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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一章 寶馬配英雄 文 / 一葉刀

    武念卿經不起莫笑狂與馬步芳二人真氣在他體內的激鬥,他竟然因此而受了內傷,一直昏迷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中午時分,這才漸漸地甦醒。武念卿一有了意識,便覺得胸口劇痛,他眼皮沉重無比,想睜開眼來,卻是沒有一點力氣。他只覺得他躺的地方軟軟的很舒服,而且還覺得臉上有陣陣熱氣吹來,他這才能慢慢的睜開眼來,但見莫笑狂正低頭凝視著他,莫笑狂的鼻尖幾乎就要頂上他的鼻尖。這股股熱氣,竟然就是莫笑狂的鼻息。

    莫笑狂見到武念卿醒來,不禁高興地手舞足蹈。武念卿看到了莫笑狂的樣子,像是小孩子得到了糖吃一樣的興奮,他也不由得笑了笑。可是,他只一笑,便覺胸口劇痛,他一邊咳嗽,一邊用手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莫笑狂見他咳嗽的厲害,忙過來將他扶住,不住的撫著他的後背,說道:「小心點,好兄弟。」

    武念卿咳了一陣,便緩過氣來,對莫笑狂道:「小弟多謝大哥相救之恩!」他說著話,便要下床磕頭致謝。莫笑狂見狀,立馬站開,雙手掐腰,一本正經的道:「停!」他看到武念卿停下,這才又道:「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怎麼能說『謝』字呢!我救你,是我做大哥的本分,你若是說『謝』字,那是看不起我,不肯和我做兄弟了!」他說著,一扭頭,顯示出很生氣的樣子——卻不知道,武念卿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他所賜。

    武念卿見狀,不由得好笑,也很感動,忙道:「小弟只是想謝···」他這一個「謝」字還沒說完,就已經意識到說錯話了,不免的又惹莫笑狂生氣了。他忙即改口,說道:「兄弟逢凶化吉,心中高興。想與大哥痛飲一番,不知大哥可備得有酒?」莫笑狂一聽此話,嚇得連連搖手,道:「不行,不行,你重傷未癒,不能喝酒。上次你受傷喝酒,我就被笑笑罵了一頓,這次再也不敢了!」武念卿聽此不免好笑。莫笑狂卻又走到床前,扶著武念卿的肩膀,說道:「賢弟,你且先躺下,待大哥弄點補品回來給你補補身子。等你好了之後,咱們在鬥酒不遲!」說完這話,他詭詭的笑了一笑,然後轉身便出了屋子,一眨眼便不知了去向。

    武念卿不知他此話是何意,見他走了,也問不得了,只好在這裡等他回來。武念卿坐起身來,背靠著牆壁,發現這是一所廢棄的屋子。這屋子看起來好久沒有人住了,屋頂都出現了好幾個漏洞。殘缺不全的桌椅板凳上,都積滿了灰塵,門窗破敗,窗格上也結滿了蜘蛛網。此時,呼嘯的寒風不住的灌進屋子裡來,武念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順手拉了拉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他這才發現,原來床上的被褥是嶄新的鴛鴦花被。他不知道莫笑狂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被褥?心想,莫大哥待我真好,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早就死在馬步芳的手上了。他想著,似乎馬步芳被莫笑狂的真氣給打死了。於是,他心道:「幸好莫大哥打死了他。要不,還不知道他會危害多少少女呢!」他想到馬步芳被莫笑狂打死,心中甚是高興,再也不用擔心他會去傷害香兒了。

    過不多時,武念卿便聽見莫笑狂遠遠地大笑而來。武念卿抬頭看時,他已來到了門前。只見他笑呵呵的抱著一大堆東西,大踏步的走到桌子前,也不顧桌上滿是灰塵,便把懷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堆在了桌上。武念卿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他都不認得。卻見莫笑狂拿起一個樹根樣子的東西,道:「這是人參。」說著將人參放下,又拿起一樣東西,說道:「這是魚翅、這是熊掌、這是燕窩······」莫笑狂一直數到最後,竟然有幾十種名貴的補品。

