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檯那邊的爭吵很快就平息了,大概是有人阻攔勸解的緣故,那個被打的男人雖然罵罵咧咧,但最終還是放過了那個女人。
張展也沒怎麼去注意,只是和王慧麗默默地喝著扎啤,同時感概著她結束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要和別的男人走到一起。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不知不覺,兩人面前的扎啤都已經見底了。張展舉起手叫酒吧服務員過來,正要說再要兩杯扎啤。王慧麗卻忽然道:「買單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得早點回家去。」
張展愣了一下,接著便苦笑一聲,點點頭,馬上改口對服務員道:「買單!」
兩杯扎啤加上兩碟乾果,也沒多少錢。買完單後,兩人便起身一起向酒吧外走去。在經過吧檯的時候,王慧麗看到剛才喝醉酒打人的那個美女還在那裡沒走,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她一眼。張展卻是沒這份好奇,只是先一步走出酒吧,然後來到馬路邊準備幫王慧麗攔車。
雖說現在還不算很晚,但酒吧的這條路並不熱鬧,所以過了五六分鐘,才有一輛空出租車經過。攔下來後,張展幫王慧麗打開車門,然後笑著對她道:「上車吧,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你了。」
張展和王慧麗回家的路是不同方向的,再加上兩人現在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了。所以這個時候,他們當然也只能分別坐車回家。
王慧麗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她毫不意外的點點頭。接著彎腰鑽入車內。坐穩後,才對張展揮揮手道:「那就再見了,張展!」
「嗯,再見!」
關上車門,出租車隨即開走。張展看著車輛越開越遠,心底裡暗自一聲歎息。
祝你幸福,王慧麗!但願你能找到一個愛你的,能帶給你快樂的男人。以後就安安穩穩,過著你想過的那種日子吧!
一邊在心裡感歎著,張展一邊在路旁繼續等待著下一輛空出租車經過。大概等了有兩分多鐘後。他聽到身後酒吧的門一陣被推開的響動。接著一個踉踉蹌蹌的腳步聲逕自向自己這邊走來。
也就幾秒鐘後,一陣濃厚的酒精味外加一股女性香水味從身邊撲鼻而來。張展皺著眉轉頭一看,果見一個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女人走到了自己的身旁。身體搖搖晃晃的,歪著頭對馬路兩邊東張西望。看她這樣子。似乎也要打車離開回家。
雖然這個女人已經醉得毫無形象了。但看她的穿著打扮。還是挺高檔貴氣的。加上豐胸細腰,兩腿修長,身材也是一流。但她就這樣站在張展身邊。卻是讓他沒什麼好氣。心想我都站在這裡等半天了,一會兒來了車子,是你上還是我上?
當然,不管怎麼樣,張展都是男人。是男人的,對女人總要有些風度。更何況,這個女人都已經醉得連站都站不穩了,似乎更加應該讓她先上車回家吧?
所以這時候張展只好自認倒霉,苦笑著搖了搖頭,就想退後一步,讓這個女人先打車走。
可是就在這時,醉酒女人忽然身體一個搖晃,接著似乎站立不穩,就向張展這邊倒來。她跟張展站立的地方相距不過半米,這一倒,幾乎就是要撞到張展的懷裡去了。
張展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的趕緊伸手去扶她。但爛醉的人是沒有控制力的,雖然張展用手抵住了她的肩膀,可她並沒有借此站穩身體,反而再晃一下,然後橫身往張展身前的地上倒去。
這下張展就沒辦法了,總不能任由她摔倒在自己面前吧?眼看她一轉身仰面倒下,只得再次伸手,飛快的在半路上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這才將將控制住了她的身體。
接著,張展正要跟這個爛醉的女人說話,可是就在這時,他看清了這個女人的臉。因為這個女人是仰面倒下的,臉孔長相自然落入了張展的眼睛。但見她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五官秀麗,頗為美貌。如果不是這副爛醉如泥的樣子,還算是一位挺有魅力的女人。
可是,張展卻驚訝的發現,這個女人他居然有些面熟,好像以前在哪裡見過似的。
但是,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張展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怪了,張展可以肯定以前見過這個女人,可是她姓甚名誰,什麼身份,卻一點都沒有印象。
那麼,張展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女人面熟呢?他又是在哪裡,曾經見過她?
