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懸掛在半空的月亮灑下的月光籠罩著這片被破壞成已經不成模樣的廢墟街道,在發生大量惡魔襲擊城市的事情後,夜路就再也沒有人走過,是因為沒有人敢走。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有個女人仿若無人的走在這條別人不敢走的街道上。
這個金髮的女人無疑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走在這破損不堪的街道上是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突然她停住了腳步,目光看向坐在噴水池上的男人。
一身火紅色的皮革外靠,一把名為「叛逆」的大劍,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但丁。
「你難道就不能選一個有情調一點的地方嗎?」這個金髮的女人嘟隆道。一邊向著但丁走去。
「沒辦法。還剛剛來到這裡就遇到我們想要找的人。」但丁站了起來,說道。
「然後就打了一架嗎。哎,你是真的不會選擇開戰的地點嗎。居然在別人的地盤裡……」女人小聲的歎了一下。「算了。現在向你報告下情況吧。……你好像很不耐煩啊。到底是想不想聽?」
「好好。你說吧。說簡潔一點,我還有工作要做的。」但丁聳了聳肩,無奈道。
「你遭遇的傢伙,他的名字叫做貝利爾。在魔界他可是一個有名的惡徒。這一次他出現在人界的原因恐怕是為了開啟地獄之門,讓他的身體和他的同夥從魔界裡走出來。」
「目的呢?」
「征服世界吧。大概。」
「……又是這種傢伙啊,我還以為這種傢伙該絕種了呢。」但丁苦惱道,雖然在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苦惱的模樣,但是她知道,但丁就是那種口不對心的人,即便有煩惱也不會說出來,總是要擺上一臉輕鬆的模樣。
「翠西,今天的月亮是紅的喲。」但丁忽然對著她說道。
她——這個名叫翠西的女人同樣抬起了頭,看著這一輪緋紅的圓月,不由得輕皺眉頭。厭惡道:「是啊。今晚注定不會平靜,地獄的大門會因為紅月而變得更為敞開,貝利爾肯定不會放棄這大好的時機,那些不喜歡平靜的傢伙都會跑到地面上來……」
但丁非常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今晚,有工作要做了。」
……
建築在城市的遠方這座外表華麗的豪宅後院裡,在一堵高達三十多米的黑暗高牆前站著一個人。一個小女孩,她叫做黛兒夢。
黛兒夢的肩上站著一隻烏鴉。只是,這烏鴉卻像是受了重傷一般,神情萎縮,一陣風吹過來鳥身竟然在發抖。貝利爾眼中閃現過一絲惱怒的火焰,說:「不愧是但丁。能讓我受傷成這樣。」
「貝利爾你沒事吧?」黛兒夢細聲問道。只是,貝利爾並有因此收起怒火。「黛兒夢!現在地獄之門會再次敞開,拜託你了。」
「……我知道,」眼看到貝利爾因為但丁受了重傷腦裡現在一團怒火,黛兒夢只能這樣道。從她的懷裡拿出一塊寶石,只有著暗淡的光華但是精緻的外表的這塊寶石項鏈,毫無疑問就是代表「情熱」的寶石——布裡希嘉曼。
在吳軒眼裡已經失去了作用的寶石,現在遇到緋紅之月後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暗淡的寶石吸收緋紅月光散發出七彩的光華,那被吳軒說是彼岸衝擊的光華現在狠狠的衝擊到這座黑色牆壁之上,整塊石板從中間裂出了一條大縫……
原來布裡希嘉曼是開啟地獄之門的鑰匙!
從那條透漏這黑暗的縫隙中,可以看到魔界的魔物們在歡呼!
