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傷基本一夜沒睡,醉酒的的雲飛一會哭喊,一會安靜,像個孩子一般的鬧了一晚上,東方已經出現了一絲亮光,新的一天又將馬上來臨,沉傷看了一眼躺在錦賬中終於安然睡去的雲飛。長長的歎息一聲。
其實醉酒的雲飛才是真實的,有時,沉傷寧願雲飛喝醉一次,醉時的他也許是最解脫的時候,平日裡的雲飛太飛揚跋扈,太神采飛揚,所有一切不快樂的心事都被他輕輕的掩蓋掉了,這樣的雲飛是不是很累。
沉傷守在雲飛的床邊,一手支著下巴想著,可是這樣的自己又何嘗不累,在紅塵中,用一張琴掩蓋了自己所有的心事,世人所看到的,只是那個波瀾不驚的沉傷。
大帳外傳漸漸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天已經大亮,軍中的士兵開始了早練,沉傷起身走出帳外,軍隊整齊的排成數排,個個身著重盔,隨著王將軍一聲令下:「開始跑。」每個人都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跑去,可隊伍依然整齊,不顯一絲服凌亂。
沉傷的唇邊出現了一絲不易擦覺的笑容,他也跟在士兵後面,矯健的身影跟著士兵一起奔跑,髮絲和衣角一起飛揚,他白色的袍子和那一排排身著重盔的士兵們相比顯得如此格格不入,但是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妥。
他們早就習慣了沉傷跟著他們一起晨練,他們也知道,晨跑是沉傷的要求,沉傷曾經說過,如果不能跑,何以千里行軍,如果不能跑,何以追殺敵人,如果不能跑,亂軍之中何以保性命,這些話永遠在士兵們的耳邊迴盪,跑雖是最簡單的動作,卻是兵家勝敗的要決。
繞著草原上早已規定好的線路跑了好幾圈幾來,士兵們一個個累的氣喘吁吁,而沉傷依舊是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回到大營時,雲飛已經起來了,一夜宿醉後的他卻顯得格外有精神,看到沉傷回來時,瞇著眼睛笑道:「沉傷兄又去跑步了。」
沉傷淡淡的笑道:「怎麼樣,鬧了一夜已經恢復元氣了。」
雲飛的燦爛的笑著:「當然,這點酒算得了什麼,就是再有個十壇八壇的,也不在話下。」說著瀟灑的轉身道:「我去看看我的美人。」
紅燭已熄滅菌,燭台上堆砌著還沒有清理掉的燭淚,華美的紅色緯帳中,那個美麗的女子依然在安睡,頭微微的側著,被子半滑下來,露出了如玉的肩膀和那一抹大紅色的肚兜。
雲飛走過去,拉起被角幫她蓋好,看著那張姣美的容顏,兩條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你也太能睡了吧,常言道睡美人,難道美人都是睡出來的。」
這句話惹得在一邊侍立在一邊的幾名女孩子又忍不住掩嘴輕笑。
雲飛飛快的飛了她們幾個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難道不是,你們幾個有時間就應該多睡睡覺,這樣才會變成睡美人。」
沉傷從外頭走了進來,高大的身體住了窗中灑進的陽光,他接過雲飛的話說道:「未必是睡著了。」
雲飛再次看一眼那沉睡中恬靜的女子道:「我也覺得有問題,怎麼會睡這麼久,而且昨天一路顛簸,她都沒醒。」
「讓我看看。」沉傷懂得醫術,草原上的人有個什麼疑難雜症,都是沉傷給治好的。
沉傷走到床邊,看著那沉睡的女子,修長的手指搭上她纖細的臂腕,閉著眼睛屏氣凝神,仔細的聽著她脈搏的跳動。
良久,他睜開了眼睛,一向平靜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怎麼樣沉傷」
「奇怪,她的脈像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異常,看到此女子是真的貪睡。」雲飛又露出了他招牌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揚,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妖異的眼睛中閃爍著華采。
「我看不太像。」沉傷說話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根小小的銀針,寬大的衣袖拂過,那支小小的銀針向若兮的眉心扎去。
熟睡的若兮突然睜開了雙眼,漠然的看著周圍,繼而展開了甜甜的笑容,雲飛馬上條件反射般的對著若兮笑的更燦爛,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沉傷則站起來立於一邊,安靜的觀察著若兮。
「怎麼樣美人,我這裡還好吧,昨夜睡的可好。」雲飛笑著問若兮。若兮卻並不答話,微微低了頭,一臉羞澀的表情,繼而抬起頭來,向雲飛看了一眼,又低了頭,一手輕輕的提著被角,半邊玉肩和紅色的肚兜露在外面,烏黑的長髮滑落在香肩上,雲飛不覺看的呆了,此時的若兮,竟是萬種風情積於一身的嫵媚女子。
