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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節輪番登場三 文 / 老廣隸

    晚上十點半,熄燈已經半個小時,宿舍裡鼾聲一片,七位舍友都已睡熟。蕭重打了個哈欠,也想睡覺。他剛剛連續給奴兒造點,用去了大部精神力,已經沒有精力再去聽奴兒的授課了,而奴兒卻在蠻有興致地為他講解星語。

    奴兒現在的身體已經有一半實現了實體化,四肢和手腳已經完成,軀幹也完成了一部分。回校這一個月時間,她的實體增加了六分之一。這使奴兒得以瞭解了更多的星語內容。而奴兒在他回校的當晚,就要求他學習星語,並開始為他講課。她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星語以後對他有用。

    星語是一門非常複雜的語言,由星體的亮度、運動和結構表達語言內容。由於星體的亮度可明可暗,運動可快可慢,組合規模可大可小,不同結構之間又可以相互包含,所以,往往一個不大的空間可以包含大量信息。因此,星語的解讀非常困難。

    奴兒天生就會星語,用不著學習,而蕭重就不同了,需要理解和記憶。記憶可以由奴兒來做,將記憶內容製成一個個記憶分子裝入腦細胞,用不著蕭重出力,可理解必須由蕭重自己開動腦筋才行,而且要與製作記憶分子同步進行。這就使他無法偷懶。

    奴兒的授課大都是在蕭重精疲力竭昏昏欲睡的時候,按照奴兒的話,這時候他最不易受自己干擾,因為當他有精神的時候,面對奴兒總是止不住胡思亂想。可是,把授課放在精疲力竭之後,對於學習過程來說又非常艱難。所以,蕭重的每一堂課幾乎都是在奴兒的強迫下聽完的。

    忍受不住倦意,蕭重哭喪著臉向奴兒告饒:「好奴兒,奴兒老師,讓我睡一會兒吧!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說著,就欲睡過去。

    也不知奴兒撥了他的哪根神經,他聽到「錚」的一聲,腦袋一震清醒了些。只聽奴兒嬌喝道:「相公不許偷懶!答應過的,就要做到!再堅持十分鐘就能學完。」

    「嗚——」蕭重裝作哭樣,想博得奴兒同情,可奴兒不為所動。她的纖指射出長長的光柱,輕觸蕭重的神經,「相公聽好,今天講的是,星語概念還原和詞語分解的規則,對相公以後理解陌生概念和詞語有很大幫助。將來奴兒不在身邊,相公是用得著的。」她停頓了一下,又點了點神經,才開始講解下去。

    奴兒纖指柔光在神經上的輕點,在蕭重的感覺中就像是被軟棍重重地敲頭,難以抑制的倦意,就在腦袋被敲的感覺中煙消雲散。

    既然是將來用得著的,就好好聽吧,免得到時候失望後悔!於是,他集中精力認真傾聽。而全神貫注的內聽使他的感覺離開了身體。

    忽然,一股奇異能量衝進他的耳朵,脈動著,沿耳神經直上,衝向腦際深處。再看奴兒,猛然撲身而出,化成一片彩光,封閉了奇異能量行進的通道。

    蕭重還在莫名其妙,奴兒已叫道:「相公!有人偷襲!」

    「什麼?」蕭重猛然清醒過來。只聽耳邊傳來低沉的呼叫:「蕭重!蕭重!蕭重……」

    那聲音的節奏就像心跳,聽起來又像由遠而近的鼓聲,而隨著呼叫能量的加大,他耳內的細胞振蕩得像要跳動起來。

    蕭重讓奴兒封閉了耳神經,把感覺凝聚在皮膚上,細細體味下,發現那股能量已經包圍了全身,正圍繞著他不停地脈動。他忽有所悟。

    這大概是氣技的能量發送。能量是從遠處傳來的,鎖定在他床鋪的位置,在耳朵聽起來是聲音,鑽入腦際就變成控制神志的脈動。

    好險!要不是剛才奴兒強迫他學習星語使他清醒,並在緊急之時當機立斷截斷那股脈衝,沉睡中的他就可能被那能量所控制,而成為施術者沒有神志的傀儡。那樣的話,他的一切秘密都可能被掏出,他的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他可能在糊里糊塗中就完蛋了。想明白的他,一時間驚得冷汗直流。

    呼喚還在耳蝸裡繼續,被阻擋的能量還在脈動,蕭重靜靜地躺著盤算著應對方法。忽然,那聲音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到窗前來!到窗前來!到窗前來……」

    這是施術者對受控者的呼喚!蕭重知道自己該動了。他爬起身,穿上一件背心,赤著腳走到窗前向外觀看。

    窗戶是打開的。天氣熱,男生們都開著窗戶睡覺。窗外黑黑的,沒有月光,校園裡的燈也沒有亮。他感到一股能量掃過來,像風一般掃過身體。他沒有動,任由那股能量包圍住他,只用少許軟晶護住感官神經。

