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不可貌相。
我這才發現,提督龍大人不僅僅生著一副如花的面貌,手段更加高強。
他不知從哪裡弄來些奇異的藥膏,替我塗在雙手腕上,抹到上面的時候,只覺得一片清涼,沁入皮膚,舒服無比。
而龍靜嬰的表現亦可圈可點,本來我已經打好腹稿,如果他問起這些傷痕何來,我就說是我自己餓了咬得。結果他表情自始至終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弄好外傷之後,他命我盤腿在床邊,而他在我身後,運內力輸入我的體內,頓時之間,被少玄所踢到之處,隱隱的疼痛化為虛無。
我捂著胸口,重又舒展了一下雙臂。
「提督大人,此番真是有勞你了。」我由衷地說。沒什麼,下官應該做的。」他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裳,漫不經心回答。
我舉起手腕瞧,那手上的痕跡赫然已經淺了很多,效果之快,叫人讚歎。
「提督大人,這藥膏是什麼?」我瞥他一眼。
「怎麼,營首大人有興趣嗎?」他心領神會。
我笑。
「送你吧。」他的手一抖,丟給我一個綠色小瓶子。
「真是……」我笑逐顏開,「真是沒想到提督大人這麼慷慨大方。」
「嗯,我也沒想到營首大人居然如此厚顏,療傷之後,還想要人家的寶貝。」
「大丈夫能人所不能麼。」我乾笑。
「噢……」他忽然古怪地瞅了我一眼。
他真行,只看眼,便成功將周圍氣氛弄到詭異。
我打一個哆嗦:「既然如此。下官先告辭了。」
「嗯,營首大人有事先忙好了。」
「再見再見。」
我告別龍靜嬰,握著那瓶靈丹妙藥出門。
宮廷內掛著的大紅燈籠仍舊在風裡搖曳.1^6^k^.歡樂的氣息還在淡淡散播,我深深呼吸。沒多久了,是的,沒多久了。
抬頭望了望飄著雪花地天空,希望明天上路的時候會有一個好天氣。
我背著手,在走廊裡慢慢地行。
「鳳清!」有個聲音自前方傳來。我聽到這聲音,下意識轉身。
身後腳步聲響起,好像在跑:「鳳清!別裝看不見本宮的!」她叫。
我愁眉苦臉住腳,幾乎把頭低到腳面上去:「吟月公主好。」
「好什麼好!」
「公主,大十五地,不要說這種話。」
「本宮說真的麼,一直看不到你,本宮快悶死了。」
我翻翻白眼,就算你不在乎。我還在乎呢,明天要出生入死去,你不能說點好聽地嗎。於是我說:「大吉大利,童言無忌。」
「童言無忌?」吟月公主笑。「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我心內叫苦。這關我什麼事:「下官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不准走!」
「公主殿下!」
「鳳清。你是不是在避著我?」
「公主說哪裡的話,下官怎麼敢?」
「那麼陪我!」
「公主殿下……」
「陪我!」她的聲音越發提高。
我正想要找個借口開溜,吟月公主撲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哪也不准走,跟我來!」
我正想要乾脆一腳把她踹開,旁邊一隊禁軍過,見了我,肅然起敬,一邊卻私下傳遞眼神。
我打一個哆嗦,放棄犯上的心:「公主,請放開下官,下官跟你走就是了。」
「你敢逃地話……」
「下官不敢。」我心悅誠服地低頭。
「太好了,」她鬆開我,拍著手,「走,趁著晚宴沒開始,我們可以晚上一會子,等晚宴開始了,司哥哥他們進宮,就沒這麼空閒好玩了。」
我耳朵豎起,聞聽「進宮」二字。一時愣住。
吟月不由分說,拉著我飛奔。長樂宮內,不知不覺,喝得半醉。
吟月開始還絮絮叨叨地說話,後來扶著頭,趴倒桌子上,好像快睡著。
我望著她的樣子,心內覺得好笑,轉頭透過窗紗看出去,淡淡地似乎還有雪花飄。
腦袋略微覺得昏沉,想必是喝多了酒,我搖搖頭。
「公主,」我叫一聲,「你現在喝多了,怎麼參加晚宴啊,難道要睡一整天。」說罷自己呆呆笑起來。
「我高興,鳳清,繼續陪我喝。」她驀地直起身子,目光炯炯看著我。
「還喝?」我搖手,「再喝就真的站不起來了。」
「站不起來正好,就在這裡休息。」她嗤嗤地笑起來,抬手,又替我倒了一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舉起那一杯:「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好!說的好!」吟月拍手。
她站起身來,向著我這邊來。
我瞅她一眼。
她忽然身子一晃。
「喂!你怎麼了?」雖然頭腦有點昏沉,但對方是公主,若有閃失,我可擔當不起。我立刻起身,向著她那邊而去,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她,不料腳下剛一動,忽然踩到了什麼,猛地一滑,身體頓時向著吟月方向倒了過去。
我拚命想要站定了,可惜酒力上湧,身子千金重。
只聽「啊」的一聲,吟月被我壓在身下,整個人彷彿鐵板橋般折腰躺在桌子上。
我靠在她的身上,她骨碌碌的眼睛轉來轉去,我的心中微怔:這情形看起來十分不妙。正在掙扎著想站起來的功夫,只聽「玉營首可在此」地叫聲響起,接著,房門被人推開。
門口,我的跟班史英標,憫情公主另外加上錦鄉侯和鎮遠候,四個人八隻眼睛,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我聽到自己心中大叫「我命休矣」的聲音。「其實,這是個誤會!」我手忙腳亂,避開吟月身體按在兩邊桌子上,撐著趕緊起身,心思連轉,想要找個好地解釋方法。
「啊,玉營首,這種事情……就不要解釋啦!」憫情公主掩嘴一笑。
我愕然,這公主果然不是凡人,大概是跟龍靜嬰待久了,學壞了。
錦鄉侯跟鎮遠候的臉上不約而同露出奇怪地神色。
只有史英標還算夠義氣,過來扶住我地胳膊,低聲問:「營首無大礙嗎?」
我急速點頭。
正想要再辯解兩句,吟月慢慢地站起來,摸了摸臉,臉是通紅的,人卻似乎在剎那間清醒了不少,她低聲說道:「唉,我累了,我先進去休息了,玉大哥再見。」
我被那句「玉大哥」雷死,我什麼時候成了她地大哥?她又是為何改了我的稱呼?
可是她就那麼走了。
憫情公主含笑看了我一眼,跟著妹妹離開,隱隱還聽到她們兩人唧唧喳喳,笑語喧嘩,十分開心狀。一準沒說什麼好事。
剩下三個男人,一個扶著我,兩個站在門口,彷彿迎賓一樣,眼神雖然各異,卻均是一眼不眨地看著我。我苦笑著攤攤手:「其實這是一個意外來著,大家相信嗎?」
沒有人開口說話。
唐少司似笑非笑,檀香扇在手心一敲。
忙著趕稿,爪子都抽了,準備完本後投入五月pk,所以很少在論壇上跳躍,大家多多包涵,過了明天,將加緊更新,一一回復。
要多支持哦,順再大聲宣傳一下新書《死是死道友》,求五月的p票票票票票——
披著後媽皮的善良作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