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載滿罪惡的紙隨著燭火灰飛湮滅,出塵不禁拍手叫好:「這真是太好了,這麼一來,即便盼君樓知道我們救活了她,也奈何不得我們了。」
玉寧聽罷,只是笑著搖搖頭說:「這還遠遠不夠,我琢磨著像鳳老闆如此精明的女人,定是留了額外的一份在他們閣樓的賬房。就好似福生哥那樣做的一樣。」
「哎呀,那可怎麼辦?總不能救活了人家又把人家往火坑裡頭推吧。」出塵皺著眉頭道。
說起這盼君樓行事風格與勿返閣截然不同。雖然說她們的姑娘也俊俏水靈,也多才多藝。但是只要出高了價碼,從花魁到一般的小官都可與之共度*****。她們簽的永遠是備受欺凌的死契。在這種情況下,盼君樓爭寵的情況總是比其他小閣的姑娘要厲害得多,而鳳老闆本人彷彿對這種情況十分滿意,根本就沒有任何改善的意思。
勿返閣相比之下,就大大不一樣了。
在這兒分三等契約。生契分為僕人的契約與在此做聲色工作的姑娘契約——也就是賣藝不賣身,一次性支付的酬勞很可觀,此外還寫明了如果哪天不想再呆在這兒,只是支付第一次得到的款項即可。最後一種,便是死契。死契在這兒是個很微妙的契約,不能全說是賣身契。簽了死契的姑娘如果被某位客人看中了,是得賠上清白讓客人高興。但是相對的,奴僕們也可以簽死契。就是永遠在這裡工作的意思。不管是誰在這裡簽了死契,都可以一次性得到五千兩紋銀的報酬,這些錢你怎麼花怎麼用勿返閣也不管。全當是對簽契人或者其家屬的一種賠償。
出塵就是想到了盼君樓的爾虞我詐,才對這陌生女子倍感擔心。
「所以說,我們還要演出戲給人家看。」玉寧眨眨眼笑道。
「演戲?怎麼演?」出塵一聽,來了興趣。她骨子裡還是喜歡作弄人的事情,特別是作弄那些不良老闆。
「呵呵,這個要等到雲姨和福生哥回來之後才能說。」玉寧說著,笑得更歡了。
出塵瞧著玉寧的樣子,知道不到時機她是不會再說些什麼了。於是輕輕一哼,和巧兒一起出了房門。
傍晚時分,雲姐與福生回到了勿返閣。
「什麼?這便是你的計劃?」沒等雲老闆開口,出塵已經叫出了聲。
「沒錯,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玉寧站在房間中央,笑著點點頭。
「這,這,這……這太匪夷所思了。」出塵張著嘴巴愣了好久,好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就要和盼君樓結樑子了?」福生考慮的則是以後的生計問題。並沒有對於玉寧那大膽的計劃多加評論。
「反正,今天看鳳老闆那意思,已經視咱為眼中釘了,借此何不將其一軍?還能救人一條命。」驚訝過後,出塵表現出來的是贊成的神色。
「雲老闆,您看?」福生轉頭詢問雲姐的意思。
「……確實很大膽,你們此番作為我不知曉,也與勿返閣無關。咱們閣樓也只不過是簽了一個新來的僕人罷了。」雲姐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咦?雲姐老闆是什麼意思?」巧兒自老闆走了以後才敢說話。
「意思是同意了!」出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