    那能量在他耳內轉化為聲音:「跳下來!跳下來!跳下來……」

    蕭重往能量傳來的方向望去,發現那是在校園外。他暗罵一聲想回床,可轉念一想又站住了。

    要是裝作被控制的話就可以和施術者接觸,雖然有很大的危險,但可以瞭解許多情況,至少可以弄清是誰在襲擊他而且具有那麼大的功力。他很想見見施術的人。他覺得這人能施術近百米很了不起。

    蕭重鎮靜地跨上窗。

    三層樓的高度,跳下通常會受傷。施術者叫他跳,或許是想檢測一下他受控制的程度,也許還想探查一下孿主保護的力度。蕭重沒有多想,向樓下的小花圃奮力跳去。

    小花圃離樓有兩米的距離,四周是密密的冬青樹牆,花圃中土質鬆軟,栽著一些花草。在這裡落地,不會弄出聲音,也不易受傷。

    他落入花圃中。在落地前,他腳下生出兩個彈簧,抵消了向下的衝擊力。有冬青樹的遮擋,潛伏的觀察者應當看不到他腳下的東西。

    呼喚聲又傳來,那是讓他翻出牆去。蕭重目不斜視,逕直穿過操場,翻到牆外。

    牆外馬路對面的大樹下,停著一輛白色的中型客車,兩個穿黃色短袖衫的魁梧漢子雙手抱胸站在車門外。這裡處於兩個路燈之間,兩側昏暗的燈光在路邊大樹濃密枝葉的遮擋下變得朦朦朧朧。

    呼喚聲已經停止,蕭重垂眉低目,神情呆滯,蹣跚著來到車前站定。他努力模仿一個精神受控者應當表現的樣子。

    車前那兩個漢子鬆開手做出防備的姿勢警惕地看著蕭重。忽然,車裡傳出一聲咳嗽,那兩個漢子隨即拉開車門,把蕭重推上車。

    站在車裡,蕭重一副昏沉未醒的樣子,透過眼皮的縫隙用遲滯的目光觀察著車內。

    這輛車經過改裝,兩側的短座椅改成側向的長坐椅,使車裡的空間寬敞了許多。此時車廂後和兩側的長椅上各坐著一個威嚴的老者,藉著微弱的光亮,能勉強看清他們的模樣。

    後座的是一個面相狠厲的老者,頭髮短硬花白,鼻子高曲如鉤,顴高唇薄,眼袋很大,兩隻細目放出刺人的寒光,身著傳統的白色盤扣練功服。他兩手按膝端坐,一動不動緊盯著蕭重。

    鷹鼻老者兩邊的,是兩位同樣裝束的老者,一個瘦削乾巴,一個圓面長鬚,他們也都緊盯著他。在三人的威壓下,空氣彷彿都要凝固了。

    蕭重猜測,後座的鷹鼻老者是這些人的首腦,從這些人的年齡看,應當是某個門派長老一級的人物。

    有軟晶保護腦神經,他可以放鬆心神,不理會三人的威壓,把感覺集中在耳朵和皮膚上。他察覺到車內流動著一股能量。那能量貼著車內壁緩緩流淌,與太極茶藝會的人用過的相同,應當是防止竊聽和能量探測的措施。車內的這股能量來自側向而坐的那位瘦削老者。

    「跪下!」鷹鼻老者一聲低喝,向蕭重下達了命令。

    聲音鑽進蕭重的耳蝸,直衝腦際。蕭重只覺得腦中一震,就像忽然間耳邊鐘鼓齊鳴,除了那聲音,已經什麼也聽不見。

    蕭重心中驚駭,慶幸自己預先護住神經通道,急思應對的法子,但表面上仍然沉靜如初,垂眉閉目,靜立不動。

    「跪下!」又是一聲暴喝,這是身後的兩個年輕人。

    蕭重兩腿彎曲,似乎要下跪,可身子矮了五寸,就彷彿被什麼東西托住,挺了起來。他雙腿又一次彎曲,似乎還要下跪,可這一次只矮了三寸,便又站起。而第三次,他雙腿只是晃了晃,身體根本沒有矮一點兒。

    鷹鼻老者瞇著眼睛盯著蕭重,似乎在琢磨著他動作的含義。看蕭重全身僵硬不再動,鷹鼻老者疑問地瞅瞅側面的瘦削老者。

    瘦削老者搖搖頭。

    鷹鼻老者臉一沉,哼了一聲,說:「你膽子不小,在我面前也敢裝模作樣!你能抗住我的召喚術,說明你身具神功。你能躲過多次探查,說明你的異能特殊。你到底練的什麼功?」

    蕭重沒有睜眼,靜靜而立,忽然用低沉的沒有感情的聲音問:「你是什麼人?竟敢對普通人使用異能?」

    車裡的人都顯出驚訝的神情。控制術可以令被控制者按照施術者的指令做事,可是被控制者代替施術者說話的卻沒有見過,這個學生的表現太匪夷所思。側面那個瘦削老者眼中寒光一閃,車裡流動的能量忽然加大加快了。

