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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節青雲之志 文 / 匪舞

    天下好容易止了咳,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仍是滿臉不高興地看著羅成問道:「剛才太餓了,沒注意你們的談話,這兩個半吊子『相師』的師父是哪位呀?我得去問問他是怎麼教的徒弟,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敢亂說……」她越說越氣,噘著嘴,怒視著那兩個少年。

    丁彥平剛想開口說話,不想卻被那白衣少年搶了話頭,那藍衣少年攔都沒攔住。白衣少年似乎也是被天下勾起了性子,堵氣似的說道:「我師父可是聞名遐邇的相術大家,想見他?你還未必排的上號兒呢!居然說我們是半吊子相師?你可知道現在天天追著、攆著讓我們兄弟看相的有多少人?給你看那是便宜你了……」

    「我很稀罕嗎?」天下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用手指著白衣少年,說道:「你吃飽撐的呀?要是太閒就去給那些追著你、攆著你的人看呀,我有求著你,讓你便宜我嗎?說你半吊子都是高抬你了,你師父把你領進門,你現在都還在門檻上坐著吧?入門的學問都沒教全,就讓你們出來給人相面,你師父也是個半吊子師父!」天下惱他連禁忌的話都說的直言不諱,所以挖苦起人來毫不留情。

    那白衣少年也站起身來,氣極的看著天下,急促地呼吸了幾下之後,突然對羅成說道:「羅世子,依你的面相,原也是尊貴至極的,可是也因著這相沖相剋的理兒,所以你若是再跟這位『貴人』形影不離的話,」他伸手指了指天下,又接著說道:「必定會讓她妨了你,你現在額間隱現血光之色,近日定是曾經為她誤人性命,這於你的前程都是大大不利的,你如今是龍游淺水,若是再由著她跟在你身邊,總有一日會妨了你的青雲之志,誤了你的千秋大業……」

    那藍衣少年本來一直拉著白衣少年衣服,不讓他說話,但白衣少年不肯理他,這會兒藍衣少年再也忍不住了,拔高的了音量叫道:「師弟!——」那白衣少年的話音倏然而止,臉上那種惶恐的表情又再浮現。

    羅成手裡的酒杯握得死緊,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衣少年,一句話都沒有說。丁彥平也是一臉的怒容,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那位謝先生,整個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面朝著窗外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天下氣極反笑,緩緩坐了下來,搖著頭說道:「還真是兩個生瓜蛋兒,說了一個『母儀天下』還不算罷,這會兒居然連龍游淺水、青雲之志都出來了……哥,你說有咱倆這麼倒楣的嗎?上輩子的楣運一直跟到這輩子來了,一個要遂青雲之志,一個要母儀天下,怎麼就跳不出這個圈圈了?」

    羅成將酒杯重重地放回到几案上,語氣輕飄飄地說道:「你也說了,這就是兩個生瓜蛋兒,他們的話哪裡能做准的?我還青雲之志咧,我這輩子只要能看著你平平安安的也就知足了……」

    天下輕推了羅成一下,不滿地說道:「你要是這樣做,不就是說我誤了你的青雲之志了嗎?那不是正應了他們的話了?對了,」天下轉頭看向那倆個少年,問道:「想請教一下,兩位怎麼稱呼?你們是跟我們兩個有仇呢?還是跟我們的仇人有舊呀?」

    那白衣少年又想說話,這回卻被早有防備的藍衣少年一把摀住了嘴,吱吱唔唔地發不出聲音來。那藍衣少年滿含謙意地說道:「在下袁天綱,這是我師弟李淳風,我這師弟為人比較直白,他其實並無惡意的……」

    「他沒有惡意,都能這樣傷人於無形了,如果他有惡意的話……哼,這要說起來,我害人的功夫可還真是不如他呢!」天下一肚子的怒氣排解不掉,說話間句句帶刺。

    袁天綱陪著笑臉,沒敢回嘴,他也知道這事是他們師兄弟說錯話引起的,他只求著趕快平息下來,好趕快離開。可是,李淳風卻明顯的不領情,使足了力氣扒了袁天綱捂著他的嘴的手,大大的喘了口氣後,說道:「就你們倆這相貌,別說是我們倆這樣明師教出來的高徒,就是那些走街竄巷的、有看過幾天相書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沒待李淳風把話說完,羅成「呼——」地一下站了起來,順手把天下也拉了起來,問道:「吃飽了吧?」

    天下點了點頭,被羅成的動作嚇了一跳,有些不解問道:「幹嘛?」

    「上風月齋!」羅成繃著臉拉著莫名其妙的天下就往外走,急切間,甚至忘了跟丁彥平打聲招呼,看得丁彥平也是一愣,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天下反握住羅成的手,又接著問道:「上風月齋幹嘛呀?」

    羅成停下來,回頭看了那兩個少年一眼,說道:「去問問你的好表哥是怎麼教徒弟的!」

    「表哥?雲忻?他……他是相師?我怎麼沒看出來?」天下先是一臉愕然,然後怪叫著問道:「他們倆是我表哥的徒弟?」

    「哼!除了他,還有誰?」羅成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時,袁天綱和李淳風都緊張地站了起來,有些不明所以。天下也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拉起羅成的手就往外走,邊走邊嘀咕:「哼!見了雲忻,一定要讓他好好管管他的這倆笨徒弟,還得讓他賠償我們的名譽損失費,還得讓他負責幫我們恢復名譽,還得……」在天下的念叨聲中,她跟羅成兩個人已經出了竹屋。

    李淳風看著天下跟羅成的背影,有些結巴地問道:「她……她……是我師父……的表妹?」丁彥平並不清楚這事,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而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謝靜安卻滿是嘲諷的笑了笑,搖著手裡的酒杯,說道:「她是雲家的俏君啊……這是雲槿先生親口說的,她可是先生最寶貝的外甥女呢,為了她,連皇后的面子都不肯給,昨天在風月齋鬧得皇后險險下不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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