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展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了,他當然知道弟弟是個有潔癖的人,可是他沒有啊!就算他刻意的想按照弟弟的性格習慣去生活,但有些事情,真不是他可以模仿得來的。
就說這潔癖吧,他打心眼裡就不以為意,認為一個男人在乎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娘了。之前他身為一名殺手,是沒有愛乾淨的習慣。而沒有習慣的人,又怎麼能隨時隨處都注意身邊的東西是否乾淨呢?
不過張展眼珠一轉,很就有了說辭,就用很認真的語氣道:「你連這個都注意到了?是,這個習慣確實很難改變,但我既然決心要變得男人一點,就不得不時刻提醒自己去克服內心的障礙。其實我自己知道,很多人,甚至包括那些學生,都認為我一個男人這麼愛乾淨,實在是太娘了一點。我要改變自己,改變別人對我的看法,自然也要改變我的生活習慣。我不是跟你說過嗎?自從我被人打得住進醫院後,出院第二天就開始鍛煉身體了。我要變得強壯,不再那麼弱不禁風的被人隨意打倒。而在其他方面,我也努力強迫自己做出改變。你也知道,對待學生的挑釁,我開始強硬回應。這兩天給學生們上課,我也不再戴手套和拿手帕捂鼻了。今天和你吃飯,我也提醒自己不要去擦杯子和筷子。所有這一切,我都是為了徹底和以前的我告別,要真真正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王老師,我這麼做,你是否理解和支持呢?」
王慧麗眼睛已經亮了起來,目光讚賞的看著張展,非常欣慰和高興的道:「我當然理解和支持你,而且我已經感覺到你的改變了。說句實話,我是有點瞧不起你以前那種性格作風的,你自己也說過了,那實在是太娘了一點。你能意識到自己的缺陷,並為之做出改變的努力,我為你感到高興。來,我用這杯飲料當酒,敬你一杯,祝你堅持到底,成功改變!」
說著,王慧麗端起了她剛倒不久的那杯飲料向張展敬來。張展則趕緊拿起自己那杯啤酒,與王慧麗的杯子碰了一下,說了聲謝謝後,便仰頭一飲而盡。
王慧麗笑道:「不錯,豪爽,小張老師,你越來越像個男人了。」
張展放下杯子也笑道:「既然你說我像個男人了,那能不能別叫我小張老師了?聽著一點都沒有男人氣概。」
王慧麗哈哈大笑,道:「那沒辦法,誰叫你上面還有一個老張老師呢?為了跟你父親區別開來,我不叫你小張老師那叫什麼?再說了,人家大你兩歲,叫你一聲小張,也是應該的吧?」
張展只好語,可奈何下,只能做了個手勢,道:「吃飯吃飯,再不吃,菜都要涼了。」
於是兩人都開始動起筷子,大吃起來。當然也不能光吃飯不說話,一邊吃的時候,他們也一邊聊著天。聊了一會兒後,王慧麗不知道怎麼就問起了張展鍛煉身體的事情。張展就把自己怎樣早上起來跑步,晚上臨睡前怎樣做俯臥撐和仰臥起坐的過程說了。
在說這些的時候,張展想到以後說不定還會遇上被人打的事情,而他把身體練強壯後,憑他的身手肯定會把打他的人打得滿地找牙。這要不事先有個伏筆的話,別人一定奇怪怎麼練個身體怎麼打架也這麼厲害了呢?
所以張展眼珠一轉,順勢就說,他不但要鍛煉身體,還要想辦法去學點武術或者拳擊什麼的防身手段。要不然以後再遇上什麼人要打他,就可以有還手之力,絕不能像上次那樣被人打得住進醫院了。
沒想到王慧麗一聽,立馬就高興的說,她有個表哥是個退役的拳擊運動員,在本市開了家拳擊俱樂部,專門教一些愛好者練拳擊的。如果張展需要,她可以介紹他過去,讓她表哥教他打拳。
張展一愣,沒想到王慧麗還有一個懂拳擊的表哥。不過他心裡有些好笑,心想你表哥雖然是拳擊運動員,可真要跟我打的話,估計我三拳兩腳就可以把他打趴下。就國內拳擊手的水平,還想教我打拳,豈不是笑話?
可是想到這裡,他忽然又想到,既然王慧麗表哥擁有一家拳擊俱樂部,那俱樂部裡肯定有完備的設施,可以提供愛好者進行各種搏擊方面的鍛煉。而張展現在這具身體,可以說什麼都不行的。比如身體的抗擊打能力,肌肉的爆發力,拳頭的打擊能力等等。沒有專門的設施,還真是沒法練出來。
雖說這些設施張展可以自己製作甚至買來在家練,可是家裡就那麼大地方,怎麼放置那些東西啊?再說了,就算有地方放置,可是自己在家客廳裡掛一個沙袋每天彭彭彭的擊打,父親母親還要不要休息了?