張展立刻在心裡把他所認識的女人們都過了一遍,其實自從他重生以後,也沒認識多少女人,學校裡的女老師不算,其他所認識的女人,也就是於琳和戚珍妮她們。
不過想到戚珍妮,張展忽然感覺到面前這個女人應該是和戚珍妮有關的人。仔細再想,哦,想起來了。某次跟戚珍妮一起去賓館開房的時候,似乎在賓館的電梯裡遇到過這個女人,她還跟戚珍妮打過招呼的。
對,就是她!難怪有這麼一點面熟呢!
接著,有關這個女人的一切,張展馬上都開始回想起來了。戚珍妮說過,這個女人是省城某個局的副局長。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姓方,她是那個惡少方孝國的姐姐!
一切都記起來後,張展頓時有些吃驚!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再次遇到了方孝國的姐姐。這是一次巧遇,還是她別有用心的接近?
張展心裡立刻電閃轉念,迅速推測判斷了一下。他今晚來酒吧,只有王慧麗一個人事先知道。方孝國的姐姐,不可能專門等在這裡,試圖接近他搞什麼陰謀詭計。
而且,以張展這種老辣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手上抱著的這個女人,爛醉如泥的摸樣絕不是裝的。如果她的目的是接近自己,為什麼要真的喝醉?
那麼,這真的只是一次巧遇了。方孝國的這個姐姐,應該根本沒意識到張展是誰,只是碰巧了也在酒吧喝酒,然後又好巧不巧的出來差點摔倒,剛好被張展扶住。
判斷明白後,張展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不過對於方家的女人,他當然也不想有什麼交集。因為他判斷,方家的人,應該是知道他的存在的。因為警方曾經把他列為過殺死方孝國的嫌疑犯調查。而以方家能耐,想要得知警方的調查內容實在是太容易了,不會對他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張展就想趕緊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免得以後會因此有什麼麻煩。於是他開始一邊用力托著這個女人起來,一邊對她說道:「喂,你怎麼樣?我扶你起來,你自己站穩啊!」
在張展的托扶下,女人終於哼哼的站直了身體。可是張展收回手剛轉身要走,她居然一下子拉住了張展的一隻胳膊,然後嗚嗚的哭道:「維平,不要不要離開我,你不要走」
張展只好站住無語,不過他總算有些明白了,這個女人為什麼今晚要喝得如此爛醉,是跟一個男人離開了她有關係麼?
還沒等張展回頭說話,女人已經整個身體都倚靠了過來。兩手牢牢的抱住了張展的胳膊,豐滿的胸部緊緊都地抵在他的手臂上,又嗚咽著說道:「維平,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這段時間在你幫我調查我弟弟案子的這些日子裡,我們倆朝夕相處,難道你就真的對我沒有動過一點心麼?維平,你回答我,回答我呀!」
本來張展都要不管不顧抽出手來走了,可是一聽到這個女人的這句話,他馬上就愣住了。
在幫她調查她弟弟案子的這些日子裡?這麼說,這女人嘴裡名叫維平的男人,這段時間都在調查方孝國的案子嘍?他是警察嗎?或者,他是方家請來的私家偵探?
再想到這女人後面的一段話,什麼兩人朝夕相處!警察的話應該不太可能,那麼唯一的可能,就多半是私家偵探了。
想到這裡,張展頓時不想就這麼走了。因為如果是警方在調查的話,他還不擔心什麼。可如果是私家偵探,那就另當別說了。
張展在東南亞當殺手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某些私家偵探是很有點本事的。很多警方束手無策的案件,都是私家偵探破獲成功的。方家有錢有勢又有人脈,他們請來的私家偵探,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那麼,這個名叫維平的私家偵探,這段日子到底調查到了些什麼?從這個女人口中說的意思,他似乎是離開了。那麼,他是完成了方家的委託任務,還是沒有完成就走了?
回過頭來,看到這位方孝國姐姐醉得已經迷迷糊糊,人都會認錯的樣子。張展不禁心裡一動,暗想這個女人明顯醉糊塗了,把我當成了那個維平。如果我將錯就錯,故意用維平的身份和她說話,會不會把他們這點時間的調查成果給套問出來?
張展一向是個大膽的人,眼珠一轉後,便立馬拿定了主意,於是他咳嗽一聲,正要想法子套問這女人的話時。忽然這女人俯低身子乾嘔了一聲,接著她急忙放開了張展的胳膊,人踉踉蹌蹌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不遠處路邊的一根電線桿子下。張口哇的一聲,便開始埋首大吐特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