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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撒網佈局撈線索 文 / 傻兒孽緣

    火辣辣的太陽把大地烘烤得熱烘烘的,圓森穿了一件白底黑花襯衫,一條藍色褲子,背著一個黑色皮包,腳上穿了一雙白色運動鞋,來到一家私營摩托車修理店,攤位上擺著一些需要修理的摩托車,貨架上擺放著摩托車零配件,為了不影響老闆做生意,他蹲著向之家摩托車修理攤點老闆瞭解情況,手裡拿著一個工作筆記本,一支鉛字筆,他一邊問一邊做記錄,汗水不停地朝身上朝下流去,身上的衣服幾乎沒有一根干的紗線,即使吹著一把大風扇也無濟於事,抵擋不住似火的陽光。

    王呈穿著一件粉紅色t恤,淺灰色褲子,端了一根修理店的矮凳子,有些疲憊不堪的表情坐在大電扇旁,這時想起楊秀翠和女兒分別到母親處哭泣,要老人做工作讓自己想方設法調到交警去上班幫助查找交通肇事者,盯住圓森辦案,母親曾經多次叮囑自己,方琳的外公外婆雖然和自己的外公外婆不是親房,在生活困難時期他們曾經幫助過親外公外婆,不能忘記這個恩情,她父親遭到不幸,必須要幫助查找到這個交通肇事者,所以,他才申請調到特勤中隊,強烈要求做圓森的搭檔,信誓旦旦地答應要堅持和他一起辦案本來是一句戲言,沒想到他果然言行一致,除了上班時間,其餘休息日就帶著自己騎上自行車開始到章家洋居住的小區進行調查,他仍然沒有回小區,沒有找到人,他們又去找與汪鳴全、章家洋一起打牌的幾個人取證,他們的口徑沒有多大區別,他們一起來到章家洋前妻家,酒菜花是一個十分憨厚老實的婦女,穿著一套很陳舊的衣服,臉上佈滿皺紋,仍然住在陳舊的瓦房,房子裡雞、鴨成群,她手上的繭子厚厚一層,屋子裡的板凳黑得讓人怕坐,他們和派出所的田副所長來到家裡,給他說明來意,她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兒女長大後都到外面打工去了,章家洋這個沒心沒肺的人跟妖精跑了後就再也沒回這個家了。」他們毫無收穫只好形成調查綜合意見,徹底排除了汪鳴全的嫌疑。他們又深入車管所,摩托車駕校,摩托車銷售店,摩托車修理店從城裡到鄉鎮沿途進行調查,彷彿就像大海撈針似的進行走訪調查,忙了近兩個月,他們倆只要休息就騎著自行車,按照預定的調查對像開展調查,週末就查私營攤位,上班時間就到正式單位去調查,他們時間利用上是見縫插針遇啥查啥,無論晴天雨天,從來沒有間斷過,有時遭到被調查者的白眼,他們仍然耐心做工作,查獲的資料都是很厚一疊,收集的資料由圓森帶回家去整理,從城裡到鄉鎮幾乎還沒有推進五里地以外,有的地方問了半天幾乎沒有查到一點有用的線索,有的地方問到有一定價值的線索他就反覆追問,有時心裡有些迷茫,不知何時才能查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圓森始終保持旺盛的精力,從來沒有發覺他疲憊,王呈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忘我查案的人,他把一手資料帶回家後反反覆覆地推敲,發現新的疑點又反覆追問,甚至把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都當成重要線索進行盤桓,開始,王呈跟他一起去調查與汪鳴全、章家洋有聯繫的人還感覺到很新鮮,這種查法有目標,有具體的嫌疑對象,久而久之,後來查這些人就覺得枯燥無味,甚至他到了摩托車修理店還要去翻那些換下來的廢品,又髒又亂,不知他要找什麼東西,自己就像一個陪同路人,根本沒有一點搭檔的感覺,更沒有協助的合理化建議。

