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子與韓春嬌一行人又是還回了小鎮客棧中,見到那留在客棧中的四人正是坐在客棧後院的房間內焦急地翹首以待,元靈子老遠就是看見了太虛子一行人回來,急忙地快步迎了出來,只是沒有見到不哭道長的人影,眾人心裡微覺不妥,想到哪白衣人就是明找不哭道長的,現在沒見他回來,多半已經遭遇不測。
余出天、空靈子、元靈子、文治四人聽完太虛子等人說到山丘上的那一戰時,心裡都是驚訝甚久,而見到那林夢正是小心地為她表哥包紮手上之傷,眾人見到魏彪的傷勢,更是心裡一陣驚怖。當夜眾人沒有多說什麼,草草地將當前情形分析了一番,也是沒有相救之策,時間更是飛掠消逝,轉眼間就是深夜了。當下就是太虛子、韓春嬌、空靈子三人住一間客房,林夢、光靈子、元靈子、三人住一間客房,文治、余出天、魏彪三人又住剩下一間客房,但是想到余出天與魏彪二人均是有傷在身,行動極為不便,所以這太虛子與韓春嬌二人就住在了三間客房的中間,如果另外兩間客房內有什麼異樣的動靜,也好立馬起身前來查看。
深夜,那林夢心中儘是想著白衣人在山丘之上的威懾之言,心中驚慌難安,輾轉反側地睡不下去,心裡一會兒是在擔心表哥的手上傷勢,一會兒又是在想著參加的降魔大會艱難重重。她就這般一直地心中憂慮,逐漸地迷迷糊糊將要睡下去的時候,突然聽見了窗格上「吱呀」一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這窗格上掠了進來,她正是將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哪裡能夠在意這些,仍舊是閉上了雙眼,片刻後就是睡了過去。
次日,天色微露晨曦之色,林夢就聽見光靈子上前在自己的耳邊問道:「林姑娘,你快醒一醒,你知道元靈子她去哪裡了沒有?」林夢睜開朦朧雙眼,驚訝的問道:「怎麼了?」光靈子道:「不知怎麼回事?今天清晨就不見了元靈子的人影,我心裡感到奇怪,可是,你看,這裡還有一張開好的藥方,你說奇怪不奇怪?」林夢聽著這話,立馬翻身爬起,轉頭朝著對面的元靈子的床位上看去,哪裡還有元靈子的人影。
她迷迷糊糊地記起了什麼,道:「昨天夜裡好像有人進來過。」光靈子聽到這話,心裡仍舊一驚,道:「我看一定是有人進來過,不然怎麼元靈子會不見的了,這裡還有一張藥方。哦,難道,難道是那白衣人了?」
二人正是驚訝失色的時候,就聽見了屋外有人敲門,聽到是太虛子的聲音:「光靈子,元靈子,你們還好嗎?」聽著這聲音,看來這太虛子那裡可能也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顯得是那樣的焦急不安。一連喊了兩三聲,就差點要破門而入的了。
光靈子急忙回答道:「師叔,我沒事。」說完這話,又聽見屋外的韓春嬌焦急地喊道:「夢兒,你在沒有?」
林夢也是趕緊回答道:「姨媽,我在。」林夢與光靈子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又是遇上了什麼大事。光靈子立馬起身前去將房門打開。正是見到屋外已經站立的有太虛子、韓春嬌、空靈子、魏彪四人。
太虛子立馬一閃入屋,沒有見到元靈子的人影,眉頭一皺,當即問道:「元靈子人呢?」
