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王瑞麟一身輕鬆地離開了西林雙子大廈,而剛剛發生過流血事件的盛世輝煌ktv二樓a8865包廂內,趙光彪和他那八個手下,卻是跟死人一樣的坐靠在沙發上直線排開,如雷鳴般的重金屬搖滾樂,正在轟轟作響。
二十分鐘後,沙發上坐著的九個人陸續醒來,趙光彪唰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下意識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雙腿膝蓋,卻察覺不到半點痛苦。
「難道……難道剛才的都只是夢境?」活動了一下雙腿,趙光彪的腦子裡頭堆滿了困惑之感,他明明記得之前有個強悍的不像話的高中生進來包廂,還和他達成了一些協議,為什麼一轉眼,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地呢?
雙腿的傷彷彿根本就不曾出現過,身邊八個原以為全都死了的手下,這會兒也是一個接一個的站了起來,看起來毫無問題,健康的不得了。
被這種詭異氣息籠罩的趙光彪,腦子一時間也變得十分糊塗,他下意識望向身邊的李浩憲,問道:「獅子頭,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嘿嘿嘿嘿……」李浩憲的嘴角流出長長的口水,一臉傻笑的望著趙光彪。
而李浩憲的這種反應,卻是將趙光彪險些嚇了個魂飛魄散,他猛地扭頭望向了其餘七個手下……還好,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都還算正常。
就在這個時候,被王瑞麟用妖力直接封鎖的小隔間房門以及廁所的房門,因為時間到點妖力消散而得以重新打開,九個臉色發白的包廂公主從小隔間及廁所內衝出,一個個臉上全都透露著難言的恐懼之色。
看到這些包廂公主,趙光彪下意識的問道:「你們都怎麼了?」
「門……門打不開。」先前和趙光彪有過魚水之歡的那個女孩哆哆嗦嗦的說道:「裡頭安靜地……安靜地可怕,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是啊,廁所裡面也一樣!」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包廂公主也是驚魂未定的說道:「窗戶打不開,門也打不開,安靜地只能聽到呼吸和心跳聲……」
趙光彪剛剛才紅潤起來的臉色,唰一下就又變得慘白無比,偏偏這個時候,被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間屏幕一亮,一條編寫好的短信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早已被嚇得心神失守的趙光彪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他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上前兩步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定定情緒朝手機屏幕一望,卻差點沒把手機直接給甩出去!
只見手機上一條編寫好的短信上,寫著這樣的內容,「都醒了吧?你們身上的傷我全都替你們治好了,記住,我能治好你們的傷,也能拿走你們的命……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一天之內不把事情處理好,就抓緊時間替自己準備後事吧。」
拿著手機,看著手機上極其刺眼的一段話,趙光彪的胸膛來回起伏,並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害怕,因為那種直達靈魂的恐懼!
「老闆……」一旁的楊業小心翼翼的說道:「憲哥好像出問題了……」
「你們幾個先送他去醫院。」趙光彪被驚醒過來,順手收起了手機,咬牙道:「剩下的人全都跟我來,有件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老闆!」一小青年活動了一下雙手,興沖沖的跑上前去問道:「是召集弟兄們把那小子給揪出來嗎?這個仇必須要報啊!」
「啪——」誰知,小青年的話剛剛落下,心煩意亂的趙光彪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他的臉上,吼道:「報報報,報你媽個-逼啊!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到這個人!!!」
……
晨光酒廠早已不復當初的輝煌,可在很多人的眼裡,晨光酒廠依然是個潛力十足的企業。這所謂的潛力,並不是指的晨光酒廠的銷售業績,而是作為一家擁有五十多年歷史的老企業,晨光酒廠還有太多太多的國有資產等待發掘。
對於這種瀕臨倒閉的國有企業,向來都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餑餑,隔三差五得換上一個廠長,你撈完了我再來,我撈完了他再上,總之設備賣完了還有庫存的老酒,老酒賣完了還有價值驚人的地皮。
雖然晨光酒廠現在窮得連職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來,可作為晨光酒廠的廠長,羅衛賢卻是出入豪車,揮金如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哪家大型國企的老總呢!
前段時間派人在相隔兩千多公里的一座一線城市設立了辦事處,酒廠方面變賣設備籌集了七百萬元全部打到了辦事處的賬戶上面,通過進行所謂的『開闢市場』來逐步將這筆錢變成私人腰包當中的紅鈔票。
同時,羅衛賢還很聰明的將一個白酒生產車間承包給了縣政府某官員妻子的親弟弟,然後通過高價回收、低價出售的方式,將源源不斷的資金變相賄賂給對方。
總之,從羅衛賢上任以來,至今不到三年的時間裡,羅衛賢就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在這家即將倒閉的酒廠上搾取了近三千萬『利潤』,扣除上下打點的費用後,他自己截留下來的資金也已經超過了六百萬。
原本羅衛賢是打算近期從晨光酒廠調走的,可誰曾想,一個晨光酒廠的下崗老職工家中,居然還藏了一批多達五十壇的三十年陳釀白酒呢?
在一般人手裡,這批白酒能賣出六十萬的價格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可如果落到他的手裡,五十壇白酒變成一百五十壇,再換上光鮮亮麗的包裝賣到公費吃喝的場合去……少說也能拿下三五百萬的利潤,還是純利潤!
雖然說利用人脈關係賣出這批白酒需要不菲的打點資金,可羅衛賢仔細的計算過,就算打點完了,最後他也能最少撈到兩百萬的純利!這絕對足夠他揮霍一陣子了。
於是,羅衛賢一方面暫停了調離晨光酒廠的活動,一方面安排人手、僱傭打手,想方設法的要逼迫老頭兒就範,最好能通過比較合法的手段獲得這批白酒。
但如果那老頭兒還是倔脾氣死不配合的話……羅衛賢也不在乎強行搶走那批白酒,反正對方不過是個下崗職工,欺負了也就欺負了,誰會因此來找他的麻煩呢?
坐在自己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中,羅衛賢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一邊把玩著手中精緻的陶瓷小碗,一邊自語道:「孔孫祥啊孔孫祥,你個老不死的最好乖乖聽話,否則……哼哼,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