    這些東西,武念卿雖然都沒有見過,但是也聽過其名。此時,看到莫笑狂竟然弄了這麼多的好東西過來,不由得十分的驚訝。莫笑狂見到武念卿不可思議的樣子,他便走到床前,說道:「這些東西就當是哥哥給你賠罪了,你儘管的放開了吃,直到把身子養的結結實實的,哥哥心裡才過意的去呀!」

    武念卿一聽,便知是因為他打傷了自己,他過意不去,所以才這麼照顧自己。武念卿不由得感激涕零,說道:「大哥對小弟實在是太好了,若不是大哥出手相救,小弟早已經死了,哪裡又敢勞架大哥去找這些好東西來。」他說著這話,便緊緊地握住了莫笑狂的手。莫笑狂甚是高興,說道:「賢弟就不必客氣了,你傷得不輕。」他說到這裡,不由得紅了一下臉,用手搔頭,續道:「哥哥一時想戲弄戲弄那個姓馬的小子,不想,累的賢弟收了重傷。」說著又笑了笑,道:「你昏迷了三天,可把哥哥急壞了。」

    武念卿一聽,驚道:「三天!我怎麼昏迷了三天?!」莫笑狂離開了床前,走到桌子旁,說道:「不錯,你一昏迷可就是三天那!」武念卿又看了看這間破屋子,問道:「那我就一直在這裡躺著的麼?這裡又是何處?」莫笑狂回答道:「對,你一直在這裡。這裡是盱眙,這間破屋子離城較遠,想必是主人在戰亂之時逃的不知去向了,所以我們哥倆才能得以在此安身吶!」武念卿不由的道:「盱眙!豈不是離杭州很遠了!難為大哥將我帶到了此處!」

    莫笑狂「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只是擺弄著桌子上的珍品。武念卿掀了掀被子,又道:「那這被褥是從哪裡來的?」莫笑狂聽他問起被子一事,他便哈哈一笑,道:「這被褥麼,哈哈!」他提到被褥,似乎遇到了很開心的事,止不住的想笑。他笑了一陣,才又道:「此被褥大紅大紫的,你猜是從哪裡弄來的?」武念卿卻是早看到了被子的火紅顏色,而且還有鴛鴦戲水圖案,他便回答道:「是新婚洞房花燭之物。」莫笑狂哈哈大笑一陣,道:「不錯,賢弟果然聰明!」

    到此時,武念卿不由得覺得莫笑狂很可能幹了件壞事。卻聽莫笑狂繼續說道:「前一日我們來到此處時,我見你穿的單薄,又是身有重傷,昏迷不醒,身子不住的發抖。於是,我便進城去,想要給你買些衣物。可是誰知,半夜三更的,商舖早就打烊了。於是,我便用了江湖人的手段···」他說道此處,又是忍不住的笑了,眼中還不免的露出了得意之色。只聽他續道:「我用江湖人的手段,看到一座深宅大院。我想這富貴人家必定不缺衣物,於是我就躍牆而入。」說到這裡,他又哈哈大笑起來,對武念卿說道:「你猜怎麼著?」

    武念卿搖搖頭示意不知,莫笑狂得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原來呀,這是這裡的縣官之家。這個縣官正在給他兒子辦喜事呢!我見他院子裡擺滿了酒席,場面甚是宏大,賓客少說也有五六百人。」武念卿聽到這裡,也不由得張大了嘴吧,驚訝的說道:「五六百人?這麼多!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縣官!」莫笑狂接口道:「可不是麼!當時我也想,我們大唐天下剛穩,這些官員便他媽的驕奢淫逸、貪污**。這個小小的縣官哪有那麼多錢擺這樣的場面,還不是搜刮了民脂民膏。這些前來道喜之人,哪個不是為了巴結縣官而來!」莫笑狂說道這裡,彷彿又回到了那夜的情景,顯得有些氣憤。

