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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回廝守3 文 / 蔡思訓

    (今天第二更。各位支持一下塞。拜託了,看我這樣努力的情分上。)

    果然不出太虛子所料,她的這一席話,如是無形中一把利劍,深深地一劍刺入到了余出天的心窩當中。在場眾人聽到這話,均是覺得太虛子此話在理。反較一看這余出天,自然而然地有些理虧。余出天心裡一時默然,想著:「本來是我負心在前,確實不假,然後才有家門不幸,但是,但是她們就真的很有道理了麼?那我父母之仇是我罪有應得麼?我到底該不該恨這些人了?」

    太虛子見到余出天那猶豫不決的神情,心裡一時也是放鬆了下來,又是繼續說道:「余出天,你只有好好彌補上了你曾經欠你表妹的債務之後,方可再來說別的事情。我太虛子亦非蠻不講理之人,你可是想好了?」

    余出天轉頭無助地看向了愣立在一旁的不哭道長,心裡很是擔憂,想著:「如果自己真的這時當面答應了這老尼的話,要我以後面對自己的仇人,每日歡聲笑語地來逗歡於她,我又算什麼了?我又能怎麼面對自己的父母?那我可真是一個不忠不孝的逆子呀!」想到這一節後,心有萬般不甘,什麼先過後錯,什麼彌補舊債,全是騙孩子的胡話,我才不管了,當即就是轉頭看向了太虛子,道:「實在對不住,我還是不能答應這事,我不想多說,反正我就是不答應了。你帶上你弟子,就一心教導她好好靜心修禪,不要再招惹紅塵瑣事了。」

    現在在眾人面前,這余出天就是太過理虧的了,倒是有點蠻不講理的味道在裡面。首先不滿意的竟然還是那個魏彪,只見魏彪從韓春嬌的身後又走了出來,朝著余出天就是怒道:「姓余的,你這是什麼話,你難道忘記了你表妹方才說的話嗎?」

    眾人均是心裡一沉:「他表妹肚中如果懷上的真是余出天的孩子的話,那麼這面前的余出天這樣毫無情義,實在是有點過分的了。」

    果不其然,只聽到太虛子紅著雙眼看向余出天,心裡極是憤慨:「即便我先前說到他是魔教中人算是誤會了他,但他負心於空靈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而他竟然來了個這樣的回答,萬一空靈子肚中孩子真的就是他的,那這以後叫空靈子如何做人了。」

    當即就是見她狠狠地拍了一記桌面,怒道:「姓余的,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還要在場眾人將劍架在你脖子上,你才會答應的嗎?」韓春嬌這時也是走了出來,朝著余出天多看了兩眼,道:「你真是糊塗,這樣漂亮的一個姑娘你不要,你到底想要什麼了?我韓春嬌今日就是第一個要你答應這事的人。你最好別惹我生氣。」韓春嬌不怒則已,這一怒之下,更是俏眉陡立,雙目發出凌厲之光,好似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模樣甚是威嚴,讓人不寒而慄。

    文治這時也是一臉焦急之色,抬頭怔然地看向余出天,突然之間,就是見到這文治竟然是「噗通」一聲跪在了余出天面前,聲音淒然道:「公子,你就答應了他們吧,余家也是後繼有人了呀。」

    原來這文治想到的是余家老爺夫人去世,剩下的就是這余出天一個獨子,可是余出天與那殺人不眨眼的連嘯甚有關聯,萬一以後有個三長兩短的,這余家就是絕後了。並且方才也是聽見空靈子開口聲稱自己懷中的孩子就是余出天的,那可是余家的骨肉,文治聽見了後心裡還是一陣歡喜,那是在替死去的余老爺高興的了。現在聽見余出天與在場眾人將話說僵了,立馬就是跪在了地下,算是請求余出天的了。文治的這一跪,倒是大大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中了。

    余出天見狀,先是一陣驚訝,但是後來又聽見了他的話,心裡也是一陣傷心。想著:「我現在真是有苦無處訴,原來眾人這樣地反感,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沒有來料理她懷中懷上的是『我的孩子』,簡直是荒唐。可是眼下如果自己說出這孩子並非自己的孩子,只怕會招來這些人更大的怨恨。」想了一想,心裡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朝著地上跪著的文治道:「文管家,你快起來,我自己知道該如何做。」

    文治擦了擦眼角淚水,聽到余出天這樣的話,心裡雖然不是很放心的,但也是頗為無奈,只得訕訕地站了起來,默然地看著余出天,稍後又是朝著在場的眾人看了幾眼,眼中全是與余出天同仇敵愾的味道,狠狠地瞪視了太虛子與韓春嬌二人幾眼。然後就是回到了余出天的床邊,看著眼前的事情,心裡莫名間竟是想著:「如果連大哥在此的話,余公子就不會被這些人逼迫了。連大哥一定會帶上余公子與梁姑娘就可以從這些人的眼前遁走,找處沒人叨擾的地方好好過上下輩子。」只是這余公子為何會不願意與梁春秀在一起。文治心裡並不是十分清楚,心間塞滿了疑惑。

