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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回諾言2 文 / 蔡思訓

    次日,連靜香早早拜別母親,一個人來到山間。她從家裡帶來的有乾糧和鏈鉤,心中早已計劃到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家,她向母親說是要到前面的一座大山上去尋找草藥,所以要有三四天才回家的。母親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叮囑她要注意安全,早些回來。連靜香答應後就離開了家門,一顆心已是向山澗裡面飛去,還有一絲對母親的眷念,有點戀家的味道。

    大山深處雜草叢生,瘴氣熏人。連靜香好歹是出生農家,這些環境早已習慣,她手中拿著鏈鉤,一步步向山澗下面挪移下去。可要下山,這也是她的第一次。她停在了山腰,不自主地想起了她小時候的事。那是她五六歲的事了,第一次那麼近地靠近山澗,在山上大聲說了一句話,聽見山澗裡面的傳上來的回聲,嚇得急忙跑開縮到母親的懷抱,大聲哭道:「娘,山裡有妖怪,它學我的喊話聲。」

    連靜香一想起小時候的無知,心中難免會升起一種溫馨的感覺,那是她的童年,美麗而又開心。所以,她長大了,看見母親卻老了,心裡很是難過,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母親健康長壽。家中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是誰也離不開誰的。她要找到降神草,換回母親的健康。她想了這些,心裡就覺得有了些希望,有了希望就有了動力,做事就會更加賣力了。其實,她內心深處還是隱隱覺得擔心,不知道自己真的到了山下,首先看到的是怎樣一副場景。她越是努力不讓自己去想,自己反而想得越是多了,當然,她的擔心與恐懼也就多了起來。她只能在心裡暗暗向上天祈禱,只能努力去壓抑那顆不安的心。

    連靜香正是小心翼翼地順著山崖向下移動的時候,突然背後遭到一粒石子的侵襲。石子不大,可是正好打在了自己的背脊陶道穴處,痛得她一聲嚶語。她轉頭向四周瞧去,自己正是身懸半空,下面儘是朦朧一片,也看不太清楚。她微微一笑,認為是上面不留意滑下的一粒石子,正巧打在了自己的背上。她不敢多看深澗,回過頭去又是慢慢向下面移動。還不知道這山澗到底有多深呢,真希望下面是一片草地,那麼······那麼余大哥就不會有事了。

    連靜香這又才向下移動了三四步,突然後背又遭到一粒石子擊中,不偏不倚,擊中的地方竟然還是方纔的陶道穴。她本來是初痛未消,現在居然又被擊中了痛處。她咬緊了牙關,回頭四望,確實連個人影也看不到。可是為什麼兩次都被擊中在了同一個地方呢,上面的石粒落下來莫非會長眼睛,專門落在同一個地方。連靜香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並沒有去理它,仍然照舊向下移動。

    連靜香突然心生恐懼,因為這下是兩粒石子一齊擊中在了自己原來的痛處。連靜香停在了那裡,回頭仔細地尋找有沒有什麼沒被發現的東西。連靜香眉頭緊蹙,實在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在捉弄自己。她睜大了雙眼,就是沒發現周圍有什麼異樣。

    「哈哈,你在找什麼?」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對面響起,連靜香先是大吃一驚,差點就一陣眩暈摔倒了下去。但聽清了這話音,又高興得眉花眼笑,喊道:「余大哥,是你嗎?」余出天笑道:「正是我,你怎麼在這裡。是要下山澗去嗎?」連靜香點頭道:「是呀,是······是去找回降神草,你,你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你。」余出天笑道:「你當然看不見我了,我就在你身旁的大樹上。是這棵樹救了我的命,我一早醒來,突然看見我竟是被懸掛在空中,最初還以為是我的靈魂在空中飄蕩呢!」連靜香轉頭看去,果然見到自己的身旁有一株大樹,自己只是在它的腳跟下面,而這大樹的枝葉茂盛,延伸到了山的對面,所以連靜香聽到余出天的聲音還以為是山對面有人在跟自己說話一樣。

