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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節蕭重被捕 文 / 老廣隸

    蕭重瞅瞅眾人,疑惑地跟進門。

    譚勇關上門,似乎是無意間躲開了蕭重伸向他欲握的手,說:「小蕭,你坐!我們談談。」

    他示意蕭重坐到對面。然後在桌子下按了一下一個按鈕。那個按鈕通向錄音錄像設備,並將他們談話的聲音傳到室外。

    「譚哥!幹嘛緊張兮兮的?有什麼事嗎?」蕭重笑嘻嘻地問。

    「是啊!不僅有事,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小蕭,你沒聽說過?」譚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什麼事呀?還驚天動地。沒聽說過。」

    「我估計你應當知道。」譚勇湊近蕭重,盯著他的眼睛說:「最近一個月,發生了一系列重大的竊密事件。僅國慶期間上海一地,就有幾十家科研機構的秘密被竊取。十月中旬在北京,又有一百五十多家保密單位失竊。竊密者專門竊取電子信息,能任意操控計算機,而且來無影去無蹤。現在,竊密者已經成為國家最可怕的安全隱患,我們國家將因此而蒙受重大損失。這期間,你正好在上海和北京,難道你沒聽說過?」

    聽著譚勇的話,蕭重的笑容漸漸凝滯在臉上。他很清楚,譚勇說的竊密者,應當就是奴兒。奴兒怎麼會闖這麼大的禍?

    「你能不能講具體一點?」他無力地問。

    「當然可以!」譚勇隨即列舉了幾個重要的軍事和科研單位的失竊事例,還講了失竊的詳細過程。

    聽著譚勇的話,蕭重的心在顫抖。從譚勇的描述中,他大體瞭解了奴兒獲取信息的手法。他忍不住想,奴兒怎能肆無忌憚地公然掠奪信息?她知道人類的法律,知道這是滔天大罪,怎麼不為他和他的國家想想?從譚勇的態度看,奴兒眼下犯的罪,已經使她成為國家公敵,奴兒和他都將面臨著國家的嚴厲懲罰和打擊。

    譚勇說完,靜靜地觀察蕭重的反應。「你真的沒有聽說?」他帶著玩味的笑意問。

    蕭重沒有回答,只是茫然地搖搖頭。他的表情很不自在,眼睛盯在牆面,似乎在發呆。

    「你的胞衣哪裡去了?」譚勇打斷了蕭重的思考,像是不經意間問。

    「我,我沒戴。」蕭重低下頭說。

    「能拿給我看看嗎?」

    「啊!不能!我送人了。」

    「送誰了?是奴兒嗎?奴兒是誰?她在哪裡?」

    蕭重頓時臉色蒼白。他吃驚地望著譚勇,心裡漸漸湧起悲哀。

    譚勇是不應該知道奴兒的!因為這是他最大的秘密!難道竊聽器是他們放的?

    他忽然有點明白了。難怪竊聽器會安裝的那麼專業,難怪這麼長時間譚勇都沒有和他聯繫,難怪學校會那麼嚴厲地處罰他,原來都和譚勇對他的態度有關!可是,譚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蕭重沒有回答譚勇的問話,躲開譚勇犀利的目光,茫然地望著牆壁,心裡亂成一團。

    「胞衣到底是什麼?真的是你祖上傳來的?」譚勇的口氣嚴厲起來。

    「我……」蕭重膽虛地望望譚勇,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他本想說,不是和你說過嗎?可是看到譚勇的表情,知道那樣說是沒有用的。他知道事情要糟。

    譚勇深深地瞅了蕭重一眼打開壁掛電視。電視中出現了一幅導彈發射中的圖片。在那幅圖片中,蕭重拋出門板的情景清晰可見。接著,圖片變成導彈升空的連續畫面,那是由多種觀測平台匯總來的結果,時間足足有兩分多鐘,直到導彈消失在外太空。

    譚勇的聲音響起:「你說你是跳傘下來的,可是,監視器根本沒有看到。你到底是從哪裡下來的?你為什麼不說實話?你是從太空回來的吧!你怎麼會沒有出事?」

    接著電視畫面一轉,變成胞衣的靜止圖像。

    「這幅相片裡的東西是你的胞衣吧!沒錯!那個孔,那花紋,都獨一無二!你能感應到它的存在。你在丟掉它之後能在幾千里外找到它,你和它能通靈。現在這個東西,就在我們的軍事基地裡,你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嗎?」

    蕭重的冷汗流下來。譚勇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謊言,令他難堪。譚勇對胞衣秘密的發現,又令他害怕。雖然譚勇掌握的證據不多,卻恰恰擊中了他的要害。他覺得渾身發冷,不寒而慄。

    譚勇在等著蕭重的回答。他能看出,蕭重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他口氣一轉,十分懇切地說:「小蕭,你是一個好青年,是我的好兄弟。我們都宣過誓,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為了祖國,我們可以奉獻出一切!難道我們對國家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嗎?國家一直很信任你,把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也立過功的。在這件事上,你願意前功盡棄?你瞭解我們,我們都在為國家鞠躬盡瘁。現在國家安全受到威脅,無數的人在為此而奔波,作為一個有良知的青年,難道能對這種威脅無動於衷?」

    他說著,抓住蕭重的手,激動地說:「小蕭,說出來吧!不要再隱瞞下去!不要令國家和信任你的人擔心!為了祖國,也為了你的兄弟,把你的赤子之心亮給人們看看吧!你不會令我失望的,是嗎?」

    蕭重欲言又止。他承認,譚勇說的話都對,而他確實對祖國懷有一顆赤誠的心,願意為國家作任何事。可是,他又怎能將天孿的秘密說出來?