……
「吳軒,維吉爾,維吉爾吳軒?」當夜深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自己就不自覺的嘀咕道。
自己是誰?現在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在自己記憶中,彷彿有著兩種完全不相似的東西存在著,一個是叫做維吉爾的另一個卻是叫做吳軒的,兩份記憶混雜在一起讓他自己都感到無比的困惑。
不是,是?哪個才是屬於我的東西,他不清楚,但他卻得出了一件事情,自己恐怕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狀況。這也是他回答塞西莉婭關於自己名字的時候,他改口好幾次還說不出自己的名字。
「可惡。算了……」最後在深深的掙扎中,維吉爾選擇的是,由他去吧。撐起身體輕啟房門,走出去準備散心。
在這間地下避難所裡還有著很多的人,大多都是因為惡魔成災而不得不進入這個避難所的人,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條件享受個人房間——醫療房間。盤坐在空曠場地上,為著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平息的災難感到惶恐。或許是因為醫療房間的門都開了發出聲音的關係,這個時候有很多的人把頭轉過來。
「偶,維吉爾先生你醒了嗎。」剛一出門便是有人走上來問候,不過在問候的下一句就是「什麼時候才有人來狩獵魔物,讓我們回到地面上去呢?」毫無疑問,他是完全將他當作是用錢顧來消滅魔物的人員,因為見過魔物的凶悍,這位在眾人眼裡有名的富翁也必須放下台階對自己用敬語。
「對啊,維吉爾先生,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回到城市裡。」有人起哄道。隨之,有著更多的聲音從人群裡傳來,很多湧上來向自己詢問。
被稱作「維吉爾」,自己並沒有反對。至於這個名字是怎麼傳進這群在困難中的人也算是多虧了塞西莉婭吧。面對這群情激昂的眾人的時候,維吉爾露出了冷漠的表情,皺著眉頭。
這或許說是無奈吧,他連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都不知道,要說他就是那被雇來狩獵魔物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很清楚記憶中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假如是以前的維吉爾的話看著這群煩人的「蒼蠅」,應該是直接用力量解決吧,殺雞儆猴的把戲足以讓這裡的人不會再煩擾自己。又一方面,現在的自己確實下不了手,好像對殺人這些把戲自己不僅有點不屑而且還更不願意去做。
最後,他所能做的,就是皺著眉頭用著冷漠的表情對這些將自己當作最後一刻稻草的人說:「我不知道。」這足以讓他們感到絕望。
湧起的熱情不一會兒就消散,一個一個又重新坐回原來的地方。留在眼前的結果只剩下一個人。塞西莉婭正用著一臉苦笑面對著自己,從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傳遞著淡淡的無奈。
「大家好像都很依賴你嘛,維吉爾先生。」塞西莉婭笑道。
「……他們都把我當做希望才會這樣。」只有面對這個女人,維吉爾才感到記憶混亂中的一點心安,或許是因為自己在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也或許是因為她長著讓自己心動的美貌……
對待她的時候,維吉爾難得的少了一點冷漠,說:「我肯定不會是他們的希望。」
「喔,是嗎?很無聊啊,有興趣和我談談你的故事嗎?」她笑著,向著維吉爾發出了邀請。一方面既是為了滿足對這個男人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為了讓無聊減少一點。
有以為美女突然向你搭話,說要坐下談一談,一般人自然不會拒絕,何況,維吉爾只是冷漠,而不是冷淡,美女出口自然得答應下來。
找了個地方坐下,但是坐下也不過就是坐在地板上面而不是坐在椅子上,周圍並沒有多少人,可是,維吉爾剛和塞西莉婭坐下,便立刻感覺到眾多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視。維吉爾不由得皺了眉頭,那些目光的主人雖然混在人群中,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從這群人中認出這個掃視著自己的人,他疑惑的是為什麼會有人掃視著他。
「怎麼了?」看到維吉爾不自在的模樣,塞西莉婭問道。
「……沒什麼。」維吉爾自然不可能跟塞西莉婭說有好多人用著掃視的目光看著自己,這可是很容易被認為是自戀的行為。只覺得當塞西莉婭向自己問話的時候,這些目光變得更為的犀利,那麼多的視線匯聚在一起像是變成實質一般,刺得週身生疼。
「切,可惡的傢伙,鬼鬼祟祟……」維吉爾自言自語似地的說道,很小聲,只有他自己聽見。終於在這一刻,他忍不住眾多目光中的其中一個,那是一個男青年,外表有點普通。維吉爾可以感覺得到他目光對自己的敵意,但是和以前敵人對陣的敵意不同,他和這所有的注視中都沒有具有一種名為「殺氣」的東西。
簡單來說,他們並不是想對自己下殺手。他們到底是為什麼發出這種敵意呢?維吉爾疑惑萬分。假如維吉爾的記憶存在和一位優秀女性溝通過,那他自然會知道這種敵意到底是什麼東西,那便是嫉妒!
像塞西莉婭長得這樣漂亮,性格又好的優秀女性自然會受到男性的追捧,恐怕被告白的次數都有不少,在身旁有一位這樣優秀的女性親切的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又怎麼不會招惹別人的嫉妒呢,尤其是那些深深處於暗戀,單相思之中的人呢?
但是很可惜,在維吉爾的記憶中的女性恐怕除了他媽媽之外就再也沒有多少,一心追求力量的黑暗騎士怎麼可能會有兒女私情這種東西呢?若不是有一部分吳軒本人的人格記憶存在,恐怕塞西莉婭剛才的邀請也會被一瞬間拒絕。
「維吉爾先生。維吉爾先生?」
「嗯?怎麼?」
見到他心不在焉的模樣的,塞西莉婭卻並沒有露出什麼懊惱,只是又重複的問道:「我是問維吉爾既然不是做狩獵魔物工作的,被迫進入這裡以前是在幹什麼的?」
「嗯。以前啊。」維吉爾微微沉吟一下,忽然發現,自己以前好像什麼工作都沒有做過誒,而且能稱作是工作的記憶好像就只有一份。「我以前是在魔帝手中做騎士工作……」等等,魔帝!
頭忽然又是一陣痛楚,在想到魔帝的形象的時候,在自己記憶中出現的是一團浮在黑暗虛空中的三隻眼睛……那便是魔帝!
拳頭突然捏緊。在維吉爾抬起頭的時候,只能看到在他臉上滿是陰沉。
魔帝……我知道了。我好像被他打敗,然後改造成……黑騎士。原本還充滿著迷茫的維吉爾,現在終於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將魔帝斬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