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看著趙玉璽,道:「還望請教大人尊姓,話說朝廷只是發來消息,說貴團要借道去北高麗,並沒有說要在此處停留,但為何大人你?」
趙玉璽笑道:「呵呵,晁大人,小官姓趙,雙名玉璽,才從海外歸來,大人不知道也是必然。聖上確實是叫小官帶領外事團徑直去北高麗談判,而來拜訪大人,卻僅僅是在下禮節上的關係!」
「哼,那為什麼還要帶這所謂的護國上師來?為什麼不搭乘快速便利的飛機,而是列車?」錢虎挑明道。
「哈哈,帶連上師隨團,僅僅是因為聖上厚愛,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兩位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北高麗局勢撲朔迷離,恐怕乘飛機進入境內,會被高麗的蠻夷用火炮打落下來。」趙玉璽解釋道,「諸位大人也應該知道,這高麗不服朝廷管教已經多年。」
「那既然這樣,還望趙大人不要過久停留,萬一延誤了時日,聖上怪罪下來,你我都脫不了干係!」錢虎起了送客之心。
「難道這位大人是要趕我們走麼?」連生不經意的說道。
「錢虎!不要放肆!」晁封訓斥道,「連上師,你不要見怪,這是我吉州的行都指揮使司,掌握一州的軍政大權,年少輕狂,還望二位不要介意。」
「呵呵,不會不會。」趙玉璽臉皮頗厚,就漫無邊際的跟晁封聊了起來。
晁封一直小心應付著,難免有些心煩意亂,道:「這樣吧,二位大人一路上舟車勞頓,不如就在我府邸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叨擾貴府了。」趙玉璽笑道。
晁封將趙玉璽帶領的一批外事官全都邀請進吉州最豪華的酒樓,而且安排了一群經過專業訓練的陪酒官,試圖將他們全都灌醉,就在要入席的時候,錢虎匆匆將晁封和方文嘉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只見他手中多出一份紅色的密令報告,道:「晁大人,據探子來報,他們乘坐的這輛列車大有問題!」
「怎麼回事?」晁封道。
「按理說他們的此行的外事團,最多不過三十幾人,再加上隨行的武官將校,總共不會超過百人,但這列車足足有三十幾節車廂,而且被鎖的嚴嚴實實的,可能其中大有文章。」錢虎道。
「噢?難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其實是針對我們的?」方文嘉道,「晁大人,我已經通知了其餘二州的大人們,他們已經隨時集結軍隊在吉州的邊境,雙方實力懸殊如此之大,就算列車之上潛伏的有朝廷的官兵,也如甕中捉鱉。」
「為了防範為未然,今晚就派州府的官兵上去搜查一下!」晁封下令道。
「是!屬下定會小心搜查,萬一列車上藏有官兵怎麼辦?」錢虎道。
「殺!」晁封不以為然的吩咐道,接著又換了一副面孔,樂呵呵地來到連、趙所在的酒桌旁坐下,而錢虎卻暗中集結部隊,前往連生等人所乘坐的列車。
晁封一心的不樂意,本想早早安排連生一行匆匆吃頓晚宴,敷衍了事,也好送走這些喪門星,不料情況有變,如今的目的就是將他們盡量拖在這裡,方便錢虎率領官兵去搜查列車。
但是晁封大大低估了這群外事官,雖說他們在外交場合上,全是些牙尖齒利的主,其實也是久經過烈酒的考驗,他們一旦上了酒席,簡直就是容光煥發,似乎個個都是海量,不出一時半會兒,就把晁封安排的一些陪酒官,全都灌翻在地上,晁封和方文嘉也漸漸抵擋不住了。
「來來來,我們整團人員都敬晁大人一杯!」趙玉璽面色沒改,看來也是一條酒蟲變的。
晁封聞此言,瞬間臉都白了,只覺腹內翻江倒海,兩隻腳似乎踩在棉花堆裡,方文嘉連忙給晁封擋酒,道:「諸位大人,晁大人不勝酒力,我替他干了!」
「不行啊,方大人,這可是越俎代庖的事!晁大人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們!」一名外事官道。
「就是!就是!」眾人附和著。
連生坐在一邊心中暗暗發笑,拉著趙玉璽小聲說道:「玉璽,你們這些外事官好厲害啊!」
「呵呵,連上師有所不知,這些外事官都是長年累月混跡於各大場合的老酒鬼,就憑他們的酒量,連北方的羅剎國都能幹翻!」趙玉璽笑道。
連生掃視著四周,道:「怎麼沒看到錢虎?」
「沒注意,聽晁封說他好像有急事出去了。」趙玉璽道。
「哦!難道他去列車了?」連生思索道。
「那怎麼辦?可知道我們列車上還有一隻三千人的精幹官兵!」趙玉璽頓時酒醒了七八分。
「不用著急,有我的門人守著,應該不會出事!」連生微微閉上了眼睛,默運神機,溝通與杜萌的聯繫。
