叢嫩草,散發到空氣之中的草香,唯獨只有這溫彩溪情有獨鍾,一聞便知。
見到溫彩溪漸漸走近那處石縫,彎腰下去,將那幾株青草**就往嘴巴裡面塞。余我生眼睜睜地看見,才突然感覺到肚子咕咕一叫,自己方才與溫彩溪打鬥之時太過用力,耗費了精力,現在感到十分的疲倦,急需要食物填飽肚子。當即也不管身邊的卞**嘲笑,朝溫彩溪喊道:「溪婆婆,能不能也給我吃一點,我肚子餓了。」溫彩溪回頭看來,一臉驚愕之色,道:「小子,你也要吃這青草?」
余我生使勁地點頭表示同意。倒是身在一旁的卞**將這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那是畜生才吃的東西,這兩個人怎麼吃草?是不是腦子糊塗了。要說這溫彩溪吃草,自己倒也是見過,可這余我生居然也要吃,真的快受不住了。」她又想:「自己即便是餓死,也不會去吃那種畜生才吃的東西。」
溫彩溪格格一笑,手裡面拔出了三株嫩草,漸漸走到了余我生的身邊,露出了一張醜陋不堪的笑臉,問道:「小子,你也喜歡吃草了?」余我生瞪了一眼,道:「反正現在沒有吃的東西,吃一點也是無所謂的,更可況,我曾經也吃過。喂,溪婆婆,你手中的這草不會是毒草吧?」
溫彩溪笑道:「笑話,我在那谷家舊院待了幾十年,對於谷家周圍的所有草木都是一清二楚,什麼草有毒,什麼草沒毒,我是一聞便知。你吃是不吃?」余我生忙道:「吃,自然是要吃的。」
溫彩溪將那三株嫩草送到了余我生的嘴裡,又掉頭對卞**喊道:「喂,臭女人,你倒是說話呀,你方才不是喊肚子餓了麼?怎麼,想不想吃一點充飢?」卞**對此嗤之以鼻,道:「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吃這種東西。」
余我生使勁地將那三株嫩草嚼細後吞下肚中,頓時沒有了方纔那樣的飢餓,不過內心很是好奇,心想:「奇怪,奇怪,這三株嫩草也沒有多少的份量,我怎麼吃了就不餓了呢?」
溫彩溪聽見卞**的這話,也不生氣,道:「也好,你既然不想吃,那就慢慢等死吧。不過話說回來,在你臨死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將你的諾言實現。不然,可就不要怪我無情了。」她當即站起,又去尋找嫩草,不過走之前又回頭問余我生還要不要吃,余我生直說肚子已飽,無需再用。溫彩溪將信將疑地扭頭轉身獨自去了。
余我生吃完了那些嫩草之後,體力稍下有了恢復之樣,頓時全身「格格」地響了起來,好像身體遭受到了什麼外物的打擊,即將散架了一般。余我生預感到身體內即將發生什麼變異的事情,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那比較好就一臉奸詐的詭秘笑意看過來,小聲說道:「喂,余我生,你是不是修煉了什麼斷骨**?幹麼身子會無緣無故的響,你只要將我帶走,我就帶你去見你妹妹。」看她這樣有氣無力的樣子,實在想不到在這生死邊緣的時候,居然還有精力說這話。
余我生不答,靜靜地觀看身體內的點滴變化,過了少頃時間,就見到余我生已經能夠重新站了起來,他當即轉頭看向了卞**,雙眼之中又一次浮現出了血紅之色!