    圓森沒有過多留意王呈的表情,只是要把撒出的網收穫更多的線索,有助於研究偵破交通肇事逃逸案件,把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把行動上升為理念。

    今天,圓森和王呈調查這戶摩托車修理店,老闆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他手上沾滿油垢在檢查和修理摩托車,對他們問的事抱著不冷不熱的態度,他老婆是一個男人婆,穿戴是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有點像個男人,帶著兩個娃娃給老公當助手,不時還要料理兩個娃娃,當圓森問他修理後的廢品是如何處理的,這個老闆頭都不抬地告訴他們,值錢的東西當廢品賣了,有些不值錢的東西當成垃圾處理了,根本沒有保留,自己租這個門市是用來修摩托車掙錢,不是堆廢品,業務淡的時候,十天半個月清理一次,業務忙的時候三天兩頭就得清理一次,他的答案幾乎與所有查過的摩托車修理店雷同,摩托車修理店根本沒有保留接近一年時間的廢品。圓森十分細心地去翻他們修理摩托車後留下的廢品,想找到一些與撞死方天歌的摩托車類似的材質,確沒有找到一件有用的材質。

    當他們查得差不多的時候,王呈的手機響起鈴聲,他接電話後才恍然大悟地告訴圓森:「哎呀,我怎麼忘了,今天是我媽媽的生日,鄉里來了不少人,要我回去安排,你看為了破案這事把這麼重要的事都搞忘了,我媽給我打電話了。」

    圓森本想請他到附近的館子裡去吃盒飯後繼續調查,沒有想到他會遇到同事父親的生日,只好暫時放棄:「要得,我們今天就查到這裡,你媽是做大生還是一般的散生?」

    王呈不想讓他參加母親的生日宴會,因為楊秀翠母女要來參加,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與方琳家的私人關係,免得引起他過多的猜疑:「是我媽的散生,如果做大生我要把中隊所有的人都要請完,首先得請你。」

    圓森十分理解他此時的心情,當即同意:「不好意思,為了破案的事把你的家事耽擱了,你去吧,我把這些資料帶回去整理。」

    王呈得到圓森的贊同,簡直像獲得自由的籠中鳥兒,騎著自行車飛馳在回家路上,圓森不慌不忙地收好本子和筆,客氣地與摩托車修理店的老闆招呼:「不好意思,耽擱了你的工作,再見。」

    一些摩托車駕駛人有些奇異地看著他騎自行車離開的背影:「這個年青在查什麼?」

    這個修理店的老闆淡笑:「他們是公安穿著便衣查案子,不是交通事故方面的案子就是盜竊摩托車的案子。」

    摩托車駕駛人有些疑惑:「你怎麼知道,他們並沒有告訴身份,你未必是半仙哪?」

    這個老闆眼睛有些小,他瞇縫的眼裡傳出一絲笑意:「你沒看調查那個小伙子,什麼事都記得那麼細,除了公安誰能這麼細心,還有,我看用筆記錄那個小伙子有點像電視放那個,為了破案不顧一切的傻兒警察。」

    摩托車駕駛人帶著佩服他的語氣:「我們還以為是兩個學生搞社會調查耶,沒想到你們這些老闆眼睛那麼賊,一眼就能看穿他們的身份,既然你知道他們的身份,為啥對他們這麼冷淡?」

    這個老闆有些木訥地淡笑道:「現在的公安,有的東西太多,對他們只能不冷不熱,保持中立態度,我做點小生意,既不想惹他們也不想巴結他們,平淡做點小生意。」

    摩托車駕駛人責怪他:「你對他們這麼冷淡,不怕你有事求他們時,他們也用這個方法對你怎麼辦?」

    這個摩托車修理店老闆神秘地笑道:「涼拌!」幾個修理摩托車的駕駛人看不出他是什麼來路,警察都沒放在眼裡,一定有來頭,心裡明白,修理摩托車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討價還價。

