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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一 鷹飛漢末第四十八章 雪中悟刀 文 / 鷹揚三國

    南鷹靜靜的坐在山谷深處的瀑布旁已經2天了,雖然方悅的一句心之言點醒了他,讓他感到了鷹刀的修煉之道,但那只是一種模糊的感覺,他仍需靜心的思索。

    高順說得沒有錯,這確是一種沒有刀法的刀法,在這個時代,且不說能不能尋得一個擅使雙刀的良師,便是尋到了,南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從零開始嗎?怕是沒有幾年的時間難有小成。

    然而此時,南鷹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專心學習刀道,只因為此時已是公元183年的12月,距黃巾之亂不過三月之期,還不算上可能出現的變數,也就是南鷹一直最為擔心的改變歷史的可能。

    歷史的改變是必然的,這從南鷹降臨之日便已經注定,除非是他提前殞落,南鷹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他只是希望在歷史長河沒有出現大的波瀾之前,一切仍可以像史實一樣發展,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這樣他便可從容的鞏固基礎,在這風起雲湧,英雄輩出的大時代提前佔有一席之地,至於之後,一切將全憑實力和運氣說話。

    而今,鷹巢已經成功建成,文如賈詡、程昱,武有典韋、高順,還有方悅、楊昆、棗祗、高風、馬鈞等一大批各式人才也紛紛聚集於麾下,陷陣營、板盾營、羌騎營也初具戰力,一個強大完整的班底正在形成,對外還有白馬羌這樣一個可靠的盟友。高順確是一針見血,自己作為一個統帥,論是為了服眾,還是為了自保,提高自身的實力才是維繫這個團體的重要因素,否則若他一旦早早殞命,一切將成為鏡花水月。想到這裡,南鷹不由摸了摸懷中那個一直不離身的銀匣,那是老爹死前給他的禮物,不僅隱藏著時空機器的巨大秘密,還有幾支救命用的注射器。難道,老爹一早已經料到,自己在將來仍會有生死一線的危機。

    他心中一痛,論如何,自己即使不能再回到現代,但現在也必須好好的活下去。他已不再單純的是為了滿足自己亂世爭雄的志向,他要為了身邊的兄弟、朋友和部下們努力的求存,高順、典韋等人雖是一代良將,但各有其悲慘的結局,只有自己才可以改變歷史,帶領他們一直活下去。

    南鷹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腦中紛湧而來的想法全部摒棄,思路又回到刀法的修習上。方悅雖是粗人,看問題過於簡單,卻是一語中的。自己既然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重練習刀法,就只有從自己的最大強項入手,走一條捷徑。那便是他多年來在血與火中淬煉出的搏殺本能。

    他的搏擊之術,在這個時代毋庸質疑,絕對可當得罕有敵手,連典韋這等猛將,一旦棄去手中兵器,也只有苦撐落敗的結果。若南鷹可將一雙鷹刀練得如臂使指,成為身體的部分延伸,再加上鷹刀本身強大的殺傷性,他便可躋身當世一流猛將之列。

    南鷹抽出雙刀,呼呼呼連劈幾刀,卻論如何也感受不到與雙刀有著血肉相連的感覺,他歎息一聲,收回雙刀,突覺身後細碎足音響起。

    他不禁又歎了一口氣道:「清兒,你怎麼來了?」

    高清兒睜大一雙美目,奇道:「我有意輕輕落足,你竟然又聽出來了?」

    南鷹轉過身來,微笑道:「那是因為我時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你在很遠處我就已經聽到了,你忘記我最擅聽聲之術了嗎?」

    高清兒嘟起嘴道:「算你厲害啦!也不嫌累,在自家的後院還如臨大敵似的!」

    南鷹見她手拎一個竹籃,好奇道:「清兒,你手上拿的什麼?」

    高清兒如玉的面龐閃過一絲淡淡的紅暈,輕聲道:「我聽大哥說,你這幾天一直苦練刀法,怕你吃不好,特意帶些酒菜來看你!」

    說著,從竹籃出拿出一副碗筷和幾盤菜餚,放在身前的青石上。

    南鷹見她又取出一件厚厚的衣物,不由奇道:「這個又是什麼?」

    高清兒臉上紅暈甚,隨即作出一副若其事的樣子道:「哦!我聽楊大哥說,這幾天應該會下雪,怕你凍壞了身體,便順便帶些衣服給你!」

    南鷹將衣服披上,只覺舒暖合身,訝道:「可是我好像沒這件衣服啊!」

    高清兒低下頭去,輕輕道:「是我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南鷹心中感動,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終於重重歎了一口氣。

