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衝上去暴踢劉為,劉為堅強地忍著,無法反抗卻更加不屑。
范見心裡有些賞識劉為,覺得他不像想像的那麼不堪。
三子猶豫不絕,一直沒有動作,他的心裡已然很亂。
范見:「夠了。」他低聲地說了一句。
王川停住手腳,回到范見的身邊背著手。
傷痛,劉為的臉扭曲著,冷汗直流,劉為向裡「嘶嘶」吸氣。
劉為:「三哥,你再看看我是誰?」他露出不屑的表情。繼續說道,「劉為,我現在叫劉為,一個專門吊富婆的凱子,健身教練,我整過容,你當然不認識我了,可你知道我為什麼改了姓,整了容嗎?因為我臉上挨了一刀,那一刀不怎麼疼,沒有現在疼,嘶嘶,我挨了一刀破了相。我為什麼破相你總該知道吧?可我為什麼改名你知道嗎?你知道我的父親是怎麼死的嗎?他是被人打死了,他為什麼被人打死你個該知道為什麼吧?我媽改了嫁,嫁給了姓劉的。你知道我這身肌肉是怎麼練出來的嗎?我這身肌肉是在火車站裝煤、卸煤,一鍬一鍬的挖出來的,我整容的錢就是一鍬一鍬攢起來的,我找過你嗎?我的家人找過你嗎?」劉為顯然想起了傷心事,「三哥呀,三哥,我做夢都想不到,打我最重的居然是你。」他的臉色灰白,漸漸地跪了下來,他意識到跪的姿態有失尊嚴,想起來,無奈雙手被綁著,用不上勁,再加上體力不支,劉為索性歪倒在地上,坐著。眼裡絲毫也不示弱。
三子用拳頭狠狠地垂了自己的腦袋。大叫一聲。
三子:「你別說了。」說著,奪路而逃,衝了出去。
雖然表面沒有明確的傷口,能看出來,劉為傷得不輕。范見雖然不知道,三子和劉為只見發生過什麼事情,他從三子的表現中看出來,三子欠他很重的情,非常痛苦。他也知道,劉為此時存心折磨三子。
范見:「解開他。」
王川疑惑地看了范見一眼,走上去給劉為鬆了綁。
劉為:「給我把椅子。」
王川拿起手中的繩子抽打劉為。
王川:「你說什麼?」
劉為本能地護著腦袋。大聲地說:
「小崽子的,你不用狗仗人勢,我記得你打了我。」
范見:「給他椅子。」
這回輪到王川吃驚了。范見的風格他還是知道的,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王川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一邊。劉為費勁地爬了上去。
劉為不馴地看著范見,范見也死盯著他。男人的奪妻之狠是一樣的。
劉為:「不錯啊,大名鼎鼎的范見儀表堂堂啊,和我有的一拼,你不用盯著我,盯著我幹什麼,我劉為是長大的,不是被嚇大的,嘶嘶。」他開始虛脫。
范見仍舊是居高臨下地歪著腦袋看他,目光冷峻。
劉為:「難受吧,都不是我說你,你要那麼多的錢幹什麼?還是一個失敗的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不瞭解,你不配當瓶子的丈夫。你不用要強,盯著我幹什麼,殺我多少次也沒有用,你反駁不了我,我說你不瞭解就是不瞭解。你拿我撒氣也沒有用。」劉為用手背抹去留下來的汗。
范見聽他說瓶子這個名字的時候,怒火再次上升,他不得不承認,劉為是個漢子,已經身陷囹圄,被打成了這個樣子,還能保持冷靜,絲毫不示弱。
劉為:「嘶嘶,從心裡說話,三哥打我我冤,為了救他,我曾經家破人亡。你打我我不冤,我劉為就是吃女人這口飯的,隨時都準備著叫哪個女人的丈夫打死。誰叫我缺錢,誰叫我缺錢專門到女人身上索取。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怪瓶子,瓶子必定是個女人,想不到這些後果。我相信,現在這個結果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范見:「說,到底怎麼回事。」他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王川的眼前一亮。他對這個事情非常感興趣。
劉為:「沒怎麼回事,我吊了你老婆,吊了三個月,房子車子都吊到了。哈哈……」他勉強大笑,無奈疼痛制止了他的笑。
范見:「就這些?還有嗎?」
劉為:「有啊,你想聽什麼?」
范見:「說,有什麼說什麼?」他惡狠狠地點頭。
劉為:「瓶子是個蠢女人,出手闊綽,買寂寞不惜金錢。」
范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聽見自己暴喝了一聲,舉拳推過去,卻在半途停止。他不能打一個身受重傷的人。
劉為:「我再說十遍都可以,瓶子是個受傷的女人,很可憐,買寂寞不惜手段。行,老范,我敬你是個爺們,不打受傷的人,還算上講究。」
范見:「還有什麼?」他的臉色被氣得鐵青。
劉為:「你不就是想知道上床的事嗎?你太可憐了,連你自己娶20多年的老婆都不瞭解,你對一個跟著你風風雨雨打江山那麼多年的女人都懷疑。我問你,你說瓶子能跟我上床嗎?」
范見:「不能。」
話已經出口,范見意識到自己失態,最近總是這樣,他發現自己周圍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處於失控狀態。就連對付一個劉為他都處於劣勢。
劉為:「不能,不能。你心虛吧,如果你不心虛,把我帶到這做什麼?讓我來告訴你,你老婆是怎樣的一個人吧。哈哈。她的確不能和我上床,她連嘴唇都不願意我碰。不僅和我不能,除了你,她和誰都不能。你看她每天嘴裡說著霸道的話,心裡卻是柔軟的人,表面上,她不停地和別的男人胡搞,故意把事情鬧得紛紛揚揚,就怕別人不知道,實際上,她心裡痛,越痛她就越痛,越痛她就越張揚,目的只有一個,她寂寞,她想擺脫寂寞,別人卻解決不了這種寂寞,哪個男人也不行,只有你,而你卻流連花叢,把她拋在一邊。我不可能愛上心思我不在我身上的女人,我可憐她,我只想對她好一些,叫她高興點……嘶嘶……嘶嘶……」
劉為的話說得范見很羞愧,他知道秋平的脾氣,但是有些話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味道就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劉為說到同情秋平的時候,范見的內心很酸楚,明顯地有失敗感,他沒有想到,他的女人因為不被他冷落而淪落到被眼前這個凱子同情的地步。
「匡」地一聲,三子手裡拿了一把刀,衝著范見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