而在那前面靜靜坐下休息打坐的溫彩溪此時正是進入到了忘我的境界之中,居然沒有覺察到前面發生的這些異樣,還在那裡練習著地道內每日必修的吐納之術,據傳,這是一種能夠延年益壽的法子,溫彩溪在現今如此高齡,除開雙眼變盲之外,身體的其他部位依舊是健朗得很,不是一般的老婆子所能夠比擬的。或許這當中的關鍵,就與這吐納之術有關,但是還有另外的一個方面,與她的長壽秘訣是息息相關的,那就是每天的食草習慣。只是這些,她從來不告訴旁人原由,外人也就不明白了。
余我生緩緩朝前行走,漸漸地就到了卞**的跟前,蹲下了身子,瞪眼看住卞**,卞**心裡嚇了一跳,心想:「這小子眼睛變紅,該不會是中邪著魔了吧?那我豈不是成為他第一個殺死的對象?」余我生緩緩地拿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攥握在了手心,向卞**道:「你方才說你可以帶我見到妹妹?是嗎?」
卞**冷不防他這樣做,是因為他妹妹的緣故。當即吞吞吐吐道:「你想要怎麼樣?要救你妹妹,除非你將我也一起帶走。不然,不然,你永遠都不可能見到你妹妹。」余我生咧嘴笑道:「是嗎?」當即將手中的石頭朝卞**的右手腕砸來,頓時將卞**的右手腕砸出一個大大的傷口,一道殷紅的鮮血從那手腕深處流淌了出來。
卞**本就是疲倦不堪,加之肚子飢餓難耐,沒有想到這余我生比那溫彩溪還要心狠,還要有手段,說幹就幹,絕不會給你絲毫的機會。卞**現在手腕被那石頭砸傷,頓時就痛入心扉。卞**早就沒有多少的力氣嘶喊了,只得茫然地看向了余我生,一雙眼睛之中寫滿的儘是不信的話語。稍下,見到她再也堅持不住了,當即一頭歪倒在了床邊,當即就睡倒在地了。
余我生好像沒有料及這卞**會經受不住這樣的一砸,當即愣了一愣,蹲**子,只是不停地看著從卞**的藕臂中流出的汩汩熱血,好像很是驚奇,目不轉睛地看住那鮮血。心裡面突然電轉思慮,想到了這樣的場景好像在以前也曾經看見過,那是袁婆婆在為自己奪劍的時候,將甄家的家丁用一柄寶劍生硬地釘在了那大樹上面,好不恐怖。
余我生放下了手中那顆沾滿鮮血的石頭,朝著地面上滾落下來,身子蹲下,樣子是想要來捧起了地面上的那灘鮮血。他的模樣看來是那樣的猙獰可怖,余我生緩緩地喃自說道:「我又見到這樣的情景了。哈哈,哈哈。」他發出了一陣傻笑的聲音,突然驚動了身前正在練功的溫彩溪。
溫彩溪感覺到了不妙之處,當即緩了一緩內勁,將體內的那股力道勉強的鎮定住了,這才勉強地抬頭朝向了余我生說話的方向,突然之間就聞到了一陣猩紅氣息,頓時臉色一變,心想:「糟糕,這小子難道是將卞**給殺死了?他又是怎麼會突然活動身子的了?」
溫彩溪當即一個箭步,飛快的衝了過來,在余我生的身後輕飄飄地落下,勉強地一笑,道:「臭小子,你在做什麼?你殺了她?」余我生似乎沒有感應到身後的溫彩溪靠近,雙手抓住了那鮮血,非常地開心,滿心沉醉在了其中。
溫彩溪飛快的將右手舉起,朝余我生的後背抓來,右手剛一接觸到他的後背,就感覺到了一陣滾燙的熱氣,這是何等嚇人的溫度!但是溫彩溪不管這些,還是伸手過去一把將余我生的後背抓住,飛快的朝後面一扔,喝道:「你又發病了!給我好好地躺在那裡不要亂動,不然小心哪一天會玩火**。」
余我生的身子不停的往後面飛騰,當即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面上,這一摔,好像是將他給徹底地摔醒了。余我生慢騰騰地扶住了身旁的那塊石頭,勉強地站立了起來,氣喘如牛,只得說道:「你,你做什麼?」當即攤開自己雙手一看,頓時大驚一跳,自己雙手被身前的那塊石頭給撐得鮮血淋淋,煞是嚇人。