    隨後,他又接著說道:「當時我雖然有些氣憤,但是我想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所以我也沒管那些,我就悄悄的來到了新房,看到那個新娘子正蓋著紅蓋頭,靜靜地坐在床上。」莫笑狂說道此處,不禁哈哈的大笑起來,武念卿見他大笑不止,忙問道:「那後來呢?」莫笑狂強忍住,不再笑了,說道:「我當時突然想看看這個新娘子長的是什麼樣子?於是我便扯下了她的蓋頭!」

    武念卿一聽,當即呆了一下,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可是他一笑,胸口就又痛起來。武念卿邊笑邊咳嗽,說道:「大哥,你也太有意思了,你扯下人家的蓋頭,人家豈不是要嫁給你麼!」說著又忍不住笑,心道:「莫大哥童心未泯,竟然去扯人家新娘子的蓋頭,這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這個新娘子可不是要羞死了,新郎官可不是要氣死了!」哪知莫笑狂聽到武念卿說到新娘子要嫁給他,他卻突地停止了笑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一扯下她的蓋頭來,她本來是默不作聲的,她一看到我,『哇』的一聲大叫起來。我一看她還沒有笑笑漂亮呢,我便不喜歡她。我見她大叫,我怕被別人發現了,於是我扯了她的被子和褥子就逃了出來。」說道此處,還是忍不住得意。

    武念卿笑道:「可虧得大哥為了小弟去扯人家的蓋頭!」

    莫笑狂笑了一陣,突然止住笑聲,道:「不笑了,不笑了,你已經餓了這麼久了,大哥給你做點吃的!」說著話,他便順手抓了桌子上的幾樣東西就往外走。他一提到「餓」,武念卿確實也覺得餓得慌了。只是他剛才只顧著胸口的疼痛,沒感覺到餓,這時胸口的疼痛減輕了一些,這才感覺到肚中空空如也,肚子咕咕直叫。他想下床去,可是渾身乏力,一起身,頭就發暈,只好又坐了下來。

    武念卿想著莫笑狂的行徑,不由得又笑了出來。他眼望著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心道:「這些東西又是莫大哥從哪個達官貴人家裡弄來的呢?」他本就是豪爽灑脫的脾氣,所以對此也並不在意。

    不一會他便聞到香氣從屋子外飄來。他抬頭看去,但見莫笑狂端著一隻大破碗,走了進來。莫笑狂端著碗走到武念卿的跟前,道:「兄弟,嘗嘗大哥給你做的人參熊掌粥!」武念卿接過碗來,道:「什麼人參熊掌粥?」莫笑狂得意的道:「人參加熊掌熬的粥!」武念卿道:「有這麼做的麼?」莫笑狂抓抓頭皮,說道:「我就這麼做了呀!」武念卿不再回答,他看著這碗粥,不由得感動之極,一時只是愣愣的端著碗看著。

    莫笑狂見他不吃,便催他快吃,武念卿十分的豁達,只這麼感動了一會,他看到莫笑狂對自己十分的誠懇,也不再多言,便埋頭吃了起來。這碗粥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他吃的還是蠻好的。他吃完之後,莫笑狂歡天喜地的收了碗筷。武念卿感慨道:「以前只是聽聞人參煎湯治病,沒想到我武念卿開天下之先河,竟然吃了人參熊掌粥。哈哈···咳咳···」他只一笑,便又咳嗽不止。

    莫笑狂扶著他的背,說道:「賢弟,你快快好起來。哥哥帶你去看一場熱鬧!」武念卿知道莫笑狂最喜湊熱鬧,不知道他此時說的熱鬧又是什麼事?他便問道:「什麼熱鬧呀大哥?」莫笑狂卻故作神秘的搖搖頭說道:「天機不可洩露!」說著,他便端著碗走出了屋子。武念卿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搖頭,也不再問了。

    就這樣,他們便在此住下,每日裡都是莫笑狂給武念卿弄很多大補的東西吃,吃的武念卿都有些膩了。可是,卻也管用,只是七八日,武念卿便可下床走動了。他受了如此重傷,若不是有這些補品天天補著,他半月也不會下床的,他可是被莫笑狂與馬步芳兩大高手的真氣打傷的呀!

