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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一 鷹飛漢末第六十三章 長街刺殺 文 / 鷹揚三國

    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從巷中踱出,向城門行去,不時發出幾聲嘶啞的咳嗽,讓附近所有的人都用憐憫的目光瞧向這個可憐的老者。

    一個守門的士卒甚至還關切的上前扶了幾步,畢竟大家都剛剛從那場殘酷的瘟疫中掙扎過來,不但對於生命的可貴有了深的理解,

    也對一同度過難關的他人生出了親近之心,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一個伍長盡量用可親的口氣問道:「老人家!您面生的緊啊,不是本地人吧!」

    那老人努力抬起白髮蒼蒼的頭顱,一雙渾濁老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半晌才答道:「啊!是啊!我是來走親戚的,全沒了!我這條老命也差點擱這兒了啦!」

    那伍長鼻子一酸道:「那您現在還好吧?」

    那老人慢慢點了點頭:「剛從城北大營出來!病好了!全靠神醫啊!」

    伍長瞧著老人的模樣,再也不想問下去了,向身邊一名士卒手一揮,喝道:「小四子!去給老人家拿壺水,再拿點乾糧,放行!」

    老人千恩萬謝中顫巍巍出了城門,向城外一步一步踱去。他走得很慢很慢,以至於士卒們很久後還能看到他如風中殘燭般的身影,所有人都有想長歎一聲的想法。

    那老人沿著人煙稀少的官道一直走出幾里路,看看前後人,突然以完全不符合年齡的速度迅速閃入官道旁一條偏僻的小路。

    他佝僂的身軀已然挺直,伸手從臉上一抹,撕下一大塊連著白髮的面皮,露出一張清瘦的年輕面孔,他仰天大笑道:「哈哈!我終於逃出來了!」

    他轉身瞧向極遠處宜陽城的輪廓,面上露出一絲愧疚,苦笑道:「南兄啊!不是為兄不講義氣!你們一行數人,我若帶上你們,只怕是誰也跑不出來!你就再委屈幾日吧!」

    他低頭瞧向手中的面具,傲然道:「不過誰又能想到,堂堂神醫,真正獨步天下的卻是易容之術,這世上又有何人能識破我的偽裝?」

    突然一聲低咳從後方響起,他駭然轉身。

    一個年齡絲毫不遜色於他偽裝的青衣老者不知何時悄然立於身後,微笑道:「張先生,王某候你多時了!請隨我返回宜陽吧!」

    張先生張大了口,一張臉再人色。

    南鷹將劉公子三人送至院外,劉公子仍不忘道:「賢弟,明日便和為兄一道上路返回洛陽,莫失信約!」

    南鷹不迭點頭,心中卻是連連叫苦。

    劉公子抬眼瞧向院外的長街,不由感慨道:「聽聞這宜陽數月前仍是猶如鬼域,不料今日卻已盡復繁華景象,賢弟真可說得上居功至偉!」

    只見長街上行人如鯽,車馬往來不絕,沿街的商販是摩肩接踵,一派熱鬧。

    南鷹剛想謙虛幾句,突然心中升出強烈的不安,卻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劉公子見他呆呆瞧向街上,不由喚道:「賢弟,賢弟!」

    南鷹猛醒道:「唉!對不住,小弟一時走神,劉兄過譽了!」

    丹道長捋鬚笑道:「南少兄太謙了,我等一路行來,各地雖然已經開始了除疫,但均是一副如臨大敵之象,哪兒及得上此處熱鬧,連附近商販們都開始向宜陽彙集了!南少兄和張機先生確是妙手回春啊!」

    南鷹心中劇震,終於明白不安來自何處,他所居住的別院緊臨長街,雖然平時也很熱鬧,很多商販也喜歡在此擺攤叫賣,但絕計沒有今日人多。

    他不動聲色的一邊寒暄,一邊審視街上,果然發現很多人面生的緊,而且眼光有意意均向自己幾人窺來。

    一名黑衣男子正雙手環抱斜倚在不遠處的酒肆門前,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恰巧向南鷹等人望來,與南鷹目光一對,竟然毫不退讓,驀然他似乎想到什麼,裝著抓頭的動作將目光轉開。

    南鷹暗暗冷笑,就憑這些個貨色還想喬裝監視,只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夥人,難道是天師道?有可能,畢竟近日自己風頭太盛,張魯是見過面的,如果有心之下,完全可能從傳說中「南神醫」的容貌聯想到是他。但天師道近日來與漢中太守打得難解難分,自顧尚且不暇,怎會抽出人手來對付他南鷹?