    高清兒抬起頭來,眼中流露出失落之色道:「聽你歎氣,定是不喜歡了,不過不要緊。」

    她強笑道:「我回去重再做一件便是!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南鷹終是忍不住,上前雙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望著她明亮的雙眸,搖頭道:「就是這件吧,我很喜歡的!」

    高清兒面上泛出驚喜之色道:「你真的喜歡嗎?其實我以前也從沒有縫過衣服呢!」

    南鷹奇道:「那你怎麼會縫製的如此合身呢?」

    高清兒面上又是一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想著你的樣子,就縫出來了!」

    隨即雀躍道:「你尚未答我的問題,你是真的喜歡嗎?可不許騙我!」

    南鷹心中一緊,收回搭在她肩上的雙手,這丫頭看來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他心中猶豫,終於理智佔了上風,硬下心腸,柔聲道:「你真傻,妹妹縫的衣服,做哥哥的又豈會不喜歡?」

    高清兒俏臉血色盡褪,不由後退了半步,顫聲道:「你說什麼?」

    南鷹見她如此反應,雖是早在意料之中,卻仍不住心中微痛,從容道:「你這個傻丫頭,難道還想當我姐姐不成?」

    高清兒深深低下頭去,再抬頭時竟然已經恢復一臉鎮定,她嬌笑道:「不錯!正是想當你的姐姐呢!」

    南鷹見她強裝笑顏,心中愈加難過,只得轉開話頭道:「清兒,說也奇怪,我第二次回山也這麼久了,卻是甚少見到你呢!」

    高清兒似乎再不在意方纔之事,聳肩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這幾個月來,整個鷹巢從上到下,誰不是忙得團團轉?你除了大哥、風哥和小棗子他們少數幾個人,又能時常瞧見誰了?」

    南鷹心中暗叫慚愧,這數月來,鷹巢所有主事之人倒有大半時常外出辦事,賈詡、程昱、樸虎、高鐵和馬元奎父子等人是不斷往來於各處州郡和板盾、白馬羌等處,盡可能的換回鹽糧肉食和大量牲畜,以應對即將出現的糧荒,大量剛剛開採的金子源源不斷的花將出去,根本不做半點庫存,使鷹巢內和山谷內各處糧倉堆的如小山般高。

    棗祗對此曾經表示過隱憂,如此四處收購民間存糧,海量囤積,只怕將來亂世起時,天下的百姓將加雪上加霜。

    對此,眾人爭論良久,最後還是賈詡一錘定音:若自己人都養不活,還能救國救民?狗屁!

    此言一出,連棗祗也作聲不得,畢竟鷹巢上下已有三萬餘眾,且人口仍在緩緩增加。而城外的平原耕種面積有限,不可能完全做到自給自足,若不趁此時機收購糧食,將來怕是有錢也沒處買去。

    南鷹不由苦笑,這樣看來,最近自己的表現倒有些像個甩手掌櫃了,除了過問一些訓練和軍械方面的事,其他是一概不管不問。

    突聽高清兒輕呼一聲:「啊!下雪了!」

    南鷹抬首瞧去,不知何時,大片大片的雪花從昏暗的天空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天地之間轉瞬之間成為白茫茫的一片,遠近的地面和樹木上很堆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

    南鷹脫口道:「這可真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啊!」

    高清兒「啊」的一聲輕呼,美目中流露出陶醉之色,竟然情不自禁伸手攬住南鷹的胳膊道:「南哥,你果真是個酸秀才,這詩可真是動聽!」

    南鷹心中一蕩,趕緊輕輕抽出手來,高清兒也自覺失態,一張粉面紅得卻似滴出血來,只是低頭撫弄衣角。二人均覺尷尬,一時竟是相對話,只是靜靜的聽著身後瀑布流水,感受著身側雪片輕舞。

    良久,倒是高清兒驚叫道:「唉呀壞了!我給你做的菜都涼了,還積了一層雪呢!」

    南鷹趁機道:「不妨,我吃涼菜也習慣了,倒是清兒你,雪大風寒,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高清兒俯身收起竹籃,嬌笑道:「是是是!我也不敢再打擾你了,耽誤你練功,大哥知道該罵我了!」

