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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一 鷹飛漢末第六十七章 針鋒相對 文 / 鷹揚三國

    皎潔雪白的濛濛月色下,磅礡浩蕩的河水從西緩緩而來,朝東逶迤而去,令人歎為觀止。最

    河畔一棵大樹下,卻有一個頭戴草笠的灰衣人正在臨水夜釣,頗有出塵飄逸的隱士之風。

    一串低低的腳步聲傳來,在他的身後倏然而止,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倒是好興致!還有心思釣魚!」

    釣客頭也不回道:「然則我應怎麼辦?難道抱著身邊的大樹撞頭嗎?你放心,事情仍未到法挽回的地步!即使真的法補救,對你我又能有什麼影響?你太心急了!」

    那人默然半晌,突然輕笑道:「這話倒也不錯!坐山觀虎鬥的感覺總是比身在局中的人要輕鬆的多!」

    釣客洒然一笑道:「這就對了!成大事者豈能計較一時得失?你莫急,等他來了或許會給我們帶來一點好消息!」

    另一個聲音毫徵兆的從樹後傳來:「你們還真是對我有信心!唉,希望不會讓你們失望吧!」

    先來那人喜道:「你可來了,事情到底如何?」

    連釣客也忍不住轉過半邊身體,側耳傾聽。

    後來之人仍然隱在樹後,口氣波瀾不驚:「今次的情況確是大出我們的意料,太平道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宜陽行動完全失敗,十餘名太平道渠帥級好手殞命當場,張梁、張寶現已率殘部退出宜陽!」

    先來那人脫口失聲道:「什麼?這怎麼可能?」

    連那釣客也忍不住渾身一震。

    樹後那人繼續道:「一股未知的力量干預了此事,現在目標已經撤出宜陽,馬加鞭的返回洛陽!」

    他「嘿」的一聲輕笑道:「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竟然還使出了疑兵之計,同時派出五支人數不等的隊伍,分五路同時返都!這讓我頗為頭疼了一陣子,幸好我的內應及時發出了訊號,這才沒有讓我耽誤多的時間來甄別真偽!」

    釣客暗中鬆了口氣,悠然道:「如此說來,你必是已經相應做出安排了吧?」

    樹後那人笑道:「正是!我已經將此情況報與了太平道,他們現正集中力量,銜尾追殺!」

    先前那人插言道:「太平道?宜陽距洛陽才多少路程?若是如你所說,目標他們騎馬返回,太平道他們如何能追得上?須知連你收到準確消息後也是耽擱了一些時間的!再算上你星夜趕回的時間,只怕目標他們也要到了吧?」

    他冷笑一聲道:「依我看來,一切都已經晚了!」

    樹後那人口氣依然古井波:「你果然心急!放心吧,我們仍有時間,因為目標他們走的是陸渾,雖然是一步好棋,可惜卻因為內應的存在,致使他們白白繞了一個大圈,卻是白費心機!」

    釣客的語氣也不禁帶了一絲喜意:「哦?果真如此的話,我們倒確有充足的時間!你還有什麼計劃?我想,經過宜陽之敗後,你絕不可能再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太平道身上了吧?」

    樹後那人歎道:「還是你明白我!不錯,我已經請出了『他們』,就算不能得手,至少可以嚴重遲滯目標一行的行程,再加上內應和太平道,成功的可能性會很大!」

    二人一齊驚道:「你請出了『他們』!那是我們最隱密的力量啊!」

    樹後那人不屑道:「那又如何?『他們』的存在不正是為了處理這些棘手之事嗎?天下大亂將起,他們已經到了出世的時機!再雪藏下去還有必要嗎?」

    釣客沉默一會方道:「你說得不錯!我們訓練『他們』十年之久,為的就是這一刻!你做的沒有錯!」

    先來之人忍不住道:「話雖如此!但是那股未知力量既然能阻撓太平道,必是實力驚人,『他們』又是否能令我們滿意?」

    樹後那人發出一聲輕笑:「你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你並不清楚『他們』的實力!我這麼說吧,『他們』是當今天下最可怕的一支殺手團體,沒有人能超越他們,除非……」