    這些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南鷹口中說著閒話,暫將劉公子幾人拖住,藉機繼續觀察情況。這樣的機會不多,若放劉公子等人離去,自己便不好站在院外遊目四顧,那將會引起監視者的警覺。

    劉公子抬手道:「賢弟請回吧!明日為兄的車馬自會到此處接引!」

    南鷹剛yu點頭,遠處一聲馬嘶傳來,有人失聲驚呼:「不好!馬驚了!」

    一匹黃馬發狂般從街上遠遠奔來,一路上的商販四散躲避,有幾人跑得慢了,被驚馬一擦,立時成了滾地葫蘆,不住的長聲慘呼,一時之間,大街上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南鷹見那馬竟是向自己幾人之處奔來,先前那些行跡詭異的監視者們也藉著大亂,不動聲色的靠了上來,不由心中冷笑:果然來了!伸手yu將劉公子幾人護在身後。

    不料,劉公子神色自若道:「賢弟不必擔心,些許小事,請丹道長出手解決吧!」

    南鷹一愕,隨即想到那張先生當日已露了一手,這丹道長只怕也非等閒之輩,點頭道:「有勞道長!不過一些小魚小蝦想趁火打劫,也須當心!」

    丹道長似乎早有所察,微笑著點點頭。

    說話間,那驚馬已經到了十步之外,丹道長深吸一口氣,竟然迎著奔馬之勢衝去,待將與馬相撞之際,錯身閃過,輕飄飄的一掌印在馬額之上。

    那一掌看似只有拂塵之力,但那馬彷彿觸電般一聲悲嘶,身軀一軟直直倒下,藉著慣性在地面上直滑到南鷹腳邊方才止住,口、鼻、眼中均有一條血線流出。

    南鷹忍不住眼皮一跳,劉公子到底是什麼人,連身邊幾個從人的身手都已高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院內高順、棗祗聞聲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眼中均不能掩飾的露出驚駭之色。

    遠近眾人也驚得呆了,大街之上一時竟然鴉雀聲,與適才豕突狼奔的場面相比,顯得異常詭異。連那些監視者們也方寸大亂,一齊向酒肆門前的黑衣人瞧去,那人應是為首之人,他一呆之下,突然脫口狂喝道:「動手!」

    同黨們醒悟過來,一齊從隱蔽處抽出兵器,圍殺上來,竟有數十人之多。

    這原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刺殺,眾殺手隱身於人群之中,待南鷹等人出門,先借驚馬製造混亂,再趁機於紛亂的人群中猛下殺手。但是南鷹與丹道長等人早有所覺,奔馬也未竟全功,使整個刺殺行動陷入比尷尬的困境,為首的黑衣人只得咬牙繼續行動,希望可以僥倖得手。

    張先生向前一步,將劉公子護在身後,丹道長則長笑一聲,殺入殺手叢中,長袖翻飛間,已將幾人掃得踉蹌著噴血倒退。

    南鷹從厚厚的長袍下抽出鷹刀,向高順點點頭,也跟著丹道長殺去。

    高、南二人心意相通,高順沉聲道:「棗祗助戰,其他人退入院中!」雙袖一抖,一對鐵尺已落入手中。

    此時,鄭蓮、高清兒等人也已聞聲而至,聞言一齊抽出長劍護著劉公子等人退入院中。

    棗祗亦殺入戰團,正迎上那黑衣頭領,兩人一聲不出,各以劍相攻,戰不數合,棗祗明顯技高一籌,漸漸將對手逼落下風。

    丹道長和南鷹對上其他殺手,是猶如砍瓜切菜一般,頃刻間已有十餘人濺血倒地。

    那黑衣頭領見勢不妙,口中發出尖銳的長嘯,眾殺手聞聲立即四散逃開,黑衣頭領也虛刺一劍,扭身便走。

    丹道長一掌印在一名正在奔逃的殺手背後,那人吭也不吭,口中鮮血狂噴著倒地,他冷笑道:「想走那麼容易嗎?」如一隻大鳥般縱身而起,向黑衣頭領方向追去。

    棗祗閃到南鷹身邊,低聲道:「我們怎麼辦?」

    南鷹眼中寒光閃過:「小嘍囉們不要管了!那為首之人定要拿下活口,我倒要瞧瞧是什麼路數!」

    那黑衣人展開身形,在如蛛般的小巷間如飛穿行,他似是對地形十分熟悉,專挑深邃難行的路,有些小巷乍看之下是死路一條,他卻毫不猶豫的直衝而入,幾個回轉便輕鬆的折進另一條巷內。

    奔行良久,他猛然站定,確定身後再追兵後,這才靠在牆邊彎下腰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突然,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前方響起:「你終於跑累了嗎?」

