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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回杳杳無期何時圓4 文 / 蔡思訓

    余我生木然地立在了那裡,只道:「可是,溪婆婆,你雙眼已盲,看不見東西了,你即便是拿到了秘籍,你也不能夠練習的呀。」溫彩溪突然厲聲喝道:「這些你不用管,我能夠活到現在,這點難道都沒有想到麼,你只管勸說你的妹妹,將那秘籍交出來,我是不會為難谷家的。」

    王靈子早已站起來,聽見溫彩溪說完這些,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道:「你說的是真的?你果真希望能夠將神鷹教剷除掉麼?」溫彩溪有點不耐煩地說道:「哼,尼姑,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讓我與所謂的武林正道合作麼?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年老體弱,想要應付這些神鷹教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裡還有閒工夫去和正道中人磨蹭。你此話休提。」王靈子還沒有將話說出來,這溫彩溪好像火眼金金,當即就揭穿說了出來。

    王靈子頓時無語,站立在了身邊,樣子十分的尷尬。溫彩溪回頭又說道:「哼,神鷹教的人,他們對我無情,我自然是以牙還牙,絕不手軟的。」

    余我生愣立了好半天,突然說道:「溪婆婆,你說的好像也對,但是,但是你方才說,那谷前輩可是沒有把握活命的,如果她去世了,這秘籍就成了泡影。我想,妹妹也不一定知道的。」

    溫彩溪不由得有點生氣,只道:「你少廢話了。現在是什麼時候,我難道不知道麼,你自管將你妹妹找到就是了。其餘的我自己心中有數。對了,臭小子,我方才說到的話,你可不要來打岔,你是不是喜歡你的妹妹?」

    余我生真有點佩服這老太婆的記憶力,這樣的事情,雙方繞彎說了一大通,她居然還記在心裡。心中其實方才也想起過這個念頭,只是不便確定,心想:「要說是喜歡妹妹,只是兄妹之間關心的那種喜歡,絕對沒有什麼愛意情誼之間的喜歡。要說到自己心中真正喜歡的,牽動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女子,不是別人,好像是那康家小姐,好像更多的是一種愧疚之情,希望能夠有機會好好向康家的人賠禮道歉。唉,這到底是怎麼一種關係,自己也有點糊塗了。」

    溫彩溪久然不見余我生說話,有點等待不及,高聲問道:「喂,臭小子,你在發愣做什麼?你倒是說話,我成了瞎子,你自己難道就變成了啞巴?說!」最後一個「說」字格外的充滿了威懾之力,余我生冷不防嚇了一跳,茫然地說道:「我只是關心我的妹妹,絕對不是什麼喜歡,你知道麼?」

    溫彩溪仰天歎息了一聲,好像很是失望的樣子,道:「唉,這樣說來,你與她之間就沒有特別的稱呼了麼?你們之間就沒有特別的密語了麼?」余我生輕輕地搖了搖腦袋,終於是明白了對方的心思,原來情人之間是有密語的,這密語,別人都是不明白,唯獨只有相互瞭解的情人之間才會明白,說來說去,結果是因為這個原因。余我生的回答顯然有點讓溫彩溪失望。

    溫彩溪猶不甘心,又問道:「你與你妹妹之間難道就沒有一點啞語麼?說出來,別人聽不出本意,而只有你們兩個人自己知道,有沒有?」余我生道:「沒有。」溫彩溪無名火氣,又一次揚起手來,看著架勢,又想狠狠地敲打一記余我生的後腦勺,哪知道這個時候,王靈子早就在旁看見,一個箭步衝過來,攔住了溫彩溪的右手,道:「姓溫的,你又要打少公子麼?」

    溫彩溪只有勉強地放下了手來,歎息一聲,道:「這可是如何才好,這大山深處這樣的廣,如何才能夠尋找到你妹妹,不可能將所有的土地都翻過來吧。臭小子,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找到你的妹妹?」

    余我生蹲下身來,無力地回望四周山川,心裡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夠尋找妹妹,心裡也是一陣迷茫,更何況,自己的妹妹從那樣的懸崖上墜落下來,即便如是這溫彩溪所言,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至少也會昏厥下去。萬一那谷珍前輩不幸沒有活下去,而妹妹自己又昏倒了過去,還有卞菊花在尋找她們,如果被卞菊花找到了妹妹,豈不是危險?

    這個時候,王靈子突然開口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不過不是尋找湘兒,而是與蒙靈子師姐她們回合,看她們是不是找到湘兒。」余我生一聽這話,頓時大喜,差點跳了起來,高聲說道:「對,對。先找到蒙靈子師太她們再說。」

    溫彩溪突然說道:「不行,絕對的不行。」余我生正在歡喜的頭上。冷不防這個老婆子一句話說出來,當即就將自己興奮的心情澆沒了。余我生頓了一頓,也想到了溫彩溪心中憂慮,還不是因為害怕蒙靈子師太她們見到溫彩溪與自己二人在一起,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果不其然,只聽見溫彩溪搖頭道:「你們想過沒有,如果那蒙靈子她們過來,見到是你們二人與我在一起,她們一定會將你們從我身邊帶走,我一個瞎子,在這下面,怎麼行走。」她說到這裡,突然蹲下了身子,摀住了肚子,好像是極為難受的樣子。

    余我生戰戰兢兢地走到了跟前,好奇地問道:「溪婆婆,你肚子不舒服嗎?」溫彩溪沒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子,伸手到處尋找,只見到她伸手到了石縫邊,拔起了石縫內的青草當即就往自己的嘴巴裡面一塞。這種情景,余我生頓時想起了溫彩溪在地道內的情景,知道她有吃草的習慣,可是沒有料及到在這荒山野外之地,居然也還是這樣的秉性,當即拔起草來就往自己的嘴巴裡面塞。

