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琳琅前去尋找巫蠱做法的當夜,雲霜便現琳琅不在勿返閣。這全是因為今晚本來就是琳琅掛牌出演的日子。可是梵音幾人的助興表演已經演過了三巡,裡裡外外都尋不到人。真是急煞了巧兒與雲霜。
「小姐,這可怎麼辦呢?我差過去的丫鬟已經來來回回好幾趟了。就是見不到琳琅小姐的人影。就連香兒都不見了。」巧兒在聽到那些小丫鬟的稟報之後,氣喘吁吁地跑進了雲霜的院子裡說道。
「……琳琅不會這麼不顧自己的地位的。現下這樣,一點都不像她所為。」雲霜皺著眉頭,一邊搖頭一邊沉吟道。
正在這時侯,主樓那邊飄來的音樂聲止住了。巧兒心中更是焦急,轉頭便問雲霜道:「小姐,您得拿個主意吧?」
雲霜瞧著巧兒著急的神色,又何嘗不能體會她現在的心情。自己更是煩亂的很啊。這琳琅到底是去哪裡了?雖然說前幾天開始她就有些不對勁,可是花魁之位已經給她了,她要的她也盡力滿足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眼看這勿返閣其樂融融的日子還沒過幾天,她居然來這出?這是為什麼?
雲霜站起身來,為了能夠讓自己的思想平靜下來,慢慢地在房間裡頭踱著步。
一步,兩步,三步。
走到房門口又轉過來繼續走著,這期間,雲霜沒有說一句話。即便是從主樓那裡闖進來個小童,她也視而不見。小童臉上有些慌張地給巧兒報了主樓的情況之後,便也退下了。
巧兒揮揮手讓小童退下之後,卻見雲霜站在了房中央一動也不動。正奇怪著,卻見雲霜滿臉擔憂地轉過頭來說:「巧兒,我怕琳琅那孩子是現什麼了。」
「現什麼?」巧兒疑惑地問了一句,旋即恍然大悟道:「你是說……你是說花魁的事兒?這可了不得了……」巧兒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丫頭性子太烈,不知道現下會怎麼做。難道……她是有意在今晚離開?」
「不會,琳琅即便真的現事情有詐,也不會這麼駁自己的面子。失了客人,那可是給自己過不去。」雲霜堅定地搖了搖頭。
「她還有什麼客人好失的?說來也怪了,這個月沒過多久呢。捧琳琅的那些男人不知都中了什麼邪,全都頗有默契地跑去專門瞧梵音的演出,您說,這不奇怪?」巧兒歎了一口氣:「我看,就這事兒,就夠傷琳琅了。她有多心高氣傲,我們還不清楚。」
雲霜本來是在冥思苦想琳琅失蹤的原因,聽巧兒這麼一說,突然是腦中靈光一閃,卻沒抓住。這股不安讓她更是心中像是堵了一塊什麼一樣,禁不住微微喘起氣來。
「小姐,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巧兒嚇了一跳,湊上前一看,連忙扶著雲霜坐下:「小姐,您這喘症犯了,快,快來聞聞。」說罷,巧兒便將隨身的一個鼻煙壺打開來。
雲霜使勁嗅了幾下,呼吸終於平緩下來。蒼白的面孔卻依然沒有幾分血色。巧兒不敢怠慢,還在慢慢地撫著雲霜的胸背,助她快些回復平常,又有些心疼地責怪道:「小姐您這又是何必呢?琳琅小姐多半是胡鬧去了,您沒必要如此搭上一條命吧。」
您已經夠苦命了,為何還要總是想著別人在先?
巧兒心裡想著,眼看著就要落下幾滴淚。
雲霜虛弱地笑了笑:「你這怎麼又想落淚了?我不是好好的麼?哎……琳琅的事情,便不要再想了。她若想回來自然便回來了,改天,我再找她去說說。畢竟,這事情是我出的餿主意。」說罷,雲霜便招呼著一邊的小丫鬟過來。
小丫鬟羞怯地跑了過來,低著頭等著雲霜的吩咐。
「你去主樓,便說今兒個是掛牌出了錯,如若大家不反對的話,便讓梵音與習琴今晚將演出做完吧,勿返閣就此送每個桌上一些新鮮瓜果,算是賠罪。」
小丫鬟點了點頭,趕忙向主樓跑過去。雲霜瞧著小丫鬟不一會兒就穿過元寶門,不見了身影。又微微向巧兒招手道:「巧兒,扶我進房休息吧,總覺得現下身子不爽。」
「是,小姐。」巧兒應了一聲,默默地將雲霜送進了臥房內。
此後幾日,只要是琳琅出演的日子便輪流由梵音與習琴頂場,正當雲霜萬分焦急於琳琅的下落,幾乎要去報官的時候,卻收到了一個陌生人捎來的信件。
雲霜打開一瞧,現真是琳琅的筆跡,上書:
奴家欲在父母家中小住幾日,望東家能夠體諒。
雲霜面色一沉,心中雖然疑問萬千,但也只能等到琳琅回來以後再一一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