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琉璃?」幾乎是同一時候,其他三人異口同聲問出了疑問。
「哎呀哎呀,這真是醉琉璃?」酒兒眼裡星光璀璨,伸手剛要去拿,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拿出隨身的帕子,爾後才將禮盒裡頭的東西包裹住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原來是個麒麟像。這麒麟雕得栩栩如生,因為是用得紅色的材質,在光亮下那週身的火焰彷彿要噴薄而出一般。
「真……真漂亮。」梵音雖然該怎麼形容眼前的美景,但是還是被這精湛的工藝品給陶醉了。
只見酒兒翻看了一番,眼裡滿是欣賞的神色。
「酒兒,到底什麼是醉琉璃?」玉寧忍不住了,又再問了一遍。珍寶她小時看得多,卻不懂。而今酒兒這麼一叫喚,更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這醉琉璃啊。可是神物。」酒兒神秘兮兮地將麒麟像放回盒子,並且將帕子包好放入懷中:「聽說醉琉璃事實上是琉璃與玉的混合物,什麼顏色都會有。其中以純淨的紅色最為昂貴。外行的人挖到醉琉璃也當它是破爛,豈不知這看似不是玉石的普通琉璃石是被一層琉璃包裹住的上等玉石。經常被用來做貢品呢。」說到這裡,酒兒突然頓住了,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皺著眉頭望著那麒麟像呆。
「聽酒兒姐姐這麼一說……豈不是……很貴重?」梵音聽到酒兒的描述,吃驚地微漲著嘴,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是……是送給我的麼?」
「是,是,是。是送給我們美麗無雙的小梵音的。所以,你就別在兀自煩惱了。今晚你一定能成的。」酒兒拉住個子嬌小的梵音,將其摟進了懷裡。
梵音瞧著麒麟像愣了好久,突然笑了起來,重重地點了下頭。
「好了,習琴陪你好好練曲,我與寧兒也要準備準備晚上的事情了。」酒兒看梵音的自信回來了,趕忙就拉著玉寧出去了。玉寧奇怪地瞧著酒兒,總覺得她是有什麼話要單獨對自己說。
剛出了門,酒兒果然話匣子打開了。
「寧兒,不對啊。」酒兒一邊走著一邊小聲說。
「怎麼了?」玉寧瞧著她嚴肅的模樣,也是一陣疑惑。
「那東西,是仿著醉琉璃做的。」酒兒想了想,十分篤定地說道。
「仿的?」玉寧聽到這句話也有些吃驚:「怎麼是仿的?」
「嗯,就是仿的。而且,還是用得上品紅玉仿的。」酒兒豎起了一根手指,爾後又摸起了自己下巴:「這少爺是什麼個意思?硬要做成醉琉璃的層色,用的卻不是醉琉璃。可是那東西一般人是看不出個好歹來的,他這到底是糊弄咱們,還是要考咱們呢?」
「……」玉寧聽後,也沉默不語了。
都說少爺行事乖張,現在看來果然是屢出奇招。讓人摸不著頭腦。
「寧兒,其實那少爺自己也在做一門生意你可知道?」酒兒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找到了什麼聯繫:「他可是做仿古玩生意的。」
「仿古玩?」
「就是。說來……他如果是糊弄咱們,也太大費周章了。這上品古玉仿醉琉璃,可是要花大工夫的。材料加上手工費用,也值醉琉璃本身的價錢了。哎,真是個怪人。」
酒兒的一番感歎,雖然是無心之說。卻讓玉寧沉思起來。不管如何,看來自己與勿返閣裡頭的人,都勾起了少爺的興趣。不知道這是壞事還是好事。
是夜,勿返閣張燈結綵,火樹銀花之景遍佈全閣。由於少爺家僕親自送禮上門,前來一睹梵音芳容的客人比想像中的多了好幾倍。
勿返閣當前的老闆雲霜,瞧著這樣的狀況只覺得有些奇怪。
「寧兒,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都對勿返閣起興趣了。」雲霜一邊笑著答謝招呼來客,一邊小聲對陪在身邊的玉寧問道。
「呵呵,還不是今早您不在的時候,那少爺送的禮給弄的。」玉寧一席女裝,惹來不少客人的讚賞眼神。只不過,他們其中很多人都沒想到。這個嬌俏的小美人,竟然就是那個與之商業來往頻繁的小公子。
「少爺?」雲霜聽到此等名號,訝異地回頭望了望玉寧。在玉寧的默默點頭之下,她才又回復到本來的笑臉。
「……這對梵音不見得是好事。」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您放心吧。」
閣外,胡同小巷內。
一個人影快地在房頂圍欄間穿梭著,月光披灑在他的身上,顯露出了他隱忍著痛苦的蒼白面孔。這人右手執劍,左手則摀住了右臂,汩汩的鮮血正從指縫間滴出。
「唔……」在幾個上下起落之後,男子終於承受不住痛苦,引入一小巷內,低頭察視傷口。這傷口割的極深,隱約可以見得到裡頭的森森白骨,只見鮮紅的血液染滿了手,他卻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毒。」男子聲音渾厚低沉,但是因為受傷的緣故,略顯的沙啞。
他閉眼休憩了一陣,正要出去,卻在看到一隊急行而過的官兵之後又躲進了陰影裡。
「怎麼樣?找到了麼?」站在巷口的中年男人一身朝廷的武將官袍,他一直盯著巷子裡頭的陰暗處,直到有人來報才將注意力轉到屬下的身上。
「回大人,只見血跡,不見人。怕是竄入胡同內哪家院落了。」單膝跪於地上的下屬回稟道。
武將聽此言,立馬抬頭巡視這裡的環境。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廝可真是夠狡猾的,居然跑入了魚龍混雜的八大胡同!
「不能放過他,一個一個地的給我搜!」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