    他大驚抬首,只見一個道士負手而立,眼中射出森寒之光,正是丹道長。

    黑衣人不能置信般的低吼一聲,倒退幾步,轉身就逃。

    卻見身後不知何時也立了兩人,正好將他的退路封死,一人長劍遙指,一人雙手環抱,懶洋洋的倚在牆邊。

    南鷹笑嘻嘻道:「你老兄既然跑累了,不如我們好好談談!先表明身份吧!」

    棗祗卻不敢有絲毫大意,長劍直指黑衣人要害,口中道:「要不要先拿下他!」

    南鷹擺手道:「沒必要!這位老兄一路走街竄巷,如入人之境,不用問都知道他必是本地土著,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黑衣人苦笑道:「不錯!我確是本地人,不過我實在沒有想到,這事會將南神醫牽扯在內!」

    南鷹訝然道:「你認識我嗎?」

    黑衣人坦然道:「如今這宜陽城中,不識神醫的能有幾人?」

    南鷹皺眉道:「既知我名,便老老實實的交待吧,是誰主使你來對付我的?」

    黑衣人眼中閃過詭異之色:「神醫為何竟會認為我是來對付你的?」

    南鷹三人一齊劇震:「你說什麼!」

    一個yin惻惻的熟悉聲音從遠處傳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南先生,還有縣尉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南鷹深吸一口氣,心知已經落入一個絕大的陷阱,他慢慢和滿面震驚的棗祗一齊轉過身來:「太平道王度!竟然是你!」

    一身黑衣的王度一臉奸笑的從街角現出身形,得意道:「正是在下,久違了!今日正好一報二位當日對在下的關照之情,真可謂一石二鳥啊!」他說到關照兩字時加重了語氣,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丹道長清醒過來,一向古井波的面容終於變色:「太平道!我們上當了!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是!」

    突然狂吼一聲,返身就yu退走。

    王度冷笑道:「現在才知道上當嗎?晚了!兄弟們,留住他們!」

    四周房舍上到處有黑衣蒙面人探出身來,數十把弓弩一齊指向南鷹等人。

    衣袂帶風之聲響起,十餘名身影分從兩側牆上躍下,將丹道長和南鷹等人退路一齊封死。

    王度遙遙向其中一名身著青衣,身形微胖的中年人躬身道:「有勞師叔親自出手!」

    那人微一點頭道:「這個道士我來對付,其餘二人交給你們了!能生擒最好!」

    王度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仍和其餘眾人一齊恭敬道:「遵命!」

    丹道長緩緩望向那人,眼中露出一絲殺機:「張梁!你在找死!」

    南鷹眼皮一跳:「張梁!」此人竟然便是日後自稱「人公將軍」的張梁,看他身邊眾人身手、裝束俱和王度相仿,顯然也均是太平道中渠帥一級的高手,好大的手筆!他們的目標顯然並不是自己,而是劉公子一行,那麼劉公子的身份幾乎已經呼之欲出,南鷹心中閃過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難道劉公子竟然是

    南鷹歎了一口氣道:「看來今天我們確是栽到家了!」

    張梁轉過頭來,微笑道:「今日我太平道精銳盡出,你們栽的並不冤枉!」

    南鷹聳肩道:「非是在下有意拖延時間,但實在仍有一事不明!」

    張梁嘴邊露出一絲嘲弄之色:「你拖延時間也濟於事的,先說說你的不明之事吧!」

    南鷹沉聲道:「你們的目標既然不是我,就應該是劉公子一行了,但為何要在我的別院門口動手,將我們也牽扯進來,現在是要生擒我們!這豈不是多生枝節嗎?」

    張梁仰天笑道:「問得好!我便實言相告,我們已經暗中觀察兩天,那姓劉的每日均會赴你別院,明裡有三名高手相隨,暗裡的情況我們卻仍未掌握,但是今天!」他笑得很開心,「今天,那姓劉的手下潛伏於暗中的人手,我們已經摸清了,而他們!」那人指向丹道長,「三人卻少了一人,且是最厲害的一人,正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南鷹心中一動,今日果然是沒有見到那王先生,他竟是劉公子手下最強的高手嗎?面上卻皺眉道:「那你們為何要找上我?我又犯著你們什麼了?」

    張梁作出一副驚詫之色,緩緩道:「南先生,你倒是裝得很像啊!竟敢說和我們沒有瓜葛嗎?」

    南鷹淡淡道:「我雖然在東阿縣意間壞了貴教偷雞摸狗的好事,但總算手下留情,並未趕盡殺絕!」

    張梁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冷冷道:「不錯!這件事原也不算什麼,但是!」

    他突然提高聲音道:「姓南的,黑虎山現在是落在了你的手上了吧?還用得著我再說下去嗎?」

    南鷹終於色變,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暴露了!難道有內奸?突然瞧見王度等人聽到黑虎山之名,也是一臉茫然,似乎毫不知情,心中立時明白過來。