    人類至上的觀念在許多人心裡根深蒂固,他們又怎能接受自己淪為低劣物種的現實?奴兒所作的一切,好像對人類產生了威脅,其實對人類是無害的,可是感受到威脅的人們能理解嗎?他們會做出什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辦法控制她、研究她、在不能控制的時候撲殺她,不讓秘密洩漏出去!

    奴兒的生存其實是很脆弱的。她的秘密一旦被人們所掌握,只要殺死宿主,斷絕奴兒的精神力供應,奴兒就會消耗下去,並最終滅亡。這是多麼可怕的結局!而這種結局恰恰是很有可能出現的!

    蕭重艱難地張了張嘴,嘶啞地說:「其實……其實,你們不必擔心!她只是收集人類文明信息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會把信息出賣給別人。她對我們沒有威脅!」

    譚勇對他的開口先是一喜,接著神情一緊,「這麼說,你確實知道!它是什麼?是外星人嗎?」

    蕭重搖搖頭。「她不是外星人,是宇宙生命!她到地球上來,只為收集文明信息,不會威脅任何生物!」

    「我不明白,你說的宇宙生命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宇宙生命是高於行星生命的一種生命形式。我們對生命的理解,目前只處於行星生命階段。」

    「那麼,它是哪裡來的?你和它是怎麼接觸上的?你們是什麼關係?」

    「這……她就誕生在胞衣裡。她是我的朋友。我得到了胞衣,我們就成為朋友。」

    「它有形狀嗎?什麼樣子?」

    「她沒有固定形狀,可以變化。」

    「它現在在哪裡?你能把它叫回來嗎?」

    「我不知道。我無法控制她的行動。」

    「你的異能是它給的,還是你自己有的?」

    「這……是她給的。」

    「這麼說,你從太空回來是它幫助的了?它怎麼幫你的?」

    「她附在我身上,變成鎧甲、宇航服或者翅膀,我就不懼水火,能夠飛行,也能自造氧氣。」

    譚勇愣住,好半天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叫道:「不可思議!這是科學界的重大發現!」

    他臉上現出笑容,「小蕭,你能說出這些,解開我們心中的疑團,很好!可見你仍是忠於祖國的好青年!不過小蕭,你要清楚,你僅僅說出這些還不夠,你還要想辦法把它找回來,交給我們的科學家處理,阻止它繼續危害國家!你要配合好科學家的工作!它現在侵犯了國家安全,必須承擔相關責任。你作為它的知情人,也要將功折罪!」

    蕭重愕然,心裡充滿了難言的苦澀。他本想通過說明真相來取得諒解,誰知讓步卻換來得寸進尺,誠心引來的是難以接受的要求。交出奴兒已經傷及到他的底線,他不能接受!

    「對不起,譚哥!我只能說這些!即便說出這些,我已經很不應該!其他的,我無法做到!她有自己的意識,她是自由的,我無權干涉她!我只能再說一遍,你們不用緊張,她對任何人都無害,她對世界上任何國家都是一視同仁的!」

    譚勇聽著蕭重的話,臉色變得鐵青,失望和氣惱的神色暴露無遺。他激動地說:「小蕭,你真的為了一個不是人的東西而和我們決裂?你不要只考慮它而不考慮我們的感受!你想想,國家怎麼能允許把秘密外洩給非人類?在這裡和國家對抗值得嗎?小蕭!如果我們把它的秘密揭露出來,取得科學突破,將會給人類多大的貢獻?如果能用異能武裝我們的人民,我國將變得多麼強大?你考慮過這些沒有?你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置國家利益於不顧……」

    聽著譚勇狂熱的語言,蕭重反而冷靜下來。他確信奴兒是不能交出來的。人類科學對生物的研究,總是伴隨著被研究個體的被摧殘和死亡,何況,像奴兒這麼高級的生命形式也是現階段人類所不能理解的。對她的研究,不可能有突破性的成果,而只會對她造成傷害。如果他妥協,奴兒將被迫中斷她的使命,她的結局將是很悲慘的。

    他暗下決心,奴兒惹的禍,就由他來承擔,他願意用自己的自由來換取奴兒的自由。他堅定地望著譚勇搖搖頭,「譚哥!我做不到!我不能出賣她!」

    譚勇的眼睛紅了,悲傷而又憤怒地說:「小蕭,你真的不顧兄弟情誼了?如果你一意孤行,就不要喊我譚哥!還有,你的不合作也要承擔法律責任!它對國家的危害都會記到你的賬上。你願意替它承擔責任?」