    那王靈子不明底細,見到溫彩溪吃草,頓時身子一顫,走近在了余我生的身側,好奇地說道:「她,她這是做什麼?中邪了?」溫彩溪耳力甚佳,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過來,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靈子,道:「老太婆突然肚子餓了,難道吃點東西都不許嗎?哼。」當即自個兒又拔草吃了起來。

    余我生回頭向王靈子解說了一番,王靈子聽得心中一陣驚訝,心想:「我們峨眉派雖然也是天生吃素,可是還沒有窮到吃草的地步,這鬼蜮老妖怪,竟然到了吃草的地步。難道就真的那樣飢餓。」當下還是心有孤疑,以為余我生年少不更事,被這老魔頭欺騙了。當即警惕地看往正在吃草的溫彩溪。

    過來少許,溫彩溪才勉強地站了起來,一摸了嘴巴,嘿嘿一笑,道:「嗯,這山下的能果真是新鮮,沒有一點的外物污染,很是適合我的口味。喂,現在是不是天快黑了,每天的這個時候,我就喊肚子餓的。是不是酉時了?」

    現下正是盛秋時節,到了酉時,天色就漸漸黑暗了下來。余我生好奇地說道:「原來你方才摀住自己的肚子說自己肚子餓了,我還以為你肚子痛了呢。」溫彩溪不耐煩道:「這肚子餓了,與肚子痛,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難道你們一直來,肚子就不餓?」余我生搖頭道:「說來很奇怪,我吃了你給我的那個什麼千層酥,肚子一直很溫和,現在還沒有飢餓。」

    溫彩溪呵呵地笑了一笑,道:「怎麼樣,臭小子,我當初沒有騙你吧。現在想吃那千層酥,也沒有那個福氣了。唉,對了,待會兒天色就快黑了,如果那卞菊花沒有找到你妹妹的話,這黑天夜地的,就更加沒有找到的機會了。不過,這黑夜中,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對付那臭女人的法子。」

    余我生不相信的一撇嘴,道:「你是不是吃了一點雜草,就腦子生糊塗了?」溫彩溪聽後大怒,一個欺近,就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一把將余我生的衣領抓住。王靈子一直在奇怪這老婆子吃草的怪習慣,還沒有回過神思來,余我生就被溫彩溪當場抓在了手中。

    余我生無力地掙扎了一番後,知道自己是在不是對方的對手,只得問道:「你要做什麼?」王靈子也在一旁心急地看住這一切,狠狠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那溫彩溪突然仰天一聲淒厲慘叫,好像是有天大的冤屈一般,憋悶在心間,始終是得不到宣洩,當即就仰天喊出聲來。這聲淒厲慘叫在這山底崖谷裡面來回震盪,經久不息。聽來身世恐怕。

    王靈子疾步上前來,突然伸出了右手,一拳打向了身前的溫彩溪,緊逼對方將余我生放下,余我生被對方緊緊地卡住了喉嚨,胸間憋得很慌,實在是不好受。溫彩溪看也不看身後的王靈子,只見到她突然右腳朝後一踹,一粒石子被當場踢飛起,飛速地朝向身後的王靈子臉面打來。溫彩溪的武藝實在是太高,雖然是盲人,可也比王靈子本人高出數十倍。

    王靈子別說是解救余我生,要來完全地避開這粒石子還有一定的難度。隨後就聽見了王靈子輕輕地呻吟了一聲,原來是被那石子擊中,當即喊了出來,只是那粒石子沒有灌上太多的力道,所以這一擊之下,王靈子只是稍微受了一點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王靈子勉強地站立在了身邊,大聲喊道:「你這個魔鬼,到底要想怎麼樣?」溫彩溪嘿嘿地一笑,說道:「你們居然要來偷襲我,看我如何來回報你們。哼。」

    王靈子一愣,摸不清這溫彩溪莫名其妙的說出這話是何意,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溫彩溪又繼續說道:「你們峨眉派真是卑鄙齷齪,居然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溫彩溪將此話說完,右手一送,當即就將余我生放倒在地,轉頭睜著一雙黑黝黝的雙瞳,看往了王靈子。

    王靈子好像是明白了一點什麼,當即小聲地試探性問道:「喂,你到底做什麼?」溫彩溪嘿嘿地一笑,居然坐下來,又轉頭叫余我生與溫彩溪二人也一起坐下,緩緩地說道:「那卞菊花突然聽見我的聲音,一定是大吃一驚,當她聽見我遭到峨眉派弟子的暗算的時候,一定會匆忙趕過來的。」余我生頭腦還有一點發暈,脖子處特別不自在,心中很是生氣,道:「你就這樣肯定?」

    溫彩溪道:「你聽,有人來了。嘿嘿,聽著腳步聲,八成是那姓卞的臭女人。」余我生頓時心中明白:「原來這老嫗方才說及到的對付那臭女人的法子竟然是這樣一個簡單而又有效的法子。」不由得心中一愣,心想:「這老嫗的心計好像比之袁婆婆來,只有過人之處,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遜色。唉,這神鷹教的名宿前輩,怎麼個個都是這樣陰鷙狡詐。試想,那一代魔頭龔襲王月,既然是神鷹教的一代開拓之主,其才智與計謀,該是何等詭秘莫測?」

    余我生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溫彩溪突然身子一躍,右手彈出了一粒石子,飛快的朝那樹叢中飛掠而去,只聽見「蹦」的一聲,顯然,那粒石子是擊中了目標,隨即聽見了一女子盈盈嬌喝之聲,余我生心中一驚:「這果真是卞菊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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