    圓森在王呈走後,他便不慌不忙地騎著車回家,心裡盤算著如何調查,讓他放心不下的是城裡通往鄉里的岔路口有家摩托車修理店,有兩次去沒有開門營業,有兩次去是夥計接待的,這兩個夥計是老闆收的學徒,他們都是今年開年後才跟他學,學了幾個月只能處理一些摩托車簡單的故障,沒有查到有價值的線索,他一直放心不下這家摩托車修理店,他想把查到的資料送回去,吃午飯後一個人再去查這家修理店。向這樣的店不能忽視,弄不好能查到有價值的線索,正是他與這家修理店擦肩而過,如果撞死方天歌後,他就到這家摩托車修理店去調查,就能少走幾年的彎路,交通肇事逃逸人的確在這個摩托車修理店修理過摩托車,湊巧,每次當他有時間修理店的老闆都有事,他們始終未能見面,圓森始終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直想把這家摩托車修理店放在心裡。

    當圓森回到家裡後換上拖鞋就回到寢室換上睡衣整理資料,父母都有些驚訝,他們都習以為常,不過問他工作的事,既然兒子有時間回家吃飯,他們就忙著煮飯,只要兒子回家吃飯,他們就要多準備幾個菜,不像自己兩個人在家這麼隨便。

    圓森回家後細緻整理歸類查獲的一些情況,今天遇到這個摩托車修理店的老闆,這麼冷眼對待他已經算客氣的了,有些老闆更是冷若冰霜,無論問什麼都像白癡一樣,不會提供任何情況,他還勉強應付了一下,越是這麼冷漠和未見面的摩托車修理店,他都會納入重點調查對象,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他正在梳理調查情況,寧玲終於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圓森哥,你心好狠哦,我心情不好,兩個多月時間都不理我。氣得我生病住院也不來看我,難道你真的對我 無情無義嗎?難道你想逼死我才放心嗎?」

    圓森和她已經接近三個月沒有聯繫過了,開始沒有聯繫那段時間,心裡陣陣隱痛,甚至常見得空蕩蕩的,特別是回到寢室看到栩栩如生的畫像,他曾經想過給她聯繫,當自己發現如果讓她再與自己接觸,會受到傷害,耽擱和浪費她的青春歲月,只好捨痛割愛,讓她忘掉自己,輕輕鬆鬆地尋找到自己真正的愛情,便悄然無聲地把她的畫像收藏在書櫃裡,把這份深愛藏在心底,將主要精力全部投入到研究破獲交通肇事逃逸案中,一天沒事就按照自己劃定的偵察規範去查案。看到她發的短信,沒想到她和自己一樣,受著感情的折磨,再也抑制不住內心對她的思念,立即給她回了一條短信:「你在那是住院,快跟我說,我來看你。」

    寧玲笑呵呵地回答他:「我沒有住院,就是特別想你,想探測一下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我就在你家樓下,來不來接我啊?」

    圓森忍不住,立即放下手裡的工作,走到廚房給父母說:「爸、媽,多煮一個人的飯,寧玲來了。」

    徐世芳終於喜笑顏開:「莫說多她一個人吃飯,就是在多兩個也吃不完,你去接她啊,還呆在這裡幹啥?」

    圓森立即撥打她的電話:「寧玲,你在那裡,我立即來接你。」

    寧玲樂呵呵地回答他:「我真的就在你家樓下,如果五分鐘看不到你就走了。」

    圓誠實瞪眼責斥兒子:「快三個月沒有看到她了,估計是你惹她生氣,你還不去接她,傻乎乎地呆在這裡幹啥,有了這麼好一位女朋友還不珍惜,你想啥?真是迂腐得無話可說。」

    圓森立即換上運動鞋,立即朝樓下跑去。圓誠實看到他這付模樣,取笑道:「沒想到這個娃兒變得比我還癡迷不悟。」

    徐世芳苦笑著一邊在廚房做事一邊和丈夫聊天:「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虧心事,遇到你們兩爺子,老子無論上不上班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讓我一個人來擔心你們,這個傻兒子工作得女朋友都沒當回事,不曉得啥子時候才能看到他結婚,我們何年何月才能看到我們的孫子喲。」