    連靜香笑道:「你是一個好人,好人有好報,老天爺也會救你的。」她頓了一頓,臉色沮喪道:「余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了。」余出天一陣沉默,心裡想道:「我是好人嗎,我欺騙了這麼多人,還算是好人嗎。我本以為我可以一死了之,得到解脫,為什麼老天爺要救我,還要讓我這麼痛苦的活下去。」。連靜香沒聽見他說話,還以為他在嫉恨自己,又忙道:「余······余大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我,我本來是不希望你能原諒我,犯錯就是犯錯,是沒有什麼原因好解釋的。就當是我欠你一條命罷了,你想報仇隨時來找我便是了,我沒有怨言。我要下去了,你等我找到降神草救好了我母親再來找我算賬好嗎,我想讓我母親健康,你能答應我嗎?」余出天突然哈哈一陣大笑,道:「好,我答應你,你的命是我的了,知道嗎?從現在開始,你是沒有權利殘害自己的身體,我不想那時我想報仇的時候你身體太差而讓我失望。還有,在我想報仇時,我希望能一下就找到你,知道嗎?」連靜香一愣,心中隱隱覺得有些暖意,這哪裡是什麼報仇,分明是叮囑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她不免破涕為笑,道:「好,我答應你這個奇怪的要求,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余出天又是哈哈一笑,道:「是你說你欠我的一條命,哪有欠債的向討債的人說什麼條件,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很和善,姑且先聽一聽你的要求了。你倒說說看,是什麼條件?」連靜香笑道:「我要你答應我一定要我將你的債還清,我這個人如果一旦欠了別人債不還,心裡老是憋得慌,睡不好吃不好,說不準還沒還你債時就要瘦一圈了。你一定要答應我這小小的要求。」余出天心中同時也升起一陣暖意:她這是要我一定要活到她先離開這個世界,要我活得比她長壽。這是一種暗示的情意,只有戀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諾言,只有戀人才會這樣彼此為對方考慮。余出天悵然一歎,自我遐想,苦笑道:「還是一個小小的要求呢!好,我答應你就是。等我一下,我下樹來和你一道去找降神草。」他一說起降神草,內心就隱約似有刺在扎心般痛。連靜香微笑著點了點頭,問道:「你的手法很準,每一粒石子都是擊中在了我同一個地方,你學過武藝的了?」余出天邊下樹邊道:「你很聰明,一猜就中。」

    山崖之上,余連二人,手腕相攜,慢慢向那崖底移去。每一步的移動,都是灌注了兩人共同的心血,包涵了二人互相的信任,畢竟,只有在危險之中才能感悟到那種齊肩共難的樂趣。

    連靜香與余出天好不容易來到崖底,余出天大口噓氣,道:「連姑娘,你看這地方這樣的大,到處都是石子草坪,怎麼去找降神草?」隨後又見他一臉淒然,歉然道,「都是我不好,害你冒了這麼大的危險,吃了這麼多的苦。如果令堂真的有什麼不測,我,我難辭其咎了。」連靜香茫然地看向這一片荒山野地,內心早已揪成了一團,有失落,更有恐懼:真的害怕找不到降神草了。余出天看著她一臉傷心難過的樣子,自己更是萬般不是滋味,這是怎樣的錯誤,要用這樣大的代價來彌補。

    連靜香仰頭向上面看了看,說道:「余大哥,你說降神草落在哪裡的可能性最大?」余出天也是抬頭看了看,一臉茫然,只道:「可能,可能就在我們在方圓四周吧。」連靜香點了點頭,臉上復現笑容。只見她竟然雙手合十,閉上了雙眼,口中祈禱道:「求觀世音菩薩一定要讓我找到降神草,香兒在這裡感激不盡了。」她又躬身三下,算是參拜了菩薩。香兒是她母親對她的稱呼,很是親切,她猶為喜歡。余出天在旁看呆了,心中嘀咕道:「她真是溫柔慈孝,娶妻就該是這樣的女子。」,再又回思一想表妹梁春秀,不由甚是覺得自己的出走決定是非常明智之舉。

    連靜香回頭看向余出天,道:「余大哥,你怎麼了?」余出天被她一喊,連忙回過了心思,笑了一笑,道:「你真是善良,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善良的女孩。你拜菩薩時是那樣虔誠,我都被你感動了。我想,如果觀世音菩薩真是大慈大悲的話,她神通廣大,一定會感應到了你的請求,她也一定讓你心想事成。你說是不是?」連靜香淡淡笑了一笑,羞赧著臉,低下了頭,道:「你又不是觀音菩薩,怎麼知道她會答應我的請求了。好了,別說這些了。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就從身邊找起,我們只要努力尋找,相信一定會找到的。」

