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以前沒有聽過這聲音,我會相當陶醉。
但,在想起了是誰才擁有這把媚死人不償命的嗓子之後,我大驚失色,第一反應就是要飛速逃。
琴知?琴知姑娘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
感情這幫人全是神出鬼沒型的?秋震南是這樣,琴知也是這樣?
咦,話說回來,為什麼秋震南前腳剛出門,後腳琴知姑娘就登門造訪了?
若說是巧合,這也忒巧了點兒吧!
因此,當看到門口出現寰櫻樓頭號紅牌琴知姑娘那張堪稱絕色傾國的臉之後,她臉上所帶著的「我吃定你了」的笑容,讓我的心裡不期而然地冒出了這麼一個詞兒:調虎離山。
現在我所待思考之中的問題之三毫無疑問已經有了答案。那不速之客不是琴知的同夥就是她的屬下,而他們的目標並非秋震南,而是區區在下我,所以先派人將棘手的秋震南弄走,剩下的正主兒琴知就來辦我。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苦笑。
伸出手,摸了摸鼻子。
「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琴知姑娘,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呢。」我笑著,看她慢慢地邁步,進入房間來。
「是啊,自從寰櫻樓一別之後,奴家對玉公子你可是心心唸唸,念念不忘簡直一別三秋,折磨的很啊……」她拋過一個媚眼兒,膩聲繼續說。
我的心在跳:「不用這麼狠吧,想的如此厲害,莫非是想我……」
「想玉公子死嗎?不不不。奴家怎麼捨得,奴家只是想死玉公子了……」她伸出袖子,掩口一笑。「咯咯!」十分快樂的樣子。
「這不是一回事嘛……」我苦笑看著她,「喂。不要再往前走了哦,往前走我就不客氣了!」
「尋常男人見了奴家都是拚命地靠過來,怎麼到了玉公子你,卻成了要奴家拚命靠過去呢?哈哈哈……」琴知繼續很哈皮地笑著,腳下卻一點兒都不停頓地向著我走了過來.,.
冷嗖嗖地殺氣湧上心頭。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喂喂!別過來,我警告你!」一邊向後退一邊瞅周圍有無出路,一時之間急得我額頭見汗。
真是懊惱死我了,眼前這美人,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連說話的聲音都這麼好聽,可惜身份不是同道中人,如果是尋常女子,本統領用得著這麼狼狽地向後竄嗎。早就衝上去先摸兩把了。
喉頭輕輕地一笑,琴知腰肢一扭,十指纖纖。向著我肩頭抓了過來。
我身子一側,伸臂擋開她地手。不料她的手臂柔弱無骨一樣。從一個不可思議地角度彎曲過來,宛如楊柳枝般纏住了我的手。
我嚇了一跳。幾乎懷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琴知嘴角掠過一絲冷笑,腳下一邁,上前一步,已經將我逼到無路可退,而她的手臂宛如蛇一樣撤出,隨即變得堅硬無比,十指張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玉公子,乖乖地投降不就行了,何必搞得大家都難看呢?」她靠的我如此近,嘴角一動,吐氣如蘭。
「琴知姑娘,真是好身手,瀛洲居然有你這樣地人才,真讓玉某……大開眼界,咳咳,能不能放鬆一點,我快被掐死了。」我吐著舌頭,做出一副吊死鬼的樣子。
琴知皺了皺眉,手微微地鬆開來。
「玉公子,奴家沒多少時間跟你玩兒了,有人想要見你,跟奴家走一趟吧。」她改抓住我的肩,硬扯著我向門口走去。
「啊!你剛才用勁太猛,我的腳扭了!」我大聲叫。
她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
「真的,好疼的說!」我愁眉苦臉地看著她,「不信你看看,都腫了!」
我低下頭,伸出雙手做出想要撩起袍子的樣子。
琴知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我一笑,雙臂一抗,將她按在我肩頭的手臂格開,身子向著旁邊飛掠過去琴知大怒:「你這狡猾地傢伙!」身子向著我撲了過來。
我一伸手,將桌子掀翻擋住她,耳邊只聽到「喀嚓」一聲,琴知飛起一腳,那結實的楠木桌子當中裂開一個大洞,木屑紛飛,桌體隨即化成片片,淒慘地倒在地上。
「你你你!」我難以置信地瞪著那桌子,又看看她放下的腳,「這桌子前輩子殺了你全家嗎你要這麼殘忍對待他?」
琴知打鼻子裡冒出一個冷哼:「玉公子,乖乖跟奴家走吧,別指望逃走,奴家只是不想你受傷才沒有動粗,你別逼奴家才是!」
她捏緊了拳頭,向我逼近過來。
該死地,秋震南,你中了人家的圈套還不趕緊回來!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欲哭無淚。
「對不住琴知姑娘,我答應了一個人要等在這裡,不然地話他回來不見了我會砍我腳地。」我努力扮出無辜笑容。
「你現在不走,奴家現在就砍了你的腳。」她滿臉帶笑,嫵媚地說。
我明白這女魔頭不是開玩笑地,脊背上一股涼氣竄過。
「等等!我有個問題!」
「又要耍什麼花招?」她望著我,忽然一笑,「你是想要等秋水長劍回來救你嗎?實話告訴你,我們引開他,並非是怕他,而是嫌麻煩,如果秋水長劍真的擋住我們的路……哼哼……」
我管你去死!
我更加不管秋震南是否去死!
我現在只求自保而已,誰知道你要把我帶到哪個鬼地方,難道……是因為上次做獸人不成,所以要再拉我去做一次?
蒼天啊,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琴知姑娘你喜歡錦鄉侯嗎?」
當我的耳朵聽到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想: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是誰說的她為什麼這麼說這麼說有什麼意義真是無聊之極。
但隨即,我反應過來了,這句話是我說的。
於是我一呆,考慮:我怎麼會說這句話?而那邊,琴知的腳步忽然一停。
我眼光一轉,敏銳捕捉到她這個小動作,心頭一動。
琴知看著我。
我皺著眉,望著她。
她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冷,冷的簡直像是臘月天飄完雪花又下雨,下完雨開始結冰。
「你,是在羞辱奴家嗎?」她望著我,眼睛裡飛出刀子。「我?怎麼可能!」我尖叫起來,「我不過是替唐少司問的而已!」
「替他問的?」琴知的眼神柔和不少,「這是什麼意思?」
我心頭一動,在瞬間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這是一場賭博。
我要用錦鄉侯唐少司這個骰子,來賭一賭我的命。
如果他在琴知的心中夠份量,我也許會僥倖逃過一劫。
按照琴知剛才的反應來看,應該有點戲。
但是也說不準。
也許那只是我的錯覺,那麼……
錦鄉侯唐少司這顆救命的骰子,很快就能成為奪我命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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