    略一猶豫,道:「明天我還能再來嗎?我,我還有幾個菜作的很不錯的!」

    南鷹心中交戰,終於點了點頭。

    高清兒登時笑靨如花,轉身去了,走出很遠還回過身來遙遙揮手。

    南鷹目送她纖細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漫天的雪影中,心中一片複雜茫然。

    他轉過身來,歎息道:「大哥,你說我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

    高順挺拔的身形從雪中行來,他苦笑道:「你問我,我又如何知道?」

    他亦歎息道:「坦白說,我是很希望你和清兒在一起的,我這個妹妹從小任性慣了,也只是對你才如此溫順可人,做哥哥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嫁個如意郎君呢?」

    他微微一頓道:「但是兄弟,當今之世,只有我一人瞭解你的秘密,明白你不願意過早受感情牽絆的苦衷。你,唉,你自己決定吧!」

    南鷹恢復鎮定道:「大哥,你冒雪前來,應該不是只為觀我練刀吧?」

    高順重重點頭道:「不錯!我是來告訴你,我們一直最為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他一字一頓道:「官府發現我們建城了!」

    南鷹皺眉道:「竟然這麼,我們建城結束不過幾個月啊!他們如何發現的?」

    高順道:「據斥候營探報,是一個漢中郡的行商向郡守報告的,但我猜這事沒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是五斗米教借刀殺人的毒計!」

    南鷹目中殺機閃動:「他奶奶的,他們是否不想活了,我們已經放他們一馬了!」

    高順擺手道:「這個暫且不提,畢竟也只是我們的推測,但是線報說,郡守已經派出一隊官兵護送使者前來辨明真偽,距此不過三日之期,我們將要如何應對?」

    南鷹沉吟道:「只有拖了!不過依我想,太平道起事在即,五斗米教也絕不會閒著,若真是他們從中作怪,那麼他們多的用意並不是借官府消滅我們,而是希望通過我們削弱官府的實力,他們好趁機起事罷!」

    高順不解道:「賢弟的意思是?」

    南鷹淡淡道:「你一會去請文和和仲德,請他們想出一條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計策來,我要將禍水引向五斗米教。」

    待高順去後,南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憤懣,自己來到漢代近二年,一向行事低調,卻仍有各股心懷叵測的勢力覬覦窺視,饒是他機變百出,也是應付得大感頭疼,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只怕早就潛去一個一個搞暗殺活動了。

    他低喝一聲,向著眼前飄落的一團雪花,右手一刀劈出,似要將心中的鬱悶盡數揮出。但一刀未至,蕩起的刀風早將那雪花拂向一邊。

    南鷹心中愈發不暢,右手一刀不中,左手跟著一刀揮出,卻是依然不中,眼睜睜瞧著那雪花優雅的落下,與雪地融為一體,再難分清。

    他呆呆的望著雪地,從未想過一片雪花也能使自己碰了個軟釘子。突然他腦中靈光閃過,似是捕捉到了什麼感覺,不由狂喝一聲,向著另一大團雪花連續劈出,那雪花雖然隨著刀風飄浮不定,但始終為刀氣所逼,竟然良久不曾落地,連斬十數刀後,南鷹已清楚的把握到雪花飄浮的軌跡,右手方一刀斬出,左刀已隨之攻去,那雪花方受右刀之力擺動,左刀又至,而雪花正是舊力方消,力未生之際,「絲」的一聲終於被從中切成兩片。

    南鷹不由縱聲長笑,霎時將雙刀舞成一團白光,迎著當頭落下的片片雪花狂掃而去,十刀之中倒有七八刀斬中,喜得他不住的怪叫。只是時間一長,他漸感手足酸麻,這單刀份量已是不輕,不要說是雙刀了,他又想,這刀法雖然不錯,完全把握住敵人行動的軌跡,以連環刀如影隨形般斬出,終會使敵人飲恨刀下,但若遇上大股敵人又或是身陷重圍,體力消耗卻是過大了,最後只怕下場不妙。

    南鷹渾身疲軟的仰天躺在雪地上,瞧著雪花窮盡的灑下,心中又是一動,方才斬那雪花時,雪花本身並移動之力,卻完全隨著自己的刀氣左右搖弋,純粹是借力而動。

    他翻身而起,奮勇揮出一刀,刀勢未盡時已經藉著揮刀前衝之力,側身揮出另一刀,果然大覺省力,他心中一片空靈,左右鷹刀閃電般交替揮動,刀勢有如長河奔騰連綿不絕,刀鋒所指卻全因雪花而動,看似毫章法,實如羚羊掛角,跡可求,招招命中,攪碎漫天雪影。

    南鷹收回雙刀,嘴邊露出一絲傲意,自己最大的缺陷終於就此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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