    二人一齊訝道:「除非什麼?」

    樹後那人悠然道:「除非對手是比他們還要經過加殘忍訓練的殺手,否則目標他們必將傷亡慘重!不過那是絕不可能的!」

    他一字一頓道:「絕不可能!」

    完全是出於一種感覺,南鷹感到丹塵子這一番話句句真心,發自肺腑,但也感應到了他內心的慌亂和緊張,否則他斷不會如此自貶身份,公開表示服從南鷹的指揮。

    其實南鷹還是低估了丹塵子,他老謀深算,若沒有將此事考慮通透,如何會有這一番做態?首先在忠誠方面,南鷹等人應是絕問題,不然靈帝一行人早活不到此時,南鷹也不會有連殺8名太平道渠帥的舉動;其次是能力,南鷹等7人雖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卻都展示出不俗的實力,兼有醫術、追蹤等方面的行家好手,尤其是南鷹,宜陽一戰著實讓丹塵子有些心驚肉跳,如此人物,是友非敵實在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再者是心思縝密,本來丹塵子對南鷹就很有些服氣,適才聽得南鷹對鄭蓮一番訓教,是只能說一個服字。

    丹塵子突然感到心中一絲苦澀,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面對一個比自己小至少20歲的年輕人,竟然生出法相提並論的羞愧,他心中長長歎息一聲,事到如今,也只有將希望寄托到這個相識僅僅數日的小伙子身上了。

    丹塵子其實還有一個想法,靈帝雖然年輕,卻是行事處處出人意表,心思是天馬行空,平日裡極少有人入得他的慧眼,但是不知為何,聽說宜陽出了個名神醫後,突然靜極思動,想出來親眼一睹,這本已是紆尊降貴的奇事,讓人不能置信的是,這兩人竟然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甚至至今仍在稱兄道弟,從此次靈帝毫不猶豫的採納了南鷹的撤退計劃不難看出,天子幾乎是把性命都交在了南鷹手中。若此次聖駕平安,那麼可以想像,朝中必將多出一個前途可限量的貴,這樣的人還是早點示好為宜。

    丹塵子不禁又暗暗歎息,若是南鷹真是漢室宗族也就罷了,否則即使自己一行人安然返回didu,靈帝如此結交平民的草率之舉,也必會引發朝野清流人士和其他別有用心者的非議。

    南鷹並不知道丹塵子的心思,他默然思索了一會,決然道:「陛下,恕我直言,目下可說得上是內憂外患,已到了生死一發的危險時刻,我們只能行非常之舉才能應對非常之事。首先要做到的是料敵先機,如果我是敵人,我會怎麼做呢?我們必須想到敵人可能做到的一切事情,才可防患於未然!」

    高順剛好急急行來,聞言好奇道:「如何能料敵先機呢?」

    南鷹嘴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你們莫忘記了,只要操縱得宜,我們完全可以將敵人最大的倚仗變為他們致命的缺點!」

