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大家都聽著三子講劉為的事情,只有蘇臣還在叮叮噹噹敲電腦,對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三子:「忙乎了大半夜,和著這個傢伙是個太監,光是打人啦,什麼都沒幹,連那玩意都沒翹起來。也算是牛人了,他告訴那個女的,說剛拿到了一個房子的鑰匙,結果,丟在艇上倉,沒帶出來,這還不算,拿到的一些裝修房子的錢也沒帶出來。他大罵女富婆,他說今天要去那女的店門口堵她,找她問個明白……」
大家都注意到,三子在講到秋平的時候,有意識地隱掉的姓名,用女富婆代替。
秋平此時的憤怒也到了臨界點,雖然她能想像到劉為在背後講她,但是,真的聽到了講她心裡還是難以忍受,尤其是跟一個同居的女人講她。
秋平氣呼呼地坐著生氣,也說不好為誰生氣,她也挺責怪自己看錯了人。
秋平聯想到范見,更覺得自己虧了,也抓到過范見的幾個把柄,也鬧過,無論她鬧成什麼樣子,范見在她面前從來沒有說過哪個女人不好。
三子繼續說道:「我在他家陽台上爬了大半夜,餓得夠嗆,北京街那個該死的地方,蚊子多,我一晚上待下來,都快叫蚊子吃了我,你們看看……」
三子把胳膊抬起來,上面果然一堆紅包。
三子:「我早上四點從上面下來,和一個兄弟找吃的去了,狗子說,那女的5點半就出門走了。」狗子是三子叫到「小神仙」來的一個小兄弟,辦事挺機靈。
三子:「我們繼續在那小子樓下爬著,一直蹲到10點半,那小子才出來,我一看他那臉得意的樣兒,就冒火,他舒舒服服地待在屋裡,守著個小娘們,兄弟們在外面喂蚊子,啊,起床了,再去泡……」
三子在關鍵的時候打住了,可是那句「泡老大的女人」幾個字已經跳了出來,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什麼了,秋平的臉色再度難看起來。
三子:「老大,對不起,我最後還是沒管住我的臭脾氣,我叫三子弄了一條編織袋,等他走到沒人地方,把他的頭蒙上,臭揍了一頓,那小子還行,不是個孬種,沒糠,他一直不服氣,頭都蒙上了,還反抗,這不,把我眼眶都打腫了,小樣的,他要是孬種我立即就干死他,我一看,他還挺爺們,沒葳,就叫兄弟們放了他一馬。我嚇唬他,我是艇上倉的,今天的事不許出去亂說,要是不服氣叫他去艇上倉麻子。」
強生:「麻子是太陽船的,一般那不去艇上倉。」
三子:「都一樣,艇上倉在太陽船下面,麻子的名氣比艇上倉那幫小人大多了。再說,艇上倉那幫小崽子,我都叫不上名兒。」
范見心裡挺想樂的,雖說三子不該對劉為動手,可是既然已經打了就收不回來,開弓沒有回頭箭嘛,打了也挺解氣,昨天范見就挺想抽他的。
范見想笑的是,三子打也就打了,臨了還誣陷人家「艇上倉」,這個是范見意外的。三子在范見的眼裡一直是挺光明磊落的爺們,沒想到關鍵的時候還有這種小聰明。而且,這個小聰明用得正好是時候。
范見:「你打他做什麼?不是叫你只是監視嗎?」范見口是心非。
習太鋼:「哈哈,打都打了,四弟你真是的,打個小白臉算什麼,打成什麼樣了,壞了沒有?」他轉向三子。
聽說打人,習太鋼挺來勁,豪爽的那面顯露出來。
三子:「大事不應該有,出血了,我叫狗子那邊輪班盯著,那小子挨打以後爬回家,到現在沒出來。」
秋平聽說劉為爬著回家的,心裡升起了一種不明確的同情。女人往往就是這樣,古代武士為女人決鬥,規則是勝利的一方得到女人,可是在現代,情況已然悄悄發生了轉變,弱者往往被冠以忍讓的光環,女人往往同情弱者而把大把的青春消耗到失敗的一方。
秋平的一條腿哆嗦起來,不停地點地,聲音響亮,她的臉色慘白,嘴角不停地發抖。
秋平的聲音低沉:「夠了,我已經聽夠了,黑蛋,你是什麼意思,大狗還得看主人呢,我就不明白了,你口口聲聲說小神仙遇到了敵人,可是聽來聽去,都是針對我的,把家事抖出來你高興了嗎?你什麼意思?你要是不高興,你自己去找劉為去,何苦找了一幫子狗圍攻人家,你什麼男人呀你!
「黑蛋,你今天給我解釋清楚了,我不就出去玩了嗎?你何苦先是告密,把人家艇上倉連累進去,有是派人跟蹤的,你何苦呀你,用得著嗎?我秋平是個坦蕩的人,我說了多少遍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問我就好了,你耍這些心眼幹什麼?」
秋平越說越生氣,
秋平:「你給我解釋解釋,今天早上那個鳥一樣的沙比丫頭,又是怎麼回事啦?黑蛋,你說你有出息沒出息呀,該看見的你不都看見了嗎,當時那裡那麼多人,我都做了什麼不是沒有見證,我都做什麼了?你至於嗎,黑蛋,還專門弄個丫頭跑到小神仙來氣我,就是把我氣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告訴你,我沒那麼容易死,就是我死餓得拖你下地獄……」
秋平越說聲音越尖,一口氣說下去。大家都很安靜,誰都沒有阻攔她。只是都暗自戒備,預防秋平突然發威,把什麼東西扔出來。坐在門邊的秘書趙淑儀此時比較難辦,她此時困惑地咬著筆桿冥想,她不知道秋平說的話該不該做到會議記錄當中。
趙淑儀詢問地看著范見,卻發現范見冷冷地盯著秋平,眼珠衝下,根本沒有朝自己這邊看的意思。
習太鋼的心裡一哆嗦,他擔心斤斤暴露了。那樣的話,斤斤要吃苦頭。
和習太鋼的心思一樣,當秋萍說那個丫頭的時候,范見心裡根本沒有去想畫眉,想得卻是斤斤,一想到斤斤范見便焦灼起來,情緒有些煩躁,他很想盡快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去看看她。
斤斤的失蹤狀態使范見很分心。
突然,一直低頭弄電腦的蘇臣,伸手拔掉了筆記本電腦上的網絡連線。
「啪」地一聲,網線打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范見抬起頭,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范見:「好了。」
他的身體向後仰了一下,秋平的心裡一動,暗自讚許起來,蘇臣的確很帥,他的帥在於陽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