    鷹鼻老者露出嘲弄的笑意,忽然兩腮一鼓,嘴裡發出「撲撲」的低聲。隨著他嘴裡的聲響,車裡突然湧出一股巨大的聲浪,向蕭重撞來。

    那聲音就像巨大的揚聲器發出的低音震盪,只一個衝擊就令蕭重心臟狂跳,頭痛欲裂,他急忙用軟晶封住耳朵,內心對這可怕的氣技驚駭不已。

    就在鷹鼻老者發出低嘯的時候,蕭重已將藏在體內深處的軟晶調出,從腳底鑽到車外。

    軟晶一到車外,立即割向後面一側的輪胎。只聽一聲爆響,車子後面一傾,鷹鼻老者猝不及防,身形一晃,嘴裡的聲音也停了。他臉色一變,坐正了身體,問:「怎麼回事?」

    剛說完,又是一聲爆響,後面另一側的輪胎也爆裂了。車門旁的兩個年輕人立刻拉開車門衝出去。

    蕭重嘴裡又發出低沉的聲音:「你是誰?為什麼傷害平民?」

    鷹鼻老者臉上已恢復正常,陰陰一笑,問:「你到底是誰?是孿主還是那個學生?」

    他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車子猛地一沉,夾帶著車外一聲驚呼和「光當當」的聲響,似乎是一個輪轂掉下來滾走了,車軸直接撞在地上,車裡的人隨之一傾。

    瘦削老者臉色難看,這樣大的破壞,不論是車裡的年輕人做的還是操控年輕人的孿主做的,進出運作的活動他都沒有察覺,這令他很丟臉,也很恐懼。

    鷹鼻老者望向車外沉聲道:「孿主!看來你也會這一手。我們可以談談嘛!或者,等你發洩完怒氣之後。」

    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確信孿主的存在,而且認為孿主也在運用控制術。

    「說!」蕭重閉著眼睛低喝一聲。他覺得,既然在裝孿主的傀儡,就得有孿主的威嚴,不能對這些異能人客氣,否則,會被人看出破綻。

    長鬚老者急忙叫道:「孿主先生不要生氣,我師兄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是想請你出來!」

    鷹鼻老者接過話,語氣裡已經沒有了冷傲:「我是神武門楊胥。請問孿主,可是我神功人?」

    聽著鷹鼻老者自報姓名,蕭重在心裡偷笑。「陽虛」?「羊須」?他怎麼沒有注意,那名字的諧音可真難聽。一門之主竟然是這種名字!可他卻神情木訥地應著「不是!」

    楊胥「哦」了一聲說:「請問孿主,能不能現身一談?」

    蕭重僵著臉哼了一聲緩緩說:「我就在外面,難道你們看不到?」

    他的話引來三個老者一陣四處觀望。但他們都是失望的神色。

    「孿主先生,聽說你知道我們神功會令牌的下落,是嗎?」長鬚老者恭敬地問。

    「嗯!」蕭重用鼻子哼了聲。

    「請問孿主先生,能不能把令牌下落告訴我們,我們可以給孿主先生報酬。」楊胥的聲音也有了尊重,用上了先生一詞。

    「不行!」照樣是語調平平的聲音。

    「為什麼?」瘦臉老者問。

    「我不喜歡你們的待客之道。」

    三個老者臉上一片尷尬。

    「還有,你門下的人無惡不作,令牌豈能給你們?」

    楊胥臉色一變,「請孿主說清楚,我的門人幹了什麼壞事?我一定嚴懲不貸!」

    蕭重哼了一聲,一字一字說:「投奔黑幫,殘害同門,欺壓善良,騙奸婦女。你們不知道?」

    長鬚老者急道:「孿主先生!經常有人冒充我門下弟子在外面做壞事,我們只要知道,就會嚴辦。請孿主先生明察。」

    「那好。前些天,我懲罰了兩個騙奸婦女的傢伙。不是你們的人最好。看在你們拜訪在先的份兒上,我不計較你們今天的無禮。告辭!」

    說完,蕭重閉著眼睛,蹌踉下車,搖搖晃晃向校園圍牆走去。

    三個老者神情沮喪,臉色難看,卻不敢再用異能。

    他們跟著蕭重來到車外,看到圍牆下,忽然從地面升起一個螺旋光柱,蕭重踏上去,那光柱托著他升起,把他送上牆頭,然後一閃不見。

    三老大吃一驚。他們不知那光柱是怎麼回事,更想像不出什麼樣的異能能把人遙遙托起。再看看橫斷的車輪和車軸,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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