    莫笑狂每日都給他把脈,一直過了十來日,武念卿覺得自己精力從未有過如此的旺盛。他心知是吃這些大補之物的緣故,他想身子應該好了。可是莫笑狂每每給他把脈卻總是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還差一點!」

    終於到了二十日上,莫笑狂試著給武念卿把脈,大笑道:「好了,好了,賢弟的內傷完全好了。」他顯得興奮異常。這二十日來,莫笑狂對武念卿貼心照料,此刻武念卿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倒,道:「大哥受小弟一拜!」此時莫笑狂並未像先前一樣反對,而是正正經經的受了武念卿的這一拜。然後,他拉起武念卿,道:「賢弟即已好了,我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即刻啟程去關外!」武念卿一聽,便問道:「去關外幹什麼?」莫笑狂道:「看熱鬧呀!」他說這話,不住的打量武念卿,又搖頭道:「不可,不可!」武念卿正在納悶,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卻看著自己說「不可」,他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可」,不知道莫笑狂意欲何為?欲待問他,可是他卻早已離去,跑的無影無蹤了。武念卿對莫笑狂的這種思維,表現,真的是無奈了。他沒法再問,只得在此等著他回來。

    武念卿在院子裡等了好一會,正等的焦急,卻見莫笑狂從外面快速奔來。他奔到武念卿跟前,只見他手中拿著幾套衣服,他對武念卿說道:「賢弟,試試看!」武念卿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莫笑狂說的「不可不可」,乃是指他的衣服不可,果然他低頭一看,他的衣服確實是「不可」,又破又爛的。

    莫笑狂給武念卿挑了一件,遞給了他,道:「我們行走江湖四海為家,這衣服和補品都是從那個縣官家裡拿來的。」武念卿聽此,不由得驚道:「啊?!」但是,隨即他就哈哈笑道:「大哥也該換一家才是,不該總是麻煩一人呀!」他說著話,便順手接過了衣服,他本性灑脫,對這些事情也不怎麼放在心上。莫笑狂卻又開口道;「俗話說的好,一事不煩二主。索性都拿他的,反正他也是貪來的。」說著,二人都笑了起來。

    武念卿換上這套衣服,頓覺精神一振。莫笑狂拍手叫道:「正合身。看看,賢弟穿上這衣服,真是風流倜儻呀!」武念卿活動一下身子,卻是挺合身的,也就笑了笑。換好衣服,他們二人便向盱眙城中進發,莫笑狂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我們此去,須得騎馬才行,我們先去城中將我的驢兄找個地方寄養著,然後再買馬前去!」武念卿聽他這話,突地想起莫笑狂還有一頭毛驢呢!莫笑狂平日裡總是騎著它的,武念卿不免心想,這次去關外,肯定有什麼大事情,須得快馬加鞭才行。他雖然此時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既然莫笑狂不說,他也就不去問,心想,反正莫大哥是不會害我的,到了便會知道是什麼事情,這會兒又何必多問呢。於是,他就跟著莫笑狂一直朝盱眙城走去。

    原來,莫笑狂將他的驢子寄養在一家客棧裡。他們二人來到客棧,莫笑狂吩咐店主給他養好了驢子,若是少了一根毛,一兩肉,他便要燒了這家客棧。店主迫於他的淫威,連聲稱是。莫笑狂急於趕路,於是也不再多說,便與武念卿出了客棧,想找到馬市,買兩匹快馬。

    此時正值早市,街上人頭攢動,甚是熱鬧。他們二人正由南向北的走著,突然聽到前方喝罵之聲大起,同時街上的人群紛紛叫喊著,鬼哭狼嚎的往兩邊散開,看樣子都十分的驚恐。他們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人群會如此的恐慌?他們二人便站在當下不動,抬頭向北望去,突見兩匹快馬正疾馳而來。但見這兩匹快馬,一匹全身血紅,一匹通體烏黑,烏黑的馬四蹄卻長了一圈白色長毛。很顯然,這兩匹馬乃是非同一般的佳品。再看看馬上乘客,乃是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看他們的穿著,便知他們都是闊少爺。

