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鎏憑空消失在了席間,到底是去了哪裡?
原來,他尾隨在了太子身後,想去阻止一些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生。雖然他與這個表哥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兄弟之情。可是索相的未來都壓在了他身上,而赫那拉家族的榮辱都與索相息息相關。一直以來,允鎏都在慢慢地將赫那拉氏族與索相剝離開來,因為他打心眼裡否認了這個太子的人選。當今皇上何等睿智,但是這太子過於單純且感情用事。一立一廢的波折,並沒有讓他謹慎做人,反倒是有些變本加厲。但是誰都心裡清楚,皇上只不過是心裡有著那死去的皇后,所以才會對太子一直都沒辦法狠下心來,即便明明知道他不適合皇位也不願意去多做什麼。況且太子一定,那些皇子也不會過於明目張膽地搶奪皇位。一直遵從孝義之道的皇帝,用了這樣一種仁愛的辦法來維持住了現在這表面平和的局面。
可是,這局面,局裡人才看的真切。
表面無波,實是暗湧如潮。
允鎏心中有些急切,他在御花園轉了一圈,果然看到了已經換上便裝的太子。
「表哥。」允鎏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顯然將太子嚇了一跳。待他轉過身來現是允鎏的時候,臉上的惶恐顯然減少了許多。
「原來是允鎏表弟。」太子笑了笑,上前與允鎏答道。
「表哥,為何尚在禮樂之中,便離席了?」允鎏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穿著,現他的手中拿著一把適合女人用的折扇。太子瞧見允鎏的目光彷彿定在了那折扇上,便在說話間將之背在了身後。
「哦,我只是有些累了。便來這裡提前欣賞下花前月下。」太子慢條斯理地說著。
「哦,原來是累了。」允鎏跟著應了一聲,當是默認了這個有些不高明的謊話。看他的便裝,一定是剛才去了自己的寢宮換上的,試問疲累的人哪還有此等閒功夫?
折扇?
允鎏突然想到了剛才自己所看到的那把小巧的扇子,心中不禁有些驚詫——莫非太子不是要偷溜出宮去那麼簡單?他是在等人?還是個女人?
低頭沉思的允鎏被自己的這個猜測給嚇住了。太子一直以來沒有定親,太子妃的位置遲遲空缺待定。各個格格郡主都躍躍欲試,不想,原來太子心中已經有了人選。且這人多半是見不得光的。
糊塗,真是糊塗。一立一廢之後,再要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定將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允鎏思到此,抬頭剛要說些什麼,卻聽得後面傳來玉風的叫喚聲。
「允鎏!允鎏你在哪裡!」
那叫喚聲聽得很遠,不一會便飄到耳邊來了。
「太子殿下,臣先告退了。」允鎏無奈之下,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按照玉風那個性格,實在不適合讓他看透太子的心思。那一定會在紫禁城內鬧起軒然大波。
太子點點頭,也很是識趣地走進了陰影裡。前腳剛走,玉風便已經氣喘吁吁地到了。
「我說,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來散散心,那裡太鬧了。怎麼,你怎麼來了?」允鎏一轉頭,正好擋住了玉風的視線。
「哦,剛才那舞終於是跳完了。皇上領著一大票人正往這裡來呢,說是要賞花看月亮觀星星。」說著,玉風邊扇著扇子邊抬起頭來:「這月色可真好,出城去玩正合適。怎麼樣?現在走不走?」
「……等等吧,等與皇上賞了花之後再離開也不遲,不然被現離席,咱們可擔待不起。」允鎏想了想,緩緩說了這麼一句話。是說給玉風聽的,也是說給躲在陰影裡的皇太子聽的。
「得,得。還是你想得周全。」玉風聽了允鎏的建議,也覺得這適宜。說話間,皇上已經領了一大票人過來了,玉風和允鎏為了不打眼,趕忙隱在了假山後,等人流過來了,再混進了人流裡。看起來,就好像他們是跟著皇上才來這御花園的。站在人群中的玉風聽著前面的人吟詩作對很是無聊,東張西望之間,瞧見了右邊由德妃帶著的一大票女眷,連忙扯了扯允鎏的衣袖,正低頭想著太子的事情的允鎏不明所以,順著他的手勢向德妃那裡一望,卻見到有個打扮得俊俏的格格立馬紅了臉,裝作沒瞧他。
「哎,哎,那格格好像一直在瞧著你呢。剛才我都看到了,瞧得都失神了。」玉風低聲說道,語調裡充滿了看戲的意思。
「別胡說。」允鎏一陣輕斥,並沒有將玉風的話放進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