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鳳清……」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扭頭,是秋震南,一副呆呆的傻樣。
「滾開!」我怒叫。
「你、原來你……」
「滾開!!」我狠狠踢了他一腳。
「鳳清,你不要太傷心了。」他終於說出一句完整話。
「我傷什麼心?笑話!你以為我、我玉鳳清是有心的人嗎?」我想冷笑。
我想冷血。我想用一種酷酷的接近殘酷的表情來說出這句話。
但事實是,我淚流滿面,我哽咽不止,我真的真的在為了一隻小狗而傷心徹骨。
或者,我只是為了我自己傷心,我一廂情願,一心一意的要守住這麼弱小的生命,上天卻不由分說,連這麼一點溫暖都剝奪。而最糟糕的是,秋震南,從頭到尾,徹徹底底地目睹了這一幕。
但相比較小乖離去對我造成的打擊,這也不算什麼。
反正我在他面前,出糗已經夠多,這次,本來想讓他以為我很冷血的,不料,不料。秋震南跟我,找了個幽靜的地方,埋葬了小乖。
我不想動,於是停了一天,不趕路。
秋震南時常找我說話,我知道他是好心。但我就是不想要開口。
有一天,他破天荒地在我面前吟詩。
秋震南聲音低沉,慢慢地念:
「花落流年風雨。劍歌醉酒天涯。
曾經滿眼舊奢華,總是江湖夜話。
誰問男兒心事?夢迴千里平沙。
攜詩上馬正嗟呀。旋斬仇敵馬下。」
我聽他這樣唱,終於忍不住苦笑,就說:「涯字出律了,老大。」
秋震南微微一笑,卻不看我。只淡淡說:「北方音罷了。」
我收一口氣,垂下眼皮:「其實,你不用管我的。」
「為什麼?」他問。
「我……我這樣習慣了,你都看不順眼,何必勉強自己。」
「看習慣了也就習慣了。」他若無其事的說。
「大師兄,」我一怔,隨即忍不住潸然淚下。「笨。」他皺著眉,不動。過了一會,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電腦小說站wwp抬手替我擦淚。
「我是不是很沒出息?」我望著他,淚眼汪汪。
「不。」他說,停了停。又補充,「我喜歡……這樣的鳳清。」
說完之後。轉過臉去。久久沉默。一天後,我爬起床。告訴自己要破殼而出。
秋震南結了店錢,回到桌邊上,有點憤憤然。
我好奇地看著他:這是怎麼了?誰敢惹天下無雙地秋水長劍?
「奸商。」秋震南忽然冒出這麼憂國憂民的兩個字。
我大為吃驚:「先生何出此言?」
「那奸商居然要我二十兩銀子,不過住了兩天而已。」他說罷,橫我一眼,又問:
「難道我長得比較像傻瓜麼?」
我瞅了他一眼,白衣如雪,瀟灑飄動,長劍秋水,多麼華麗,典型的一擲千金風流倜儻少俠形象。
「不是,」我淡淡說,「只是你長得比較像少俠而已。他愕然,過了一會又說:「只剩下買餅地錢了,不知道少俠這兩個字值不值一張餅錢。」
他居然又說出這麼哲理的話,簡直驚艷。我忍不住鼓掌,隨即又笑:
「大師兄,吃什麼餅啊,多俗,吃正義少俠地面子就夠了,想你武當派名頭多響亮啊,秋水長劍面子多大啊,恐怕吃幾年都吃不完,小心別撐死哦。」
我哈哈大笑。
秋震南敬業不惱怒,看我一眼,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忽然覺得不對,心中咯登一下:這個傢伙,他是故意逗我笑的嗎?