給家人一個安靜舒適的生活環境,是張展的理想心願,這種會給家人帶來麻煩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去做。於是在考慮了一會兒後,他便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說可以去看看,要王慧麗告訴他那家俱樂部的地址,他會找時間自己去的。
王慧麗當場從包裡找出紙筆,寫下了她表哥那家拳擊俱樂部的名稱和地址,又寫下了她表哥的名字和電話號碼,說張展去了見到她表哥,就告訴他你是他表妹的朋友,相信她表哥會對張展另眼看待的。
張展笑了笑,收好了王慧麗寫的紙條。兩人繼續吃飯,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這餐晚飯終於結束,一結賬,才不過三百多塊錢,真算不上太貴。
等兩人走出太岳樓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黑下來了。張展不知道王慧麗家住哪兒,就說要打車送她回家。可是王慧麗神秘一笑,說不用了,她還要去一個地方,就在這裡告別好了。
張展心念一動,已經明白了。王慧麗是有男朋友的人,吃過了飯不回家,自然是要與男朋友約會去了。
於是張展哈哈一笑,也不多問,就揮手和她告別,轉身往自家的方向走去。由於時間還早,張展也就不打算坐車,而是準備慢慢走著回去。剛剛過了馬路,估計王慧麗已經看不到自己了。張展就打開手中的公文包,拿出藏在裡面的香煙,美滋滋的點燃一支煙吸了起來。
一邊走一邊吸著,本來沒什麼事的。可是他偶然一個回頭,卻看到身後二十來米遠的地方,有兩個人一看見他回頭,立馬也停了下來,然後動作神情很蹩腳的看向街邊一家商店的櫥,彷彿對櫥裡的擺設很感興趣的樣子。
張展立馬心中咯登一下,殺手的本能,讓他馬上判斷出這兩個人似乎在跟蹤他,是衝著他來的。
皺了下眉頭後,張展立即不動聲色的回頭繼續往前走,走出幾步,在經過路邊人行道一架立式廣告牌時,通過廣告牌上的玻璃,看到那兩個人果然又跟上來了。
這下張展終於確定,這兩人果然是衝著他來的。
想到弟弟被人毆打的事情,張展立馬猜想,這兩人是否跟打他弟弟的人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這叫踏破鐵鞋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從剛才回頭那一眼張展看出來,身後兩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小伙子,而且看上去身高馬大,體格挺健碩的。如果是以前,張展要收拾他們簡直易如反掌,恐怕不費吹灰之力。但是現在這副身體,他有些不這麼自信。當然,這只是說要制住這兩人。如果說想把他們殺掉的話,就算張展現在這具身體虛弱不堪,他也有百分之百把握在兩秒鐘內置他們於死地。
可問題是張展沒必要殺人,他只是需要將這兩人制伏後好好審問一下,問他們跟蹤他幹嘛,是否跟上次打他弟弟的事情有關。
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了今天,以後再找這兩人就難了。張展立刻決定不管怎樣,今天總要問清楚這兩人的來歷。如果他們真是毆打弟弟致死的兇手,那就不惜冒著被警察立案調查的危險,也要將這兩人弄死。
走沒多遠,張展看到前面邊上有一條小巷出現。心念一轉,已經有了主意。趕緊加了步伐,幾步後,一個拐彎,便進入了這條小巷之中。
有意思的是,後面跟著張展而走的兩個青年,看到張展進入了小巷,不但不著急,反而臉有喜色。他們對視了一眼後,也急忙加了腳步,跟著追進了小巷之中。
這條小巷是居民巷,沒有店面,所以行人也就不多。加上這時候剛好是吃晚飯的時間,所以往裡面走了一段路,特別是拐了個彎通往另一個方向時,這條小巷的這段通道裡,竟然連一個行人都沒有了。
跟在張展後面的兩個青年見狀是興奮了,毫不顧忌會被張展發現,明目張膽的就跑步追了上來。
而張展其實也是故意帶他們到沒人的地方來的,就是要在弄死他們的時候,最好是沒有目擊者看到。當然,在那之前,張展還想詢問他們一番。如果他們跟弟弟的死沒關係,那也沒必要殺人犯法不是?
所以就在後面兩人大步追來的同時,張展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了。笑著看著追到面前的兩個青年道:「我認識你們麼?你們跟著我幹什麼?」
兩個青年就在張展的面前站住了,其中一個哈哈一笑,道:「說實話,我們還真不認識你。不過算你倒霉,有人看你不順眼,就拜託我們收拾你一頓。你也倒真知趣,有大馬路不走,偏要走到這沒人的小巷中來。我們哥倆還正愁馬路上人多不好動手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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