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是越喝越氣悶,單雄信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張烈與秦瓊也尷尬不已,偏偏也不好跟單雄信解釋,只得坐立不安地陪著喝這悶酒。
當單雄信派去跟蹤羅成和天下的那個青年返回的時候,迎接他的是滿堂「熱切」的眼神,他原本就有些驚嚇過度的臉色更添了三分不自在,快步走到單雄信跟前。
「丁賢弟,怎麼了?」單雄信起身相迎,語氣裡平添三分焦急。
「單二哥,大事不好了,濟南鎮唐璧帶了一哨兵馬,衝著賈柳樓過來了!……」丁天慶這會兒回想起剛才看見的那此兵馬都還覺得頭皮發麻,那足有上千人呢!
「真的是唐璧?是衝著賈柳樓來了?你沒看錯?」單雄信還沒反應過來,秦瓊倒先急上了,一把抓住丁天慶的胳膊問道。
丁天慶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前離遠兒見過唐璧一面,斷不會認錯人的,剛才雖然我沒敢跟得太近,可還是順風兒聽見唐璧提起了賈柳樓,我也沒敢耽擱,就趕緊跑回來送信了,單二哥,咱們怎麼辦?」他在簡單地將探查到的事說完之後,眼睛便盯著單雄信,巴巴地等著「總瓢把子」做決定。就在單雄信還在低頭深思的時候,王伯當倒先站了起來,滿臉陰鬱地說道:「該不會是有人想把咱們一鍋端了吧?」他謂的「有人」,很自然地讓人聯想到了羅成和天下,誰讓這倆人跑的快呢!
王伯當的一句話,當下就讓原來算得上安靜的空間嘈雜了起來,大部分人都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了起來。
張烈與秦瓊互望了一眼。齊齊暗歎了一聲,真麻煩呀!然後兩人齊心合力地勸說起已經鼓騷起來地「綠林好漢」們。
單雄信其實很清楚,羅成和天下不可能是跑去唐璧那裡「出賣」他們。畢竟秦瓊和張烈兩人還在這兒坐著呢,尤其是秦瓊。做為「地主」,要是真鬧出點什麼事,他們秦家可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可他就是心裡別不過那個勁兒,硬是要藉著這事兒逼張烈和秦瓊說出個一、二、三來.1^6^k^.
單雄信這邊是步步緊逼,張烈和秦瓊卻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再逼急了就不說話了,氣得單雄信帶著手下的人揚言要去唐璧軍前找羅成和天下問個清楚……
這下子不止張烈和秦瓊急了,就是徐茂公和魏征也幫忙勸說了起來,這要是讓他們闖到唐璧跟前,本來沒事也得生出些事來!
一群人推推搡搡、吵吵嚷嚷地正僵持著,樓梯口突然傳來羅成的笑語聲:「喲——怎麼?我回來晚了?這席都散了?」
眾人地目光齊刷刷地定在了羅成身上,羅成卻仿似不在意般,意態輕揚地站在那裡,笑容裡帶了三分冷傲、三分譏誚。剩下的卻是藏而不露地憫然。單雄信一把推開攔在他面前的徐茂公,快步走到羅成跟前,問道:「唐璧的兵馬是怎麼回事?可是來為難我等的?」他說話的時候是滿臉地怒氣。但卻全是為遷怒而來。
誰知羅成並未理會單雄信的問話,反而從他身邊繞行而過。一手一個地拉著張烈和秦瓊重回座位坐下。繼續笑著說道:「表哥,大哥。你們這是著什麼急呀?難道我們倆還能虧了你們不成?有些事呀,是可大可小,就看怎麼處置了……今天是舅母的壽誕之日,就算圖個吉利,也不能讓他輕啟刀兵的……唐璧我已經勸回去了,其他的事自有俏君處置,你們不用擔
張烈和秦瓊這會兒別提有多尷尬了,羅成能做到「目中無人」,他們倆可不行,也顧不得理會羅成,忙招呼單雄信等人回座。
這會兒不要說單雄信了,就是魏征、徐茂公的臉都黑了。王伯當更是惱怒異常,如果不是謝映登和王君可死命拉著,都想衝過去跟羅成動手了。
