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示意無常坐在自己身邊道:「無常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的,只是,如果什麼事都不做,天天在宮中我會悶死的,貴為皇后又如何,還不是一隻失去自由的鳥兒。」
無常點頭,這個他到深有體會,那時變身為火烈鳥,整天被關在籠子裡,他當時那個著急啊,狠不得一頭撞在籠子上死了算了。
若兮又拍著綠荑的手說道:「綠荑,我們自己有錢的不用動宮中的東西。」
綠荑點頭道:「好吧小姐,我們聽你的。」
雲飛搖著頭離去,一個人寂莫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無數的人給他請安,身後跟著一名年老的公公,一盞暗紅色的宮燈在風中搖曳。雲飛突然有些後悔,如果不回來,像以前一樣在漫雨大草原上開心的過日子,豈不是更多快樂。
而現在呢,皇宮雖大,他卻是寂莫的。
第二天一早,若兮就和無常還有綠荑、小艾等人出去了,逛了一早晨,總算選好了店址,在錦陽城最繁華的十字路口處,有一家店正好要轉讓,若兮他們順便盤了下來,因為原來的店家有急事要錢,若兮他們出價也大方,當時他們就簽了合約下午的時候,無常已經找來了工匠開始裝修,大家都忙碌著,晚上的時候,他們這收了工,一路向皇宮趕去。塵,趕回絲雨城時,已經是深夜,突然飄飄灑灑下起了毛毛細雨,敲開周府的門。管家辯認了半天才激動的伏到在地大呼道:「大少爺啊,您可回來了,老爺他吊著一口氣。(,電腦站,,)。就在等你了。」
沉傷扶著老管家,不顧勞頓。急匆匆向父親的屋子走去,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濃烈地草藥味,屋內通明,屋外已經備著辦後事的一切用度,沉傷只覺得鼻子一酸。大步向屋子走去。
大少爺離家六載,除了一些老人,大家都已經認不出他來了,只有他從小的書僮小木見了他伏在地上大哭道:「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他。」說著又開始淚如雨下。
小木地哭聲驚醒了彌留中的周喬,他睜大眼睛望著屋頂,伸出手在空中胡亂摸著,吃力地說道:「沉傷,傷兒。是傷兒回來了嗎?」
沉傷沉默著,小木推著他向床邊走去,抹了一把眼淚高興的說道:「老爺。是少爺回來了,他就在您身邊呢。」
周喬顫抖著伸出手。吃力的翻身轉過臉來看著沉傷。半晌,老淚縱橫的撫著沉傷的銀髮斷斷續續地道:「傷兒。你的頭髮還是這樣,孩子,是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我是罪人啊。」老人傷心的抽泣著。
沉傷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這個男人,現在竟然是如此的衰弱,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盛氣凌人的對待母親了,他再也不能對母親冷眼相看了,可惜母親早走了,他再也沒力氣站起來了。從小恨著他,希望他突然死掉,希望他離開,可是十幾年來,他依然霸道而冷酷的對待著沉傷的母親,而如今,他終於變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本該高興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自己地心會痛呢,看著他流淚,看著他顫抖,自己的心也被扯得疼痛。
「哈哈哈哈。」沉傷突然仰天狂笑,眼淚也在笑聲中傾洩而下,所有的人都驚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少爺,他地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如此滄桑,到最後,誰也分不清沉傷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慢慢地平息,冷眼看著這個衰弱的男人。
「孩子,知道我為何要如此對你娘嗎,我已經沒有力氣說太多話了,這裡有兩封信,一封是給你地,另一封你把它轉交給老皇帝,他現在佛山寺中,法號悟罪。」周喬吃力的說著,顫巍巍的從枕下取出兩封信遞給沉傷又道:「還有一件事,算是父親求你,也是我最後一個心願,我在這世上還有個親生女兒,她叫若兮,代替公主出嫁到楚雄國,現在應該在楚雄國內,找、找到她,保護她。」
老人說完瞌然長眠,沉傷卻再次驚呆,無數的問號在他腦海中盤桓,若兮竟然是繼父的女兒,為什麼又是公主?
伸出手替周喬撫上大睜的眼睛,看著他蒼白而安祥的面容,沉傷跪到在他的床前,死者為大,人都死了,所有的恨都讓它隨風飛了吧。
按著周喬的遺願,把他送回了他的老家安葬。沉傷安葬完周喬回來後,馬不停蹄的把信送到佛山寺,果然那裡有一名氣質非凡的僧人。
沉傷送完信後回家把家裡的事情都拖付給老管家,然後雇了馬車向楚雄國趕去,他記得雲飛說過。要等他回來,雲飛才願意成婚,他要快些趕了去才是,坐在馬車上緩緩展開繼父周喬留給他的信。
信中向他展示了一個他從來都不知道的故事,那個故事淒涼而唯美,故事中是一個男人一生不為人知的辛酸。
這個男人卻因些牽怒與沉傷的母親,只因老皇帝搶了他的妻,只因沉傷的母親是老皇帝的妹妹,一個人的恨原來可以這麼深,一個人的報復原來可以這麼長久,一個人的錯誤又引來了多少的不幸。
沉傷疲憊的閉了眼*在馬車中,如果當年皇帝不強迫帶走婉兒,後面的一切事情將都不會發生了。
若兮他們的店已經裝修好了,無常開始張羅著找些人來,而綠荑則負責傳授別人如何做冰激凌,雲飛卻只是沉默著,他徘徊在寂莫的宮階上,看著若兮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若兮距離自己很遙遠,遠的他都抓不住。
他想去哄哄若兮,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總覺得自己說的並沒有錯,若兮又不是卻錢花,為何非要跟著綠荑他們胡鬧。而若兮又執著的認為如果雲飛愛她,就不會計較這些。雲飛上次的話在她的心裡留下了重重的痕跡,她開始動搖,看著手指上閃光的指環,她的心再也無法溫暖。
整整五天過去了,雲飛卻一直沒有露過面,兩人同在宮中,一下子變得疏遠起來,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