    「我願意!」蕭重乾脆而又悲哀地做出回答。

    他知道,說出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從此,他嚮往的美好生活將離他而去,他將成為國家的敵人而被人們痛恨和不齒。儘管他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但他只能無奈地走上這條路。

    「小蕭,你真的不想和我們合作了?」

    「對不起!」

    「那好!我只能把你移交給特別法庭。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和你的親友,不要把你的災難帶給他們。」

    譚勇悲憤地說著,站起來,打開密室門。

    蕭重坐著沒有動。他明白譚勇的話,如果他反抗逃走的話,將禍及家人朋友。他不想給他們帶來不安和不幸。他也不怨恨譚勇,因為譚勇沒有錯。一切都是命運,他只能認了。

    石豪和一個特警走進來。石豪眼睛裡滿是憂慮和不安,用低沉的聲音說:「十三號,你不要怪罪他們,他們都是為了國家。他們有他們的責任。」他說著,取出手銬。

    「我明白。」蕭重木然地伸出手,看著石豪將他雙手銬住,然後,在另一位特警的示意下站起來,走出屋子。

    蕭重憂鬱地看了一眼外屋裡臉色陰沉的郭天等人,在一群特警的押送下離開了靜閒居。

    蕭重在石豪等人的陪伴和看守下,乘坐一輛密閉的囚車,馳往一所特別監獄。

    一路上,石豪不斷唉聲歎氣,卻沒有和蕭重說話。蕭重知道這是紀律所致,自然也不便和他相談。

    這座監獄在一個軍營裡。下車前,蕭重被戴上頭套。下車後,又乘坐電梯,下降了三四分鐘。到底後,過了一道門,他受到了搜查,把他的手機等物收去了。又過了兩道門,他被送進一間囚室。這時,石豪才把他的頭套摘下來。

    「兄弟,保重吧!」石豪沉悶地說了一句,憂鬱地瞅了他一眼,關上門走了。

    蕭重心裡升起暖意。石豪在沒有人的時候還叫他兄弟,令他感動。

    蕭重打量著這間囚室,這間囚室有三米多高,二十平米大小,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鐵門。

    那鐵門足有十五公分厚,門中央有一個反向窺鏡,裡面看外面看不到什麼,而外面看裡面卻一覽無遺。門的腰高處有一個長方形的橫拉窗口,由外面鎖著,大概是送飯用的。

    囚室裡有一張固定在地面的鐵床,一個盥洗盆和一個坐便器。床上也只有一個泡沫塑料墊子。另外,天花板的一角,有一個監視器鏡頭和一個揚聲器。

    看著囚室,蕭重在心裡苦笑,看來郭天他們為囚禁他動了心思。選擇這麼深的地下,在走廊裡又設了三道門,加上這麼一間保險櫃似的囚室,大概真是怕他逃走或者使用異能。其實,如果奴兒在,這點屏障算什麼?只可惜他現在是一個普通人,對監獄的任何一項防護設施都無能為力。

    想起奴兒,他不禁暗暗著急。奴兒已經四天沒有回來了,不知她去了哪裡,也不知她能不能找到這裡。一旦找不到,無法給她補充消耗,那又怎麼辦?

    正想著,鐵門一響,橫拉窗打開,露出一個獄警的半截臉,「快吃飯!只有五分鐘!」他喝道。

    然後「光當」一聲,窗口出現了一個鐵盤子,盤子裡有兩隻碗和一雙短短的木筷,一隻碗裡是米飯,一隻碗裡是菜湯。

    蕭重早就餓了,看到米飯,拿來就吃,一口下去,「咯登」一聲,差一點被沙子把牙硌碎了。他心裡冒火,可想想這是在監獄裡,只好忍住氣囫圇吞下去。而那碗湯,他喝了一口就吐了,又酸又澀又臭,唯獨沒有鹹味。吃慣古昌絕藝的他難以忍受。

    他剛把碗放到窗口想說一下飯菜質量問題,那獄警卻未等他說話就「嘩啦」一下關上窗口,把盤子收走了。

    蕭重躺下來。躺在沒有枕頭被褥的床上,望著頭頂那盞似乎不會熄滅的燈,一肚子氣。他用手臂遮住臉,心道:要是奴兒能回來,就不用受這個氣了。

    靜下來以後,他感應到了殷玲的呼喚,他知道她在等他回去吃晚飯,也許是她打手機找不到他,才用這樣的方法。他現在沒有手機,無法和她聯繫。其實,就是有手機,在這裡也是什麼信號也收不到的。他沒有辦法通知她,只能令她焦急失望了。

    蕭重閉上眼睛回想自己白天說過的話,覺得除了不該承認異能來自奴兒外,其他的應當不會留下大麻煩。他可能要在這裡呆很長時間,如果他們知道他異能已失,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可是為了奴兒,他只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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