    連靜香打開隨身的布袋,從中取出幾塊煎餅,遞在了余出天的跟前,道:「來,沒有什麼好吃的。鄉下人就只有這些了。」余出天雙手接住,笑道:「我一看這餅肚子就餓了,一聞到它的香氣肚子一下就飽了,你說奇怪不奇怪?可見啦,這餅一定是天下最好的人做出來的最美的食物,當然也是天下最好吃的食物了。」連靜香只是抿嘴一笑,她知道余出天是想讓自己開心,提醒自己不要滿腦子盡去想降神草的事,可是那是關係到母親疾病的事,怎能說不讓她想就可以不去想呢。余出天見她仍舊不開心的樣子,一臉無奈,苦笑了一下,將餅塞進了嘴中,只覺有點鹹苦,味道並不算好吃,但他仍舊滿臉笑容的樣子,讚道:「真香。哦,對了,你方才向菩薩許願是說的香兒是你嗎?連姑娘,我······」他心中一想到深處,不知何故,總覺得全身開始發熱,血液也開始沸騰了。

    連靜香轉頭看了看他,問道:「你什麼?你要問什麼就問了。」余出天將嘴湊到她的耳邊,悄聲說道:「我可不可以以後也叫你香兒?」連靜香愣了一愣,臉上一紅,搖頭道:「不行的,你不能叫我香兒。」余出天眉頭一皺,只得心裡苦歎一聲,自個兒坐在那裡吃餅。連靜香回頭看見他一臉失望的神情,又小聲道:「我不喜歡你跟我娘一樣的稱呼叫我,你······你可以叫我靜兒。這樣更好聽些。」余出天一怔,半天才想明白她的心思:「在她的心中,原來會是這樣的一番心思,自己的家人叫他為香兒,那就是永遠的一生一世的稱呼,外人是沒有理由夾雜在她與家人間的親情之中。而她對自己的感覺卻又不同於親情的,他們之間的秘密稱呼只能是自己兩個人知道,連暱稱也要有一些與眾不同。」余出天想道到裡,高興得跳了起來,大聲喊道:「靜兒,靜兒。」他轉身向連靜香笑道:「我懂了,我懂了,香兒是你家人共同對你的稱呼,而靜兒只是我余出天一個人的。靜兒,靜兒,太好了。我以後就叫你靜兒,你就叫我······叫我崖兒,因為我們是在山崖間互相認識的,你說好不好?」

    連靜香終於開心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頭道:「不好,別人一聽還以為我在叫鴨兒,你又不是水裡的鴨子,怎麼能叫鴨兒。」余出天一愣,訕訕地笑了一笑,道:「還是你心細。那你叫我什麼呢?反正你以後決不能再叫我余大哥了,聽起來特別的彆扭。」連靜香笑了笑,眼珠一轉,道:「我以後就叫你······叫你余小弟,好不好?」余出天哈哈一陣大笑,道:「我不讓你叫我余大哥,你倒會揀便宜,反而叫我小弟了。」連靜香也是笑彎了腰,好不容易才停住笑聲,問道:「那你說我既不能叫你大哥,又不能叫你小弟,那我該叫你什麼了?」余出天想了半響,也還沒想到其他的稱呼。連靜香已經將煎餅吃完了兩片,肚子填了一個小飽,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好了,我以後就叫你天兄,怎麼樣?」余出天聽到這稱呼,哈哈一笑,道:「好,好。這稱呼當有男兒漢的氣概。你以後就叫我為天兄,我就叫你靜兒。哎喲,不好,那不是你尊我為兄,我敬你為妹,我們不就是兄妹了嗎?」連靜香轉過了身去,已經羞紅了整張臉,嗔道:「快吃啦,還得找降神草呢。」余出天搖頭晃腦地低頭自顧吃起了煎餅。心中暗喜:「其實這已是一個讓他歡天喜地的完美開始了,得妹如此,人間何求?如有佳緣,攜手一生,當該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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