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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二章 風格 文 / 連惡魔也會哭泣

    惡魔帶來的災難就像天災那般的突然發生,其程度的蔓延速度甚至可以比得上蝗蟲那般路過的地方,片草不生。吳軒這樣問過,「該不會是魔物現在多到氾濫吧。像是蝗蟲那樣就叫做惡魔災吧。」他答對了。

    還記得多立維亞9號街嗎?這是吳軒在開始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地方,這種有錢人所建築的天堂般的樂園,現在,有了之前的對比,於是出現在吳軒眼裡的就只兩個字:地獄。奢華的街道儼然變成了廢墟,一堆殘骸中滿是黃沙,電燈碎片,原本平滑的青磚路面現在只有龜裂,掀翻的車子底盤暴露在眾人眼裡。過往的寒風略顯淒涼,曾經繁華的街道現在只剩下難言的蒼桑感。

    這條街道是進入城市中心所必須經過的街道,就好像城市的大門一般,現在大門都被攻破了,不難想像在城市中央會有怎麼樣的破壞,像是侵略的士兵那般的燒殺搶擄……大概吧。

    車子還在緩緩的行駛著,趁著現在的路面還能讓車輛通行一陣,在車上,兩人都很平靜,這種程度的破壞對女惡魔來說,大概還不算是什麼吧,她還是保持一臉似乎輕鬆的樣子,完全沒有自己感到心堵塞的感覺……吳軒這樣想道,鼻腔中,一股噁心的味道正漸漸的向自己瀰漫過來。「有一陣死亡的味道。」

    「怎麼。這樣就經受不住了嗎。」她突然問道。風輕輕的吹起,從廢墟的縫隙中吹過,一座本已不堪重負的樓房忽然倒塌了,尖銳的煞車聲音也在同時響起,飛馳著的車子就這樣忽然在倒塌的房屋瓦堆前停下來。「看來,前面就不能用車輛通行了,你也該下來了。」

    車門被打開,這個女惡魔從車上面走下來。

    「喂。不拔下鑰匙嗎?「吳軒看著沒有關閉的汽車引擎和掛著的鑰匙,說著,他關閉了車子引擎。

    「不用了,你要就給你。車子開到這裡我本來就沒有要開回去的意思。反正,這車子本來就不是我的……」最後伴著喃喃自語一般的聲音,她已經沒有任何留戀的走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在轉角處消失了。

    「……」吳軒沒有跟上去,只是看著這輛亮麗的車子。苦笑道:「原來是賊髒啊。我還是也趕快下車,免得被人誤會……」忽然,風停了。

    破裂的樓層之間,兀然的出現一顆顆黑色的球體,猶如撐開的雨傘,一片片飛翔的斗篷伸出了一對乾枯的手腳站立在廢墟上,也終於露出了隱藏在黑篷底下的面孔,那是一張何等枯瘦的面孔,乾枯得依然像是在沙漠底下只剩下唯一一點水分的死人,沒有水分的皮膚黏著在骨頭上面,空洞的雙眼裡散發著邪惡的紅色光,那恐怕就是惡魔的眼睛。

    「這就是所謂的真身嗎?還真的挺有噱頭的。」看著這讓自己感到厭惡的形象,吳軒當即將手放在紅色轎車上,在上面,有著他所帶著的武器。

    身披黑斗篷手裡拿著大鐮刀,這像是神話那般死神的形象,倒是讓吳軒感到一陣嬉笑。「這是死神嗎?真是有趣。」

    身為惡魔,他所具有的任務是砍殺所有活著的生物,他手上的那把鐮刀是他收割生命的證明。他們的進攻毫不留情,也絲毫沒有任何的前兆,就是這樣出現然後衝過去將獵物殺死。迅猛無比的速度,若是一般人類的話真還是應付不了,只是,吳軒卻不是他們印象之中的人類,作為獵人現在已然成為了獵物。

    將騎士的長劍抽了出來,作為最強騎士的證明,無毀的湖光本身就是一把最為鋒利的武器,黑色的鋒刃向著那把先至而來的鐮刀砍了過去,與那黑色鐮刀相比,黑色的長劍上帶著割裂空氣的鋒銳,位置處於最先的那個惡魔成為了一個死在劍下的惡魔,它的鐮刀宛若玩具似得的被長劍切開,甚至連一點拖延的時間都沒有。

    一擊得手。當長劍從惡魔的**中抽出的時候,另外的幾個的鐮刀也剛好做出的攻擊,這正好是一般人收手最為沒有防備的時候,或許它們是作為最下等的惡魔,沒有一丁點的智慧,但是不容置疑的是他們的戰鬥本能卻是凌駕在別的惡魔之上。吳軒旋轉手腕,從傲慢變成沙土的**裡衝出的劍身擋住了兩把鐮刀的攻擊,在這一小段時間裡,另外的兩個傲慢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三角勢那樣的把吳軒圍住。從四面八方出現的鐮刀向吳軒打著招呼。

    只是,即使是這樣,他的劍也沒有變得凌亂過,從容自得的劍法已然顛覆了他用劍的風格,要知道,他的劍術有很大一部分是由騎士王那裡傳承下來的,一直以來他以這種劍術發展出自己的風格,但是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這劍術很大部分的是倚靠著力量!騎士王的劍從沒有華麗,樸素的快劍攻擊中,永遠都是直取敵人的生命,這便是王者的劍術。