雲飛迅速的看了一眼立於一邊的沉傷,又笑瞇瞇的對羞答答的若兮說道:「看來美人對我這裡十分滿意,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雲飛王子,也就是本人,會陪你玩各種浪漫的遊戲。」
若兮那雙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輕輕的伸柔軟的手臂拉著雲飛輕:「思寒,來坐我身邊。」
一向灑脫的雲飛突然間有點不知所措,他看著眼神迷離的若兮,不知道是不是要坐下來。
「來嘛,思寒,你坐這裡,人家要你陪著,你要聽話,不許離開哦,不然的話,若兮就不喜歡你了。」若兮說著拉雲飛坐在了她的身邊,她則像是一要魚一樣緊緊的纏著雲飛的身體,依偎在他的懷中,一臉幸福滿足的笑容。
雲風假裝生氣的說道:「小美人,你認錯人了,我是雲飛王子。」
「思寒,今天我們出去玩好嗎,都好久沒有出去了。這裡好悶。」若兮說著放開雲飛,就要走出去。雲飛急急的按著她說道:「好好,我今天陪著你玩個痛快,不過你得先穿好衣服。我在門口等你。」
若兮嬌媚的笑道:「好你在門口等我。」
雲飛吩咐紫羅幫若兮穿好衣服,拉著沉傷走了出去,今天氣很好,草原上萬里無雲,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到處都充滿了生機勃勃。
「沉傷,她還好嗎?」雲飛那張一向燦爛的臉突然就多了幾份嚴肅,拉著沉傷問道。
「怎麼,一向風流成性,灑脫隨意的雲飛王子動了凡心。」沉傷一頭銀色的發在陽光下發出淡淡的光芒。
「那到不是,只是我覺得此女子形為之間頗是怪異。」雲飛聽了沉傷的話十分大氣的揮揮手,負手而立說道。
沉傷微笑著看向雲飛說道:「看她脈像沒有什麼問題,她既要你陪她出去玩,你就陪去既可,仔細觀察她到底是否有什麼不妥,還是故意如此。」
若兮已經從大帳中走了出來,紫色幫她換上了一件石榴色下束腰長裙,下擺散開如一朵到立的百合花,上身著淡青色短襦衣,長長的發從兩邊分別抽出數股擰出小小碎辮,於頭後挽成花形,其餘的發則長長的披著,整個人顯得清雅脫俗,如出水之荷,婷婷玉立。
她站在大帳門口,朝雲飛伸出了手譬,雲飛上前輕輕的牽著她溫柔的問道:「想去那裡玩呢。」
她嬌笑著伸手指向不遠處說道:「就到前面去吧。」說著掙開雲飛的手,向前奔去,長長的烏髮隨著身體在腦後晃動。
雲飛笑著跟在她身後說道:「你叫若兮是嗎,等等我。」
若兮在陽光下奔跑著回過頭來向他飛了一個媚眼嬌喘吁吁的說道:「是啊。我是叫若兮,你叫什麼呢。」
雲飛看著那個站在陽光下美麗的耀眼的女孩子,臉上又浮現出了他燦爛的笑容說道:「嗯,不錯,剛才還把我當成別人,現在知道問我的名字,有進步,我叫雲——飛,藍天白雲,自在飛翔,雲飛,記住了嗎。」
「雲飛!」若兮雙手放在嘴邊,大聲的喊道。
「若兮!」雲飛也學著她的樣子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然後兩人一起哈哈大笑,雲飛過去牽了她的手,一起在草原上漫步,天邊飄浮著一朵朵白雲,彷彿一朵朵軟軟的棉花糖。
看著若兮額上滲出細細的汗珠,雲飛牽著她的手走到附近一塊較高的山坡上說道:「若兮坐這裡休息一會吧。」
「嗯,我有點累了。」若兮對雲飛報以甜甜的笑。
兩人並排坐在山坡上,看著遠處沒有邊際的草原,在草原的盡頭,是與天空相接的地方。那一朵朵白雲,彷彿開在草原上的白色的花朵。
若兮自然的抱著雲飛的胳膊,側著頭,倚在他的肩上,,小臉紅彤彤的抬起頭看著雲飛,雲飛笑著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若兮突然伸出雙手勾著雲飛的脖子,美麗的眼睛輕輕的閉上,那張鮮紅欲滴的嬌唇輕輕的迎了上來。雲飛只覺得那張唇柔軟異常,一陣陣甜香撲面而來,他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若兮。
若兮一邊輕輕的咬著雲飛的唇,一邊伸手解雲飛身上的扣子。
「喂,小美人,不要職這樣嘛。我會控制不住吃了你的。」雲飛輕輕的拉開若兮,嬉笑著對她說道。
「我要嘛。」若兮低低的回應著,眼神纏綿,胸上嫣紅,似是喝多了酒一般,雙手撫著雲飛的臉,柔軟的唇又湊了上去。
雲飛突然覺得若兮的神情有幾分不對,可是到底那裡不對,他也說不上來,他不顧若兮的糾纏,一把抱著她向回走去,大營離這裡不遠,雲飛又會輕功,不一會就到了大帳之中,可懷中的若兮再此睡著了,等雲飛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時,她沒有一點醒過來的跡像,呼吸均勻而沉穩。
雲飛納悶的看著若兮,急急的找來沉傷,把事情原委跟他仔細的說了,沉傷底了頭,思索了一會說道:「我剛才也查了一些書,根據你所說來看,估計她是中毒了。」
「中毒,可是她看著很好啊,會是什麼毒呢。」
「傳說中的情花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