    但見這兩個闊少爺,躍馬揚鞭,正在賽馬呢!他們二人也不顧街上行人的安危,自在奔馳,見著躲避不及的行人,他們便在馬上一鞭子抽過去,將躲避不及的行人,打得人仰馬翻,或者他們就直接縱馬從人群的頭頂飛過。有的人被馬撞倒,有的人被馬踢倒,有的人被他們的皮鞭打倒。看他們的樣子,根本就沒把這些人的生命放在眼裡,他們似乎看著行人驚恐的摸樣,心裡十分的舒服。

    武念卿見狀,不由得氣憤之極。他看到這兩個闊少爺快要馳到跟前了,他們竟然毫無駐馬之意。於是,武念卿指著他們大聲喝道:「放肆,快快下馬!」此時,整條大街的人大都早已擠在牆邊,武念卿和莫笑狂卻還敢站在街心,行人們看到武念卿和莫笑狂不去躲避這兩個闊少爺,也不免為這一老一少擔心。

    這兩個闊少爺正自不分勝負,鬥得起勁,哪裡去管街上百姓的死活。突見一老一少兩人個人不知死活的站在街心,他們便張牙舞爪的準備衝到他們跟前,用馬蹄和皮鞭招呼他們。他們又看到武念卿竟然站出來,指著他們大喝,他們便更加的生氣了!

    眼見他們就要衝到武念卿跟前,可是他們還是毫無駐足之意。此時,在武念卿和莫笑狂身後還有許多人無處躲藏,勢必還會有人因此受傷。武念卿也不多想,雙臂張開,大叫:「停下!」這二人馬到跟前,揮鞭欲打。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莫笑狂輕移腳步,白影一閃,他早已衝至兩馬中間。他順手就去拉兩馬的韁繩,他立定腳步,兩臂如有萬斤巨力,大喝一聲,兩馬長嘶一聲,同時人立了起來。

    本來武念卿看躲不過他們的皮鞭,他便閉起了眼睛,任由他們撞來,只要傷害不到身後的行人,自己受傷,哪怕是死了也無所謂。他閉著眼睛,突然感到身邊一陣疾風,聽到兩馬的長嘶。他睜開眼來,但見兩匹馬早已被莫笑狂拉住不能前進。那兩個闊少爺也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痛苦呻吟。

    武念卿看到莫笑狂正自握著兩條馬韁,笑吟吟的看著自己,他也就心有餘悸的笑了笑。此時,街上眾人見到這位白鬚老者竟然有如此巨力,硬生生的拉住了兩匹疾馳的健馬,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喝彩。眾人早就對這種不顧百姓生死,當街賽馬的齷齪行徑恨之入骨了。可是,他們人微言輕,也制止不了他們。這時,他們看到有人出來打抱不平,他們又看到那兩個闊少爺摔在地下痛苦呻吟,不由得大快人心。

    有些激憤過頭的人,便上前踢打這兩個闊少爺,一時之間人群紛紛湧來。這兩個闊少爺被打得不住的磕頭求饒,可是憤怒的人們,哪裡肯放過他們。武念卿雖然討厭他們,但是也不願鬧出人命,他便叫了莫笑狂一聲,道:「莫大哥!」莫笑狂知道武念卿的意思,於是,他便大叫一聲,道:「諸位暫且停手!」此時,他已是人們眼中的英雄,所以他的話一出口,就像聖旨一樣管用。

    眾人一聽到這位老英雄出面說話,便都立時停止了對這兩個闊少的毆打。武念卿與莫笑狂擠過人群去看那兩個闊少,但見他們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痛哭哀嚎不止。莫笑狂上前揪住一個人的衣領,罵道:「狗日的,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只圖一時之樂,卻會傷害很多無辜的百姓!」這人此時卻又壯起膽子,哼了一聲,說道:「老東西,要你管。我爹爹有的是錢,死傷一兩個人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賠錢就是。你快放了我們,否則小爺讓你離不開盱眙城!」