    王者的劍術,騎士王的劍術,但是吳軒現在所用的卻已經完全不像,融會貫通的嫻熟,劍成了手的延伸,完全倚靠著變化多端的劍中,帶著絲毫沒有掩飾的高貴騎士風格,無毀的湖光在敵人的人群中穿梭著,當面前的十四個惡魔僅剩下六個的時候,已經完全變成單方面的虐殺。

    「消失吧。」操控著長劍將正面抵抗的六個由腰部劃開的時候,吳軒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暢快的感覺。那是,為了幫助他人消滅惡敵後的喜悅。儘管並沒有人看到。「這就是。蘭斯洛特的力量嗎……」

    看著刻畫精靈符文的騎士長劍,自己不由得覺得心中舒適,那種表情就像看到多年之前的老朋友。沒有人看到剛才的戰鬥,於是,也沒有人看到在這個白髮男人的背後隱隱約約出現過一個身披鎧甲的騎士背影。假如騎士王還在的話,可能會被這一幕驚嚇到。吳軒的那個時候的背影像極了一個人。人稱「湖光的騎士」的完美騎士,蘭斯洛特。這個已然被神化的騎士所使用的劍術也恰恰和吳軒所使用的一樣,是吳軒模仿得太過逼真?還是……不!語氣說是逼真不如說已經完全就是……

    自己的能力已經經過了進化,武器絕對掌控的能力這已經是使用武器達到最高權限的證明,這是吳軒獨有的擁有凌駕使用一切「武器」的能力,這已經將至操控到幾近主宰的能力,現在,隨著不斷的戰鬥再度達到了另一個高度。進化!在這種猶若霸王般的能力面前,還有再度進化的道路?回答是,有的!在這個一切都有可能的世界,吳軒的能力再度進化之後出現了什麼?這種能力的出現其實早已在和黑阿爾托莉雅一戰露出了端詳。騎士王不止一次的錯認自己是「湖光的騎士」也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一切都是由於自己進化之後的能力所造成的錯認。

    以前,吳軒能使用著所有的武器,並且將操控得無比熟練,這是他的能力所造成,但是,這能力其實有著一大缺陷,那就是單調,吳軒能使用武器到如手臂使用,包括劍,槍,斧一切都歸於武器的東西,那這些招數的來源是什麼?總不可能憑空生有的,這份使用的便是吳軒的認知,歸之於他的認知,可是,哪怕是使用得再熟練都會缺少的一樣東西,那就是「風格」!說白了,這就像學素描一樣,一開始你可以照著別人的畫去畫,但是,你永遠都不可能只照著別人的畫去畫吧——。

    吳軒現在所面臨的情況就是自己的技術已經到了那熟練完善的地步,卻偏偏缺少那,這是他的能力造成的,一個人窮盡一生也未必能夠做好的事情他都能做好了,只是他缺少了一個過程,還有在那過程中的體悟,能夠真正的使用所有的武器都能夠有自己的風格,這種事情的難度不亞於把自己抬起來——這不可能。於是,他的能力進化之後,吳軒就有了完善這原本遺憾的一步。

    將別人的風格轉化成自己的風格,不,也可以說,自己經歷過別人的經歷才形成這樣的風格。自己現在的能力是連時空都可以透徹,武器的主人曾經是誰?他可以知道,甚至可以變成他,說白了,這就好像附身一樣……

    只是,並沒有附身到他身上。

    使用無毀的湖光,他就是蘭斯洛特,使用閻魔刀,他就是維吉爾。這能力,他暫時命名為「風格」!

    這個征戰沙場的完美騎士,最強騎士。

    「暫時就命名為蘭斯洛特風格吧。然後接下來就是,維吉爾的風格……」

    從自己身後突然撲出來的一個黑暗死神般的傢伙,擁有比更為偉岸身軀的死神向自己揮舞鐮刀砍過來。只是,在那個瞬間,它的動作停頓下來……

    「……維吉爾……」或許沒有人發現,吳軒這時候的表情變得很是冷漠,在使用「維吉爾風格」的同時,那個為了力量,為了心中一個目標不惜放棄一切的黑暗騎士的身影,那令人瘋狂的執著,深深的撼動了自己的心。

    或許,這是每一個英雄背後都會有的故事。哪怕他是個邪惡的hero……

    閻魔刀不知是什麼時候收入了刀鞘,這像是雷霆一般的驚艷一刀默默無聞的沉睡入刀鞘中。在他身後的死神……已化作沙塵消失。秒殺!這就是秒殺!只是在一瞬間把握住機會之後做出的事情,這就是維吉爾這個人所具有的行事風格。

    然後,自己不自覺的抬起頭,甚至是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這隻手竟然是用去抹自己的頭髮,只是自己垂落的頭髮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肅立起來定型……這似乎是個很自戀的動作誒。

    「……」吳軒囧了……

    愛美之心果然人之皆有,哪怕是這個最為冷酷的黑暗騎士也沒有一刻不去注意自己頭髮,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一亂就要用自己手上存在的天然發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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