此時,吉州車站,一輛長長的特快列車停在鐵軌之上,杜萌、阿柴以及侯鎮山正在車廂內守護,侯鎮山失望道:「唉!師父為什麼不帶我們去,這車上的食物,我都吃膩了!」
「喵,還好吧,我只要有魚和牛奶,就萬事大吉了!」阿柴道。
杜萌額頭上的雷紋隱隱浮現出來,微微發疼,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了連生的囑托,道:「連上師來了吩咐,說晁家人可能要來查看列車,叫我等小心應付。」
「哈哈,這下可以好好動手了!」侯鎮山摩拳擦掌道。
「喵,這個好辦,隨便設置一處障眼法就行了。」阿柴直起了身子。
「嗯,就怕他帶有什麼修士來就不好了,阿柴!那你用陣法將車內的將士隱蔽,我出去拖延他們!」杜萌安排道。
「那我呢?」侯鎮山急忙道。
「你跟我一起。」杜萌道。
這時,阿柴兩隻耳朵微微顫動,已經聽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似乎有一大群攜帶著武器的官兵正急速靠近,阿柴叫了一聲,身上的八卦卦象飛了出來,瞬間組合成一個小型的隱蔽陣法,罩住了這輛長長的列車,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車內的真實情況的。
杜萌和侯鎮山徑直走出車外,果然看見遠處重影疊疊,漸漸的,一群荷槍實彈的官兵跑了過來,為首的便是那吉州的行都指揮使司——錢虎,他忽地看見一個少年和一個黑胖漢子站在車外,不免放慢了腳步,細細觀察著。
杜萌行禮道:「不知錢大人深夜到訪,有何指教?」
「嗯?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錢虎暗暗下令,部下的官兵漸漸包抄上去,向杜萌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
「我們是護國上師的門人。」杜萌道。
「哼!」侯鎮山將那千斤重的石錘舞得呼呼作響。
錢虎看在眼裡,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道:「呵呵,我最近接到線報,說有一夥殺人越貨的犯人逃到此處,我也是為了人民安全著想,所以帶領官兵特地來搜查!」
「這伙歹賊是有什麼通天的手段?竟然引得你們重兵圍剿,話說我們也沒有看見誰溜上車來。」侯鎮山粗著嗓子道。
「我也是例行公事,你們還是盡量配合得好。」錢虎暗中使著眼色,那群官兵都是有次序的上前將他們圍住,黑魆魆的槍管全都瞄準二人。
杜萌微微笑道,眼神冷峻,道:「錢大人,難道你就這樣對待上師府的人嗎?話說這列車乃是朝廷的專列,就算要搜捕,也得經過中央朝廷的批准!」
「哼,難道你們不知道先帝和我們晁家的關係嗎!」錢虎吼道,「好一個上師府的人,我家主人和權皇子就是被你們這些奸臣逼走的!」
「哈哈哈哈!」侯鎮山笑得彎了腰,杜萌也是不屑一顧,道:「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樣不害臊!」
「媽的,小屁孩找死!」錢虎面色微紅命令道,「給他們點教訓!」
周圍的官兵得令,忽地調轉槍頭,用又長又粗的槍托,狠狠朝他們砸來,侯鎮山悶哼一聲,僅僅是將開山石錘放在地上,頓時一陣顛簸,眾官兵全都跌倒在地,而杜萌則是手中青光一現,早有一把寒光凌冽的寶劍指著錢虎的咽喉處。
「大人!」眾官兵再次將槍口對準二人。
「不要慌!」錢虎穩住心神,後背早已出了一灘冷汗,道:「小兄弟,果然好手段。」
「本來我們僅僅是路過此地,你們是主,我們是客,何必苦苦相逼呢?」杜萌道。
「小兄弟,既然這樣,你就先放下劍,一切好商量!」錢虎小心道。
杜萌咧嘴一笑,那青玉劍突然化為一道青光,鑽進他的衣袖中,錢虎深深喘了口氣,也不敢指使手下胡亂開槍,道:「小兄弟,這樣,你帶我們去看看,如果真沒有犯人藏匿,那我立馬帶人就走。」
「那萬一沒有怎麼辦?」侯鎮山問道。
「沒有就沒有,有就是有,難道還要我向你們指示?」錢虎不服氣道。
「沒有,那就請我在東北吃個夠!」侯鎮山哈哈笑道。
「哼哼,好,你肯吃就讓你吃個夠!」錢虎不在意說道。
杜萌讓出路來,道:「錢大人,請吧!」
錢虎一聲令下,那群官兵立刻衝上前去,堵住每一節的車廂入口,錢虎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似乎勢在必得,而杜萌也是跟在他身後,臉上滿是嘲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