    圓誠實一個勁地跟他道歉:「好老婆,要怪只怪我沒把他教好,不該讓他搞公安這一行,他就不會這麼癡迷破案的事把個人問題耽誤了,他回來後我們勸他改行調到政府機關去上班。」

    徐世芳用慈祥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算了,別打這個歪主意,不是我不懂事理拖你們父子倆的後腿,你們父子倆一門心思想的社會這個大家,沒有把自己的小家放在第一位,還莫說他,就是你這個退了休的老頭子也是無事忙,早上要忙著教方琳的功夫,吃了早飯就騎車跑到鄉里去,走村串戶瞭解情況,還把一大把年紀的老爺子都牽了進來,方天歌這個案子成了我們全家人的一個大包袱。」

    圓誠實只好笑著給妻子賠理道歉:「好老婆,相信我吧,只要協助兒子把這個案子破了後,我堅決不界入他案子上的事,一心陪同你做家務事。以後我教他再也不能像這次這麼傻乎乎地表態,要工作也不能放棄家庭。」

    徐世芳只是淡然地笑道:「你啊,也許是我該你們父子倆的,這一生把一門心思都放在你們身上了,我才是一個最傻的女人。」

    圓誠實憨笑道:「幸好我這輩子能遇到你這麼賢惠的好女人,否則,不知會過上什麼日子。別多說了,讓他們兩個年青人聽到不好,他們還以為我們怕她到家裡來,拿臉色給寧玲看。」

    徐世芳慈眉善目地淡笑道:「悶在心裡難受,在你面前說出來要好受點,我什麼時候這麼沒有涵養,在客人面前表露過臉色,我怕寧玲重走我的路,這個姑娘的確不錯,人長得漂亮,文化高,涵養也不錯,家教好,對我們這個傻兒子巴心巴肝的,不知我們兒子有沒有這個福氣娶到她喲。」

    圓誠實始終保持著微笑,平和的心態,當好老婆的下手:「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把握吧。」

    正在他們談得十分投機時,聽到一陣門鈴聲,圓誠實嘴裡嘟噥著去開門:「有鑰匙不曉得開門,真是個百分之百的傻瓜。」

    當他開門看到兒子穿著一套睡衣領著穿著桃紅色連衣裙的寧玲進屋時,連忙去給寧玲拿拖鞋,寧玲見面就數落圓森:「圓叔叔,圓森哥有兩個月零二十六天都沒理我了,我是上門來興師問罪了,請您和徐姨處理這件事!」

    圓誠實一個勁地支持她:「是啊,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你有快三個月沒到家裡來,我和你徐姨問他,他撒謊說你主調到市衛生局後工作特別忙,沒有時間,原來是這小子說假話喲,該挨罵。」

    徐世芳捆著一根圍裙從廚房走出來:「寧玲,外面熱,快進來歇一會兒沖個涼就吃飯,他們父子倆都是一個鼻眼出氣,把社會這個大家放在第一,把小家放在第二,你可要擦亮眼睛,別像我瞎了眼嫁給你叔叔,幾十年為他們父子倆操心。」

    寧玲聽出圓誠實夫妻倆都在責怪圓森,換上拖鞋,輕輕關上門,呵呵大笑:「叔叔,阿姨,我就是瞪大眼睛選准圓森哥了,他把什麼當家我都不擔心,只要不把別的女人當家人就行。您們別怪他了,是我在生他的氣,這段時間,我滿以為他找到汪鳴全就能破案,我還在夢想當新娘,誰知又是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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