    不哭道長是在場眾人當中唯一一個能夠完全明白余出天心思的人,見到這是情景,心裡也是為余出天捏了一把冷汗,當下也是顧不上許多的了,當即就是站了出來,道:「眾位,可否聽貧道一言?」

    太虛子心裡很是不快,道:「道長,你三番兩次前來為這姓余的說話,我早就是洗耳恭聽了,可是實在是很奇怪,你每次出來不是說話阻攔就是數說我們的不是,沒有一句關鍵的話,你到底要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爽爽快快的說出來不是很好嗎?不用婆婆媽媽地躲三藏四了。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吧。」只見到太虛子怫然揮袖,臉上很是不高興的樣子,沉默地靜靜地坐在了那裡。

    不哭道長臉上也是極不自然,微微地朝著眾人笑了一笑,道:「師太,你言重了。我並非是阻攔於你,更不是說說某某的不對。我只是據實而論罷了。余公子確實不能與你的弟子待在一起,因為余公子見到令高徒的時候,心裡很是愧疚,難免會聯想到他們曾經的事情,這樣長期以往的生活在一起,並不是在讓余公子彌過,反而會同時將二人處境越顯尷尬,實在是不妥不妥。」

    太虛子沒有說話,而是朝著余出天的臉上看來,似乎是在說:好哇,你這兩人一前一後在這裡說著同樣的話,原來早就是串通好了的。韓春嬌道:「道長這話聽來似乎也有點道理。但是這余公子明顯是負心於太虛子師太的弟子,可是也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放過的了,總該是得有個說法吧。」

    魏彪也是臉色緊張的神情,道:「正是,姓余的可也不能就這樣的放過的了。」光靈子突然走了前來,道:「余公子,我們師妹現在是家破人亡了,在這世上也就是你一個親人的了,而且現在她還懷有······懷有你的孩子,你看——」

    元靈子也是走上前來,道:「余出天,你識相的話,就快快拿個主意出來,不然我們師妹有什麼不測的話,唯你是問。」

    文治也是一臉可憐兮兮的神情看向了余出天,畢竟這空靈子是你的表妹,現在又是有孕在身,在這世上也算是沒有了親人,更重要的是她肚中的可是你的孩子,她即便是有天大的罪孽,你也是不該這樣不理不管的。

    余出天將在場眾人一一看了一眼,心裡想著:「今日看來是他們要逼我的了,她······她可是我的仇人啊,我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再來和她相處嗎?不可以的,我還有靜兒,靜兒如果看見我身邊突然有了一個陌生的女子,那她一定心裡另生心思,造成雙方的誤會,我今生就只會喜歡靜兒一人,怎麼可以再來另起情事糾葛?如果那樣的話,我對不起靜兒,那才是真正的一個薄情寡義的浪子之徒!」

    余出天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悄悄地叮囑著自己:「她是你的仇人,她是你的仇人!你還要猶豫什麼,絕情就該一直到底,你要記住,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不知在內心的另外的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還有另外的一個聲音在悄悄的對自己說著另外的一番話:「她曾經是你的表妹,你難道忘記了你曾經答應過她要娶她,要照顧她,難道你忘記了你們二人在嘉陵江畔晨霧之中練劍讀書的溫馨畫面,難道你忘記了這個曾經調皮的少女在你的臉頰上的那兩個滾熱火紅的香吻,難道你忘記了她曾經在你耳邊對你說過的那些讓人憶之斷腸、纏綿悱惻的溫柔情話,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忘記······」不,不,不知為何,那些美妙的畫面是那樣的清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猶如發生在昨日。

    兩番相互矛盾的糾葛心思在自己的腦海裡激戰,到底是該如何抉擇,到底又是怎樣的一番煎熬,誰能用心去體會,誰又能為他指出一條真確的道路。前程茫茫,似乎漆黑的夜空也在嘲笑無知的世人,所謂有因必有果,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所有的一切,皆是世人在自己作孽。

    但是,但是,這所有的一切,與空靈子懷中的孩子有關聯嗎?有關聯嗎?至少,他該是無辜的吧。可是,這苦澀的果實,到底又是誰曾經埋下的根,到底又由誰來承受這痛苦的果?孽恨吧,統統的都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余出天怔然地望著遠處的天空,心裡發復的想來想去,終究是沒有說出一句話出來。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似乎每個人都在承受著這一份痛苦的煎熬,都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余出天的回答。時間久這樣悄然般的溜走,各人的心情似乎都是帶上了一份難以卸下的枷鎖,沉悶的空間,只能聽見各自微弱的呼吸聲,這份枷鎖竟是這般的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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