光靈子道:「我一醒來也是沒有見到她的人影,師叔,你看,這裡還有一張藥方。」
光靈子立馬將那張藥方遞到了太虛子的手中。太虛子聽見沒見了元靈子的人影,早已驚得怔然在了那裡,右手也是茫然般地拿起了光靈子遞過來的藥方,忽然轉頭看向了身後的韓春嬌眾人,喃自道:「這些魔教妖人,抓走了我的徒侄。」魏彪道:「師太,是不是昨天的那個白衣人幹的。怎麼文管家也失蹤了呢?」光靈子與林夢二人聽此大吃一驚,齊道:「文管家失蹤?」
韓春嬌緩緩地走了進來,只要見到林夢與魏彪二人安然無恙,她心裡倒是沒有太多的憂慮了。接連魏彪是快步走到了林夢的身邊,一雙關心的神色看向了她,二人倒像是隔了三秋沒見,二人四隻眼睛裡面儘是無限的溫情柔情,想必是有許多關心的話要說,只是礙於眾人臉面,不敢當場說出來罷了。空靈子在那門邊盡將情景看入眼底,心頭不由得又是一痛。
聽到太虛子皺眉道:「昨日就是這二人與那白衣魔教妖孽說過幾句話的,難不成這人就是記恨,將他們全都帶走了。唉,這廝武功實在太高,我們哪裡能夠阻止他的了。」她一語一歎,心中想必也是頗多無可奈何之情。
空靈子走上前來,道:「師父,這人竟然會為留下藥方,不知是什麼藥方?」
太虛子聽到她這一說,心裡也是竇疑生起,當即就是將那藥方攤開一看。眾人見到她的雙眉間,突然又是一下舒緩,片刻又是一緊,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紫,變化不定。韓春嬌道:「這是一張什麼藥方?」
太虛子道:「這是兩張藥方,一張是為空靈子開的保胎藥方,另外一張是緩解那余出天下肢行走不便的藥方。一定就是那白衣人,你們看這單子後面的署名。」
眾人均是心中好奇,湊上去一看,只見到這張藥方後面正是四個字:慈悲神魔。眾人心裡一驚:「這『慈悲神魔』難道就是那白衣人的稱呼?」
韓春嬌道:「嘿嘿,這人確實如有鬼魔一般的身手,但是居然還說自己慈悲,這人真是好笑。」
太虛子道:「哼,什麼『慈悲神魔』,我看啦,就叫『妖孽書生』還妥些。」眾人聽到太虛子的話,齊然間均是微微一笑,都是心中想著:「這稱呼倒是有點像那人的打扮了。」
太虛子又是將手中的那張藥方順手拿給了愣立在一旁的空靈子,自己仍舊是疑惑道:「這魔教中人為什麼還要留兩張藥方在這裡呢?難不成這藥方是假的,想要來害人嗎?」其實她自己也是明白,那魔教之人武藝如此了得,如果真是要一心害人的話,也不至於來這一手。難道那魔教之人真就這樣的好心,可是即便是她這樣想,心裡也是極不樂意,心裡哪裡會承認魔教中人會是有好人的了。這不是推翻了自己一直以來心中的神聖真理了嗎。
正是她心中不安的時候,空靈子已經心裡極是歡喜的想要走了出去,原來是看見上面有治療表哥雙腳的藥方,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她連忙在太虛子身邊小聲說了一聲:「師父,我去找人將這兩張藥方驗一驗真偽。」
太虛子正是出神冥思之際,也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空靈子見到她點頭了,就立馬離開了這間客房,逕往余出天安寢的那間房間走去。
由於余出天雙腳不便,所以一直以來就是臥倒在床邊,現在正是在那屋內發出一聲悠然地歎息聲:「哪裡去了呢?到底是誰拿走了呢?」
空靈子來到了門外,靜靜地聽到他的歎息聲,心裡也是一陣好奇:他在尋找什麼?
