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到底還是一個性情中人
所有的眼睛都盯著嬋娟,在這裡所有的客人都知道嬋娟是神聖不客侵犯的,她不參加任何活動,卻是真正的花魁。
嬋娟微笑著,妖妖繞繞地穿過大廳。
樓道。
她搶過一個服務生手上的對講機,迅速調了頻道。
嬋娟:「喂喂,各部門注意,有人踢場子,請各部門做好防範工作,強生在嗎?」
一陣吱吱啦啦的聲音之後。
強生:「在,我在。」
嬋娟:「通知大哥,到六層洗浴大廳來。我先去17號花房會一會他們。」說著,嬋娟悲壯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嬋娟感覺遇到了棘手的問題。「小神仙」是個什麼地方?做生意的地方,雖說和氣生財卻也容不得客人胡鬧。也就是說每個客人都不知道胡鬧的後果是什麼,而且不知道比知道可怕。如果連客人的胡鬧都處理不了,「小神仙」也就不是「小神仙」,早就該關門了。
醉酒的客人經常有,對哪個姑娘不滿意提意見的也是有的,但是這些必定不是問題,客人醉酒就想辦法叫他醒酒,好言好語和免費的醒酒湯不行,還有別的辦法,就是要醒的。和姑娘鬧矛盾也可以,說說抱怨的話,吃吃醋都是可以理解的,姑娘不是孤立的,「小神仙」有強大的客服支持著,對一個姑娘不滿意還有別的姑娘,總能找到滿意的,遇到吃醋的或者口味特別刁的,嬋娟可以出面去調節,通常,只要嬋娟到場,多刁難的客人也給她幾分薄面,不會鬧下去。
可是,今天晚上的情況不同,客人沒有經過正常的服務程序,自己宣佈了一個五萬朵玫瑰的事情。這裡直接犯了幾個忌諱。
第一:嬋娟是有威信的,她代表著「小神仙」,她不買。多少錢也買不到。對她的不敬
就是對「小神仙」的污蔑。
第二:讓「小神仙」在深夜裡一下子拿出五萬朵玫瑰是不可能的,全白雲市一天的消
耗也達不到五萬朵,「小神仙」最大的銷量是,每天下午從雲南空運八千朵。也就是說,即使客人有150萬擺在檯面上,「小神仙」也不能在夜裡接下這個單,更何況是買嬋娟的。
第三:「小神仙」從開業至今,風風雨雨也經歷過很多的事情,可是,明擺著踢場子的事情還沒有遇到過,加上,現在和「太陽船」的明爭暗鬥正如火如荼地,高層很自然聯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有「太陽船」在撐腰。
場子裡鬧哄哄的,索菲亞聽不懂很多的漢語,她感到有事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鬆開買到她香吻的客人。
索菲亞:「等,我。」她推了一把,向後台做了一個手勢,音樂響起來。
索菲亞回到台上,跳起了更大膽的舞蹈,脫衣舞,她的動作誘惑,個別的客人看得口水直流,她一把撤下閃光的胸罩,台下一片驚歎。叫好聲響起,卻發現,索菲亞在裡面還有一層胸罩,是肉色的。
客人立即「噓」聲起哄。
客人:「脫,脫,脫……」脫的聲音隨著音樂的節奏。
嬋娟暗自叫好,沒想到,不會漢語的索菲亞如此懂得救場,如此會維護生意。
一個服務員走過來,把對講器交到嬋娟的手上。
范見:「娟兒,娟兒,說話。」
嬋娟:「大哥,是我。」
范見:「你在哪裡?」
嬋娟:「我馬上去17號花房,等我消息。」
范見:「你不要去,你現在不要去,聽到嗎?」
嬋娟:「聽到。」
范見:「你現在不要動,叫吧檯帶人去看看,我現在有事,待會下來。」
嬋娟:「好的。」
范見:「記住,我不下來,你千萬不要出面,我不放心。」
范見此時有些沮喪,從斤斤那裡回來之後,知道接到嬋娟的呼叫之前,他過得也不消停。
一回來,他便叫三子把劉為帶到小倉庫,他要會會這個劉為,看看他到底長了幾個膽子,敢動他的老婆。
劉為雙手反綁著,腦袋上蒙著紙袋子被帶上來。站在小倉庫的空地上。
劉為踉蹌著站住。卻非常地冷靜。
劉為:「三哥,我知道打我的是你,不用蒙我,我想和范見說話。」他有些口齒不清。
三子看著范見,沒有動,他心裡暗自吃驚,劉為如何知道是他呢。
劉為:「三哥,你放開了,我現在沒有力氣跑。是死是活,你別蒙著我的眼睛,我受得了。」
范見抬了一下下巴,三子的手下,王川一把把蒙在頭上的紙袋子掀掉。
那怪劉為口齒不清,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顴骨高高浮起,嘴唇腫得很高,上面有一條長長的傷口。
劉為根本沒有看范見,他死死地盯著三子,一臉地委屈。
劉為:「三哥啊三哥,從小到大我被人打過無數次,沒想到打我最狠的居然是你,三哥。」
三子仔細地盯著劉為看,那是一張陌生的臉,他迷茫地搖了一下頭。
王川:「別胡說,跟三哥套近乎沒有用。」他推了劉為一把。
劉為:「別推我。」他別了一下身子,躲過了王川。
劉為:「在大橋長大的,誰不認識三哥,你可能不記得我,可我記得你,你不認識我劉為,那你聽說說張文吧?」
聽到張文這個名字,三子的眼裡閃過一絲痛苦。
他不知道眼前的劉為和張文有什麼關係,張文卻是他的恩人。
10多年以前,三子已經在大橋底下很有名氣,在一次和人爭地盤的時候,被對方追殺,他帶著傷跑到大橋底下已經走投無路,當時,後面追得緊,沒有人肯開門救他一把。張文那時候是一個10幾歲的少年,他給三子開了門,從前門迎進去,從後門放跑了他。
三子跑了以後,連續好幾個東躲西藏,自顧不暇。等養好了傷,再回大橋的時候,鄰居告訴他,從三子跑掉以後,對手連續到張文家尋仇,把張文家一家七口都打了,鄰居雖然報了案,卻沒有抓到兇手。
張文一家在一個夜晚搬家走了。誰也不知道搬到了什麼地方。
三子走到范見的身邊,小聲地說:「大哥,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
還沒等范見接話,劉為笑了。
劉為:「哈哈,三哥,你到底還是一個性情中人,到底還是動情了。」劉為殘忍地微笑著:「你先別走,我和你說幾句再和他說。」劉為用下巴不屑地指向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