溫彩溪將余我生摔走之後,俯身下去,親自查看卞**的傷勢,一摸鼻息,才知道尚有氣息,頓時放下心來,伸手將她手臂上面的鮮血給止住,轉頭狠狠地瞪視著余我生,罵道:「臭小子,我還以為你殺人了呢。」
余我生站起來,心中很不服氣,只是勉強地點頭道:「你,你將我扔出來的?」溫彩溪點頭道:「不錯,臭小子,你還有兩下子嘛,居然還知道自己衝破穴道。不錯不錯。」
余我生才沒有心情來理睬對方的誇獎,腦子清醒過來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轉身逃跑,哪知道他還沒有起腳的時候,身後的溫彩溪就一個箭步跑了過來,攔住了余我生的前行之路,道:「你小子還想跑呀?」說完這話,當即伸手再一次點向了余我生的腰身穴位,余我生早料到對方會要來為難自己,勉強地朝後面一退,是想要來逃避對方的點穴。但是閃避功夫實在太差,還沒有完全地閃避過去,就被那溫彩溪點中了幾處要穴,身子又癱坐在了草堆上面。
溫彩溪格格一笑,心想:「不行,這小子天賦異常,即便是點住了要穴,還是極有可能逃走,自己又怎麼能夠將他抓在手心呢?」當即扭頭想要尋找什麼青籐之類的繩索,希望能夠將余我生捆綁起來。她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警覺到身後好像有一絲異樣,當即愣立在了那裡,靜心來聽,果真是有稀疏的說話聲從側面的那個方向響起。
溫彩溪心中一驚,頓時醒悟,想到:「哼,不用說,一定就是那峨眉弟子到了這裡,故意在那裡查看形勢,想要趁機救走這余我生。」當下假裝沒有看見,悄然地往前面走去。
果不其然,就在這個時候,身在後面的齊靈子突然從後面竄流出來,直接地朝著余我生的面前跑來,那動作,別提有多快。溫彩溪將手中的一粒小石子捏在了手中,突然身子一轉,飛快的朝著齊靈子身上打來。
齊靈子大驚失色,頓時訝然驚呼,喊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她看清石子方向,身子一跳,當即就避開了石子的襲擊。睜著一雙憤怒的雙眼看往了溫彩溪,「哼」了一聲,道:「你們一直就在這裡?」
余我生忙道:「是啊,怎麼,你們找到了妹妹嗎?」齊靈子正想靠近余我生,溫彩溪就又從手中飛擲出了一粒石子,直接打響了齊靈子的手臂,齊靈子一陣驚慌,哪裡能夠逃出溫彩溪的襲擊範圍之內,頓時只有勉強地朝旁邊閃避。溫彩溪嘿嘿一笑,手中的石子接連不斷的飛擲而出,對準了齊靈子的身周多處大穴,她自己在飛擲石子的同時,步覆矯捷,一深一淺的朝著這個方向縱身而來,看來是想阻住余我生的離去。
余我生兩眼無奈的看住眼前這一切,奈何齊靈子的速度有限,最後還是被溫彩溪攔在了當口。溫彩溪伸出了右手,想要當場將齊靈子抓住,因為她早就細細潛查過一番,確定這次來的好像就只有一個人,而是武藝在蒙靈子、王靈子、齊靈子、華靈子四人當中最高的一位齊靈子師太,可見那三位還都在尋找谷遺湘那個女孩的蹤影。
齊靈子是忍耐不住,眼見溫彩溪狠狠地將余我生從高空之中扔過來,當即摔倒得十分的狼狽,心中憤怒異常,決定無能如何也要出手營救這余我生脫離這老妖婆的毒手,哪知道她就是這火爆脾氣,不能夠多等一會兒,結果就讓溫彩溪察覺到了異樣,身子一縱,當即就上前來攔住了齊靈子。
齊靈子自認為武藝不低,應該不會吃多大的虧,只有沒有想到對方的這身武藝,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最初在那山頂的時候,遭到了溫彩溪的一招致敗,心中很是不服,現在才漸漸明白,這魔頭果真是不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