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二十七年十一月初,沉傷的馬車趕回了錦陽城,一路勞頓,雖然滿身疲憊,但他還是很開心,闊別已有數日了吧,這裡一切都還好,微笑著看自己的義弟一身明黃的帝王之服走向自己時,他的眼中帶著讚賞。
雲飛,不錯,短短幾十天時候,已經有了帝王的風範,若兮也特意換上了漂亮的服裝,前來為沉傷接風洗塵,在她的心中,安靜平和的沉傷就像是一個大哥哥。
「沉傷大哥,你可回來了。一路順利嗎?」若兮的眉梢眼底都流露著開心的喜悅。長長的裙袂拖在地上。甜甜的笑著。
沉傷點頭:「很好,雖然一路顛簸,但是很順利。」沉傷的眼底掠過一抹誰也沒看懂的神色,若兮在一夜之間突然變成了他的妹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人生還真是莫測,這世上他已沒有了親人,若兮也沒有了,這麼兩個孤寂的人,應該相互扶持的吧。雖然在他們兩人之間,曾經隔著那麼多的故事。
沉傷微愣,雲飛拍著他的肩道:「沉傷兄,還在想什麼呢,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兄弟為你備下了接風宴。我們進去說。」雲飛攬著沉傷,兄弟兩人攜手進了碧雲宮,雲飛的寢宮。也稱東宮。
長長的宴桌上擺滿了整整一百零三道菜,沉傷依舊微笑著:「這麼多菜,嘗都嘗不過來。」
雲飛哈哈大笑,眉眼之間依舊有幾分妖嬈的感覺:「沉傷兄,我可不是個貪圖享受的皇帝,只是今天為沉傷兄接風,這場面不能不大。」
誘人的美味散發著香味。美麗的宮女執盞守在兩旁,絲竹聲聲令人迷醉,流水地晏席和用不盡的錢財。(,,)。如花的美人和至高無上上權利,處在這樣地位置上。也許你不想昏暈也難吧,希望雲飛能禁得住如許的誘惑,沉傷想著,把目光移向若兮,若兮也正看著沉傷。
為什麼這次沉傷回來。總覺得他身上多了些什麼,又少了些什麼,呵呵,人真是奇怪,若兮想著,兩人目光相遇,相視一笑,突然發覺彼此地心是相通的。
「好,開席。沉傷兄,我們先乾一杯,這一杯是替沉傷兄接風。」雲飛說完自己先舉杯一飲而盡。
沉傷陪飲。酒至酣處,沉傷提議:「今天大家都在。不如我們借此機會。定下雲飛和若兮大婚的日子,我可是記得你們說過。要等我回來完婚,這才急急忙忙趕回來的。」
雲飛放下酒杯,一拍桌子大聲道:「好,沉傷兄可算說到主題了,我們今天就定個日子,以後若兮就是楚雄國的皇后了。」雲飛心想,做了皇后,若兮該不會還三天兩頭地跑出去,要開什麼冰激凌店吧。
若兮並不說話,安靜的品嚐著面前的菜。
「若兮,你定個日子吧,你大婚的事情,你自己來做主。」沉傷問若兮道。
對於和雲飛的婚禮,若兮一直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來這個世界一年多了,可以說是命運飄零,一波三折,若兮也像平常的女孩子一樣,渴望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有個完整的家,可是,為什麼自己現在地心情好亂。突然就沒有了以前和雲飛在一起騎馬看瀑布的輕鬆心情了呢,也許自己真的該放棄自己地想法,學著去做一個皇后,安靜的待在深宮之中。
「若兮,要不我派人把這事兒和絲雨國地皇帝說一聲,再說我們本來也應該派使臣去絲雨國地。」雲飛向若兮示好。
「這個就不用了吧,絲雨國他們也知道的,你派使臣是一回事,這個是另外一回事兒。」不知道為什麼,提起向思寒說這件事情,若兮本能地拒絕了。
「好,這個暫且不說,你選個日子我們舉行大禮吧。」雲飛徵求著若兮的意見,他想借此化解和若兮之間的一些不快樂。
若兮舉起酒杯道:「舉行大禮是一件很重大的事,這個怎麼能我說了算呢,今天是給沉傷大哥接風的日子,先不談這個,到時我們再商議好嗎。」若兮莞爾一笑,目光掃過眾人,卻並不在雲飛臉上停留。
沉傷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聽若兮如此說,他並不在多言此事,只是相互推杯敬酒,一場接風宴,大家吃的各懷心事。
絲雨國佛山寺中,悟罪,也就是老皇帝拿著沉傷的信思,良久,他才對天狂笑:「哈哈哈,老天,你和我開了一個多大的玩笑啊。
若兮,原來她並不是我的女兒,周喬你個老狐狸,算計我算計了一生,我都沒有看透你,你一生的陰謀,卻讓你的女兒來化解。你說,這一切是不是注定的,啊?
周喬啊周喬,你竟然比我先走了,我這一生,也許做過一些糊塗事兒,我愧對你周喬,愧對婉兒,但我起得起天下百姓,你用想用我的天下來抵消我的過失,想拿天下百姓的幸福來了結我們的私怨,就已經低我一籌。哎。」
老皇帝命人拿來了酒,擺上桌子,放了兩隻酒杯,斟了滿滿兩杯,自己端了一杯和另一個酒杯碰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你這個老東西啊,你早說清楚你是誰不就完了嘛,我讓你報復,可你,你說你,一直憋著,我多信任你啊,老東西你還記得不,當年,我欽點你做宰相,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十多年過去了。」
老皇帝喝完,又到上一盅道:「來,這一杯,我向你和婉兒賠罪,但是我可時申明啊,對婉兒的感情,我不比你少,說真話,要是當年有人從我手裡搶了她,我也會和你一樣報復他,哈哈哈,我們原來一樣的小肚雞腸。」
「這一杯酒啊,我是敬給婉兒的。」老皇帝沉情的看著面前的酒杯,彷彿婉兒正坐在那裡,笑盈盈的端了酒杯看著他,「婉兒,你對我的恨,該消也消了吧,你看,你的女兒也找到了,周喬個老東西也算計了我一生,若兮是周喬的女兒也好啊,哎,這樣我便少了些罪過,我也敢來見你了。思寒派來保護老皇帝的官兵,聽著老皇帝說一些莫名其秒的話,一個人到兩忠酒,在一旁偷偷笑著搖頭,老皇帝真是老了啊,這人吧,一老就糊塗,不但整天做一些莫名其秒的事情,連說話也亂說。
老皇帝喝完酒,命人撤了酒杯,端上筆墨,在紙上奮筆疾書的寫好一封信,連同沉傷送給他的信一起封好了,交給保護他的官兵道:「帶著你的人回宮中去吧,以後也不用守在這裡了,思寒還年輕,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的,你們要多提點他,去吧,把這封信親自交到他的手中。」
一騎快馬向皇宮方向奔去,約摸一柱香的功夫,山寺內傳出一陣陣嚎哭的聲音,另一匹快馬從佛山寺向皇宮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