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探馬說那三城的匪眾已經從城內撤了出去,向濟寧府方向逃跑了。」鄒城城外,胡言正在和鄒城來人商談歸降事宜,一個小校忽然從帳外進來稟報道。
「竟然自己跑了,看來許掌教已經打算放棄你們了。」胡言一笑,看向了那個鄒城白蓮教的來使。
鄒城的白蓮教匪首想要投降不假,但卻提出了一些個條件,胡言不想真讓自己的因為攻城在有所傷亡,也不想將自己的兵力拖在這裡,所以便打算和對方的來使磨磨嘴皮子砍砍價,接受對方投降的。
但現在既然那三城的白蓮教都跑了,如此形式之下,對那鄒城匪首自然更為不利,說不定對方聽到這個消息便會著急投降,而放棄條件呢,所以,現在胡言不著急跟對方談條件了。
「胡元帥不是在誆我們吧。」鄒城白蓮教的來使顯然不太相信那小校的話,還以為胡言是在給他們演戲。
「誑你們?怕是沒有那個必要吧,你鄒城已是甕中之鱉,破城是必然之事,無非是個早晚問題,現在我給你們一條生路你們不走,本帥也不想和你們再廢話了,等我接收了那三城,就回過頭來收拾你們,鄒城距離濟寧府最遠,你們也不要想著和其他三城一樣棄城逃跑,本帥敢保證你們一個人都逃不出去。」胡言笑道「你將三城匪首逃跑的事兒告訴你們護法,讓他判斷真假吧……送他出去。」
那來使一走,陳登便上前道「元帥,咱們是不是該派騎兵去攔截一些那三城之人,若是讓他們都逃到濟寧府的話,日後我們再攻打濟寧府恐怕就要更為困難了。」
「你不累啊,咱們那些騎兵東跑西跑的打垮都顛散了,讓他們歇歇吧。」胡言打了個哈欠道「朝廷的騎兵也不富裕,不能整天當牲口那麼使喚,騎兵固然可以派,但攔截的效果卻不一定太好,而且你不覺得把三大城的人放入濟寧府是個好事兒嗎。」
「好事兒?」陳登不明所以道。
「當然是個好事兒。」胡言笑的甚為淫蕩,頗有青樓窯姐之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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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大元帥徐達街道朱元璋的詔令之後,便放下了燕郡的事宜,慌忙向青州趕來,而到達黃河邊上的榮城之時卻是聽說胡言已經回到軍中了。
經過多日勞頓的徐達也算放下心來,而一路的奔勞則是讓徐達生了風寒,不得不暫時在這榮城住養病。
儘管徐達生了病,但還是依舊在密切關注著青州的情況,派出去的探馬每日都會向他進行匯報,倒不是說這徐達不相信胡言的能力,只是覺得胡言年齡尚小,對付那白蓮教時說不定就會有什麼疏漏,自己不再此地的話,自然不用操心,但既然來了,還是幫胡言補一補疏漏的好。
不過這些日子的探查,他卻並未發現胡言有什麼疏漏的地方,無論是行軍,還是那離間計的使用,都顯得十分成熟,步步緊逼之下,竟然將那白蓮教逼回到了濟寧府。
如此短的時間便做到這般程度,即便是他這個老將也是自愧不如,連連誇讚胡言後生可畏。
但徐達的身邊也有對胡言不服氣的。
「叔父,您說這個胡言算無遺策,但郾城三城的匪軍逃跑他似乎便未曾料到,而且在那些匪首逃跑之後還並未去追擊,如此的話讓那三城的匪軍逃到濟寧府,咱們朝廷軍再去攻打話,恐怕就要困難許多了。」說話之人聲音清脆,不到二十歲的模樣,年輕的很,語氣也透漏著一絲不服之氣。
此人乃是徐達的遠方子侄,前些日子才來投奔徐達,徐達見其聰慧異常,又曾受名聲教導,便將其留在了身邊。
跟在徐達身旁的這些天,他總是聽到徐達不停的誇獎胡言,其心中自然有幾分爭勝之心,每每有情報傳來,他總是要分析一番,試圖尋到胡言的漏洞,但連續多日的找茬之下,他卻是並無收穫,而今日他則是發現了胡言的大漏洞,不好好做一番文章的話,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這顆找茬的心了。
徐達對於眼下傳來的這份情報也是有些疑惑,按理說那郾城三城的白蓮匪軍向濟寧府撤退的話,即便胡言之前未曾預料到,也應該在得到消息後派兵追趕才是,怎麼會一點動靜沒有呢。
但徐達還是覺得胡言或許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己並未看明白罷了,畢竟對方之謀不是自己這個老矣的廉頗能比的,就如當日在諸城的時候,空城計……還真虧對方那個小子能夠想的出來……
「叔父你在聽侄兒說話嗎。」青年看徐達有些發呆,不由道。
「聽到了,你叔父我耳朵又不背,只是為叔覺得或許那胡言有自己的考慮吧。」徐達是很喜歡自己這個遠房子侄,自己這個子侄之謀也不差,只是有些年輕氣盛而已。
「叔父有些太高看他了吧,依侄兒來看,不追擊白蓮逃兵就是放虎歸山,他們逃進濟寧府的話,那濟寧府內的白蓮匪軍數量就達到將近十萬之數,濟寧府的城牆本就高大,內有十萬白蓮匪軍如何去攻,且那濟寧府內糧食充足,我看此番剿滅白蓮的戰事怕是要拖到冬天了。」青年撇嘴道。
「拖上些日子倒也無妨,胡言那小子之前不是印了一些關於破解白蓮法術的圖鑒嗎,或許那些東西可以派上用場的。」所有探得的消息中,徐達最為欣賞的就是胡言印製圖鑒的辦法,此法乃是破壞白蓮根基的手段,非但此戰中有用,怕是以後白蓮教想要再起事的話,也要困難許多。
「濟寧府中皆是些虔誠的教徒,叔父真因為那些圖鑒真能像在羊城是發揮那麼大的作用……」青年說話時突然一愣,腦中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元直你怎麼了,怎麼忽然就像掉了魂一樣。」徐達嚇了一跳,趕緊查看了起了青年的情況。
青年猛地一拍巴掌,抓住了徐達的肩膀「叔父,我明白那胡言的用意了,此人果然如叔父所言一般算無遺策,怪不得他會仍由白蓮匪軍逃跑,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徐達根本不明白自己這個子侄為何如此興奮,問道「元直啊,你到底明白什麼了,給叔父講講。」
青年緩了緩情緒,道「濟寧府中的教徒虔誠,可能看也不會看一眼那些講解白蓮教法術的圖鑒,所以,單靠圖鑒就從內部瓦解掉濟寧府的白蓮匪徒根本不可能,但是那些從其他諸城匯聚到寧府的教徒就不夠虔誠了,那些教徒心中估計在看了圖鑒之後就已經對白蓮教產生懷疑了,而他們進入到濟寧府之後,難免就要對虔誠教徒產生影響,而如此影響之下,白蓮教內部自然就會出現隱患,而這恐怕就是那個胡言打的注意。」
「原來如此。」徐達也恍然大悟,紙張書面上的東西或許那些虔誠教徒不會相信,但有那些對白蓮教產生懷疑的教徒言傳身教的話,也由不得那些原本虔誠的教徒逐漸對白蓮教起疑了。
「後生可畏啊,果然是後生可畏啊。」想明白了胡言的用意,徐達又念起了這些日子自己的口頭禪。
而那個原本對胡言還有些不服氣的青年,心裡也對胡言佩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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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正在接管郾城的胡言打了個噴嚏「誰他娘的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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