    眾人一齊低呼道:「這如何可以做到?」

    「做得到的!」賈詡不知何時也行了過來,低聲道:「答案只有兩個字!」

    大河邊,三人一齊沉默下來,各有所思。

    先來之人突然輕笑一聲:「真有意思,若我們沿水而行,目標僅距我們數十里之遙,你派出『他們』,只怕也是循此路而行的吧?」

    後來之人點頭道:「正是!不然如何還能趕上?我接到宜陽傳來的消息,已經是二日之後,立即便讓『他們』沿水而去,按照時間而算」

    他抬頭瞧了瞧天色,聲音有些古怪:「只怕我們說話之際,突襲已經開始了!」

    釣客發出低低的笑聲:「你好像很有把握!為何能做此判斷?」

    後來之人終於從樹後行出,淡淡的星光下,顯出一襲白衣,一張清瘦儒雅的面容,他微笑道:「你難道沒有發現?今夜可是星空月,殺機暗伏啊!」

    眾人一齊呆若木雞般將視線轉到賈詡身上,完全不能把握到他的心意。

    賈詡緩緩坐在火堆前,從容道:「那便是內奸二字!」

    眾人剛剛有些似懂非懂,南鷹忽道:「雖然如此,那也是明日之事,我們必須先要平安渡過今夜!」

    眾人是不明所以,一齊生出相形見絀的挫敗感覺,為何面對這兩人,自己竟然變成連話音亦聽不明白的傻瓜。

    惟有賈詡仰面觀天,輕歎道:「不錯!月黑風高,正是一個絕佳的偷襲之夜,若換成是我,也絕計不會放過的!」

    先來之人沉聲道:「你究竟派出多少人?竟然會有如此信心?你不是說過,『他們』只負責拖住目標的行程,最後還是由太平道動手嗎?」

    白衣儒生點頭道:「我是說過,但你們應該知道,我已經習慣了做最壞的打算,拖延行程便是一步最壞的棋路!」

    釣客突然微笑起來:「就是說,你仍然有極大的把握,能夠一舉突襲成功!」

    先來之人略有懷疑道:「你到底安排了什麼佈局?何不說與我們知道!我三人共同參詳一下,瞧還有沒有破綻可尋!」

    白衣儒生搖頭道:「沒有那個必要!」

    他瞧了瞧二人,笑道:「我不是故弄玄虛,因為我做出的安排已經法改,縱然我們發現了破綻,也沒有時間修正了!」

    二人靜了下來,良久,先來之人才長歎道:「不錯,論是我們、太平道,還是目標,我們三方都在搶奪時間!」

    他重重道:「搶奪目標安然返回洛陽之前的時間!」

    釣客笑道:「須擔心了,縱然出現一些錯誤,我們還有最後一道金牌!那便是內應!」

    突然有人淡淡道:「你錯了,這最後一道金牌已經提前被我發動了!」

    三人一齊駭然轉頭。

    「時間!」賈詡面上閃過奈之色,「關鍵就是時間,我們等不起,他們,尤其是內奸,加等不起!現在其實是一場賽跑,誰先跑到洛陽,誰便是勝者,但前提是,陛下必須毫髮損!」

    丹塵子奇道:「我們和太平道都在搶奪時間,這個我當然理解,為何說內奸也等不起?」

    賈詡詭異一笑道:「內奸?沒有暴露之前當然可以從容不迫,但一旦被我們發覺他的存在,他還敢輕動嗎?若是我們突然改變行動路線,你可以想像他那種騎虎難下的心情嗎?是繼續冒險發出訊號,還是硬著頭皮跟著我們走下去?」

    他停頓一下才道:「所以南先生才說,內奸要到明天再說,因為今夜的刺殺行動一旦失敗,我們便可一路阻的返回洛陽,內奸的作用便會降至最低。除非他冒險行刺,不過這種成功xing幾乎可以不計!」

    南鷹也微笑著點了點頭,這與他所想一致。

    三人瞧清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一齊鬆了口氣。

    釣客皺眉道:「你怎麼會來此?難道主上還有其他安排?」

    那人只是點了點頭。

    白衣儒生微微不悅道:「你說提前發動內應,這是什麼意思?內應一直是由我直接管理的,你為何會突然插手?依照原先的計劃」

    那人打斷道:「這並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意干涉你的事務!」

    白衣儒生一驚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是,這是!」

    「不錯!」那人歎息道,「這是主上的意思,內應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現在應該在完成最後的使命,一旦結束,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三人一齊驚道:「為什麼?」

    「因為,」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太平道並不知道我們的突襲計劃,我們也不可能將『他們』的存在告訴太平道,所以,太平道!」

    他又長長一口將氣盡數呼出:「太平道已經發動了最後的殺招,也是最可怕的殺招,目標一行沒有人可以倖免,包括內應,他只能死!」

    釣客手一提,「呼」的一聲從河中拎起一條魚來,沉聲道:「我明白了,想要引動必殺之局,就必須要作出犧牲,內應便是釣魚用的魚餌!」

    靈帝突然長長歎了一口氣:「朕真是想不明白!」

    賈詡笑道:「陛下何事不明?」

    靈帝語氣中帶了一絲痛心:「朕的貼身衛士一共42人,其中一半隨朕微服出巡,有6人在宜陽一戰中獻出了生命,他們都是朕最放心的人,為何竟會出了內奸!」

    南鷹好奇道:「陛下這些衛士個個身手不錯,宜陽一戰,若非他們拚死守在別院門前,僅靠張節手下的士卒怕是萬萬擋不住太平道的!他們是如何訓練出來的?」

    淳於瓊剛佈置完防衛,恰好行來聽到,接口道:「我們都是貴族子弟,自幼便被挑選入宮,接受最嚴格的訓練,任務只有一個,便是誓死保護天子!」

    南鷹隨口道:「貴族?那麼你們的親人是否都在朝為官?」

    淳於瓊面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親人?一旦被選中,我們再不得出宮,不得認親,不得交友,不得娶妻。只有等年齡到了30歲,不再擔任衛士時,才可恢復正常人的生活。可以說,現在的我們沒有親人,心中想的只有天子!」

    靈帝點頭道:「不錯!若非朕此次出宮,依律他們是決不許踏出宮門半步的!」

    南鷹和賈詡同時生出不妙的感覺,一齊失聲道:「你說什麼!」

    ps:又上了分類推薦聞位,白雪份外驚喜。感謝責編青山兄和審核編輯的厚愛。也謝謝廣大書友的支持。

    同時,鄭重感謝書友:夢想熾天使、南溪老公公、可可不吃大米上周的打賞。

    一周開始,白雪請求書友們的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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