空靈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遠遠看見了床邊上的余出天正在床上四處翻找著什麼,樣子甚是焦急。他突然聽見有人進來了,立馬就是停止了翻找,抬頭看了過來,見到的是一臉驚疑的空靈子,急忙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又是安然地倒在了床邊上,閉目養神般地休息著。
空靈子走上前來,小聲問道:「表哥,你方才在找什麼?」余出天一直以來都是很少和這空靈子說話,一看見空靈子,腦海之中就會聯想到自己死去的余家家人,現在看見她進來了,也是不想理睬她,當即就是轉頭了頭去,不來看她。
空靈子微然地一笑,自己好像是早就習慣了他的冷淡,她沒有生氣,而是走上前來,道:「表哥,你看,昨天的那位先生給你和我各寫了一份藥方,看來你的雙腳是有辦法復原的了。」余出天對於其他的事情倒是不甚關心,可是聽到她說竟然是自己雙腳的事情,當時心裡微然地一驚,轉頭看了看空靈子,正好見到空靈子手上拿著一張紙箋,發現上面寫滿了文字,心中想到一定就是她說的那張藥方的了。但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藥方就是那白衣人好心寫下的藥方呢?昨日他帶走了道長,分明是來者不善,你別天真了。」
空靈子見到余出天竟然是開口和自己說話了,心裡不知何故,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溫暖,笑道:「我就不相信那人是要有心來害我們二人。就憑昨天師父說到的那人的武藝,只怕他也是沒有必要來這樣害人的。所以我看,這藥方一定是他好心來救治我們的,至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也是不太明白。」余出天聽到她這一說,心裡也是覺得有些道理,但是這人為什麼會來救自己,倒真是不好理解。一時間也是沒有想到什麼要說的,就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空靈子緩緩地走上前來,坐在了余出天的身邊,怔然地望著余出天那張已經略顯疲倦的臉龐,心裡也是一陣難受,竟是看得出神了,好半天才喃自言道:「表哥,你瘦多了。」
余出天轉頭看了看這面前的女子,看見她那張臉來,竟然也是竟然地發現:曾幾何時,這張臉上還是掛滿了笑容,笑得是那樣的開心,臉上儘是調皮的美麗,可是,為何,現在看來,好像那曾經的笑臉全部都是一下間消失乾淨,梨花帶雨的淒容,也會在這張臉龐上逗留停滯,是什麼?改變了這所有的一切?原來,自己鑄就的錯誤,活活埋葬了他們兩個人的幸福,往事不堪回首,這張曾經青春活潑的臉龐上面現在竟然也有了魚尾紋,蒼天也是在嘲笑世人吧,原來不是所有的謊言都是可以用時間來忘記的,更不是可以用愧疚來彌補的。
余出天一時間也是愣然地呆在了那裡,好半天才是說道:「沒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你是有孕在身······」不知何故,余出天竟然是沒有勇氣將話全部說出來,一陣酸楚已經湊襲胸間,他悄然地轉過了頭去,用右手也是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花。那是怎麼的一種傷感,真像是一張利劍深深地扎入到了自己的胸口,就這樣讓自己無聲地長痛,痛吧,痛到自己麻木為止吧!
空靈子聽到余出天的話,突然勉強地破涕為笑道:「表哥,你放心,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好了,我出去找人照著這藥方拿藥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余出天微微地點了點頭,突然不知何處來的一種勇氣,終於開口問道:「你,你看見我懷中的那塊繡帕了嗎?」空靈子正要起身離開,聽到他這一問,心裡也是好奇,道:「你方才四處找的就是一塊繡帕?」
余出天點了點頭,道:「正是。你······你看見了嗎?」
空靈子道:「那是怎麼樣的一塊繡帕?」余出天聽到她這一問,當時就又猶豫起來了:那可是靜兒母親的肖像畫,只是與靜兒本人太相像了,如果說出來,她會有什麼反應了?唉,看來她也不一定知道,還是不告訴她的了。心中這樣的一想之後,余出天當即就是答道:「沒什麼,可能路上掉落了。」
空靈子見他欲說未說的神情,心思:「看來這塊繡帕對於他來說是極為重要的物事,難道會是姨父姨母留給他的?」可是見到他並不開口說下去,自己也不便細問,只能以後多留點心思。當即就是微笑道:「那我出去了,你要好好休息。」余出天點了點頭,又是安靜地躺回在了床榻上上面。空靈子轉身朝著門外走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