    眾人一聽此話,便又被激怒了,莫笑狂一下子扔開他,想要打他。武念卿卻攔住,說道:「好呀,既然死傷一兩個人無所謂的話,那咱麼就走吧,看看這些人會不會打死了他們!」莫笑狂一聽,道:「賢弟之言甚是,走,咱們走!」這兩個闊少爺見到氣勢洶洶的群眾,不由得嚇呆了。另一個忙即抱住莫笑狂的腿,哭喊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武念卿本就是只要嚇嚇他們,他看到他們被打的很慘了,他又知道莫笑狂最會玩樂。他怕莫笑狂會再回身折磨他們,於是,他對莫笑狂說道:「莫大哥,他們既然已經認錯了,也得到了該有的報應,咱們就放過了他們,咱們走吧!」莫笑狂本來被那人抱住腿,他是真的想再折磨折磨他們。可是,他聽到武念卿話,又看到這兩個闊少在那裡磕頭如搗蒜,於是道:「好,爺爺今日就饒了你們!」武念卿接著對人群道:「諸位街坊,既然他們已經知錯了,諸位也就暫且饒恕他們吧!」眾人便有人應道:「是,是,少俠說的是!」

    於是,武念卿拉著莫笑狂就要走。可是,莫笑狂瞥眼看了看這兩匹馬駿馬,不由得心花怒放,突然地轉身扯起一個闊少,問道:「你們從哪裡得來的這兩匹駿馬?」這兩個闊少本來看見他們要走,他們心下就鬆了一口氣,卻突然看到他又凶神惡煞的回過身來,不由得嚇得全身打顫。

    被莫笑狂抓著的人,更是驚恐的不知所措。他聽到莫笑狂問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我的那匹馬叫做踏雪烏騅。」武念卿聽了此言,便轉頭看了看這兩匹馬,只見一匹通體烏黑,四蹄上都生了一圈白色長毛,心道:「踏雪烏騅就是它了!」但見這匹馬雙眼放光,顯得霸氣十足。武念卿心道:「果然是好馬,名字也取的貼切!」

    這時另一個闊少也爬過來,說道:「小人的這匹馬是汗血寶馬!」眾人對烏騅馬不是很瞭解,可是他們一聽到「汗血寶馬」的時候,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匹傳說中的無匹良駒。人們也不由得嘖嘖稱奇,他們都聽說過塞外諸胡中有一個大宛國,此國善於養馬,所出良種最多,但是唯獨這汗血寶馬是馬中的極品,別處卻都養不出來。這**在塞外都是少見,更別說在中原了,眾人不由得都用欣賞羨慕的眼光,不住的觀賞著這匹馬。

    人們都知道汗血寶馬是名駒,可是都不知道這踏雪烏騅的來歷。莫笑狂想搶走這兩匹馬,所以他想知道這踏雪烏騅的來歷,要是弄了一匹寶馬,結果配上一匹孬馬,那可就不好了。於是,他問道:「你這『踏雪烏騅』是什麼馬?」這人忙回答道:「此馬也是來自西胡。在塞外大宛國以西,有一個小國,名叫歐巴國,此國人數甚少,所以我們都不知道。這歐巴人雖然人口少,可是生性殘忍好鬥,所以雖然人數少,卻沒有一個大國敢去欺壓他。他們也是極善於養馬的,這匹歐巴馬也是馬中的極品。此馬乃是我爹爹經過歐巴國時,花了一萬兩銀子買來給我做生辰禮物的。」