    問題還是出在天師道,目前天師道已經正式樹起反旗,雖說在漢中一帶打得有聲有色,但畢竟是以一隅敵全國,終有落敗的一ri。想要扭轉局面,控制漢中形勢,就只有尋求外部援助,首選只能是同樣要反的太平道!作為盟友,關於黑虎山的消息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反而可以借太平道之力剷除自己。但是這一消息應該是作為高度機密,只傳於太平道張角、張梁兄弟等少數幾人之中,像王度這樣的一般渠帥應是全不知情。

    南鷹心中雪亮,反而鎮定下來,緩緩道:「張梁,你就這麼相信張修、張魯!」

    此次,輪到張梁微微色變,顯是沒有料到南鷹一語中的。

    丹道長心中焦慮,不耐道:「南先生,休要和他廢話,我們一齊聯手,先斃了他再說!」

    張梁雙手負後,啞然笑道:「丹塵子,若是你我二人單獨相會,或許是個不勝不敗之局。但在我數十名神箭手和十三位渠帥級高手的圍攻下,你還指望著能活著離開?實話告訴你,我這一路人馬只是分化誘敵之用,另有一路高手正在圍攻別院,後果如何,還用我說嗎?」

    丹塵子渾身劇震,狂喝一聲,長袖翻飛,向張梁席捲而去,張梁絲毫不懼,長笑聲中,二人斗在一處。

    王度一臉獰笑和十餘名太平道高手將南鷹、棗祗前後圍定,恨聲道:「你二人當日在東阿縣壞我大事時,可曾想到有今日之厄?乖乖束手就縛吧!」

    南鷹心一橫,自己已經暴露,算是與太平道正式撕破了臉皮,索性放手大幹一場,低聲向背靠背的棗祗道:「我如果出手,你只管去對付那些弓箭手!下手不可留情!」

    棗祗雙手出汗,卻堅定點頭,他對南鷹有一種盲目近乎崇拜的信任,既然他如此吩咐,那必定是有了破敵之計。

    南鷹突然高叫道:「王度兄,不可誤會,你難道忘記當日我救護之情嗎!我與貴教實在是友非敵!」

    棗祗一聽,差點兒沒有摔倒在地,如此示弱也算破敵之策?

    王度聽他重提舊事,不由又羞又怒,喝道:「你壞了我的大事,難道還算幫我了?閉嘴!」

    南鷹一本正經道:「王兄請想,當日你失手被擒,為何我一見那黃木令,立即將你禮送出門!這其中的原因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王度只覺身邊十數名同門的眼光一齊集中到自己身上,雖覺大失顏面,卻也著實勾起了心中的疑團。

    那日,他自忖必死,不料卻奇跡般被放了一條生路,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南鷹竟然認得三十六方渠帥專有的黃木令,讓他驚疑不定。須知,黃木令的製作和使用,不過數年,而且僅限於教中具有一定地位的高級教眾知曉,尋常教眾不要說識得,便是連聽也從未聽過。

    他細思之下想到一種可能,太平道外部組織鬆散,但內部卻是組織嚴密,各成體系,彼此之間很多人甚至並不認識,自己便是屬張寶直接統屬,若南鷹也是教中高層,但卻另有統屬,只是意間壞了自己的計劃,那麼他放自己一馬便是情理之中了。

    他自認為所料不錯,立即委婉的將計劃失敗的消息具實上稟,同時也將心中猜測一併附述。不料,張寶、張梁細查之下,教中根本沒有南鷹這一號人物,認為是王度為了推卸失敗之責,這才編了一大堆花樣,不由勃然大怒,若不是荊揚大渠帥馬元義與王度有些私交,為他說項,差點當場將王度的渠帥也給罷了。王度仇舊恨之餘,卻是心中迷團加濃厚。

    想到此處,王度好奇甚,心料南鷹幾人插翅難飛,不由冷笑道:「好!我便聽你說說!但我奉勸一句,若你是想拖延時間,等待你的人前來救援,那就可免開尊口,因為他們也是自身難保!」

    南鷹心中一沉,張梁和王度都這麼說,只怕圍攻自己別院的太平道諸人也是高手如雲,不過幸好還有高順,這是太平道萬萬沒有想到的,應該還可以抵擋一陣,這裡卻必須速戰速決了!

    他緩緩將手伸入懷中,長笑道:「好!我就讓你們瞧瞧大賢良師親手交於我的信物!」

    王度等人一齊駭然道:「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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