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震耳欲聾的音樂還在繼續,可在小隔間當中風流快活的趙光彪,卻漸漸感到了一絲不對勁,因為唱歌的那個聲音,似乎感覺很陌生啊?
聳動的下半身不自覺地停了下來,趙光彪皺起眉頭細細地又聽了幾秒鐘,橫豎都感覺這聲音根本不像是他手下那幾個馬仔的聲音,有陌生人進包廂,還在唱歌了?
與趙光彪一起進入小隔間的那個女孩略有些驚詫得扭過頭去,借助小隔間內朦朧的粉紅色燈光,看到了趙光彪臉上流露出的驚疑之色。
她遲疑了一會兒,方才扭了扭纖腰,嬌嗔道:「光哥,人家還要嘛……」
「啪~!」趙光彪寬大的手掌結結實實拍在了女孩白皙的翹臀上,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過後,他便抽出了自己的寶貝,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你先擱這兒呆著,我出去瞧瞧。」
「哦……」逢場作戲的女孩倒也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目光從趙光彪下身那醜陋的東西上掃過,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趙光彪卻對女孩的反應毫無察覺,僅用了不到半分鐘就穿上了衣褲,順手從口袋裡掏出錢包點了兩張百元大鈔甩在低矮的床上,他說道:「衣服先別穿了,等我回來。」
小肚子上有些贅肉的女孩滿臉幽怨的拿起了趙光彪丟出的兩百塊錢,還算聽話的點點頭『哦』了一聲。可在趙光彪開門出去之後,她卻憤憤不平地咕噥道:「老東西,姑奶奶全套至少得五百,才給兩百還想再來……做夢去吧!」
嘴上的話雖是這樣說著,可她還是利索得收起了兩百小費,因為趙光彪他們點的包廂公主,錢都是直接交給盛世輝煌ktv的,她至少還能從ktv那邊拿到三百的服務費。
總的算下來,倒也不至於太吃虧,她咕噥了兩句後也不再說些什麼了,而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已經重新關上的房門,心想著,趙光彪到底聽到了什麼聲音?
人人都有好奇心,在床沿上坐了幾秒鐘後,女孩倒是扯過衣服遮擋了一下自己的下體,接著就慢慢地靠近了小隔間的房門,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留出了一條縫隙。
只可惜,根本沒等她看清楚外面包廂之中的情境,她就感覺到一陣勁風迎面襲來,隨即門框上響起了『咄』地一聲脆響,一根竹製的筷子沒入門框近五公分,一少年的聲音從包廂內淡淡地傳來,「不想死的話,就把你的眼珠子收回去。」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發生,女孩簡直嚇得心臟都幾乎停跳了,一下子就把腦袋縮了回去,重重地關上了房門,身子靠在門上劇烈地顫抖著,花容失色。
而和這女孩幾乎一模一樣的,還有剛剛才從小隔間裡出去的趙光彪。
身材極為魁梧的趙光彪光看外表就能給人一種凶悍的視覺衝擊,可此時的趙光彪,卻再沒有了往常那種江湖大佬的氣派,整個身子都幾乎癱軟在了地上,雙腿的膝蓋上正在不住地流出鮮血,身前地瓷磚上掉落著兩根沾血的竹筷。
剛才,趙光彪聽到外面的陌生聲音,剛剛才從小隔間裡出來,兩根竹筷便像是兩顆子彈般射在了他雙腿的膝蓋上,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連趙光彪這個老江湖都無法承受,直接就慘叫一聲,失去平衡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而親手導演了這一幕的王瑞麟,卻根本連正眼都不看趙光彪一眼,手裡頭拿著話筒,凝視前方的大屏幕,認真地唱到,「你真心的犧牲,真的令我溫暖……」
恰巧唱完一曲《輕撫你的臉》,那包廂公主也跟做賊似得打開了門,王瑞麟直接甩出了一根竹筷,生生將那女孩嚇回去後,他才放下手中的話筒,冷眼望向了倒地不起的趙光彪。
一直很喧鬧的包廂終於在這一刻迎來了難得的寧靜,沙發上坐著的王瑞麟並未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趙光彪,同時端起了茶几上的一隻高腳杯,拿過酒瓶為自己倒上了小半杯紅酒,「知道我為什麼事過來找你嗎?」
香滑的紅酒帶著絲絲甘甜入喉,王瑞麟雲淡風輕的朝趙光彪問道。
這個時候的趙光彪早已失去了最初的信心,他咬緊牙關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奈何雙腿自膝蓋往下,都像是已經被人砍掉了一般,根本無法支撐起他魁碩的身子。
幾次嘗試均以失敗而告終後,趙光彪終於還是放棄了這種無謂的掙扎,臉頰重重地和瓷磚來了個親密接觸,他有些沙啞的說道:「小兄弟,我認栽了,不要趕盡殺絕好嗎?」
其實,在趙光彪剛從小隔間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字排開的八個手下,每個人都像是死掉了一般,倒在那裡沒了半點生機。
加之王瑞麟出手又狠又準,他這才剛剛出來,迎面就被王瑞麟甩出的兩根竹筷撂倒了……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首先想到的就是對方想要自己的小命!
可趙光彪還不想死,他還有很多錢沒有花,很多女人沒有睡……在他人生最巔峰的時候命喪黃泉?不不不……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聽到趙光彪口中說出服軟的話,王瑞麟倒是輕笑一聲,從鬆軟的沙發上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問道:「田豐村的那位老人,是你下令讓這幾個小子過去幹的?」
「田豐村?」趙光彪心中一驚,雖然還不知道王瑞麟和那老人是什麼關係,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含糊什麼,趕緊就說道:「小兄弟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打雜的,要打那老頭……不不不,要打那大爺的人不是我!」
「哦?」王瑞麟眼眸當中浮現出一絲譏笑之色,問道:「那麼,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幹的呢?」
「是晨光酒廠的廠長羅衛賢花錢雇我們去的!小兄弟,冤有頭債有主,你殺了我們……對你自己也沒好處啊!」
「可像你這樣的殘渣敗類,我留著你又有什麼用呢?」王瑞麟似是很苦惱的皺皺眉頭,說道:「死了便死了,你以為我殺個人,會這麼輕易地被人拿住把柄嗎?」
說話間,王瑞麟就已經在趙光彪的身旁蹲了下去,手掌在趙光彪的臉上輕輕拍打了兩下,語氣輕柔,卻透露著讓人不寒而慄的陰狠之感,「要知道,我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們幾個人間蒸發,任何人都別想找到半點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