    另一個人也搶著道:「我這馬也是我爹爹花了巨資買來供我玩樂的。」莫笑狂一腳踢開他,道:「爺爺沒問你,誰讓你說的!」然後,莫笑狂便高興起來,道:「原來這兩匹馬都是好馬,那你們的爹爹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那麼多錢跑到那裡去買馬呢?莫非是山賊麼?」最後這兩句話,他故意用極為嚴肅的口氣說出來,嚇得這兩個闊少爺忙不迭的叫道:「不是,不是!」被莫笑狂抓著的這個人說道:「我爹爹是做茶葉生意的,常年來往於中原和西域之間,並不是什麼山賊!」另一個人爬過來也說道:「我爹爹是做絲綢生意的。我們都是好人,求爺爺高抬貴手,放了小人吧!」

    他們二人同聲哀求,莫笑狂怒道:「好人,好你個老人頭。」他說著話,一鬆手,將抓著的人撂在地上,那人啊吆連叫,不敢爬起來。莫笑狂這時拍拍手,笑道:「既然是好人,那你們這兩個好人就大方一點,將這兩匹馬送給爺爺了,怎麼樣!」他此言一出,這兩個闊少爺「哇」的哭了出來,他們爬著過來抱住莫笑狂的腿,求他不要搶走他們的寶馬。莫笑狂突地發怒,一腳一個將這二人踢出丈外,罵道:「爺爺說要就要了!」他本不欲傷害這兩個人的,所以踢出這兩腳也並未出大力。只見這二人被踢出丈外,跌在地上,嚇得亂摸著身子,發現並未受傷之後,這才放了心。但是,他們卻也再不敢起來去阻攔了。

    武念卿不由得好笑,心道:「莫大哥好手段,即教訓了這兩個畜生,也使我們有了兩匹快馬。」莫笑狂牽過「踏雪烏騅」,讓武念卿騎上。武念卿撫著馬的脖子,但見這馬比普通的馬更加的健碩,皮毛油亮光滑,果真是一匹好馬。只是不知道這匹馬比之舉世聞名的汗血寶馬怎麼樣?

    武念卿也不客氣,道了一聲謝,便攀鞍上馬。那個闊少爺一見,不由得驚呼道:「小心!」武念卿剛要上去,又下來道:「怎麼?」那個闊少道:「這馬,只認我一個,我花了一年的時間,天天餵它吃草,這才能騎上它,少俠是騎不得的!」武念卿一聽,心想也對,但凡好馬,都是不會輕易讓人騎的。可是,越是這樣,武念卿越想試一試。於是,他對這匹馬道:「好馬兒,乖馬兒,我們若是有緣,你就讓我騎一騎。」

    武念卿說完這話,便上了馬背。武念卿害怕這馬認生,會使勁跌他,所以他一上去,便即用雙腿死死地夾住馬腹。他吃了二十天的大補品,此時精力旺盛,雖然沒有武功,力量也比先前大了一些。果然,他一上去,這馬便即焦躁不安起來,又厥又跳。武念卿差點沒夾住,他一晃之下,一下趴在了馬背上。那個闊少看到此景,不由得欣喜。武念卿撫著馬鬃,道:「好馬兒,乖馬兒。我知道你想要馳騁,可是我們不能在這裡,會傷及無辜的!」這匹馬似乎能聽懂人話似的。它只是焦躁了一小會兒,便即安靜下來。

    莫笑狂見狀,哈哈一笑,道:「這馬注定是你的坐騎!」武念卿呵呵笑了笑,那個闊少爺可就傻了眼了。莫笑狂也跨上了汗血寶馬,這馬先是極力的不情願,可是莫笑狂是何等樣人,他內力如此強大,只一用力,那馬兒便被他制的服服帖帖。二人相識一笑,然後又都望向那兩個闊少爺,看到他們兩個的痛苦表情,他們不由得樂了,心中卻都是同一句話:「這麼好的馬怎麼能讓你們兩個糟蹋了呢!」

    他們二人撥轉馬頭,一聲吆喝,逕朝城北而去。眾人見狀不由得喝彩,那兩個闊少爺見到自己的寶駒被人就這樣搶走了,也只能是心中痛恨,卻哪裡敢去追呢!他們又見這些行人給那一老一少喝彩,他二人怕他們回過神來對自己不利。於是,他們只得忍痛割愛,趁人不備,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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