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深山逍遙夢遍踏了曲幽洞天此身非是凡塵骨不做驚塵醒來人……」
白雲中沒有樓閣只有一張雲榻二人迎風而坐品茶對弈。
「你要走?」
「是的。」
「天帝顓頊已被封印你沒有必要追隨他而去為什麼仍然執迷不悟不顧你我數萬年的交情?」天帝並非傳說中冷血無情嗜血殺戳。在我心中他是無人可以比擬的英明主宰。這場神魔的戰爭無端開始慘烈結局。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五神缺四四魔余一換來的結果只是時空倒退天地又將再一次在鴻蒙中沉睡我倆也將回到無極。直到有一日神魔之爭再度開始得到無極之主的使命才能夠重歷人世。」「時空倒退至少好過萬物滅絕誰是誰非現在都不重要了。天庭已建立了新的秩序你我的使命已經完成是時候回去了。」破軍面對他的眼睛冷肅道。
衛戍放聲大笑。
「我可不想再回到那個沒有光也沒有黑暗的地方了即使顓頊將被封印千年萬年我會一直等待他追隨他一日為主他終生是我的主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才是唯一正確唯一能夠帶領我們找到真諦的領袖。我們現在不討論這個免得又爭論不休反目為仇。我們數萬年交情從沒有求過你什麼現在只求你一件事請你幫我保管天河圖。」
「天河圖在你手中?」破軍不解。
「是天帝將天河圖交與我保管。否則他又豈會輕易戰敗。他選擇用生命去愛一個女人早已下定必死的決心。若非如此你我此刻也不會站在這裡。」
「但他死了。千機怎麼會不傷心?他們……雖然彼此對立了數千年數萬年少了任何一個。都不再完整。所以她選擇與他一起毀滅那樣也好……至少他們不會再分開了。」破軍神色黯淡。似乎想起一些往事陷入夢境一樣的回憶。
「天地初始便存在的神魂是不會滅的也許再過一千年一萬年。只要我們耐心等待他們就會有一日重新凝聚變成凡人輪迴。只是若無法解開他們地心結就會永遠互相克制被封印永世無法脫。」衛戍眼神一閃。
「你不要任意妄為試圖解開封印我不會允許你這麼做況且你也做不到。」
「可是難道你不希望千機重回人間。寧願看她形神俱毀嗎?」
他不回答內心矛盾。衛戍便當他是默認了。
「天河圖落入任何人手中勢必將會引起另一場浩劫交給你。我就很放心了。破軍——你當真以為天意便是不可捉摸。任何人無法違背的嗎?」
衛戍遠去的聲音與白衫、棋盤一起消失在浩瀚地虛空。
龍神破軍將鱗片化為瑤池。軀體化為封印與天河圖一起。陷入永遠的沉睡。
那最後一句話「天意便是不可捉摸任何人無法違背地嗎」一直在他腦中徘徊直到他睡去。底是什麼?次朋友幫我找到天帝最後一次我求你!」
白白衣一張年輕的臉深陷的眼眶與透明的肌膚衛戍看著他。
「你知道我一向最恨顓頊。」
「但你無法否認他敢於反抗無極他能做到我們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只要無極一直存在天地就會不停地重複覆滅與開始永遠……無法進化。」
「你是什麼意思!」獨孤城震驚地看著他。
「天地地秘密只有通過天芒才能找到。」
他的聲音忽然被「轟——」一聲驚雷所覆蓋震碎完全無法聽見。
熾熱的白焰頓時包圍了微光中的衛戍化為千片萬片碎片以及他來不及說完的話一瞬間變成星辰的塵埃從天空落下沿著獨孤城指縫間悄然滑落。
洩露天機者死。
強大如衛戍也只不過在彈指間灰飛煙滅。
他想要對他說什麼?
天地的秘密?
獨孤城只見到他的唇間吐出這五個字。
周圍忽然變得如同岩漿一般熾熱獨孤城站在形成颶風的塵埃包圍之中。
一縷紅光忽然從天頂陰雲地縫隙中傾瀉而下彷彿一顆火星擲入沸騰的油鍋之中霎時讓整個萬魔淵變成了一片火海。火海中怨靈不斷地叫囂著哭泣著化為黑色的粉末。
濃重地怨氣漸漸被紅光穿透、消融最終只餘一片火海般的煉獄。火海中一切化為灰塵尖厲地喧囂變作讓人窒息地低泣然後無數的雨點從空中遍灑而落。怨靈全都現出了身形密密麻麻無數神或魔他們曾經強大無比。在過去流失地歲月中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而被囚禁在了這裡懷著亙古無法解脫的執念在空中下起的火雨中一個一個消失為它們永世永世的寂寞生命劃下了句點。
獨孤城只覺得那團包圍著自己的塵埃在漸漸縮小漸漸消失。彷彿不僅是衛戍用最後的靈力保護了他還有不知名的力量在守護著他。
熾熱的紅光能夠溶化一切使他的意識逐漸昏沉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冥冥中的力量到底有多麼強大?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衛戍所說的反抗他們要反抗的……是至高的存在!
從沒有人真正見過的至高存在!
神和魔世間萬種生物皆沒有辦法逃離的枷鎖。
三千年前那一場神魔之戰真相便是……叛逆!
腦中忽然一片澄明獨孤城猛然睜大了眼。
他的耳中聽到一聲低沉的呼喚有一股力量在推動他脫離紅光的包圍。那些神魔化為的碎片塵埃密密包圍了他形成鉛一般的圓球即使在溶漿一樣的煉獄中迅消失迅變小又有更多的碎片飛來附在了上面。
那是萬魔淵中的眾魔、眾神之魂他們用最後的力量在幫助他逃離這裡。
「孩子你快些走吧。遠離這裡快走!」
「父親!」
「孩子不論在什麼時候父親以你為傲!」
沿著紅光的軌跡獨孤城向天幕去如一道無數黑氣包裹的金光猛然衝出萬魔淵腦內「轟」一聲彷彿記憶的細胞炸為碎片……
他落在不知名的所在頓時昏迷了過去。一顆碧綠的念珠從他懷裡掉了出來滾進草叢隨後光芒熄滅變成了一顆鐵灰色的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