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就在嬋娟倒下的那個瞬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如負釋重。
誰也沒有去想到嬋娟所展現的景像是不是幻境,相反,大家都身臨其境,沒有人懷疑今晚所見的一切不真實。
范見急忙跑過去,把嬋娟抱起來,她已經是香汗淋漓、疲憊不堪。
范見:「你的手。」
嬋娟無力地笑著,伸出了手。范見愣了,那裡完好如初,一滴血也沒有。
范見把嬋娟放在後座上,交待給畫眉,他走到前面去,默默的換下了強生。
范見:「我來開。」他的眼中透出了憤怒。他坐在駕駛的位置上點燃了一顆煙。
范見想了一下,撥通了蘇臣的小靈通。
范見:「喂,你在哪裡?」
裡面卻是病態男人的假聲:「親愛的,要我?」
在電話裡,范見聽到秋平在旁邊說,
「小臣,這麼晚了誰的電話。」
范見默默地把電話掛掉,鬆了一口氣,心說,怪不得剛才一直沒有找到蘇臣,原來這個傢伙成了易性人。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范見把憤怒遷怒與秋平,他很想立即見到她,狠狠地揍她一頓。
范見發動了汽車,朝「小神仙」大方向開了過去,他心裡默默地想著,「今後,我出門再也不自己開車了。可是,誰做我的司機才好呢?」
范見撥了斤斤的電話,無人接聽。
范見又掛,還是無人接聽。
范見著急了,他從來沒有今天的這種顧此失彼的感覺,此時,他的腦子裡惦記著很多人,秋平、斤斤、畫眉一個都不少,他把電話掛到習太鋼那裡,
范見:「大哥……你那邊怎麼樣?」
習太鋼:「沒事,我在這頂著呢,王律師的車已經等在公安局邊上的馬路邊上,隨時進去交涉,情況一切良好。」
范見:「大哥,還有很多情況不瞭解,老王堅強為什麼整我們?」
習太鋼:「還不知道,正在調查。」
半個小時以後,范見直接把車子從「小神仙」總部的後門開進去。
今天這裡就跟大堂一樣,不僅燈火通明而且站滿了人,好像領班準備訓話一樣。
范見的眉頭扭起來,說:「叫他們散了,別在這站著,我要換衣服。」
強生從車上下來,
強生:「來來,來,都給我立即消失。」
領班:「到哪去?」
強生:「怎麼這麼多廢話,消失,我叫你們立即消失。」
領班揮了一下手,立即聽到一些腳步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小伙子們立即消失掉。
強生把他們的衣服取出來,換了。
人靠衣服馬靠鞍,換了衣服以後,他們恢復了本來的面目。畫眉發現,范見已經不是那個和她**的溫柔情人了,而是一個老闆,很嚴厲的老闆。
辦公樓裡燈火通明。小伙子們按照一定的距離把守樓道。
范見的表情拒人千里之外,帶著他們一路上樓,
范見:「強生,叫他們把燈關了,從外面看和往常不能有任何不同。」
強生:「是。」
范見:「叫兄弟們收斂一點,別咋咋呼呼的,注意,還是那個要點,從外面不能看出來有任何的變化。」
強生:「好。」
畫眉從來沒有見到過范見工作的樣子,被他一下子鎮住了,范見的形象在畫眉的腦海中立即高大了起來。
畫眉說:「老大,我能幫你做什麼?」她略微低頭,透明的黃眼珠向上看,臉上貼的金屬亮片閃著。
范見說:「娟兒,你沒事吧?」
嬋娟臉色蒼白搖搖頭,笑了,
嬋娟:「大哥,沒事。」
范見:「畫眉今天睡你那吧。」
畫眉:「老大,我不去,我害怕。」
范見:「你怕什麼,跟著嬋娟姐姐最安全。」
范見轉向嬋娟:「娟兒,多費心了,丫頭怕黑。」
嬋娟:「哎,放心吧。」嬋娟脆生生地回答。
嬋娟帶走了畫眉以後,范見在黑暗中坐下。
強生:「大哥,開燈?」
范見搖了搖頭。他一心想得是斤斤,從下午和斤斤分開之後,范見就心緒不寧的。可是斤斤的電話一直不通,好像這個人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范見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摸著黑再次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范見:「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接電話的是秋平,范見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秋平:「你怎麼不打我的?」
范見:「你的能通嗎?」
秋平:「對了,我的丟了,不是在你手上吧?」
秋平哭了,「這回你滿意了?」
范見聽她哭,心軟,
范見打岔:「一部,沒關係,明天再去買一部就好了。」
秋平:「什麼,你別裝糊塗了,都是你在搞鬼,別以為我不知道。」
范見:「我搞什麼鬼了?」
秋平:「搞什麼鬼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范見:「我真不知道,你那個劉為甩了你了?」范見話裡有刺。
秋平:「你說什麼呢?我和蘇臣在一起。」
范見:「你什麼時候和蘇臣在一起的?」
秋平:「……蘇臣在做飯。」
范見:「好啊,帶我一份,我馬上回來。」
范見回到家,看到室內燈火通明新生暖意,秋平剛洗過澡,身穿繁華的睡袍,頭髮濕漉漉的撲到范見的懷裡,范見迎上去抱住秋平溫暖飽滿的身體。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今晚的飯菜有些早餐的感覺,非常清淡。醇香的玉米碴稀飯香溢四方、加熱的黑列把麵包、炒雪菜肉末、烤乾蝦、辣炒菊花菜和鮮嫩的蒸雞蛋羹。
兩雙筷子已經整齊地擺放在筷子架上。
范見發現秋平今天晚上很乖,她一改往日的任性,安安靜靜地吃了飯,就跑去臥室等待范見。范見看到她的樣子,怒氣消散了很多,這才想起來,回家就直奔飯桌,連衣服都沒有換。
蘇臣在遠處看電視等待,
范見:「蘇臣,不用收拾了,明天再說,我去洗澡,你早點睡。」
蘇臣:「水已經放好了,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涼了,衣服在毛巾架上。」
范見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的心裡,蘇臣是朋友,那個在經濟學研修班裡最談得來的朋友,如今卻在他的家裡做這些粗活,他的心裡很不過意,可是蘇臣卻好像絲毫也不在乎,把一切整理得不啻女性。
范見動情地說:「蘇臣,辛苦你了。」
蘇臣笑了笑:「范哥,你這麼客氣我心裡不好受。」
臥室裡。
秋平緊緊地纏住范見,一改往日的驕橫跋扈。
范見:「我的小鴿子今天怎麼這麼乖?」
話音未落,范見發現秋平已經淚濕衣襟。
秋平壓抑地:「嗚——嗚——」
范見:「寶貝,出什麼事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誰欺負你了。」
秋平搖頭,更加委屈了。
范見故意過左右而言他,
范見:「怎麼了?是不是蘇臣惹你生氣了。」
秋平搖頭,哭得更凶了。
范見用手掌去擦秋平臉上的眼淚,
范見:「寶貝不哭,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來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