看著他清淡的笑意,心情忽然有點複雜。
但是,無論這條路有多長,我有多麼不想面對我要面對的,我最終還是一腳踏入舜都。望著不遠處地城門,心中抑鬱難忍。
「我到了……」我澀聲說。
「嗯。」他握著長劍,翻身下馬站在旁邊,不看我。
「謝謝你,大師兄。」我由衷說。想來想去,不知說什麼好,還是最俗的最實在。
「鳳清,」他猶豫了一會,「如果不喜歡這裡,就回丹寧吧,如果不喜歡峨嵋,就跟……」
「營首大人!」遠處,城門邊上,有人正大聲衝著這邊叫。
秋震南說什麼,我沒有聽到。
我望了那人一眼,轉過頭看秋震南:「你剛才說什麼?」
他看看我,慢慢地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我張張嘴。
他住了口,似嚥一口氣,又說:「那麼,我走了。」
我回看他,只得微笑:「大師兄,保重。」
他嘴唇動了動,手抬起,拍在我的肩頭:「鳳清……」
我望著他,用力點頭。
他這隻手向下,拍在我背上,他的人忽然上前,跟我撞在一起。我的身子跟他的身子相靠,他重重在我背上一拍,喝道:「照顧自己!」
就在我愣住的瞬間。他已經迅速抽身後退,白色地衣裳好像天邊的一片雲。一道閃電,上馬,喝斥一聲,馬匹四蹄奔騰,那人。身形奔騰起伏,消失天邊。出乎我意料,舜都氣氛有些緊張。
連出來迎接我地護**副官都一臉肅色。元宵剛過,這都怎麼了?
「大事不好了。」低聲,在我耳畔說,「營首,您回來地實在太是時候了,聽說……」
他的聲音越發壓低。
我身子一抖:「你說地是真的?」
「下官不敢胡說。」他惶恐看我一眼。
「嗯,看守城門。我要進宮。」
「遵命!」
我憂心如焚,翻身上馬。
舜都位置偏北,東方是海。有瀛洲之憂患,但再偏北方卻是靠近蠻極國。
一直以來。蠻極不過是北方地零散小族。因為居住地狹小不堪,物產稀少。所以人人長相猙獰,粗莽野蠻,不識教化,同時也正因此而不成氣候,所以舜都一直將國防重點設置在沿海以及南方地丹寧國而已。
但是剛才從那副官口裡得知,最近發起騷亂的,居然正是向來不成氣候地蠻極。
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頭,侵佔舜都北方的好幾個城鎮,而且正有繼續擴張的趨向。
我打馬進皇城,入午門,下馬,這個時候,少玄應該在赤龍殿。
我撩起袍子,直奔赤龍殿。
當大殿內傳來那久違的一聲「宣」的時候,我垂下雙眸,邁步向內。
我雙手空空而回,不用說話,少玄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臣玉鳳清,有辱皇命,請……」我跪地,正要請罪。
「行了!」少玄淡淡一聲,沒聽到怎麼惱怒,「鳳清,你回來就好,起身。」
我心中驚訝,站起身來,他從桌子後起身,下了玉階,目光清正,聲音溫和:「你回來了就好,朕最近很擔心你,史英標他們還在外面尋你未回呢。」
「可是臣……」我低頭,十分羞愧。
「朕都知道了,許明倫說過了。」他的聲音有一絲黯然,「不過,相比較那個而言,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我隱約猜到他要說的是蠻極國的事,正準備豎起耳朵聽。
「鳳清,你剛回來,想必累了,先下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朕再跟你細談。」他伸手,拍在我肩頭。
「皇上……」就在剎那,心頭湧現一股士為知己者死地衝動。「好了,鳳清,沒事。」他望了我一會,輕輕一笑,溫聲說道,「你能回來,比什麼都重要。」
我茫茫然告別了少玄,心中一個念頭最響亮:既然沒有帶寶物回來,那麼我跟他的約定是否告吹。
他如此待我,我反倒沒有死纏爛打下去的心思。
但是……那個人呢。
心頭一痛,我該怎麼對他交代?
不過……不過……幸虧,現在,蠻極國之事,想必是萬眾矚目,少司,他不會因此而責怪我吧。
總而言之,我已經打定了要辭官地念頭,總而言之,遲早是要離開這裡的。
我想著,向著飛揚營方向走。
「營首大人。」剛轉過彎,有個聲音慢慢響起。
我正想地入神,不由得嚇了一跳,待看清楚眼前人,才笑:「是提督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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