徐茂公坐回了位子上,強壓著一肚子的火氣,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盡量平緩的對羅成說道:「羅少保,羅殿下,羅少王爺……能不能跟我們講講唐璧的兵馬是怎麼回事?——這個消息我出錢買!」說到最後,這個一向儒雅地人居然帶了點咬牙切齒的表情。
羅成沒有在意秦瓊一個勁兒衝他使過來的眼色,輕輕地斜睨了徐茂公一眼,微微一笑,說道:「賣消息那是天一閣地買賣,我不好搶的……徐道爺若有心,還是上天一閣問問去吧!」徐茂公對他地稱呼不合宜,他也沒跟徐茂公「湊近乎兒」,簡簡單單地一句話,便把徐茂公給噎了回去。
「你!——」王伯當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謝映登和秦瓊兩人幾乎是同是地抱住了他,兩人都怕他吃虧——對上羅成,他明顯不行……
「對了……」羅成冷笑著看了王伯當一眼,然後又對徐茂公說道:「如果覺得找天一閣不划算,那問王伯當王大當家的也是一樣……」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明白羅成說地話什麼意思。王伯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聲問道:「與我何干?!」
「不是你的朋友明裡暗裡的出力,唐璧至於這麼積極地跟這兒窮攪和嗎?」羅成握著手裡的酒杯姿態優雅,卻只是淡淡地嗅著酒香卻彷彿沒有喝的**一般。徐茂公和魏征從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出了焦慮,魏征輕咳了一聲,問道:「可是蒲山郡公……」其實他想說的是王伯當口中那個不知底細的「秦」姓男子,可是此時卻不好提起,只得從李密這裡入手了。
羅成又是一聲冷笑:「蒲山郡公?區區一個被朝廷閒置的郡公能掀起多大的浪來?魏道爺是不是在高看他了?」他對徐、魏二人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行為很是看不慣,說起話來更加的不客氣了。
「什麼蒲山郡公?那是什麼人?」張烈是越聽越不明白,又見羅成無意往下說,便有心幫徐茂公他們一把,替他們往外套羅成的話。
羅成好笑地看了張烈一把,這個大哥就是好心,連什麼事都不明白,就跟著起亂……不過,還真不好駁他的面子,再說他也正想藉著這機會好好訓訓這幫「綠林好漢」,便很有耐心地跟張烈解說了起來:「這蒲山郡公名叫李密,也沒什麼大本事,就是心眼兒活泛了點,整天就琢磨著往上爬,大隋這樣的閒官兒不知有多少……」說到這兒,他眼神一轉,衝著王伯當挑了挑眉,才又接著說道:「可偏偏就有人把這樣的東西當人物,上趕著兒跟人結交,什麼能說、不能說的都往外兜,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吃哪碗飯的,明知道自己被人做了橋還死不悔改……俏君就常說好人不能做,到了今天我還真不能不服她這句話,我們好心幫忙,倒落了不是,哼!中間要是沒牽扯上表哥,真就該讓有些人吃點苦頭,讓他以後交朋友的時候也長長
羅成這後半段話,字字句句把王伯當刺得毛毛的,心裡開始悄悄地嘀咕上了:難道這事真跟李密有關?
魏征和徐茂公對望了一眼,心都不由得往下一沉,他們那天就在擔心這個李密和與他同來的那個姓秦的會帶出什麼麻煩,沒想到居然成真了。
秦瓊這會兒心裡也明白了,這是衝著王伯當那天領人去秦府卻被天下驚走的事來的……想到這兒,他心頭猛然一動,突然向羅成問到:「那天與伯當同行的,除了那蒲山郡公李密,另外一人……可是哪位皇子?」他記起秦安複述的話裡,天下曾對那人以「兄妹」相稱,這才有此一問。
秦瓊此話一出,驚倒一大片!
皇子?!
魏征和徐茂公苦笑著看向已經呆在當場的王伯當——兄弟,你可能真的惹了大禍了這幾天好像要出差……等通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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